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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清远祭礼 ...

  •   慕长生看着众人不说话,仿佛掌门之位最后归于谁,他都不甚在意的样子。柳恕之却见不得好友被欺凌,皱着眉便要开口。花靥却一把拉住他,低声道“等等!”。
      贺知风听着下面的议论,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色。哪还有半分刚才师父棺椁前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
      见时机差不多了,贺知风做了个停下的手势,“诸位听我一言!”
      众人皆安静下来看着他。
      “师尊刚羽化而去,这几日不宜打杀之事。这几位客人若是想留下给师尊上一炷香便留下,都交与慕师弟看着。也算是给慕师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等师尊祭礼办完再作处置!”
      底下弟子闻言,纷纷出言附和。
      花靥听着那些人的言论不屑的嗤了声,余渺渺也是眉头紧皱。没有过错,何来改过?本便不是来闹事的,何来处置一说?
      可那些弟子皆被对滕妤的恨意糊住了双眼,再加上遭人煽动,只觉得他们这位新掌门果真是“宅心仁厚”“至情至义”!
      这一顿饭,除了柳恕之等人,清涯山下众弟子皆是吃得志得意满。门外滕妤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慕长生他们出来了,她便默默走过去跟在后头。
      余渺渺时不时看下慕长生,他却始终是一副看不出什么神情的样子。见他自己也不甚在意,余渺渺也不好多言。
      慕长生讲几人带到了一处道观,是清涯山专门用来待客的。里面还有好几间客房,皆是时常打扫干净了能住人的。
      “你们随便选几间住了吧,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的。”
      柳恕之几人皆是没什么讲究的,也就花靥特地选了间靠着柳恕之的。
      滕妤却是一动不动,见慕长生疑惑地朝她看来,她又恢复了往日的不正经,抬手掩着唇角娇笑道,“人家刚才因着你被骂了许久,道长你怎么忍心还把我丢在这儿?”
      “那你想怎么样?”慕长生道。
      滕妤捂着脸娇羞道,“当然是与道长你住一起啦!”
      “胡言!”慕长生脸色微青。
      滕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长你想哪里去啦!我说的是住在你偏殿里呀!”她难得笑得这么开心,平日里笑总是带着几分假意。虽说衬着嘴角那颗痣也算是上是千娇百媚,可远远不及现在这般纯粹动人。
      慕长生自然还是出言拒绝了。可最终滕妤还是厚着脸皮赖进了慕长生的偏殿里。
      等滕妤离开了,花靥又打开了门,四下里瞧了瞧,便走进了柳恕之的房间。
      柳恕之也不意外,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花靥要来。
      见她坐了下来,柳恕之又倒了杯茶,问道“你刚才为何要叫我等一等?”
      花靥严肃道,“哥哥,你刚才要是说了,我们现下里怕就不是现在这么个状况了。”
      柳恕之不解,“为何?贺道长处事虽有些不妥,可也还像个能说两分道理的。”
      “一来,清涯山的人定是信贺知风而不信我们。说了等于白说。二来,不知哥哥你有没有注意,那些人后来那般辱骂滕妤,可她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经她这么一提醒,柳恕之也马上发现了不对劲,“你是说,滕妤果真有是问题的?”
      花靥摇了摇头,“怕不止是有问题,还与贺知风有些勾结。”
      柳恕之一点就通,“你的意思是,今天滕妤这一出便是为了引贺知风说出清远道长传位于他的事情?原本清涯山弟子都以为清远道长会传位于长生,若是没有今日的铺垫,他忽然说出此事,怕是有许多弟子不服和怀疑。”
      花靥点了点头,“哥哥聪明!若是我们刚才出言打断,不管坏不坏他的事,他都会把我们看作眼中钉肉中刺,除之后快!”
      可花靥所言这些,都是建立在清远道长本意确是传位慕长生此事上的。若是清远道长真如贺知风所言,那便是平白污蔑了人家了。
      “此事你有几成把握?”
      “超过七成。”花靥道。并不是她拿大,只是贺知风今日之事做得极为急切,留下了不少的破绽。剩下那三分不确定,则是花靥想不明白的。滕妤为何要帮着贺知风,而贺知风不知为何又选了这么个易惹人诟病的法子来告知清远道长传位的事情。
      柳恕之微微颔首,不由有些担心起慕长生来。

      清远道长入土的日子定在了两日后,黄历上是个极好的日子。那天天气也是极好,山间的云雾也散了许多。比起前几日来少了几分仙气,却是多了几分暖意。
      清涯山上的弟子这几日能回来的全是回来了。清远道长的弟子们也全到场了。他亲传弟子一共有三个,这第三个名唤闻子白,是近些收的弟子,年岁比柳恕之还小上那么几岁。少年人好动,时常在外头闯荡。直到当日才算是赶了回来。
      闻子白因着入门时间不长,又喜欢往外出跑,清涯山上没几人与他相熟。也就和两位师兄说的话多些,又因慕长生不常出门,和贺知风的关系倒是更要好上一些。
      今日他回来,便是贺知风去接的。他一路上也是听闻了师父传位贺知风的传言,疑虑了一路。此刻见着了贺知风便赶紧问道,“贺师兄!师父他果真是把掌门的位子传于你了?”
      贺知风沉痛地点点头,“师父他,还是不放心长生啊。”
      闻子白疑惑,“可师父从未说过啊。”滕妤与慕长生的事情,清远道长知道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可从未表现过担心的样子。
      “师父自有他的道理。”贺知风神情有些落寞,“子白,师父都已经仙逝了,我们还是不要多加妄论了。”
      闻子白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点了点头。贺知风从袖里抽出条白布,示意他低下头。
      闻子白等贺知风给他系好了白布,抬起头来。见贺知风有些情绪低落的样子,不由安慰道,“贺师兄,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罢。”
      贺知风摇了摇头,低声道,“走罢。”闻子白知道多言无益,叹了口气跟着去了上清殿。

      他们去得有些晚了,上清殿里站满了弟子,只等着他们两个了。
      主持清远祭礼的是平日里颇有些威望的老年道士,号曰凌虚。见贺知风来了,便唤他站来前面。原本那位置是该给慕长生的,可清远道长最终传位的是贺知风,便也跟着换了人。闻子白则走过去与慕长生站在一边。
      在座的几人都有些难受,特别是贺知风。他刚一站到棺椁前,脸上便不由显出了悲痛的神色,一双眼睛涨得通红,浑身都在颤抖,像是下一刻便要悲伤的倒下了。贺知风此情此景,实在是看得周围几个弟子难以自持,也跟着簌簌落下泪来。
      闻子白因与师父感情不深,此刻实在要说的话也是悲悯多过于哀恸。他不忍瞧贺知风伤痛欲绝的样子,便侧过头去瞧了眼慕长生。他脸上并没什么特别痛苦的表情,仔细看了才能在他眼底伸出瞧出几分哀伤。等他再回头瞧贺知风时,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有几分做作了。
      灵虚道长与清远也算是友人,此刻也是有些眼眶湿润。他哽咽着指挥众弟子将棺椁抬了出去,一路朝山下走着。
      这事原本是可以用灵力做的,可清远道长颇得人心,弟子们都愿意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对他的尊敬。
      最后在清涯山半山腰一处绿地停下了。这是清涯山历来埋葬羽化的道友所用之地,周围设了阵法,以免外人扰了前辈们休息。寻常人物若是不知步法进了此阵,无论如何也是寻不到真实的墓地的。
      柳恕之四人毕竟不是清涯山弟子,为了避嫌,便在那阵前停下了。
      瞧着那一帮弟子浩浩荡荡的进去了,滕妤也挑了处空地自己坐下了。
      余渺渺从柳恕之口中知道了滕妤和贺知风的事情。当时听时她有些难以置信,可听了柳恕之的分析,再仔细回想一下,也确实发现了诸多不妥。此刻她见滕妤坐了下来,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滕妤察觉到目光,微微昂起了头看向余渺渺。余渺渺不敢再看,低下头去。边上花靥瞧见了余渺渺的小动作,颇为嫌弃地哼了声。
      滕妤瞧着花靥和余渺渺的小动作颇有些孩子气,轻笑了声不予理会。
      她这两日心情似不是很好,很少有出言调笑的时候。
      余渺渺等的有些无聊,摘了两朵野花鼓捣出了个小花环。没好意思戴在自己头上,便一直这么抓着。
      柳恕之见状有些好笑,从她手里拿过花环看了两眼,作势要给她戴上。花靥眼疾手快地凑上去,等余渺渺回过神时,那花环便已经戴在了花靥头上。花靥还朝她眨了眨眼,颇为得意地笑道,"怎么样,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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