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我的苏黎世》提笔润墨

2、o.o

　　<八>

　　大概是当天晚上睡眠质量不好，一入眠就都是光怪陆离的梦，所以第二天苏黎起床时，她都还没从房间里出来。

　　曲蔚睡觉没有锁房门的习惯，苏黎敲了敲没反应便进去了。

　　小姑娘果然还睡得昏天暗地，脸颊上还有埋头睡后的两坨红。她看了一眼她贴在床头的课表，万分不舍地拉开了窗帘。晨光洒入室，苏黎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说道：“小懒猪，再不起来你这门课就要迟到第三次了。”

　　吓得曲蔚连忙挣开眼睛，仿若垂死病中惊坐起，伸出手就去抓昨晚叠好的衣服。

　　苏黎后退半步，靠在门板上，一脸兴味看着她起来后跑来跑去的身影，才不急不缓说道：“正好我早上有空，可以送你去学校，帮你节省半小时的等车时间，棒不棒？”

　　曲蔚正刷着牙，满嘴泡沫，说不清楚话，不过说不清楚也没关系，一双眼睛早已经弯成了月牙。

　　“啊！姐姐，超级爱你！”

　　哪种爱？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哦，小朋友。

　　“好了，准备好的话就出发吧。”苏黎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豆蔻色的指甲，映衬着她的小脸洁白如玉。于是这原本轻轻一点的动作就变成了更为温柔的摩挲。

　　曲蔚抬头，天生带笑意的眼睛仿若一潭月牙湾。苏黎低下头贴了帖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曲蔚，以后这样的话不要随便和我说哦，我会当真的。”

　　她身上有淡淡的木香，曲蔚皱起鼻子嗅了嗅，脸颊便不自觉泛起了淡淡的粉。当然她便这样不知道慢了几拍，跟着苏黎上车，到学校进了教室后，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说的话。

　　她说了什么会被当真？那句……超级爱她？

　　为什么不能随便说？

　　如果说了被当真的话……

　　好像刚才还没褪下的红晕，烧得更厉害了。

　　曲蔚这一节课都没有听进去，画笔在稿纸上不知道勾勒了什么出来。一笔一笔，粉紫碧绿。临近下课，她才匆匆加了几笔，涂抹出了苏黎院子里的那篇郁金香。

　　下课后关系好点的同学过来问她：“这次的作业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该不是又没听进去吧？”见她一脸懵，对方只好说道，“下次老师找了一个模特，话裸体。让我们提前自己先找个模特画一下熟悉熟悉。外面找模特太不方便了，你要不要和我互相做一下对方的模特？”

　　啊……这样。

　　曲蔚咬咬牙，“我想一想，你等等我，反正还有一周时间。”

　　<九>

　　这一周的时间说短不短，可是一转眼就过去了一半。那位朋友终于等不及，找了别的同学搭档。苏黎咬着笔杆，说不出加入他们的话。

　　苏黎给她泡了杯咖啡，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便好心问道：“怎么了？”

　　曲蔚又是抬头才能看到她。此时的苏黎刚洗完澡，换上了睡衣，真丝的布料，曲线勾人。曲蔚不自觉咽了口口水，说道：“要交作业，但是缺个裸模。”

　　“所以……”苏黎在她边上坐下，“你准备怎么办？”

　　好似真的被吸了魂魄，曲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说完之后，苏黎还轻笑了声，好像表示答应了。
　　那她说了什么，是不是“姐姐，你能不能做我的模特？”

　　能不能呢？她的指尖又点上了她的脸颊，“可以，但是你，不能画我的脸。”

　　家里开了暖光的灯。灯光照在她的皮肤上，呈蜜色的光芒。苏黎侧躺在沙发上，脸枕在手臂上，随意翻着手边的书，看的更多的，还是面前的画师。

　　而她的画师，不知不觉间额头起了一层汗。

　　室温刚好，曲蔚却觉得热。她拿着画笔，心却有点静不下来。上一次看到类似画面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泰坦尼克号里，男主给女主画裸身相，再然后便是在马车里……

　　暧昧滚烫的热蒸汽，拨开热气印在玻璃上的手掌印……

　　越想她的气息就越发的湿热。

　　这大半夜大概有半世纪那么长。曲蔚终于画完了自己准备画的部分。苏黎披上衣服走过来看看这半成品，不过画没看到，先看到了曲蔚的红耳朵。

　　真可爱。她这一回终于动了手，捏住耳垂，把她的脸都摆正了过来。

　　“曲蔚，刚才忘记和你说了，画我是要酬劳的，而且还不便宜。”

　　“多，多少……”大概是债多不压身，她没有一点惊讶，“我现在没钱，只能以后慢慢还你。”

　　“既然这样，那我先要点押金吧。”说着，低头贴上了她还没合上的唇瓣。

　　唔……
　　曲蔚睁大眼睛又最终闭上。
　　好像……电影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