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良心不会痛[全息]》沐寒露

13、老叟

　　越靠近，水声越清晰，空气越湿润，草木越茂盛。

　　江月夜走在小道上，心想：这儿应该是一条河流。

　　走着的小道也不长，两百米便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个古渡口，两个泛黄陈旧的灯笼挂在栈道尽头栈台右边三四米高的柱子上。栈道很长，从陆地上延伸到水面上十五六米。

　　湿润清朗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睁开眸子，入眼的是绿水青山，一艘小船，两盏灯火，月辉清幽，水波微漾。

　　一条大鱼从水下跃出，搅乱了河水的清寂。落下，一圈圈的涟漪散开，碎了弦月。

　　她缓缓而行，绣花鞋轻踏木板，渡至渡口。

　　小船内有一人在歇息，江月夜放轻了脚步，几近无声。

　　她立在渡口，面前是宽阔的河流，身后是长长的栈道。灯笼的光映在水上，引着鱼儿不时的跃动。

　　半晌，一道沧桑的声音从小船里传来。

　　“客从何处来？”一只枯瘦的手掀开布帘，露出一张布满岁月刻痕的脸。

　　“从来处来。”江月夜看着河流说道。心道这不是废话吗。

　　“客将往何处去？”老叟出了船舱，立在小船的船头，看着河问道。

　　“往去处去。”她看向东面，那里依旧昏暗。再过一个多小时就是日出了。

　　“客为何停在此处？”老叟背着手，望着西边的弦月。

　　“吾心静在此处。”她收回目光，闭目回道。

　　“好一个吾心静在此处。”老叟突然笑道。他一跃至栈台，枯瘦的手攻向江月夜。

　　利风袭来，江月夜移步侧身，迅速抬腿，鞭向老叟的腰侧。

　　瞬息之间，两人已过了三招，又拉开了距离。

　　“小丫头，你为何不看我？”老叟奇道，这小丫头能在他两分力下游刃有余，功夫看来不错。

　　“你不在吾心中。”不，这样看得更清楚。江月夜看了眼小地图，NPC头上仍是黄色老叟两字。

　　“小丫头，你这脾气真对我胃口。我收你为关门弟子如何？”老叟畅快地大笑，笃定她定会答应，还没有人能拒绝他这么大的诱惑。

　　“不必。”江月夜睁开眼睛，看着老叟的眼睛道，“我已有师父。”

　　他不敢置信，竟有人能如此直截了当，不留余地地拒绝当他的关门弟子。“小丫头，你有没有听说过独孤求败？”

　　江月夜想了想，回道：“独孤九剑？”说完她感受到老叟心中的惊喜。

　　“我已退隐江湖多年，没想到江湖上的小娃子竟还知道这套剑术。看来你我真是有缘。”老叟摸着白白的长须道。

　　不，我只是看过《笑傲江湖》，跟你没啥缘分。江月夜默默在心中吐槽。“只是听过，不曾真正见过。”

　　“既然如此，小丫头，那我向你演示一遍，让你见识见识独孤九剑的厉害。”说罢手上握了个手势。

　　江月夜默默开了录像，就听老叟念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他或荡或平，或撩或落，或离或截。手中无剑，但胜有剑。招式很快，几息之间已经结束了。

　　江月夜鼓掌，“好快的剑法，不愧是独孤九剑！”

　　老叟收势，“你个小丫头，看了剑法，可有心得体会？”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江月夜毫不犹豫地回答。

　　“说得妙，这剑谱就送你了。”老叟当不成她师父，却也想有个人继承他的衣钵。而且这女娃如此对他眼缘，说不定在她手上能再现独孤的辉煌。

　　叮！系统信息：你得到了剑谱‘独孤九剑’。

　　“多谢！我这还有一坛酒，我们来干了它吧。”江月夜收了剑谱，拿出米酒，坐在渡口，绣花鞋晃荡在水面上。

　　“有酒？我有多年未曾尝过了。”老叟兴奋道，也坐下了。

　　江月夜取出两个酒杯，满上，递上。

　　“好酒！”老叟一口干完，叹道。

　　两人就此饮上了。

　　边饮边聊，老叟惊叹这女娃怎的如此博学多才，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你师父教的？”

　　“不是，是家学。”江月夜看着夜色，莫名有些悲伤。

　　老叟见状也不再问了，只专心喝酒。

　　她喝完酒，躺倒在栈台。弦月也悄悄地躺在西边的青山上，东方渐渐有了丝光线，驱逐了黑暗。老叟喝完酒后就回到船舱内了，整个栈台上只有她一人。

　　江月夜看着星空，看得久了，发现有几颗星星特别亮，一闪一闪的，组成了个奇怪的形状。她琢磨了一会儿，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心情倒是好多了。

　　她在等待日出。

　　东边天光大亮，一点红光逐渐露出天际，射在天边的云彩上。她看着这轮红日一点点地升起，由半圆到一整个圆，漫天的红光忽然泻落，光落云海，五彩纷呈，灿若锦绣。青山绿水间披了一层锦绣华衣，美极了。

　　江月夜好久没完整地看过一回日出了。每一次看时都不相同，海边，高山，大河，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日出，有的温柔，有的热烈，有的冷静。

　　远山青翠，碧水流动。江月夜赏了会景，就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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