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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五章 鬼差(一) ...

  •   第五章 鬼差(一)
      陈皮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抖出了一身的寒气,花涧游嫌弃的用手扇了几下换来陈皮的一声冷哼。
      哼个鬼哦,刚从斗里爬出来一身土再抖抖土全撒脸上了好不。
      “就你娇气。”
      花涧游脸皮一抽,怒了,“我娇气怎么了?!我一女孩子还不能娇气点了?”
      陈皮瞥了她一眼不说话,肚子却咕咕响了起来,他揉着肚子,一脸哀怨,“也不知道师娘有没有给我留饭……”那语气,花涧游直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师父师娘又不知道我们今天就回去,怎么可能给我们留晚饭,就这个点,这个天,留了也没用……”但挤兑归挤兑,她自己也饿了,不过这大半夜的要找吃的多难啊。
      “也是啊……”陈皮难得的没跟她犟,他总不能回去让丫头给自己做吧?大冷的天,深更半夜的他也不忍心啊。
      “什么味?”花涧游耸耸鼻头,一阵面香飘了过来,忽然,她往掌心就是一拳,“我想起来了!”
      “啊?”陈皮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想起啥了?你还有吃的?”
      她睨了他一眼,有现在也不能拿出来。
      “不是,虽然远了点,但我经常来这边,我记得上次我来的时候前头闹市口那老陈家的阳春面馆是开着的。”
      “这个点?”陈皮看看那高挂的朦胧月……还有被寒风吹起的树叶,“这大冷天?”
      “啊。去看看,反正也不远,横竖回去也没吃的,要是开着正好填填肚子。”她把身上的‘工具包’掂了掂,扭头就熟门熟路摸着去,陈皮没法子只能跟上。
      陈记阳春面
      “这店名倒是好记……”
      “呵呵呵呵,诶,你们猜一猜,那两个当兵的看到了啥?”
      “那个人是个鬼吧。”
      两人刚走到门口把门推开就听到一个稍微有些尖利的女音大笑着问,有人刚回答,花涧游一推开门结果把坐在店里的人都吓得抖了三抖,等看清来人,坐在最靠门位置的更夫大大的呼了口气,一手指着她那一头诡异的红发,一手捂着心口直颤颤,“……红,红头发!”
      “二、二位是要吃面吗?”站在一旁的店主立刻反应过来赶忙问道,等他看清那个一头红发的花涧游,记忆立马回笼,“这是红二爷家的楠木姑娘吧!哎呦,这大半夜的,要不是看你头发颜色我还真不敢认!快快快,进屋里来,外头太冷了!”说着赶紧走过来挡住更夫的动作,连忙把两人迎了进来,一边还给店里的几位客人介绍,“哎呦,这是红楠木姑娘,可不是什么鬼呀怪呀的。”
      “老板,来两碗面,多放盐。”陈皮越过更夫的位置,和她一起坐到掌柜的给放下椅子和擦干净的桌子旁
      “哎,好嘞!二位稍等。”
      两人坐的方位正好正对着对面的几个食客,等面的时间花涧游好好打量了一下那几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个“按门子”的女人感觉很不对劲,不等她多想,掌柜的就把下好的面端了上来,陈皮一抹筷子就开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她一口下去也开始不顾形象的稀里哗啦的开始扒面,实在是太饿了,在斗里本就不敢多吃,因为包裹里能带的不多,而背包里的东西又不方便拿出来,之后和尸变的粽子斗了一路,又是机关暗门,七星八卦,累的是筋疲力尽——最多的还是精神上的疲劳,毕竟在斗里简直不能更神经紧绷了。
      “我说,两位是刚从城外回来吧,这都是去了哪了,把你们给饿的。”掌柜的一边捞着面一边笑着说。
      “……”花涧游和陈皮根本忙不赢回答他,摇了摇手,先吃完再说。
      “给你们再添点?”掌柜的垫着漏勺里的面问道,陈皮大手一挥,“添添添!我说掌柜的,你这面手艺虽然比我师娘差点,但确实不错!”
      花涧游闻言嘴角一抽,看老板也没生气,她默默又吐槽了一句:“明明比丫头做的好吃多了好不?”
      “诶诶诶,掌柜的,我刚刚说的你们还没猜呢!”‘按门子’的女人挥着手绢不甘心自己被遗忘,开始央着掌柜的和在场的人加入她的话题。
      更夫被之前那一吓,有些不耐的道:“那个人是个鬼吧,他在缝自己的头……”
      “不是不是,你个笨蛋,那个鬼呀,是个裁缝!啊哈哈哈哈哈……”
      不还是鬼!
      更夫一顿,已经不想说话,“诶,老陈,今儿的面有点干啊……”
      掌柜的低头一看,一拍脑袋,陪笑道,“之前被一打岔,忘记给你加汤了,你等我一下啊。”
      “你们说,有意思吧?”说着‘按门子’的女人眼光瞟了坐在另一头的花涧游和陈皮,眼珠子嘀溜的转,“哎,那边的姑娘,你跟那小哥是做什么的啊,这大半夜的还在外头游荡,该不会,是被鬼勾了魂的童男童女吧,啊哈哈哈哈哈……”
      你家童男童女20好几啊?!花涧游一翻白眼懒得理她。
      “哎呦,我的大姐哎,这大半夜的,你这鬼呀鬼的,您可别在这吓唬人嘞,我这呆会还得打更去呢!”
      “呸,瞧你那鼠胆子,你还是个打更的,你还怕个鬼啊,瞧瞧人家小姑娘都没你那么怕~”说着眼角的余光啊斜睨了更夫一眼,那叫一个娇媚。
      花涧游一碗面下肚,也有力气听人侃大山了,听着这妖啊鬼啊的,她和陈皮表示完全无压力好么,不久前他们两刚打完粽子,所以对‘按门子’女人的调侃打趣也就是一笑置之。
      更夫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不是,我不怕,我也没见过,那我知道……”
      “这世道,人鬼不分的……你啊,不着急,常走夜路,难免会碰到的!”
      “嘿,我说……”更夫一阵气结,哪有人咒人走夜路遇鬼的简直太过分了好么。
      “我就说掌柜的,你这面也太好吃了。‘一把细面,半碗高汤,一杯清水,五钱猪油,一勺桥头老陈家的酱油,再烫上两颗,挺括脆爽的小白菜!’我明明记得很清楚呢,还让你给写了单子和舀了你家特制的酱油,怎么就是做不出你那个味儿呢?”花涧游适时的打了岔又把话题绕到面上去,倒也不是真有意打岔,她确实也想问这个,当初她得了老陈家的‘秘方’以后,还厚着脸皮买了一壶酱油,自己回去实验了好久都没成功,结果让老板写了食谱系统读取以后做出来的依然和老陈做的味道差那么一点。
      陈掌柜憨厚的笑着给她竖了个大拇指,“难为姑娘记得那么清楚。顺序没错,这,味道嘛,姑娘火候怎么样……”
      啪。
      一声轻响打断了陈掌柜和花涧游的对话,之间那个‘按门子’的女人把钱扣到桌上,用帕子抹了抹嘴,妖妖娆娆的站起身,冲着陈掌柜和堂里的食客道,“哎呦,都这个点了,我也该走了,掌柜的,结账。”
      “唉!好好好,您慢走啊~”
      ‘按门子’的女人路过花涧游和陈皮时斜睨了两人一眼,语气阴阳怪气的啧着嘴状似无心的道:“啧啧啧,两位这身骚哟~该不会去哪儿个坟堆子里滚了两圈吧~”还甩了甩帕子嫌弃状的掩住口鼻走了出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花涧游和陈皮目光两两相对,陈皮狠狠瞪着‘按门子’的女人,手中的筷子都快捏断了——他们两人身上是有味道,浓重的尸臭。
      因为他俩从墓里出来以后只来得及清理表面上的东西,里头带着‘味道’的东西确是没有动过的。
      虽说只是对方一句抱怨,但两人还是起了戒心。
      “唉,总算走了!”更夫松了口气,对这样的女人简直没辙了,坐了一会儿也捞起吃饭的家伙打算上工。
      花涧游和陈皮哈欠连天却依然硬生生一人吃了五碗阳春面,两人打着饱嗝揉着肚子,一脸满足。
      就在花涧游要结账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女人,非常漂亮的女人,花涧游和陈皮也见过——醉香居的头牌,挽琴。
      今晚可真热闹啊。
      挽琴说起老陈家的面味道独特这件事,掌柜的哈哈一笑,指着花涧游这桌道:“之前还和红姑娘说呢,挽琴姑娘您这待会我给您弄一瓶我这店里的酱油带上,您再回去试试,不过这做阳春面,还要注意火候……”这句话就是对着花涧游说的,花涧游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一下倒是和挽琴对上了眼,两人互看一眼,挽琴温婉的低了低头,花涧游也冲她笑了笑。
      挽琴和老板以及那个一身黑的男人谈的高兴了,打算弹奏一曲,也不在意有花涧游和陈皮两人,于是二人又点了一碗阳春面,默默坐在一旁不出声,醉香居的挽琴姑娘那一手琵琶弹得名满长沙,多的是人一掷千金只为听她一曲。
      花涧游和陈皮是出于好奇,看挽琴也没避闲于是便也打算凑个人头听一听。
      一首《君生我未生》还没弹完花涧游就发现自己焦点列表上忽然冒出了数个的名字,都是无名氏,但全是……游魂!
      花涧游目光一凝,手缓缓摸向腰间的长笛,陈皮的警觉心也很高,看到花涧游的动作也是眸光一冷,随着花涧游的目光看过去,却见紧闭的大门并没有任何动静,低声问花涧游:“怎么了?”
      “‘有东西’……靠过来了。”她说的不是‘有人’。这是陈皮第一个反应。‘有东西’这句话陈皮听得最多的时候是在斗里,所以他反应迅速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这时恰好挽琴的的琵琶也停了,另三人就这么看着他走到了门口小心翼翼拉开了一个小口子……
      陈皮从打开的缝隙中往外看却什么也没发现——他对花涧游那诡异的直觉从不抱怀疑态度,从他们二人跟着师父下墓的那一天就从没错过,所以这一次他也选择了相信,所以哪怕看不到门外的‘东西’他也一样警惕的扣上了门栓,转身向同样警惕的花涧游摇了摇头。
      这时,另三人察觉到他在做什么也有些大气不敢出,看陈皮插上门闩却又一头雾水的样子掌柜小心翼翼的问:“……额,这位爷,是不是……外头有什么事?”
      “……哦,没事,我就是看看,刚才门在晃,大半夜怕有心怀不轨的人来。”陈皮敷衍的回了一句又坐回位置上。
      “大概是夜晚风太大,吹的。”黑衣年轻人也随口回了一句。
      花涧游刚才留意的看了三人一眼,就那一会儿陈皮走向门口的功夫,只有一个人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方向——那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
      三人看陈皮和花涧游继续吃面也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又开始唠唠,陈皮本来是想快点离开的,但是花涧游却示意他等待,所以哪怕他再不高兴,也坐了下来停三人说话。
      直到那个一身黑的男人说起了‘太岁’两人立马来了兴趣,竖起耳朵听,结果被对方发现也热情的邀请两人加入进来——那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
      花涧游眼皮一跳,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还没等她说话,陈皮便站了起来,直直朝三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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