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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

  •   镰刀并不是很锋利,宁似清用尽全力砍了十几下才将树枝砍下来,她缩着脖子,手指微颤的快速将长长得树枝砍成几节,反手扔进了背篓中。

      将这棵树上能够到的枝丫都砍下后,宁似清就收了手,抬手拍到掉在脖颈上的积雪,弯腰捡起刚才特意砍下来准备当支撑的枝丫,她捏在手里杵着走了两步,又喘着粗气停下,上面分布的小树枝太多,得全部削掉,不然十分影响走路。

      “哈……”

      宁似清拽了拽衣服,哈出的气都似乎是冷的,手指僵硬的将小树枝全部砍断,然后拢到一起扔进了背篓中。

      赤丨条条的棍子杵在雪地中果然好借力了许多,她在几棵树附近转悠,将自己能够得着的枝丫全部砍了下来,忙碌了半个时辰,才装满背篓,路不好走,若是现在就这般回去,再过来不知又要耽搁多长时间,且这点柴根本不够。

      附近能够得着的都被她坎光了,要往里再走些,宁似清抬头往森林中看了看,忽然感觉慌得很,她连忙转头,看到远处的屋子才放松下来。

      堂屋里,吴寡|妇盯着火盆看了片刻,忽然一只手撑在椅子上,弯腰去捡地上的树枝,拿到树枝后,她立即翻着火灰将火盖上了,儿子和新媳妇已经不易,她哪里好意思再多添加负担,至于衣裳,在屋里多晾晒几天,总是能干的,干不了就不换衣裳。

      没了火烤着,屋子里的热气也渐渐消散,吴寡妇将两只手揣在袖子里,背靠着椅背,想着能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终于传来脚步声,她连忙闭上眼睛。

      背篓里装满了湿柴,手里也抱了一堆的宁似清侧着身用肩膀推开门,还未进屋便先打起了招呼,“娘,我回来了。”

      吴寡|妇只当自己睡着,并未做出反应。

      宁似清用胳膊抵着门进屋,看到火盆里已经没火了,连忙看向吴寡|妇,见她因为眼睛闭的太过用力,眼睛周围都皱了起来,这哪里是正常睡着了的模样。

      没有打算拆穿吴寡|妇,宁似清抱着柴默默走过去,一眼便看到火盆里的柴火有被灰遮盖的痕迹,她无奈扭头看了眼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的吴寡|妇,将怀里抱着得湿柴放下,又将火引燃了。

      许是见时间差不多,吴寡|妇装作刚醒的模样,假意打着哈欠。

      正在将湿柴摆放到火盆上的宁似清配合地笑说:“娘,你醒了。”

      “嗯。”吴寡|妇见她衣服头发都湿了,拧了拧眉,“这次回来就莫要出去了。”

      “我再去砍根树。”

      “你哪来的力气砍树。”吴寡|妇一脸不赞同。

      “我有的。”宁似清将最后一根树枝也搭放上去,这才给吴寡|妇解释,“我这次去山里捡的柴还没砍的多,且为了找那些能够到的树枝还废了不少功夫,我想着若是利用这些时间砍棵树回来,今日就不需再去捡柴了。”

      身后便是莽莽大山,树是最不缺,若是能够砍棵树回来自然是极好的,然就算砍下,也未必拖得回来,吴寡|妇倒不是不想信任宁似清,可她这瘦瘦小小的身子骨,哪来的力气。

      “等傅北回来叫他去砍,你带回来的这些够了。”

      宁似清正在拧头发上的水,闻言,有些无奈的说:“娘,我有力气,就算一整棵树搬不回来,我也可以一节一节砍断了带回来,相公去山里打猎,回来很劳累了,我想为他分担些。”

      新媳妇处处为儿子着想,吴寡丨妇自是无话可说。

      “娘,地里可有种什么庄稼?”

      “种了五亩土豆,两亩白菜。”吴寡|妇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我腿伤了后,田里已好些日子没能打理了,傅北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到现在才给三亩地浇了粪,今年的收成怕是不怎好。”

      收成不好,意味着他们又要节衣缩食,可家里的光景本就不好,现在又多了一口人,若是不想法子挣点银钱,就算节衣缩食,一家三口的日子怕也是要越发艰难。

      宁似清也有些忧虑,“我砍完柴就去地里看看。”

      “哎,你去看看也好。”地里庄稼是他们来年的粮食来源,吴寡妇早就担心,可傅北整天从早忙到晚,也不好说要去田里看,毕竟去了也帮不上忙,还要让儿子多费心。

      家里还有很多活要干,现在还得知有好几亩地都在等着浇粪,宁似清自然是不敢再多耽搁,匆匆跟吴寡|妇说了句便离开拿着镰刀和背篓离开了家。

      她寻了棵离家里较近且又不是太粗的树,花了一刻钟马不停蹄地挥砍,总算让树倒下,而宁似清身上却也已经湿透了,树上震落下的积雪起码有一半从她头顶淋下,期间甚至因为担忧会被埋在雪里出不来,她还特意停下将堆积在身边的雪清走。

      顶着风雪忙碌了接近两刻钟,宁似清不仅没有感到身体发热,反而觉得越来越冷了,想到现在还在深山中随时可能遇到猛兽的傅北,心里便止不住的担忧。

      老天保佑,让相公一定要平安回来。

      收回望着森林深处的视线,宁似清把镰刀放下,弯腰抱起压倒在雪地中的树,试探地拽了拽,不仅没能拖动大树,手掌反而在树干上擦破了皮。

      这样的小伤宁似清不太在意,不甘心的又试了试,还是未能撼动大树一分一毫,她满脸无奈,只好放弃,最终选择将大树砍成三段,喘着粗气嚇哧嚇哧一段段搬回了家。

      这半个多时辰的折腾,宁似清整个人都湿透了,她抱着砍好的断木进屋时,可把吴寡|妇吓了一跳。

      “快去换身衣服,莫又着凉了!”

      宁似清也想换衣服,可想到自己那两身还是昨日去镇上买的新衣服,便有些舍不得穿,于是小声为自己辩解:“娘,不碍事的,我身子已经全好了,衣服和头发在火边烤一烤衣服也就干了。”

      “你这丫头!我让你去就去!”

      这次宁似清却是没听吴寡|妇的话,把怀里抱着的几段木头放下,又跑了回去,来来回回好几次才将放在院子里的木头全部搬进堂屋,她本来打算直接挑粪去地里,可也怕自己真的再生病,便老老实实坐在了火盆边。

      吴寡|妇心情复杂的往火盆里添了几根柴,“去把昨日|你给我的小罐拿来。”

      早上收拾屋子时,她就将装着糖浆的小罐放在了堆放在堂屋角落的椅子上,听到吴寡|妇要,刚刚坐下的宁似清又立即站起身,弯着腰从晒衣杆下钻过去,将小罐拿了过来。

      刚伸手递给吴寡|妇便听到她说:“我不爱吃这些东西,你自己吃,这本就是傅北买给你的。”

      “娘,相公是买给……”看着吴寡|妇的眼神,宁似清无法再说下去。

      “先去拿布把头发擦擦。”

      “诶,这就去。”

      在家里把头发和衣服基本烤干,宁似清便又重新出了门,至于那罐糖浆,她却是没舍得吃,只在吴寡|妇的叮嘱下小小舔了一口,虽然吃的不多,可直到她离开院子走到茅房外,都还感觉嘴里甜丝丝的。

      茅房还是用茅草搭的,也没个门,宁似清一眼便看到了里面的情形,除了一个有些脏乱的茅坑,旁边还放着脏兮兮的木桶,她松了口气,探手把木桶拿了出来,拎着木桶绕到茅草屋后面,五谷轮回之物就是在下方的坑里。

      宁似清把木桶先放下,弯腰抓起木板上突出的一个把手,用力将木板抽出放到了旁边,一连抽了三块木板她才停下手,正准备拿起放在一旁和长木棍绑在一起的瓢,忽然想到这么些天,田里怕是杂草丛生,得先去拔草。

      宁似清懊恼的把木板虚虚搭回去,连忙起身跑去了田里。

      家里的荒地多,且有一大半都是不适合种庄稼的地,这么些年吴寡|妇精挑细选才选到几亩稍好的地,母子两早出晚归也才拢共种了七亩。

      宁似清顺着昨日外出的记忆往外走了半刻钟,想先去傅北跟自己指过的那亩地里看看,没成想刚能远远的看见地,便看到有两个人正拿着锄头在地里挖着。

      她愣了愣,很快拧起眉,加快速度跑过去。

      地里,李祖全兄弟两正在卖力挖着种在地里的土豆,土豆才刚种下不久,他们就算现在挖出来,也得不到什么东西,这明显是在搞破坏。

      李祖福挖着挖着便停下手,犹犹豫豫的说:“哥,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光明?傻子家已经够可怜了。”

      “那他媳妇儿昨日骂了我们的事怎么算?”李祖全扭头瞪了李祖福一眼,“我们只弄坏一行,还影响不到他们的收成,你也不要怕,这事没人会发现,况且这是爹说的,你敢不听爹的话?”

      宁似清走的近了,才看清他们两人在做什么,气的浑身发抖,本想立即冲过去,但毕竟对方是两个大男人,她也有些害怕,在四周看了看,最后捡了十多块石头兜在衣服里,咬牙走了上去,“你们在做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稍晚了些,以后如果晚了会在评论请假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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