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全靠演技》昔我晚矣

3、读书

　　等陆嘉禾傍晚回到家，看到果然是浑身湿漉漉从水里捞出来的陆小凤，但唯一值得夸赞的就是，没有失约。

　　陆小凤越长大，越机灵，而且整天滑的跟个泥鳅似的，不用陆嘉禾说一声，就乖乖地自己在院子里擦干身子，又换上了烘过的衣服。

　　一见姐姐进来，他就蹿了过来，还探了探她手里的东西，陆嘉禾出去不只是为了补衣服，还有买油盐和修补屋顶的瓦片浆料。

　　总不能晚上也看着这破屋顶和满天的星空睡觉吧。

　　寻常工具家里倒还有，以前也做过，这次她买瓦片时，镇上的师傅还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你家弟弟又调皮了吧？”

　　陆嘉禾装作羞赧的低头不语，不好说是因为她让陆小凤上屋顶去捉鱼吧。

　　莲花镇的乡民们惯常称呼陆丫头和陆家小子，在他们眼中，陆嘉禾就是太纵着她弟弟了，谁家孩子天天这么皮，陆嘉禾还没因此训过他的。

　　要陆小凤在心里嘟囔，那就是他姐姐太会做人了，给周围人一副很好欺负善良温柔的样子。殊不知，陆小凤这么野，也是陆嘉禾放养的。

　　谁家的大人会这么放心让孩子天天去水泽里玩，又一言不和就上屋顶的。

　　陆嘉禾招呼陆小凤一起补屋顶，既然敢弄出个窟窿，那就得自己把它给补上。至于陆嘉禾，她自认陆小凤这么会折腾，也有她管教不力的缘故。

　　灰色的瓦屋顶上，陆嘉禾从筐里拿起一片就转手递给陆小凤，而陆小凤则任劳任怨地盖上瓦片，刷点浆。修修补补半个时辰，陆家屋顶总算是修好了。

　　陆嘉禾又踩了踩几脚，确定踏实后，才从一边的梯子下去。

　　陆小凤被折腾的再次灰头土脸，继续打水洗脸。因为等会是他的读书时间。

　　这也是陆小凤和其他孩子不同的一点，他没有在镇上的私塾读书，准确来说，是指读了三天就溜回来了。
　　那时正是陆嘉禾忙着弄她的制药事业，也就有点忽略陆小凤。

　　看着明显逃课的陆小凤，陆嘉禾没急着责骂他，而是问他为什么回来。陆小凤的回答很坦然，就说，“在那待不下去，太无聊了。”

　　而且再去私塾，别说三天，就是三个时辰他也待不下去。

　　陆嘉禾也是那个时候发现陆小凤好动，喜欢新奇的性子，而她也认真了解过了那个私塾。它是镇上唯一的私塾，很多人家的孩子送到那里去读。教书先生是个老年秀才，却是上了年纪的老儒教席，为人死板，迂腐不化。教陆小凤在待上三天也的确是难为他了。

　　于是陆嘉禾大手一挥，当家做主说陆小凤不必去私塾读书了。

　　陆小凤还没高兴多久，就听他姐姐说今后由她来教。

　　陆嘉禾不盼着陆小凤能如这个时代的文人一般走上仕途科举，官场阴私，尔虞我诈，她也曾经历过。而江湖，她更没想过让他去碰，陆家灭门的事，陆小凤忘的干干净净最好，她只教了陆小凤些许拳脚功夫强身健体，做个普通人，平安一世比什么都好。

　　但前提，她陆嘉禾的弟弟总不能不识诗书，蒙昧无知，惹人耻笑。

　　学识这东西虽然没有权力财富来得耀眼，但却最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哪怕你一无所有，照样能东山再起。
　　在陆嘉禾前世最弱小无依时，她就知道，只有紧紧抓住面前能学的东西，才能活下来脱颖而出，报国仇家恨。

　　陆嘉禾对读书认真的态度，震惊了陆小凤，而他也成为这其中受苦受累的对象。

　　陆小凤聪明是聪明，但似乎这聪明劲不在读书上，而且又爱偷懒，这回陆嘉禾倒是不纵着他了，甚至备好了藤条。只要陆小凤动了一点点犯懒的心思，藤条就抽的人生疼，而且只疼不留伤痕，差不多一天就好了，而挨了藤条的那天也不能去湖泽里了。

　　陆小凤还想借口去摸鱼，但陆嘉禾态度很坚决，少卖一两天的鱼也没什么，反正他们姐弟也不是真的靠这个吃饭。

　　陆嘉禾动手都是很有分寸的，以前参加过刑讯的她，知道如何能让人最难受，又不真正留下伤，免得人死了。军校训练也是这样。

　　很多事情她都可以纵着陆小凤去做，但有些却不行。

　　比如念书。

　　除了压着陆小凤读书稍微麻烦了一点，其他都还顺利，教陆小凤一个孩子，陆嘉禾绝对是手到擒来，她不说过目不忘，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博文广识，还精通多国语言，在艺术上造诣也不浅，也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

　　有时候，陆嘉禾也不可避免地嫌弃了一下她弟弟陆小凤，她前世无论在国内外，都是顶尖的高材生，还要看几遍才能背下的陆小凤在她眼里的确是蠢的了。

　　这和陆家本身是书香门第，几代都出过大官分不开关系，加上陆嘉禾出生时，许多对女性的束缚放开，陆家也非常重视对陆嘉禾的教育。

　　陆嘉禾也从来毫不掩饰她看陆小凤的嫌弃目光，这使得陆小凤越发在学业上痛苦了。

　　其实和别的同龄孩子相比，陆小凤算得上是进益快的了，尤其是在和陆嘉禾学一些护身功夫时，简直一点就通。

　　面对陆小凤没有继承自己的学霸属性，陆嘉禾只能一再放低自己的要求，在笔墨纸砚上的花费，更是眼睛也不眨一下。

　　或许，她觉得勤能补拙吧。

　　被嫌弃笨拙的陆小凤：“……”

　　隔日陆嘉禾又去集市卖鱼时，那左家家仆果然来了，还特地提前赶到陆嘉禾的鱼摊，见他那火急火燎的样子，他家主人果然很爱烹煮鲈鱼。

　　左家的家仆欢天喜地挑走了一条鲈鱼，还特地备了盛水的木盆带走。而留下的则是一枚光亮的银锭。

　　陆嘉禾掂了掂这银锭的分量，忽然觉得和这江湖人士做生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家大业大就是好啊，买条鱼随手就是二两的银子，似乎江湖中的豪富人家还不少。

　　卖鱼的时候，陆嘉禾还听见旁边卖绢花的大婶和卖包子的杨姐说起街头张铁匠的闺女出嫁，还挺眼热地说着那姑娘的嫁妆，张铁匠真心疼闺女等等。

　　陆嘉禾也听了一耳朵，她心思倒不在嫁妆上，而是飘到了另一件事，

　　她是不是该为陆小凤攒娶媳妇的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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