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诱捕三日月》上秋未晴

26、第26章

　　“你这么说我很伤心。”三日月笑道，“必须接受我在你心里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实在是很让人心痛啊。”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鹤丸正色道，“反正就算你不愿意亲自告诉我安然身上发生的事情，过一会儿物吉找到我的时候，也会如实坦白的。”
　　“老实说明明是我手下的人在我的地盘上发生的事情，你们的消息倒是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灵通不少，实在是让我很不爽啊。”
　　“我现在也是你的人，所以你不用在意这么多细节。”三日月纠正他。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知道是安然身上发生的事情。”
　　“毕竟是你那么宝贝的人，我怎么可能不上心？”鹤丸故意道。
　　三日月盯着鹤丸的脸看了几秒，随后问：“你这算不算是……在吃醋？”
　　鹤丸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开口道：“说正事。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到底是什么？”
　　他顿了一下，又道：“是安然醒过来了吗？”
　　“醒过来啊……如果当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三日月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嘛，具体的情况就算我想现在告诉你，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三言两语说清的。”
　　说罢，三日月伸出手，在飞行器驶过来敞开门的刹那，缓缓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然后，他抬起头，弯着好看的眉，浅笑着说：“那么，你愿意跟我走吗？”
　　眼角流转的光尽是说不出的柔情，看得人有些痴醉。
　　如果不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的话，鹤丸甚至会错以为三日月这是在向自己发出私奔的邀请。
　　鹤丸本来想说‘我愿意’，可话到了嘴边的一刹，他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于是停顿了几秒后，他还是没说出口，转而把自己的手放了过去，用行动传达了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了。”三日月拉起鹤丸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殿下。”
　　最后的那个称呼词他说得很轻，也因此此刻满心都想着安然的事情的鹤丸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跟着三日月上了飞行器。
　　能让三日月说出那样的话，就证明安然的情况并不乐观。可纵使鹤丸想破了脑袋，也依旧没有想出最可能成立的推论究竟是什么。
　　他只是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情已经偏离了轨道，并朝着他从未想象过的方向发展。
　　而前途是一片未知的茫然。
　　这种感觉让鹤丸有一点不安。
　　医院距离他们出发的这家餐厅并不远，乘坐飞行器几乎是一瞬间就能到达的事情。这期间，鹤丸同物吉发了一条消息，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就让对方随后到医院待命了。
　　到达目的地后，鹤丸没有半点犹豫，直奔向了安然所在的病房。
　　在和太宰交锋之后，考虑到安全问题，安然的病房并没有搬回去，不过那间空房间门口的护卫也没有撤走。鹤丸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硬要找出一点特别的话，就是今天负责守卫的人员清一色全是beta。全星际大半的人口都是由beta组成的，哪怕是军队，依旧如此。所以老实说，出现这样的情况一点也不少见。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腾起的那份不安却是更浓重了。
　　鹤丸保持着强烈的警戒心，慢慢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安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医疗设备，和上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仿佛时间自那之后就在他身上停止了一样。
　　不，不对。
　　鹤丸猛地停住了脚步。
　　这股陌生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虽然进入星际时代后，人的五官和感知能力都比从前敏锐了不少，能够通过信息素分别出人与人身上不同的味道。尤其是各方面都优于普通人的alpha，更是敏锐到了极点。可对于鹤丸所属的omega这一类人而言，在被alpha临时标记，得到对方的一部分共感之前，对气息的辨别实际上并不敏感。
　　哪怕为了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鹤丸也曾在这个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努力地把自己的气息辨别能力提升了一大截，可这种后天培养的东西始终比不过本能。如果不是做任务必须调用全身感官进行多方面侦查的话，平时鹤丸与人相处的时候，并不会刻意关注对方身上的味道。
　　就算是和他曾经朝夕相处了几百年的人，黑子和安然的味道他也是废了不少功夫才勉强记住。毕竟在他看来，阅人无数的他通过眼睛去分辨一个人已然足够，‘闻’这种既原始又不礼貌的行为，最好还是少用。
　　可这一刻，他却清楚地感受到了一点，很多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
　　就好像眼下出现在他面前的安然，哪怕他已然从无数的细枝末节上观察过对方，确认对方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可信息素带来的气息却无情地向他宣告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一切不过是他的‘自以为’。
　　就在刚才，他分明闻到了一股同类的气味。
　　那么熟悉，却又陌生得可怕。
　　“三日月……”鹤丸唤了一声身边的人，“是我出现了嗅觉障碍，还是你通过共感传达过来的感觉出现了问题……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察觉到安然的存在？”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鹤丸的内心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惶惑不安’的情绪。
　　“呐——”他笑了一下，似乎这样就能把自己心底那种异样的情绪剔除干净，“病床上的这个人……”
　　“是谁？”
　　三日月静静地凝视了鹤丸几秒，随后叹了一声，道：“这就是刚才我为什么说一时间和你说不清楚具体情况的原因。”
　　“你们是不是偷偷把他掉包了啊？这种狸猫换太子的伎俩也太拙劣了吧？”鹤丸还是笑，“好歹负责任点把基本的气息掩饰一下，不要让我一眼识破……”
　　“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可能做的。”三日月认真地说，“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自己。”
　　“那就是太宰做的。”鹤丸讽刺地笑了一声，“我还奇怪当初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对安然下死手的打算……原来是早就另有打算了啊。”
　　“鹤丸，你冷静一点。”三日月安抚他，“事实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心里清楚。在这种时候逃避和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
　　“我现在非常冷静。逃避？自欺欺人？”鹤丸嗤笑道，“你不觉得比起我说的这个可能性，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才是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吗！”
　　“如果我说，这种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呢？”三日月说。
　　“身份可以伪造，面容可以改变，可是气息是一个人生下来就无法改变的事情。这种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的常识，需要我给你重新补一补吗？”鹤丸问。
　　三日月沉默了几秒，然后定定地看向鹤丸：“你说的没错，可是你为什么要故意忽略信息素的味道是可以暂时伪装的事情。之前你也是利用了这一点逃过了黄濑的鼻子。为什么现在换了一个情景，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你就不相信了？”
　　他顿了顿，随后正色道：“鹤丸，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安然变成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还是害怕那个你曾以为与之朝夕相处了几百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实际上却是从未真正地了解过？”
　　“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真实身份、真实情况……”说到这里，三日月猛地一顿，随后他死死地盯着鹤丸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甚至连他原本是个omega都不知道。”
　　鹤丸默了。
　　先前所有的不安和疑虑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解释。
　　良久，他才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信息素伪装剂的最长有效时间是一个月，而且据我所知，这种伪装剂只掌握在相模国的皇室手里。暂且不论制作和获得途径有多困难，单是为了防止泄密而特地研制出来的激活条件都十分苛刻。”
　　“以皇室血脉的血液为契，且必须是刚从体内流出不超过三秒钟的新鲜血液，甚至不能接触任何容器。换而言之，除非皇室的人在场，否则就算拿到了这种伪装剂也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和平建交了，相模的皇室子弟进入备前比以前容易了不少，可即便如此也依旧有无数的限制，更不用说开战期间，这是基本上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了。”
　　“所以无论安然是回到相模接受注射，还是相模的皇室亲自混入备前，给安然注射，一个月一次想要维持几百年，也依旧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更何况，安然自从来到我的身边之后，除了这一次他暴露身份以外，他从未离开过我一秒钟。或者说，除了每天跟在我身边以外，他的生活和社交都单调得乏味，更别说是有什么固定往来的朋友了。”鹤丸顿了顿，“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会把他当作家人的缘故……”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毫无破绽地把自己omega的身份隐瞒了百年的时光……”
　　听完鹤丸近乎垂死挣扎的开脱后，三日月又叹了一声，才缓缓地开口道：“所以我才说，你真的从未了解过安然。”
　　大概是鹤丸那种对家人的执念触动到了三日月，原本打算在真相大白之前守口如瓶的他，终是忍不住透漏了那么一点相关的消息。
　　“你有没有想过，相模的皇室在研发了这种信息素伪装剂之后，为什么要把激活条件设定得如此严苛？”三日月说，“严苛得就像是专门为什么人特别设置的一样。”
　　鹤丸的心突地跳了一下：“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成型的猜测，可这个想法太过荒诞，让他根本不敢相信。
　　“哦呀，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你已经触及到真相的边缘了。”三日月笑了笑，“如此一来，还要逃避和自欺欺人，可不符合你的性格。”
　　说到这里，三日月凑到鹤丸的身边，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缓缓地说：“要知道，皇室和我们从来都离得不远。”
　　“甚至，他们之于我们，是比身体和骨血还要亲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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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mmmm……真相是什么泥萌尽管猜，猜对或者不对……反正作者是不会剧透的╮(╯▽╰)╭
感谢21577376小天使丢的地雷，爱你么么哒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