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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恶受扑食? ...

  •   温柔的娘亲出马,小龙一边大口扒饭一边委屈的说出打人的缘由:冬生说他和小虎不是爹亲生的。

      晚饭后翠儿把小龙说的向沈辞复述一遍,无奈的叹息道,“村里好多人都认识他们的爹爹,我救你回家他们也是见到的,难免会有人说闲话,怕是瞒不住小龙小虎了。”

      “瞒他们做什么?下次你丈夫祭日你带孩子们去拜一拜,好歹是有生身之恩的。”沈辞蹲在炕沿边上搓洗着贴身的衣物,他和翠儿同居三载,各自清白,翠儿睡炕头他睡炕梢,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虽说许青寒对不起他在先,但他还是想要对得起许青寒的。

      翠儿苦涩的笑了笑,“我真不想让他们有那样一个爹爹。”翠儿不曾说过他逝去的丈夫如何,然而沈辞这么多年没少听别人风言风语,知道那个男人的确不怎么样,好吃懒做嗜酒如命,喝多了就撒酒疯打老婆孩子,就连死都是死在酒上,毫无节制的酗酒活生生喝到死。

      翠儿救沈辞回来不乏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说什么丈夫尸骨未寒她就勾搭小白脸,说她浪荡不要脸种种闲话,这一刻他们仿佛都是正义的化身,却不曾想过没有人在那男人拽着翠儿头发当众打骂时劝上一句,反而津津有味的看着“训妻”的好戏,更没有人在翠儿丈夫离世后在孤儿寡母饿肚子时施以援手。直到现在沈辞为全村做着好事他们也不肯闭上嘴巴,连沈辞突然回来手头富裕很多都被他们往各种肮脏的方面想,表面上笑呵呵的夸沈辞的能好和翠儿的好心肠,背后说他们用不义之财干蠢事和傍男人,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一边受着别人的恩惠一边羡慕嫉妒恨在背后中伤,这些愚昧无知、目光短浅的大山深处的村民把人性的丑恶展示得淋漓尽致。沈辞对这些心知肚明,若不是大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冬生这些小孩子哪里知道这陈年旧事。他管不了别人的舌头怎么动,自己堂堂正正的就是了。

      沈辞把洗好的衣服搭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擦干净手掀开棉门帘走进西屋。小龙小虎正趴在炕上,一个罚抄一个看书,两只小脑袋正对着围绕烛台,听到掀门帘的声音后双双抬头坐直,各自叫了一声“爹爹”。

      沈辞坐在炕沿上摸了摸小龙的头,“爹爹怎么问都不肯说,倒是你们娘亲一问你就说了,爹爹好伤心。”

      小龙咬了咬嘴唇跪坐起来,仰头看着沈辞问道,“爹爹,冬生说得不是真的对不对,您就是我和小虎的爹爹,亲的!”

      沈辞坦然道,“其实你自己也知道爹爹和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吧?两三岁的时候虽说不至于事事记得清楚,但总归会有一些模糊的印象。”

      小龙撅着小嘴低下头,眼睛里闪烁着泪光,闷闷不乐的绞着手指不说话。

      “小龙小虎,我对你们和所有父亲对儿子都是一样的好,甚至比他们更好。你们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唯二的儿子,感情是一点点培养出来的,而不是一定要靠亲缘关系来维系。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血不血缘,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们有爹爹对儿子的慈爱,你们对爹爹也回报了孺慕之情,我们就是名副其实的父子。”沈辞一番话说得朴实无华,却踏实得让人无比安心。小龙张开手臂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破涕为笑着说,“爹爹会一直陪在娘和我们身边对不对,我们一家人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沈辞没有回答,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轻易许诺,“好了,既然说清楚了爹爹就不责罚你了,不用抄了,早点睡觉吧。”

      再有十二三天就是除夕了,加上天气实在是冷上学不易,沈辞便给学生们放了一个月的假,他自己也难得清闲。每个月的十七是镇上有集的日子,沈辞这天起了个大早,天还黑着时就拎着空麻袋出门了。他要去镇上置办些鸡鸭鱼肉等年货,还有两个孩子心心念念的糖葫芦和翠儿总是舍不得用的胭脂水粉。

      小村庄实在是太偏僻了,群山环绕怪石嶙峋,去镇上的路非常难走,离得又有几十里远,沈辞天不亮就出发晌午能到就不错了。

      沈辞哼着小调翻山越岭,在太阳初升之时与故人在羊肠小道上狭路相逢,当即呆呆的站住脚。许青寒也同时看到了他,一双明显带着困倦的双眼霎时放出黑曜石般的耀人光彩,“阿辞!”他手忙脚乱的从马背上滚下来,兴奋得直接飞扑到沈辞身上把猝不及防的他扑倒在地,趴在沈辞身上叫不够似的又重复一遍,“阿辞。”

      地上厚厚的积雪已经被沈辞砸出一个人型的坑,他躺在雪堆上,背后是凉沁的雪地,胸前是许青寒温热的躯体。

      沈澈被许青寒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下马凑到两人身旁单膝跪下,“哥哥……王爷……你们没事吧?有没有摔疼?”

      沈辞恍若未闻,同样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许青寒,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侧脸,“……瘦了。”什么已经不爱了,什么一别两宽,简直都是狗屁!再见到眼前故人,沈辞压抑在心间的思念犹如开闸般倾斜出来,在这一刻再想不起什么委屈,什么怨恨。

      许青寒将侧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而规律的心跳声,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哽咽着道,“阿辞,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快起来,你要压死老子了。”沈辞用手肘推了推许青寒,他情绪收敛得要比许青寒快得多,“我又不是死了,半年没见而已。”

      许青寒赖着没动,两只手撑在地上稍稍欠身,盯着沈辞的脸仔细看了一会儿。他今年没有在田间劳作,晒黑的皮肤已经养回了十之八九,白皙的、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是清秀的五官——狭长的凤眸,高挺的鼻梁,淡粉色的携着笑的薄唇——许青寒了解沈辞,他这个带着点儿坏的笑也被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气哼哼的掐了沈辞脸蛋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扑你像只大狗?”

      沈辞笑容弧度越来越大,现在他不光是心里想了,嘴上也是这么说的,“老实讲,你被球球附身了吧?”

      许青寒又是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他不是不想起来,雪地这么凉,沈辞躺在这里他蛮心疼的,问题是他起不来又不好意思说。最后还是沈辞发现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让沈澈把他扶起来了。

      许青寒连站都站不得,腿软得整个挂在沈澈身上,沈辞蹙眉打横抱起他放在马上询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许青寒迟疑着道,“脚疼,大概是冻伤了吧?”

      他这一路拼命赶路,实在困得要坠马才找个客栈睡上一两个时辰然后继续,就这样和衣而眠了两个晚上。其余时间都是冻着的,骏马飞驰起来再厚的衣服和靴子都会被寒风打透。他比不得沈澈有深厚的内功护体,一双手脚早就被冻烂了。

      许青寒坐在炕沿上,沈辞蹲跪在他身前小心翼翼的替他往下脱靴子。他稍微拽一下就抬眼去看一次许青寒的表情,他确实很痛的样子,神情紧张僵硬,咬牙强忍着不发出声响。

      长痛不如短痛,沈辞索性握着他小腿一狠心撸下靴子,疼得许青寒一声惊呼。门帘被掀开小缝,四只乌溜溜的大眼睛从缝隙间探出好奇的目光。许青寒羞愤欲死,这么不争气的场面竟然给两个孩子看去了,这在沈辞家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别偷看,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沈辞转过头斥责一句,两个孩子吐了吐舌头很快就离开了。

      四周无人,只剩沈辞一个,许青寒卸下所有高冷伪装,哼哼唧唧的道,“好疼,阿辞你轻一点。”

  • 作者有话要说:  QAQ存稿快没了……没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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