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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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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影视基地的第二天,柳洋捆绑塞进《金月传》剧组的两个新人在片场跟林亿璇见上了面。两人年纪都不大,20不到,还是电影学院的学生。
一个剧组里,演员众多,有演员演技拉胯是很寻常的事,不过林亿璇候场时看了他俩演戏,演技很青涩但不算毫无演技,经过导演的打磨和点拨,多来几遍基本都能过关。
剧组里演技最没法儿看的,应该就是那个男二号徐湛,全剧组的演技盆地。
林亿璇一大早地就来把行头都扮上,然而,因为那个男二号的频繁NG,直到傍晚,林亿璇才拍到她的那场戏,跟几个丫鬟婆子对了几句文戏的台词。
林亿璇虽说常年泡各个剧组拍戏,但毕竟身在娱乐圈,不是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对男二号的来头多少有点了解,流量男星,和她一样非科班出身,徐湛出道一年,目前已坐拥粉丝千万。
“千万”这个数据是姗姗给她透露的。
“本行学播音,蒋白羽的师兄,可能是因为长得太标致了,没去干播音主持的活儿,改唱跳选秀出道,现在要进军演艺圈,上来就演个男二号。”
姗姗对徐湛的外貌描述,用的不是“帅”,而是标致。帅哥美女,在娱乐圈不稀罕,仅凭一个帅字,也的确没法表现出徐湛的颜值有多高。
闲着没事,林亿璇上微博看了一圈,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徐湛的粉丝前段时间刚跟徐湛的工作室吵过架。
现在圈子里都是流量为王,跟徐湛粉丝量和活跃度差不多的男星也有那么几个,但是他们出道第一部戏就是男一号,徐湛进军演艺圈的首部作品却是男二号,粉丝对工作室的安排怨气十足,认为应该给她们哥哥安排男主剧。
《金月传》的本子,林亿璇仔细琢磨过,戏里的男二号是个极为漂亮的男人,本子里描写是风华万千,雌雄莫辩。徐湛穿现代装不至于雌雄莫辩,但把戏服换上,妆画上,她感觉自己这个女主角都快要被这个男人的美貌给比下去。这么一看,虽然徐湛演技just soso,但是挑剧本和角色并不是盲目的非男一号不接,又或者说,选角导演慧眼独具。
这么一想,她因徐湛演技不好而候场一天的那点不舒服也就散去了。
等到收工,盒饭没来,反倒是有人喊,“今晚阿湛请客!吉香居!”
“嗬~~”听到“吉香居”三个字,众人自然是高兴的起哄了。
“哇,又请吃饭,阿湛可真好啊。”服装师和她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小声嘀咕,其中一个笑眯眯地悄悄拍手。
“上周请你们吃的什么?”
“街尾那家烤肉,味道超棒的。”
上周,林亿璇还在上一个剧组等待杀青。
这会儿,她眼皮抬了抬,往徐湛站着的方向扫了一眼,他旁边是他的经纪人,两人在说着什么。吉香居虽然是本地菜,但人均消费可不低,今天剧组到场的人上上下下怎么的也有七八十人,如那个服装师所说,他的确挺大方。
换下戏服,卸了发饰和妆容,林亿璇素着一张脸拉开化妆室的门。
“出来了。”这话是门口的姗姗说的,对旁边的男人说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下去的激动。
“林小姐你好,我是徐湛。”门口的男人和她隔着几步的距离,脸上微微笑着。
徐湛的声音很好听,在片场的时候林亿璇就发现了。
不过在片场里,那种好听太过板正,有种不自然的腔调,不像拍戏,倒像是在主持节目。徐湛大学学的播音主持,这大概就是症结所在吧。
这会儿是戏下说话,他的语调很自然。
也是因为这个声音,她不知怎么突然生出一种熟悉感来,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但是徐湛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并没有时间给她去回想,除了在片场之外,她还在哪里听过这个嗓音。
“你好!”
林亿璇语气淡然,没有故作熟络的客套,只一双杏仁眼徐湛他对视,冲他微微一颔首。
她是个冷淡的性子,这种性格照理说在娱乐圈是很难混下去的。虽然圈子里不乏性格内向的艺人,但是他们镜头前,人群中,总是会掩饰自己的怯懦,或恐慌,或骄矜,都能熟练的戴好面具。林亿璇是演员,她不是不会掩饰,只是不太主动去掩饰。
比如现在。
但是她偏偏又有一种魅力,能让她的冷淡不至于冒犯到他人而让人产生不悦。不过,也不是人人都吃她这套,柳洋就很不喜欢她这个样子。从两人合作一开始,她和柳洋就气场不合,柳洋看不上她总是一副假清高的姿态,而她也对柳洋目光短浅追名逐利的行事风格颇有不满。
徐湛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完全没有了刚才镜头前的生硬和板正,面上兼具俊秀和温和,看起来是个平易近人的男人,没有被宠坏的大帅哥的骄矜和自我。
“昨天撞到你,你没受伤吧?”
林亿璇因他的话有些许晃神,微怔了怔,然后很快想起来。
昨天跟她撞一块儿的人竟然是徐湛?难怪她觉得她在哪儿听过他说话,不是电视上的录音,是面对面的声音。
虽然很巧,不过也说的通,剧组的主创都住在南都酒店,而几个主演几乎是同层,低头不见抬头见很正常。
“本打算跟你赔礼道歉的,但是今天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晚我请剧组的同事吃饭,不知道林小姐能否赏光?”
她换衣服前就跟姗姗说了一会儿就回酒店,不参加人这么多的聚餐,却没想到徐湛会亲自上门来请。
“你太客气了,我……”她唇微微翕合,再对上徐湛的目光,拒绝的话竟然说不出口。
以为她是要说些什么出来,徐湛眉尾轻扬,似要很认真地听她讲话,以至于自己都没注意到上半身微微往她的方向倾了一些。
“我……我昨天也没太注意看路撞到你,抱歉。”
“不碍事。”徐湛依旧笑着。
“那我回酒店去换身衣服,一会儿见。”
见林亿璇同意了,徐湛粲然一笑:“好,一会儿见。”
姗姗眼皮眨了眨,很意外林亿璇竟然突然改了主意。
然而,她转念一想也对,徐湛亲自来请,怎么的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毕竟两人之后大概要共事三四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当然,姗姗也偷偷想过,就徐湛这颜值,换她的话,就算不是一起拍戏,她无论如何也都是拒绝不了的。好赖她也在林亿璇身边工作了一段时间,大大小小的明星是见了不少的,每天眼前都是如流云般的帅哥,各样的都有,即便审美疲劳,徐湛出现,仍会让人顿时眼前一亮。
他就是那种惊为天人的长相,也难怪他从出道就顶着“男花瓶”的标签,绣花枕头一个,业务能力广被圈内圈外人诟病,对家公司雇的黑粉一窝一窝地出动,整天上蹿下跳地黑他,他却依然轻松拥有几千万活跃度很高的粉丝,个个都心甘情愿为他冲锋陷阵,所向披靡,对他的爱比中了蛊还热烈。
*
林亿璇既然答应了他,回酒店换好衣服后没磨蹭,径直去了吉香居。
她私下的衣服都是舒服为主,大多宽宽大大的,衬衣和运动服占了她私服的半壁江山。头天见孔易是衬衣,今天又是,宽松款式的白衬衣和蓝色细条纹的休闲裤,都是不显露身材轮廓的材质。
因为回了一趟酒店,她到的时候,剧组的人到了七七八八,店里很是热闹。也不知道是谁提醒了一句“小亿来了”,众人的目光都朝她投过来。
她的名字有些拗口,当初微末之时开了微博,有粉丝在微博上留言说以后就称呼她为“小亿”,求个好彩头,目标一个亿,预示以后她大红大紫发大财。后来这个称呼就这么定下来了,她还被粉丝调侃为“财迷”,连她拍戏都不叫工作,而叫“印钞票”。
这边常有剧组来聚餐,动不动几十人。再加上名人比较注重隐私,所以吉香居的包间都是很大的,而且包间里还有屏风做分隔。
林亿璇进了大包间,迎面来了一个男人,扬手就要跟她握手。
“林小姐您好啊,我是陈绍,阿湛的经纪人。”这个人,她白天在片场也见过,在导演制片编剧之间轮流打转。艺人业务能力拖后腿,经纪人的工作量无形中就增多了。
林亿璇不太喜欢和人有不必要的肢体接触,手闲闲地垂在身侧,脸上带着抱歉的笑:“手上都是汗,实在不好意思。”
姗姗本来还想打圆场,林亿璇已经自然地化解了尴尬,她也松了一口气。
“对啊,这南方的天儿就是,都十月了,还这么热,秋老虎果然是厉害。”陈绍人精似的,果断借梯子下楼。
他当然是不信林亿璇真的一手的汗,猜想着,或许林亿璇不喜欢和人肢体接触的传言是真的。只是,如果真有这个毛病,她怎么可能当演员呢?虽说现在审核严格,拍了床戏也给一剪梅,但吻戏,还有男女演员搂搂抱抱勾肩搭背总是少不了的吧。
演员抗拒他人的身体接触,这简直是件奇闻。
“林小姐这边请,位置给您留着呢。这边我分身乏术,都忘了安排人去接您,我失职了。您请这边!”陈绍边走,边做着引导的动作,太过恭敬,倒弄得林亿璇有些不好意思。
“陈先生客气了,您叫我小亿就行。”
陈绍满脸都是笑,有的人主动说昵称是客套,傻子才会真的去叫别人的昵称,但有的人则是认真的,陈绍分得清,林亿璇是后者。
“小亿,好!来,这边请。”
被引到屏风后面,十人座的圆桌,空着两个位置。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制片人梅姐天生就是一副大嗓门,一见着她就立刻招招手:“小亿啊,赶紧坐,就等你了。”
空位只剩下相邻的两个,一个挨着编剧,一个挨着徐湛。
编剧张曦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两人以前就打过照面,在上一个剧还没杀青时,林亿璇跟张曦就剧本角色的疑问通过电话,算是半个熟人。她选择了坐在靠张曦那一侧的椅子,她内心打算坐到张曦旁边,服务员进来把空椅子撤走了一张。她落了座,张曦在左,徐湛在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