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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丰湖(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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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灵阵是什么东西,水无心全然不知,但是他知道眼前的两个人认定了是他导致的灵力衰竭,只怕要杀了他。
他琢磨着那个男的也是个筑基,当时能够一招拿下他不过是占了突袭的便宜,这下也未必跑不了。可是还是心里发怵,想从秦景歌那里跑吧,看看秦景歌手里的利剑,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赤手空拳,哭丧着脸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那灭灵阵在湖底,丰湖只你一个妖精,你空口白牙说你不知情,半点可信度都没有。”玉竹子冷声道。
秦景歌虽然在三年时光里恶补钧天界常识,拿出高考时的阵势,有用没用的东西学了一堆,这才能认出灭灵阵来。
要知道灭灵阵是上个时代的产物,时间久远,玉竹子也只是知道一点皮毛而已。
钧天界上个时代的修真,在蛮荒里生存为上,走的多是损不足以奉有余之道,有伤天和,在繁盛之时陡然而亡,此后才进入了现今法修昌盛,诸族皆兴的安乐时期。灭灵阵作为当时和现今的聚灵阵一样普及的辅助法门,走的是典型的损不足以奉有余的路子。
铺在丰湖湖底的阵法普普通通,只是基本的阵型,放在当时不过是供一个镇子,十余名修士而已,但是已经足够将整个丰湖地区的灵气抽干净。现今钧天界灵气浓度和上个时代没得比,如何经受得住这般祸害。
秦景歌细细地把利害说给水无心,水无心当时瘫软在地上,他从小到大长在湖里,丰湖又是个小湖,和湖边定居的渔夫一样是个老实性子,哪怕是三十年前筑基化形,也没有动过离开此地四处游行的念头,对修真界的常识实在所知甚少。
他恨恨道:“我只知道整个湖里只有那里灵气最为充裕,哪里想过那充足的灵气居然是抽干了丰湖的灵气?”
他又道:“两位,我只是个野妖精,不如你们懂的多。但丰湖是我的家,你们人类总是说故土难离,我们妖精难道不也是这样吗?丰湖如果灵力枯竭,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还请你们帮忙,把丰湖的灵力重新弄回来。”
玉竹子道:“哪那么简单?毁了灭灵阵倒是容易,但是被灭灵阵毁掉的灵力不可能恢复的。”
秦景歌相信水无心对丰湖的眷恋和爱护,但还是觉得蹊跷,问道:“三十年前你筑基了,同样是三十年前,灭灵阵布下了。你说你不明白,我不信。突然间,整个地区的灵力开始枯竭,同时湖里出现了一个灵力充裕的地方,难道半点都想不到中间的联系?”
水无心答不上来,双眼左右瞟,还是想着赶紧逃回湖里算了。
玉竹子想了想,冷声道:“既然这样,看来不会杀错人了。”
水无心心里更是苦涩,他确实不知道菱角田里的那个阵法居然不是聚灵阵,反而叫做什么灭灵阵,居然会抽干整个丰湖地区的灵气。那阵法…那阵法…
那阵法是他布下的,但是他不敢承认,可是不承认,看眼前的两个煞星,不是讲理的,不承认也难逃一死,承认了更难逃一死。
一时间他进退两难。
秦景歌看出端倪,柔声道:“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你要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解决,你不说,我们就只好杀了你了,毕竟灭灵阵阵图失传已久,重新现世,事情重大。”
这其实是看水无心好骗,随口扯来吓唬他的。
玉竹子也就是嘴上厉害,如果水无心死不承认,他也不能真的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他。师兄师妹红脸白脸分开唱,很快套出来原因。
原来水无心当时只是在莲叶间游弋的一条小鱼,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本来不可能踏入修行道路,后来得了一位仙子传授一卷《菡萏心法》,在湖里潜修多年,躲避渔夫的渔网,和水中的同类相食,多年以来才终于踏入了修行道。丰湖灵力不够充沛,他深受困扰,早就想布一个聚灵阵。
他把《菡萏心法》奉为圭臬,这书里记载有灭灵阵,又偏把它称作聚灵阵,他筑基以后,就去岸上寻来灵石等物,布成阵势。中间从来没有怀疑过聚灵阵居然还会抽干净整个地区的灵力,皆因书里没写,他也听说修真界聚灵阵极为普遍,并没有这样的后遗症。他修行至今,只见过这一本修真心法,也不知道世上还有灭灵阵这样的东西。
玉竹子听罢,翻个白眼道:“这就是山野间的妖精,没有多少见识,不管修为有多高,都是闭门造车。这《菡萏心法》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的东西了,把灭灵阵称作聚灵阵,只怕是上个时代的产物。修行的功法这么古早,难怪你虽然筑基,实力却弱。”
水无心不敢对他的话有意见,只是怂怂的笑。
“这倒也说不上是故意的。”秦景歌道,“师兄,他要是愿意毁掉这灭灵阵,我们就饶了他罢。”
玉竹子道:“饶了他就饶了他,这里的灵力你可有办法?”
秦景歌皱眉,“灭灵阵因为阵型粗糙,往往大量的抽取灵力,最终供给阵中修士的灵力却相比较少,不仅有伤天和,效率上还远远比不上当今流行的那一款聚灵阵。这样吧,我给水无心补一个当今的聚灵阵。”她又仔细回想了以前看到的关于聚灵阵的内容,摇头道:“损失的灵力我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大自然自行修复创伤了。”
玉竹子黯然道:“你只知道灵力对我等修士而言,是能力的来源,却不知道对于凡人灵力同样重要。你可以想一想:我当时在客栈里吃到的蔬菜都那样子,没有灵力滋养的稻谷之类又要变成如何。植物没有灵力滋养,很容易就枯萎凋零,没有辟谷的凡人,他们又要如何裹腹?”
半晌不敢作声的水无心听到这话,忙道:“两位不必担心凡人,我在这里长住,最清楚不过了。活不下去的都迁徙了,留下来的都是家里有余粮的,成日里光请一些修士来对付我。但是他们请不到修为高的,都给我打回去了。”
这下连秦景歌都觉得不对了,迁徙哪里是很容易的事情。钧天界修炼和不修炼能力差别太大,路上多有妖兽,强人,行路着实不容易。这里的凡人迁徙,只怕前景难堪。
她和玉竹子面面相觑,玉竹子见得多,没有那么容易被水无心的无知带着走,讥讽道:“迁徙很容易的话,你怎么不出去走走。你修到筑基,还在这丰湖里。无非是害怕外面危险罢了。”
也不待水无心再说话,他又道:“这件事就这样罢,我还有正事,我下去毁了这个灭灵阵,你以后不能再阻碍凡人捕鱼,地里长出来的稻谷不堪食用,你湖里的鱼倒是被灵气滋养的肥美。”
秦景歌想来想去,既然水无心只是无知,还够不上杀,这个处理也算得上合理。毕竟修真界也没有监狱,没有法庭。
她从乾坤袋里掏出来几本书,送给水无心道:“你多读点书吧,你下次再因为无知弄出这样的事,只怕遇上的人没有师兄这样好说话。还有,你那个菡萏心法只怕有鬼,你还是早日换一门功法比较好。”
水无心见他们没有杀他,自然无所不应,让湖畔的居民前来捕鱼什么的,等他们走了,又怎么知道自己是如何做的?水无心心里这样想,决定还是不许人类来捕鱼,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湖里就又有了一个妖精,要是个女的,正好做自己媳妇呢。他心里想得美滋滋,看一眼玉竹子腰间的竹剑,又收回眼睛想:大不了到时候帮人类种庄稼,别让他们饿死了人,想必这两位也不会计较。至于换功法之事更是被他当成了耳旁风。
玉竹子和秦景歌两人很快离开了丰湖,但是秦景歌始终放心不下,又转回来时歇过的那个店里,看那个掌柜的依然无所事事的守着那个小店才往春秋门去了。
这一去,中途不再耽搁,紧赶慢赶,到了平原里一座城市,便是春秋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仔细看了一遍文,觉得写的实在不怎么样,但是也有了三十个收,特别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我会努力越写越好的。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