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良心不会痛[全息]》沐寒露

35、格若寺

　　湖面起了微风，碧蓝色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地荡开，扰了立在荷尖的小小蜻蜓。

　　江月夜吃着莲米，边吃边练着感知。如今她的感知已经触摸到了边际，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能升级了。她分散了注意力，一份在亭中，一份在湖面上，一份在湖面下。

　　亭中小和尚捧着吃手里的一把淡绿黄色的莲子，乌黑的眼珠子在偷看她，一米多高的小人儿缩在木椅上，一副乖乖样。红亭的上方雕刻的浮雕仔细一看，更精致更漂亮了，旁边还题了行字句。异域里的文字江月夜是看不太懂的，但她能看出来这些刻在内壁上的文字章程具在，天然凑泊。

　　湖面倒不是很平静，不时有小鱼儿上来吐些小泡泡，那只小蜻蜓挥着翅膀在水面上飞远了。江月夜的感知循着蜻蜓的踪迹一路荡过湖面，却猛然触到了边界。她试着越过边界，然而她只能停在原地，看蜻蜓越飞越远。

　　但她不想呆在原地，她不想被这边界隔绝，她想看到更远的地方，触到更高的天空！

　　此念一出，一分为三的感知都在疯狂地寻找着每个边界的突破口。她闭着眼，神情严肃，她正在冲击着湖面上刚找到的一个脆弱点，没一会儿，亭里的和湖面下的薄弱点也被她找到了。她意念三分，全力攻破。

　　刺啦一声，薄弱点裂开，边界瞬息化为虚无。

　　叮！技能‘感知’升为四级。

　　四级的范围扩大到二十五米，她的天地开阔了不少。

　　江月夜这回倒没费多大劲，就捅破了挡住她的边界。冲过来的瞬间，她觉得世界突然开阔，她看得更远，触得更高。甚至，在这儿，她也能感知到荷花花蕊的轻颤，感知到蜻蜓振翅的微小气流，感知到湖底淤泥里藕茎运输营养的抽动。

　　这次她不必闭眼，也能看得非常清晰。或者说，升级后，她的意念已经强大到不受大多数的外界干扰了。这方空间，没有什么能逃脱她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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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明剥着手里的大莲子，嘴里的莲米清甜甜的，他现在倒不怎么害怕了。就算他变成了一只鬼，每天有莲子吃，不用念怎么念都不懂的佛经，二师兄也不会因为他读错了经书而敲他的小脑袋。多好！做一只鬼多好！

　　他这么想着，那女鬼却突然闭上了眼睛，手上却仍然剥着莲米吃。悟明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却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难道鬼需要用眼去看？大师兄说了，有的鬼没有眼睛也能看到东西，也有很多鬼的眼睛跟人不一样，是红的。鬼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最喜欢的就是把不听话的小和尚变成小鬼，供他差遣。

　　悟明还没想明白，江月夜又如常睁眼，速度极快地把手里的莲米剥了吃完了。

　　“好了，莲子吃完了。”她轻拍了下手，问道：“现在你该说说为什么在这里睡觉了吧？”

　　“我，我是格若寺的悟明。中午来这里小睡一觉，参悟佛法。”悟明说着，坐在木椅上挺了挺胸，壮了壮胆。“你又是谁？为何来此？”师父说过，遇到哪路鬼神都不用怕，平常心即可。

　　“哦，原来悟明小师父是在参悟佛法。打扰了，真是对不住。”江月夜笑看着悟明的眼睛道，这个小沙弥突然间镇定下来了，还真有点意思。

　　她接着回道：“我是江月夜，初来金陵，宝地景色迷人眼，这不一不小心就迷路了。看这小红亭建在水上，就想着过来赏赏湖景。不曾想竟打扰了小师父悟佛，是我的不是，还请小师父不要介怀。”

　　这小沙弥听了江月夜的话舒了一口气，神态都轻松了许多。“无事无事，阿弥陀佛。既然如此，时候也不早了，悟明就不耽搁施主赏景了。”悟明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

　　“施主，就此别过了。”悟明放下手，准备乘船回去了。

　　“小师父，”江月夜问他：“久闻格若寺大名，正想去寺里吃顿斋饭。不知可否一同前往？”

　　悟明不镇定了。虽然刚才已经确定了这是个女施主并不是女鬼，但他还是有点怕怕的。定了一会儿的气息就这样被一句同往给打回原形了。

　　“当……当然。施主，施主这边请。”悟明说话都不太利索了，但他又不好拒绝施主的请求，只得请她上了小船。随后也解了绳子上了船，离开了摩莲亭。

　　悟明真的不想再和这位女施主说话了。两人上了船后到格若寺的水道这一路就只顾自己用浆划船。很奇怪的是，这位女施主竟然在这一路，近一刻的时间里都没有再跟他说话。只握着另两只支浆一同划着这只小船。

　　不过有另一个人的帮忙，平时需一炷香的航程今日只用了一半的时间，真是快了不少。

　　悟明将船靠近水道的右边，回头对江月夜道：“前方那个金木色的顶就是格若寺了。施主顺着这条道走上半里就能看见格若寺的大门。水道前方只能寺里人才能通行，小僧只能带施主到这里了。”

　　“谢谢小师父，再见。”江月夜下了船，立在水道旁双手合十，目送这位小沙弥荡舟离去。

　　这一路虽无言语，但这个小沙弥也做到了他答应的事。何况金陵的风景真的太美了，荡舟湖上，景色怡人，还有渔女在唱些温柔的小曲，听着也不枯燥。

　　江月夜看了下时间，已是二点四十六分。这条水道旁边的小路也不宽，大概能容纳二人同时行走。自从进了格若寺的水道，就鲜有行人，空气都是安静的。金陵本来少树木，但这里的树木可不少。

　　她顺着这路走上半里，果真，林中有一座高高立着的石碑，上面题了三个字。不用说，这必定就是格若寺了。她感知了一下，这字体的章法跟摩莲亭上画边的字句还颇有几分相似。

　　穿过石碑，又是一段青砖垒成的阶梯。江月夜一眼望过去，竟然看不到头。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棕色顶上闪着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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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各种作业和期中考试，拖更了两周，十分抱歉！从今天起更新恢复正常。
希望小可爱能原谅这个良心仍在痛的沐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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