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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   “民女容惠,见过贵妃娘娘……”

      容惠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发抖,暗自深呼一口冷气,从容妃身后走出两步,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腿后屈,屈膝低头,一丝不苟的行了礼。

      礼毕后微微抬头,既能让上首的贵妃看到自己的面容,又不至于直视贵人。

      虽然学礼仪的时间不长,可是容惠是真的下了力气吃过苦头的。

      在张嬷嬷的辅导下,动作标准规范,既腰肢轻盈纤细,又看着不飘,匀称的身量看起来柔韧如柳枝般。

      饶是皇上看惯了各色美人,因容妃关系对容惠也没什么好印象,也不由的高看她一眼。

      “这可不就是我那侄女……前个儿我忽而梦见从前在家的事,便有些想念亲人,恰好我娘家弟妹便带了这丫头来,模样性子我是一看便喜欢上了,就想着留在我身边陪伴我一阵子,缓解一番思亲之苦……“

      容妃跟着开了口,对于容惠的表现她是比较满意的,言语间便带上了几许自得。

      只觉虽然家世提不起来,但是容惠长的出挑,带出来一点也不小家子气,果然是有些随了自己。

      尽管容妃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人信,就和谁不知道她的心思一样,但是贵妃依然好好打量了容惠一番。

      “果真是个看着齐整的好孩子……也难为你有孝心了。”

      贵妃微微笑着,嘴里跟着夸了两句,哪怕是为了太子的面子,她通常也不会在面上对容妃一系的人为难。

      此番她特意把容惠叫于人前,就是要把她捧在明处,叫外人知道容妃的心思。

      贵妃自然是明白,这个宴上可是不少人已经对太子嫔的位分虎视眈眈了。

      容妃这样不怕树大招风,起意要把自己的侄女塞给太子,那么她就要看看,容妃的这个侄女到底是有没有那个运道了。

      容惠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她本也不是主角,待她重新退回到容妃身后时,席间的歌舞更是到了精妙绝伦的地方。

      鼓乐的节奏逐渐急起来,两名舞姬越旋越快,直到身形完美的倒立在地上,另有一舞姬一跃而起,两手按住两名舞姬的肩膀,在二女头上倒立着做了几个惊险的动作。

      惹得贵妃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是真的看的投入。

      她本就保养得宜,虽然年纪不轻了,可是看着依然貌若二十几许,如今这番作态不仅丝毫不违和,看着还别有几分天真之感,因而惹得坐在一旁的皇上一丝愉悦的浅笑。

      容妃最看不得她这一点,打心里觉得她是装相,这些年被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一直压着,只恨皇上无眼,看不到贵妃的真面目。

      容妃想到如今自己已经因太子之故重新扬眉吐气了,因而不由自主的嘲讽道。

      “想来这班子乐坊的人是要赏的,难为贵妃娘娘在宫里这么些年了,这样的把戏还看不厌,莫不是国公府就这般小气?逢年过节的也不请班子歌舞杂耍,导致娘娘总和那小孩子般,竟是对这些看也看不够呢……”

      哪怕是容惠知道姑母近来因晋升之故颇为张扬,也想不到她会对着贵妃也丝毫不遮掩。

      容妃的话音刚落,容惠的心就跟着一揪,恨不得给她跪下了,只感觉连自己都快被这暗地里侧耳旁听的人看成了筛子。

      “国公府上自然是和京里旁的府一样,有自己的小戏班子,只是养这么一群人见天的看也腻了,不比宫里的乐坊几年就换一批人来的新鲜。想不到容妃眼界甚高,宫中乐坊里汇集了各处采买的顶尖舞姬,竟都不得你眼……”

      贵妃也不知道容妃又抽什么疯,被说到脸上,再好的修养也有点撑不住了。

      她都不知道容妃有什么脸看不上眼前的舞戏,还讽刺自己没见过世面,胆敢指摘他们国公府,但是最没见过世面的难道不是宫人子出身的容妃?

      回两句也就算了,心里虽然也有些气,只是贵妃也不好当场发出来,对着这混不吝的人也怪没意思的,凭白的倒把自己降低到那个水准上了,反而惹人笑话。

      “乐坊自然是要好好赏的,辛苦排戏也不容易。只是这众口难调,纷纷不一,这支舞既是不入母妃的眼,那不若母妃等着看下一支是不是更好些?”

      坐在一旁的徐氏也极为尴尬,众人的目光下她也如芒在背一般,只能顺着说两句搅稀泥。

      虽说情面上容妃是太子生母,她得护着容妃,可是国公府也是徐氏的娘家,容妃竟然拿着国公府做话瓣儿,也让她又气又恼。

      在徐氏和贵妃看来,就容妃那点子身份,根本就不配提国公府,没得跌了他们的份儿。

      “贵妃娘娘说的也有些个儿道理,确实啊,哪怕是戏子,也是得常换着才叫人看着新鲜,老对着那些个儿旧面孔总叫人生厌……宫里年年都是这大差不离的舞,如今换了新人,娘娘不就又看得过瘾了?”

      容妃不满徐氏帮着贵妃,尽管她早知道徐氏定然和贵妃一心的,但是难得贵妃起了话瓣儿,容妃不再刺她一下心里就是不痛快。

      究其二人的恩怨,怕是从贵妃还没入宫时就结下了。

      当时容妃还没承宠,尚在宁和宫当差,贵妃还是郡主,跟着大长公主去宁和宫看望太后娘娘。

      容妃因为总想着在主子面前出头而惹得宁和宫里主管的姑姑不快,那阵子频频针对容妃找茬。

      见到贵妃那日,容妃刚好被姑姑挑出一处错儿来,哭着跪在青石长阶上拿抹布一寸寸的擦着汉白玉雕的围栏和中间的荷叶莲纹石雕画。

      而贵妃恰正年少,不耐烦听大长公主和太后说话儿,就自己跑出来,去了后殿逗着太后养的狮子犬,笑的前仰后合。

      同样是人,只是隔了一个围廊,一个被折磨的灰头土脸在哭,一个却光鲜亮丽的被簇拥在人群中笑,只因为出身不同,就全然是两种命运。

      容妃向来是不愿服输的,这一幕更是激起了她心中的斗志,那之后不久,就借机承幸,后来更是有幸生下了大皇子。

      就在容妃以为自己终是改头换面摆脱旧日命运时,贵妃也进了宫,从此惹得皇上再也不多看后宫其他人了。

      由是贵妃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扎进容妃的骨子里。

      贵妃抢了皇恩,还抢了大皇子,那些自己千辛万苦才获得的东西,被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轻易得到。

      每次见到贵妃高高在上的神情,容妃便不由自主的想到当日场景,贵妃像是时刻在提醒她,她所追求的一切都是妄想,命运从初时便注定了尊卑荣辱。

      幸而她不信命,这些年可不就是让她争出一个前程了吗?

      不论如何现在她是太子生母,只要太子活着一天,她用不着再怕任何人,她等得起。

      容妃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言而喻,贵妃还没被她激到,徐氏却是有些受不了,总觉得容妃在指着自己的鼻子暗示她已经是旧面孔,要给新人让位置。

      徐氏气的暗自运气,眼下她看着太子的面子也不能给容妃下脸,就只能找个软柿子出气。

      “母妃自有思量,容家表妹与母妃向来贴心,就依你看,方才的这支舞如何?寻常你在家时,想必是看不到这样的乐坊表演吧?我倒是孤陋寡闻,不知道寻常人家里年节庆贺时,都是怎么样的,不妨你来说说我们开开眼?”

      徐氏看起来依然是雍容和蔼,贵气盈人,虽然是做出玩笑口吻,可是问的话里一个坑连着一个坑,不可谓不诛心了。

      “容家起于乡野,乃蓬门小户出身,若非姑母抬爱,容许我跟在她身边侍奉,哪能有幸得见如此精彩的宫中舞戏。如今正需怀着感恩之心观此盛况,又见识浅薄,恕容惠无从评说。至于寻常在家的情况,恰当今陛下明治,躬逢盛世万物昌平,故而我等人家年节庆贺时,其首就是要跪谢皇恩,有感圣恩铭记肺腑,其余则阖家共设一宴罢了。”

      容惠反应不慢,但是说得很小心。

      她知道太子妃有意针对,这话不好回,稍有不慎便不是得罪容妃就是得罪贵妃。

      而且又因在场的都是勋贵官宦人家,只她一人出身不显,众目睽睽下被提出来,太子妃未尝不是要下她的脸。

      但是无论如何出身遮掩不了,容惠也自觉不必引以为耻。

      出身卑微,见识浅薄,这些都是事实,若有人想要嘲弄,容惠索性大大方方态度诚恳的自己先说出来,若自己先羞恼的弱了底气,才是真的丢脸,怕是就要被在场诸人暗嘲了。

      况且容家是便不及徐氏等人富贵,也尽力养育每个孩子,让他们食足衣暖,她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倒是会说话……”

      见容惠不仅没踩到坑里,还答的体体面面,顺势谄媚的捧了陛下,就是要嘲笑都没有什么能说的,徐氏不禁咬牙暗恨,面上强笑了一下。

      反而容惠不卑不亢,让宫里见多了容妃做派的人,都要暗叹一声这话回的有点子智慧,侄女做派倒不似姑母。

      容妃说不上对容惠这番话满不满意,绝大部分时候她自己都是绝口不提出身二字的,但是容惠能够对答如流且不失了体面,也算是难得了。

      宴会上的这桩小风波,皇上全都看在眼里,除了暗自对容妃皱了下眉头再无言语。

      宴过一半时,皇上带着大皇子和二皇子走下场与宗亲和大臣一道敬酒,女眷处也热闹起来。

      贵妃和容妃身边各自围绕了几位官员夫人轮番说话,往日里容妃倒是从没这么受欢迎过,因而如今颇为自得,可见有个好出身,却不如有个争气的肚子。

      这些人大都或为自家或为亲友暗自打探太子嫔和良娣的事,太子前程光明,人长得俊朗出色,又不贪花好色,哪怕已有太子妃,说来倒不失为良婿。

      就连太子妃那里,国公夫人都在劝她早点给自己在府中找个帮手,让新进的太子嫔和这个容氏斗起来,自己才能稳坐钓鱼台。

      只是围在贵妃处的多是提的是出身不太高的嫡女,而容妃处的则大多认为她会更偏爱信任自己的亲侄女,必是不甘有人比自家侄女位份高,因而提的多是庶女居多。

      早在大皇子刚封太子的消息传来时,容妃心里就动了空出来的太子嫔和良娣的脑筋了,想着这下徐氏再想拦着府中进人是不可能的了。

      虽然容妃眼下有了容惠这个现成的侄女人选,其实对于其他人选也不是不动心的。

      一来容家毕竟指望不上,二来选个身份高的官宦之女,父兄都得力,而她自己为了不被太子妃欺压也要容妃这个太子生母撑腰。

      到时候作为自己这边的人,容妃也总能寻法从她的家里借上力,她在宫外也能有人办事了。

      这厢容妃挑挑拣拣的内心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另一边国公夫人也和贵妃提起,让她在皇上那里打探一下,看皇上是否有亲自赐太子嫔的意向。

      若是没有,他们就等选出合适的人选,就由贵妃出面向太子提出来,相信大皇子等闲不会驳了贵妃的面子。

      容惠跟在容妃身后,自然也是听到了她们的话,她的立场不免略有点尴尬,心中却在衡量要是容妃动了心,到时候既不放她回家,又把她和别的女人一道送到太子那里,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站了一晚上,面前桌上的盛宴都是别人的,又累又存着心事的容惠在心里苦笑着,果真梁园虽好,终不是自己的家。

      就在容惠为端着热汤上来的宫女让位时,莫名的宫女手一顿,热汤瞬间朝着容惠倾斜过来。

      幸而容惠一向手脚麻利,克制住自己没有惊慌失措,而是闪身一避,双手和胳膊没有烫着,只是裙角难免被污而沾上了汤水。

      倒是容惠身旁的有位官员夫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低声叫了出来。

      打翻了汤羹后宫女也吓得面色苍白,顿时跪下请罪。

      容妃十分不高兴,宴会还没结束呢,她原本指望着创造一个机会让容惠好生见见太子,先在太子那里挂个号,一来二往的,到时候不愁太子不把容惠接进府里。

      但是现在容惠的裙子被污,她没法继续穿着脏衣服见人了,只能先行离场,岂不白白浪费时机。

      “没用的东西!”

      容妃斥责了一句,随后做错了事的宫女被拖下去,容惠也自请更衣,小小的意外便以风过无痕的姿态迅速收尾了。

      犯错的宫女被拖走时委屈的抽泣着,哭喊着明明是不知道谁绊了她一跤,她才跌洒了汤羹,可是现在都变成她的错了,自己冤死了。

      而恰好与他们一路的容惠听到后,内心则是沉了沉。

      她也觉得这宫女把汤羹倒在自己衣裳上的举动太突然,本来她留得位置足够大,正常来说宫女根本碰不到她的。

      容妃最后的那句斥责,她总觉得说的其实是自己,心里本就不安。

      再想到当下的情况,当时围在贵妃和容妃身边的那些个官员夫人。

      若是宫女说真的,真有人故意绊了她,尽管不知道是谁出的手,但是大体图了什么也能猜出来了。

      想明白了,其实也就不那么恐惧了,有原因总比无缘无故的恶意更让人来的稍微好过点。

      当真是富贵迷人眼啊,光鲜荣耀的背后处处是让人难以避免的荆棘,只因为害怕自己挡路,就要使小动作,这种霸道的做派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这还是容惠第一次直面这种事,难免让她对于未来更加担忧起来。

      待容惠走出宴会的大殿后,徐氏这才心里舒服了些。

      她一点也不想看到容惠清丽温婉的立在大殿里碍她的眼,似是随时都在提醒自己,太子绝不会是属于她的一样。

      “我们难不成还能害了你?你放心,这事儿有我和你大嫂操办,决计不会叫你难做的,你瞧方才的动作还不明白?。”

      国公夫人自然也是把容惠身上被倒了汤的事看在眼里,生怕徐氏还要转不过弯来,恨不得掰开了揉碎了和她讲。

      方才那点意外发生时,国公夫人已经和贵妃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都不用她们出手,自然有人想沾点甜头,便使了力气往他们这边靠过来。

      聪明人都会借力打力,到头来自己手上半点官司沾不上,那些碍眼的却跌倒就爬不起来。

      这边贵妃对着右中郎将的夫人轻笑了一下,因问起来,“你家姑娘是家里行二的那个?我倒是没印象了,今日来了的话,领过来叫我看看吧……”

      右中郎将夫人立即一副激动的神色,赶紧过去把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的女儿叫过来。

      而一旁不远处的容妃,此时也回过味儿来,更加痛恨贵妃那一行的,这些人当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竟然当着她的面做这些小动作,贵妃莫不是狗急跳墙?

      知道自己没有个争气的儿子,为了将来日子好过些,就天天使着劲儿往太子身边钻,恨不得太子身边的所有女人都是她这边的,当真是恨人。

      而且容妃问起有意通过自己这边使力气往太子身边靠的这几位官员夫人,才知道她们家出的人竟然是庶出的。

      她又不傻,自然知道庶出的姑娘只是家中的垫脚石,将来根本借不上娘家的势,更别提姑娘的父兄为自己出力了,故而她此番羞恼也未必没有这个方面的原因。

      这厢容妃心中不痛快,便忍不住对着身边奉承的人下了脸子,看到贵妃赞了右中郎将家的姑娘,便觉得这姑娘哪哪儿都碍眼,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贵府中怕是有个好厨子啊,姑娘胃口好,身子骨一看就是健壮的。”

      姑娘顿时脸颊红透,眼眶也羞红了起来,右中郎将夫人也是羞恼异常,顿时脸上挂不住了。

      她自己是个身形富态的,养的女儿虽不至于胖,但也是身条略有点丰满。

      但是容妃当众这么说她女儿胖,也真是让人够喝一壶的,在场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夫人,有容妃的话在前头,以后她女儿还怎么说亲。

      “姑娘身子骨健康好啊,娶媳妇儿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嘛,谁家稀罕个病歪歪的媳妇儿。”

      贵妃也是服了容妃这种得罪人的本事,打人不打脸,况且又是这么个场合,怎么就至于叫人当面塌了脸。

      于是忙使了个眼色,便有国公夫人和相熟的勋贵夫人一起为右中郎将夫人帮补几句。

      这些年说实在话她连根手指都没对着容妃使,就看着容妃自己就能把自己作出个到处讨嫌的样儿来,天底下竟有这等人,真是笑都要笑死了。

      宴会的后段,容妃一直不痛快着,宴会散后见太子和二皇子一道送大臣和宗亲们,一时半会儿顾不上自己,就气冲冲的带着宫女走了。

      回到名章宫,容妃就让人把容惠叫来,“你也是个傻的,有人端着汤呢不会闪的远点?你也看到了吧,宫里的这些人都是要吃人的!哪里容得下你喘一口气……”

      容惠知道,容妃与其是为自己抱不平,定然是宴上受了气的,便做出一副茫然不知的表情来。

      “姑母说的竟是那宫女故意的?可是……我竟是一点也预料不到,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

      “哼!你要明白,要想在这个皇宫里活下去,除了我这个做姑母的是真心欢迎你,会为了你着想,太子身边有太子妃,将来也有别人,你只要活着能喘气,就是碍了人眼,其他人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骨头都不带嚼的!”

      容妃说的语气越发狠厉起来,刚生出大皇子的那些年,她是怎么挣扎着带着孩子活下来,有多少明的暗的人作怪,可恨她费尽力气,却叫贵妃白捡了一杯羹。

      容惠当即表态,重复着容妃这些日子不断灌输给她的话,承诺她心里只认容妃一人,定然好好孝敬容妃,听容妃的话等等。

      看着容惠乖巧依旧,十分依赖自己的样子,容妃这才觉得被那几个荐自家庶女的夫人惹出的气稍有些平息下来。

      可是没想到第二日,就有消息传来,皇上大封后宫。

      不仅贵妃晋为皇贵妃,连珍妃和宁妃的都多了一个吉祥尊贵的字作为封号加封,后宫低等妃嫔也都晋了一级,可是整个皇宫里,只有容妃原封不动,像是被皇上遗忘了一样。

      这个脸打的不可谓不响亮,昨日容妃还趾高气扬的觉得自己有了指望,有了底气,今日就瞬间被打回原形般,徒惹嘲笑。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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