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往事 ...
-
叶岑昨夜和魏凛撑同一把伞回宾馆，今天又是和魏凛一起来的片场，众人心思转动，看叶岑的目光带上了隐秘的探究。
剧组里的人大多有颗七窍玲珑的心，他们见多了明星，言行举止就像是墙头草，随风而动，而剧组里的风，显然是魏凛。
秦月微，一线实力派演员，也没得到魏凛的另眼相待，而叶岑，居然做到了。
秦月微刚好化完妆，在等着拍戏，他看着魏凛和叶岑同来，眼神闪了闪。
“你先去化妆，下一场才是你和秦月微的戏。”魏凛朝叶岑说着，走到了监视器的后面。
叶岑先走到秦月微面前，朝她笑了笑，“月微姐，身体没事了吧？”
秦月微抚了抚鬓角留下来的碎发，抿唇一笑，“早都没事了，昨天我就在拍戏了，可惜没见到你。”
叶岑笑叹：“是啊，昨天我是夜戏，白天没来片场。”
秦月微的助理跑过来，将秦月微身上披着的羽绒服拿下来，“月微姐，要去准备了。”
“月微姐，你去忙吧，我去化妆了。”叶岑先开口。
秦月微点点头，目送着叶岑远去，嘴角挑起。
叶岑坐在桌子边，一手支着头，面上笑嘻嘻的，“程梦柳，我听说何家向你爹提亲啦？”
秦月微双手托着下巴，闻言一瞥叶岑，颇为得意，“是啊，怎么啦？”
“没什么，我只是奇怪……”叶岑拉长了音，戏谑：“你脾气这么暴躁，竟然还有人要娶你做老婆，也不怕被你两鞭子抽死。”
“哼！那是本姑娘魅力大！”秦月微瞪一眼叶岑，片刻后，脸微微泛红，“不过我爹给推了。”
叶岑眼珠子一转，双眼一瞪，鬼叫道：“不会你爹还认着咱俩没出世时候的指腹为亲吧？”
秦月微抿嘴一笑，不答。
“我的老天爷！”叶岑颓然往桌子上一趴，片刻后又突然站起来，风风火火往门外走，嘴里念叨着，“不成不成，我得找我娘说一说。”
秦月微转头看着叶岑的背影，神色娇俏得意，“哼，伯父伯母可都答应了的。”
几场戏拍完，中间重拍了两次，晚饭送过来时，天黑透了。
叶岑拿着王燕送来的盒饭，正要找地方坐着吃，听到秦月微喊他：“叶岑，来这边坐，有取暖器。”
叶岑看过去，秦月微朝他招了招手，她面前有张小桌子，叶岑想了想，走过去，“谢月微姐了。”
“跟我客气什么？”秦月微拧开保温盒，喝了口粥。
“就是，”秦月微的助理笑嘻嘻的，“你和我们月微姐不是早都认识了吗？还那么客气。”
叶岑笑了笑，“是认识很早了。”
“哎！叶岑！你怎么在这吃啊？”Aaron端着饭走过来，“我还给你在那边留了位置。”
“这有取暖器，刚好叶岑在这边，就让他在这边吃了。”秦月微笑着解释。
Aaron看了看秦月微，笑了，“我那边也有取暖器。”
他说着，从旁边拖了个小板凳坐在叶岑身边，戏谑道：“不过在这边，取暖器的确好像暖和些。”
秦月微掩嘴失笑。
“哎，我记得你们好像是旧识吧？”Aaron问。
叶岑点头，“是，我15岁那年，就和月微姐认识了，那时候月微姐是女二，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配角，还差点被开出了剧组，”说着，叶岑含笑看了一眼秦月微。
秦月微喝粥的动作微微一顿，眨眼间又恢复如常，她掏出纸巾压了压嘴唇，才笑道：“这样说起来，我的成长速度还不如你呢。”
“嗯？”Aaron发问，“为什么会被开出剧组，你干了什么事了？”
“嗯……”叶岑沉吟，“没干什么事啊，就一个副导演突然说，我拍的不好，要把我开出去。”
那是一个下午，他和孙诚哲以及一班武打群演在院子里聊天等戏，突然来了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那男人推了推眼镜，以居高临下的态度打量了院内灰头土脸的一众少年，“谁是叶岑？”
那男人叶岑等人认识，是组里的副导演，平日总是对着小演员和杂务工呼来喝去，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但他毕竟是副导演，他亲自点名叶岑，当时院子里的年轻人都以为是叶岑走了大运，被副导演看重，怕是有机会拿个露脸的角色了。
叶岑怀揣着忐忑和期待地从人群中站出来，“我是。”
副导演耷拉着眼皮，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了眼叶岑，轻飘飘道：“你被开除了。”
如雷轰顶，叶岑怔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说什么？！”孙诚哲从后面窜出来，眼冒怒火，“你凭什么开了叶子？”
副导演冷笑一声，他轻蔑地看着眼前两个小少年，“不仅是叶岑，你叫什么名字，你也被开除了。”
叶岑沉默着，孙诚哲怒气冲冲，“操！开了就开了！老子他妈不稀罕！”
“那然后呢？你就被开了？”Aaron瞪眼。
“没有，”叶岑摇头，他笑了声，“是我们武打组的老师傅把我留下来的，虽然他不是因为我，是为了面子，不过还是得感谢他。”
年过五十而依旧身材壮硕的老师傅拽着叶岑和孙诚哲直接找到导演，桌子拍得“砰砰”直响，他怒气冲冲，“老刘，你什么意思？你不跟我招呼一声就开了我俩徒弟，连理由都不给一个，你把我放哪了？你是看不起我的组是吧？行！我这就带着我的徒弟都走，您另请高明吧！”
“哎哎，”导演赶紧拉住老师傅，“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这事情我的确不知道！谁开了他俩了啊？不作数不作数！您消消气，这部剧的武打都还指望你这个组呢。”
孙诚哲松口气，他兴奋地拽拽叶岑，“叶子，咱们都不用走了。”
叶岑转头看向那副导演，他和秦月微站在一起，眼神里尽是恶意。
“其实啊……”Aaron吃完饭，揉揉肚子，“以我的经验看来，当时还不如就离开的好，人家一个副导演，你一个小人物，想整你太容易了，更何况听你这么说，那副导演人品还不咋滴，开个人还没开出去，肯定没你好果子吃。”
叶岑放下饭盒，伸手按了按肩膀，轻笑，“的确，不过我只有那个机会，所以不能错过。”
叶岑“砰”地摔向道具桌子，桌子四分五裂，叶岑狠狠砸在地上。
“cut！”
这是一场动作的戏份，没有主角，戏份不重，故而不受重视，由副导演监拍，副导演看着地上的叶岑，对着将叶岑踹开的配角怒吼道：“你没吃饭啊？！下手软绵绵的，你看看，这拍出来的是打架吗？！你还想不想拍了？！重来！”
小配角诚惶诚恐，“对不起导演，我再来一次，一定做好。”
副导演看着道具组重新组装桌子，喊：“不用桌子了，拍出来的效果不好，旁边不是有柱子么，用柱子拍，还省事。”
叶岑看见那小配角眼里的不忍，也看见他眼里的决心，他从椅子上跳起，借着重力抬腿一脚劈过来，叶岑双手交叉挡住直冲心口的攻击，人却被狠狠踢出去，撞在身后的柱子上。
肩膀一麻，接着就是剧痛，像是整个肩膀都碎成了粉末，叶岑捂着肩膀躺在地上，痛到大汗淋漓。
“cut！很好。”
副导演如是说。
孙诚哲冲过来，扶着叶岑站起来，面色焦急而愤怒，“叶子，你怎么样？这狗日的！他妈的就是故意的！咱们走！不稀罕在这呆着。”
叶岑按住孙诚哲拉着他的胳膊，咬着牙，他面色苍白，“不能走！”
这一脚没能让他退缩，却给他留下了长久的后遗症。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往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