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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入林斗蛇 ...

  •   是的,我看见的的确不是人,而是一只又高又大、又胖又膀并且浑身墨黑的大狗熊!它瞪着溜圆的眼珠瞪着我,我也睁大眼睛盯着它。这次我不得不相信,北青山真是地大物博,连狗熊这玩意都能让我碰上。

      我记得有人给我科普过,如果在野外碰上狗熊就躺下装死,这种生物很有趣,活的不放过,死的留全尸。有了这个谱,我当即掐住自己的喉咙,晃晃悠悠地扑倒在地,学着电视里那些即将领盒饭的演员把眼睛一闭,杀青。

      侧脸趴在地上,我支起耳朵去听周边的动向,起先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半晌之后,林中竟然安静下来,毫无声响。说实话,这个时候的我有些慌,一是时间不容许我浪费,二是我身在禁区,暗处潜藏的危险未可知。

      又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我终于按耐不住了,眯起双眼微微露出一条缝,偷偷地打量起四周。这一打量,着实把我给逗乐了。

      大黑熊竟然像人一样,蹲坐在距离我两步远的地方,拿着一片不知来处的大叶子,给我扇凉风!
      这举动,简直跟我爹一模一样!

      我坐起身来笑嗨了,乐得前仰后合,“老兄你演技真好,不然改天咱弄个森林模仿秀,冠军非你莫属!”说完,我又兀自地笑了几秒钟。

      霎时,一阵凌厉的风吹过,我忽然意识到,此时此刻此地,在我周围出没的动物已经不止一头大黑熊,恐怕山里叫得上名字的飞禽走兽都来了。我立马握住腰间的佩剑,北青山常就有野兽出没,此等关乎性命的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紧紧地盯着大黑熊,动作间满是防备。许是这些动物在北青山里呆的太久,总也没有生人进来,见到我就把我当做取乐的玩物,想要戏耍一番也大有可能。但单从大黑熊给我扇风的意思来看,我想着,他们定是有一种灵性的,如果它们是敌人,更加不可小觑。

      我试探性地往右动了动脑袋,于是,大黑熊的头也跟着我的方向扭去。
      嘿!学我?

      我又特意向左迈了一步,大黑熊竟也往左蹭了蹭屁股。
      好家伙,还真是学我……

      就在我万分头痛之时,忽然听到在大黑熊身后十米之外的地方,传来一声极具威慑力的怒吼,紧接着我感到,所有藏身黑暗中的动物纷纷低下头去,朝着那个方向膜拜,就连挡在我面前的大黑熊也垂头俯身,急忙让开一条路来。

      恍惚中,我看见一抹亮眼的白色缓缓而来,与这暗中的翠绿相映成神秘莫测的翡翠。大概,这就是他们的王了,我心中如此想着,那种敬仰也跟着一起升起。
      然而,怎么越瞅越眼熟?

      我睁大眼睛,随着它越走越近,我心底的那抹疑惑也越来越重。直到它走到我面前,我才确认无疑。那一身柔顺光滑的皮毛,眉目间一个王字,不是白虎还有谁?

      见我认出它来,这家伙忽的一下扑到我脚边,拿脸蹭着我的衣裙,爪子抱住我的腿不放。我笑得心虚,刚还威风凛凛的兽中之王这会儿竟然像只粘人的小猫!威信呢?震慑力呢?这样还怎么让众多追随者臣服膝下?

      “嘿!这么多……啊!是吧!都看着呢!威严威严!”我强调道。
      白虎这才哼哼唧唧地放开我,面对我坐下,俨然一副谈判的姿势,我痴笑道,“成!这才是王者气度!”

      于是,白虎身后所有的动物都围着我们聚拢起来,仿佛在开什么森林座谈会一般。如果这个时代可以航拍,我想我们现在的情景一定很有趣。

      等了片刻,白虎和它的众位大臣议政结束,朝我扬起爪子,示意我跟上它。很快我就被一群动物簇拥着,往禁区阴面行去。我知道它们是好意,可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禁区毕竟是禁区,危险处处存在,我既已否了陈埃哥哥,也绝不能让这群无辜的生物陪我冒险。

      足够靠近禁区时,我制止了白虎的跟随。白虎和我并肩作战的态度表达得十分明确,我几次推辞不掉,就道,“这本不是你的事,还是不要管了吧,相信我,我可以。你要实在担心的话,就叫天上飞的跟我进去,做我的眼睛,你就在这守着,我若要你帮忙,自然会叫你进去。但是你得答应我,不可擅自做主,让你身边的兄弟替我白白送命!”

      白虎似是听懂了我的意思,冲着天上低吼了几声,几只身形小巧的鸟儿立马飞来落在我肩头啾啾啾叫着,那声音甚是好听,我灵台一片清明。

      有了如此帮手,我飞也似的踏进了那被列为禁区的密林。
      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天上残月高悬,星星稀少,月光捡着树叶的空子钻下来为我照明,我脚下踩着不知何时沉落的枯木,心中忐忑不安。从我踏进这个鬼地方开始,就觉得这里阴风乱吹,活脱脱的一个古代鬼片拍摄地,不用加特效,也不用渲染气氛,真实的令我毛骨悚然。

      鸟儿们许是感觉到了危险,在枝头盘旋尖叫。我擦亮眼睛朝它们警示的方向看过去,朦胧中有一个迅速黑影飘过。

      “谁在那?”我手持佩剑举到身前,防御系统升级。

      前方无应答,一个恍神间,又一个黑影在我身侧闪了过去,我转身去看时,那影子又没入暗夜。这种闹鬼的既视感搅得我不得安宁,冷汗直冒。

      握着佩剑的指尖发白,我道,“是人是鬼,不妨现身一见!”

      此句话了,身后的躁动声渐大,我侧过身去,一条仿佛蛇行般游走的东西从我耳边呼啸而过,我立马挥剑一把斩断,两截尸身落地,我定睛一看,果然条蛇。

      林子里有蛇不足为奇,但令我担心的是,这里的蛇都是毒蛇,且数量极多,万一一个不小心,就会和前人一样葬身于此了。怀着这种恐惧,我更加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又寻了约有百十来米,一大片白接骨出现在我面前,我忙惊喜地奔上前去采药。就在我蹲下身的那瞬间,一条带着花斑的尖头蛇朝着我的面门袭来,我一闪就滚落一旁,顺手捞了一把白接骨揣进怀里。

      那蛇一次偷袭不成,便开始发动二次进攻,我边闪边退,几个来回下来已经采足了草药。脚下站定,我取下腰后的游龙鞭,挥舞而出。曾听过打蛇打七寸这句话,我在前几次躲闪的同时仔细观察过自己眼前这条蛇,长度约有两米左右,七寸的话……

      确定大概位置后,我先发制人挥鞭而起,谁知这蛇也是个狠角色,竟连番躲过,我气得直咬牙。反手抓住自己的鞭尾,转眼间,佩剑和游龙便连成了一件利器。

      这一次我又盯准了些,放出去的力道加重,只两下,便将那花斑蛇斩于剑下。深吸一口气,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拄在两侧望天。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放亮,我心想,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但很不幸的是,就在我放松警惕的下一秒,一个身形巨大、身体巨长的赤色大蟒从白接骨中腾地冲出来,冲我嘶嘶地吐着信子,我立时后退几步站定。

      我心说这也太大了,怎么算都得十来米,把我从脚围到头,只要稍稍一用劲我就得去阎王殿啦!这回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相当不划算!想法归想法,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在这等死。于是我挥起巴掌啪的一声打在自己脸上,立马叫醒了十二分精神,才又重新抄起自己的武器,全神贯注的和它对峙起来。

      那家伙似是也在打量我,半盏茶后,它毫无预兆地向我张开血盆大口。我也将那长剑挥起,往它身上刺去,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家伙皮太厚,我那点力气竟没伤到它的要害。

      “他大爷的!”管它有没有大爷,反正我是气的直骂。

      从地上滚起,再次提剑斩了过去,还是同样的结果。接连几个回合,我依然没有伤它分毫,自己却累得发喘。我看了这处地势,这里背靠山岩,岩上乱石横生,冒险翻上去也未尝不可。

      赤色大蟒好似能懂人心,我这才刚刚看向山岩,它已经动身过去,立直身子向我示威。我将鞭子用力一甩,脱手而去,径直挂在了一块支出的山岩上。那大蟒见我大势已去,当即朝我咬来。

      好!机会来了!

      我闪身而去,一把拽下扎在鞭尾的佩剑,猛地朝那蟒蛇的七寸刺去——一击即中!

      说时迟那时快,赤色大蟒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盘着身子将我缠住,很快,我就被它完全制住了,紧接着,它的身体连带着我整个人都撞上了山岩,额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又被甩落一旁,摔得七荤八素。

      我将将缓过神来的时候,那赤色大蟒已经奔着我的脖子咬了过来,因为动作迟缓,我躲开不及,还是被它的利齿划破了肩头,一股粘稠的液体淋在上面。

      我的心一下子就冷了,我陆禾乔是上阵杀敌之人,怎容你一条无名小蛇伤我性命!一跃而起,我怒从中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将那长剑拔出,连着剑身再一并刺入,反复两次后,剖其腹取其胆,那条赤色大蟒这才瘫痪在地,一动也不能动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入林斗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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