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厨来了》大辣椒

4、第四章

　　“明年毕业了想做什么？”

　　“嗯，当然是去做我们孤儿院做老师啦。”

　　“会不会很辛苦？”

　　“当然不会，会很快乐。”

　　“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大叔这是在求婚吗？”

　　“嗯。”

　　“一点都不浪漫……”

　　“哈哈哈，好了到了，今天我有事，放学自己回家，路上小心。晚上给做猪肉炖粉条。”

　　“嗯。”我幸福的点点头，和他道了别，就下车上学去了。

　　那天下午，杨教授的课临时取消了……

　　提早回家的我，看见那个女人回来了。看见他们相拥在一起哭泣。果然……大叔还是爱她的。只要她回来，大叔就会立即回到她身边。而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

　　然后我离开了，大叔没有追出来。不仅没有追出来，在之后的两个月里，他都没有再找我。

　　小辉说我被他骗了，被他玩弄了，要去找他算账。我拦着小辉，不让他去找那位大人理论。那位大人有权有势，而且我又是自愿的……何必自找没趣？

　　我怀孕了，小辉劝我打掉孩子。可是我不同意，我不能那样做。杀掉自己孩子的人，比丢掉自己孩子的人更可恶。我不能做那样的人。

　　我带着儿子离开了餐厅，那位大人还是没有追出来。是我痴心妄想，如今他一定和晚晴生活得好好的，他又来追我干什么？

　　电梯门打开，迎面进来的是Spring .

　　“啊，你不是毛丫吗？”

　　“春儿大叔？”

　　Spring又开始一惊一乍的叫道：“哎呦，这么多年了还是没长进，叫大姐。哎哟，这是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哎哟，你当初怎么就没和我们主厨大人好呢？我在那次舞会上就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该不是你这小丫头，那时候小的连情窦都没开，没看出来他对你的心意吧？”

　　“……”我一时无语，春儿大叔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不对啊，他可是大叔身边的人……

　　他又开始喋喋不休。“哎呀，可惜了可惜了。你都不知道吧，他……他现在过得那能叫人过的日子。每天工作超过十小时。疯狂的做菜……他这样能干，慕名而来的人就更多了。以至于他的订单都排到五年后了，五年后了。当然挣钱我是很开心了，可是人家还是很担心他的身体，这样下去迟早是会垮的。而且他完全……”他神秘兮兮的趴在我耳边说：“禁欲了，身边连个母苍蝇都没。”

　　“怎么会，晚晴不是……”晚晴不是回到那位大人身边了吗？

　　“晚晴？早死了……就是你离开，晚晴又死了，他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哦，你是不是因为晚晴和他闹了误会，才……哎哟，真是造化弄人。我问过他你去哪了，可他死活不说。哎呀，好好的一对儿有情人……可惜了。你都嫁人生孩子了……啧啧啧，我们主厨大人怕是要单身一辈子了……哎，你带我上哪啊，我还有话没说完呢？”他正在幽怨的述说着，我却内心激动得不行。领着儿子抓着他出了电梯。

　　我把他按到酒店一楼会客区的沙发上，让他把事情的原委全部交代出来。

　　原来是这样。晚晴得了食道癌，每次试菜的时候都很痛苦。后来病情恶化到不能进食的地步，当然也就不能试菜了。晚晴很痛苦，可她深深地爱着那位大人，不想让他知道真相。就说了一些狠话和他争吵，又离开了他，只身去美国治病。已经是晚期了，癌细胞扩散的很厉害，没有治愈的希望了……可是她太爱他了，生命的最后一段路，还是希望他能陪在身边。

　　大叔得知了一切自然很痛苦。于是他们就相拥在一起痛哭？

　　他当时一定很矛盾，很痛苦，很内疚……晚晴那么爱他……而他却在晚清离开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和别的女人相爱了。

　　可是我却……比起晚清，我对大叔的爱，太浮浅了。

　　Spring 又问了一些我的事情，便又是一番感慨：“哦哟，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感情的事都处理的乱七八糟。你们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他觉得，你爱他你就不会离开他，不会不来找他。你是不是还觉得他要是爱你，就该追出来找你，不要你离开？好嘛，正好弄差差了。还有那个晚晴也是，看着挺明白的人，其实也是个糊涂蛋。唉，不过……这才是爱情啊。”

　　我爬在沙发上大哭起来，儿子也跟着哭起来。spring见怎么哄也哄不好我们娘俩，就把大叔找来了。

　　“丫头别哭了。”

　　我扑进他的怀里哭着说：“大叔，对不起对不起……可是你为什么不和我解释？”

　　“你何曾给过我机会。”大叔擦着我的眼泪，慢慢的说起当年的事。

　　当时晚晴病的很重了，身边离不开人。于是大叔就没跑出来追我。碍于晚晴的病情，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和她解释清楚了一切，并得到她的谅解。再回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当然找不到。我怀孕了，办了退学手续，到小辉乡下的姨妈家生孩子去了。这些年又一个人带着孩子四处打工挣钱……他怎么会找得到我。

　　大叔说，晚晴之前一直想见我，想把话解释清楚。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机会。

　　我当时真的是太任性，太幼稚了。福利院的院长从小就教育我们：每个人都有被原谅的机会，要我们原谅抛弃我们的父母和伤害过我们的人。

　　可我却吝啬的很，直到上一刻我都不能原谅他。现在才知道是自己太执拗了，害大叔害我害我们的儿子这些年都不快乐。还有晚晴，她离世的时候一定是带着遗憾的……

　　如果当初我留下来，事情就不会……可惜，没有如果当初。

　　“这些年我一刻也没忘记你，想你的时候就做菜。有时还抱怨，为什么酒店的餐厅不是24小时营业。还有，我终于知道我的菜里缺少什么了。是感情，我以前只顾着追求菜肴的味道和技艺，却从来没有投入感情。有了感情的菜肴，怎么吃都不会腻。可是我失去你了……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你有家庭，有孩子了。”

　　“六六是你的。”

　　“是我的？”

　　“六六三岁了，是六月六日生的，你自己算一下。”

　　尾声

　　“我欠你一个浪漫的求婚。”

　　“大叔，我已经长大了，那些对我来说早就不重要了。”

　　“妈妈，我的爸爸是你的大叔，那爸爸是我姥爷的弟弟吗？”

　　“哈哈哈……”

　　Spring得意道：“还好没把我的舌头做主菜，要不然你们就真完了。嗯，这碗猪肉炖粉条，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