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啥了》一壶清菊酒

9、烤全羊

　　很快，白小小就回到了辽城，一边上课、忙保研的事情，一边写那篇美食文，日子慢悠悠地游走着。唯一有点闹心的就是，因为天天写美食文，导致自己变得很馋，总想吃东西，半夜偶尔还会加餐吃泡面，涨了好几斤肉。

　　有一天晚上寝室卧谈会，一直没谈恋爱也不想谈恋爱的李晓宇说：“最近天气好反常，好热！受不了。”

　　白小小：“秋老虎嘛，名头不是白来的。”

　　李晓宇：“好想要个空调，好想成家买房子啊！”

　　陆琪：“你竟然因为想要空调而成家，而不是因为想要男人！”

　　李晓宇：……

　　韩倩：“有了男朋友更热，他要搂着你睡觉啊！”

　　心心念念着空调的李晓宇：“我们可以开空调啊！”

　　……

　　好无语哦。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虽然乏味，但也会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十一，白小小去附近的草原溜达，没想到正好赶上一个剧组在开工，这种近距离观看演员演戏的机会，白小小还没遇到过，正好觉得以后可能也会写娱乐圈文，现在看看对以后也有帮助，这大概多少有点像职业病了。

　　当一个人开始写作之后，她一般就会有一些说不清是坏毛病还是好习惯的行为，比如乐于倾听很多人的话，谁对自己吐槽、发丧、分享喜悦几乎都可以，对于公众场合一些人大声的对话，也会加以留意，如果听到有趣的对话甚至段子，真是恨不能马上记下来，看看以后能不能用上；乐于观察每一个接触过的人的行为举止，进而试着分析一下他的过去，看看自己在小说里能不能以他为原型设计一个角色出来；每到一个地方，先观察环境，甚至还会用一些词来自己描述。

　　总之，因为写东西虽然不难，但确实也不容易，空中建楼非常有难度，要不怎么说艺术源于生活呢，这是因为脱离了实际，艺术也很难开展下去的。虽然白小小觉得自己现在从事的，可能还够不上艺术的高度，但是起码也在奔着这个方向努力，所以还是会很努力地去了解、观摩、学习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结果白小小发现程城也在这部剧里，不禁咂舌，乖乖，娱乐圈的人是不是要把自己累死啊！前几天微博上还看他刚杀青了一部剧，现在都已经拍上新剧了，这身体能顶住嘛，白小小莫名有点心疼。

　　不过看程城气色不错，整个人还是精神帅气的，又觉得自己的心疼有点多余。难怪有人说男人最好的伴侣是一份成功的事业，因为比起女人，顺风顺水的事业，更能让男人精神焕发，白小小觉得程城大概就处于这种状态。

　　白小小怕被看见，本来是想早点走的，但是有时候，人的大脑指令和行为是不能契合的，虽然脑子告诉白小小该走了，但是白小小还是久久停留在那里。

　　因为不是正规的影视城，所以这里管的不是特别严，周围围观的群众也挺多的，白小小一看自己，好像也不是很起眼。这样进行了一系列自我安慰和分析之后，白小小就坦然多了，隐匿在人群中，贪婪地看着程城的每一次演绎。

　　其实演员也是一个很烦人的职业吧，很多时候，一遍一遍地重复，一遍一遍地磨，反正半个小时里，因为女主角状态不好很好，两个镜头程城他们已经拍了10多遍了，没办法，正好也是中午了，只能中场休息。

　　下午，原本已经该去下一个目的地的白小小，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就来了片场这里，不过这次就不太好靠近了，因为下午要拍大场面，会有很多马什么的，场地就圈的更大了。

　　但是白小小挺幸运的，站的地方竟然离主演还挺近的，她看着程城一身盔甲，年轻英武，再拿上一杆银枪，简直就是俏罗成在世，帅的白小小整个人都觉得晕乎乎的，就觉得造物主怎么能这么不公平，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

　　很快，戏就开拍了，因为现场的马比较多，加上天气也很干燥，所以很快就尘土飞扬的，但白小小仍然能在一群人中，看到程城英挺的身影。

　　看着看着，就发现问题了，有两个骑着马的群演，好像也不自主的靠近程城，这两个群演一看就是草原上长大的汉子，马骑的很熟练，但因为白小小的姥姥家就是草原的，家里牛马羊不少，又因为白小小寒暑假总会来姥姥家，所以自然而然也继承了一点草原儿女的习惯，也会骑马。

　　不经常骑马的人可能注意不到，那两个人再往前一点，然后稍微甩动一下马鞭，就会惊马的。很明显，那两个人可能就在打这个主意。

　　白小小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后，就特别着急，这种时候，惊马可不是好玩的，惊了一匹之后，周围的马也会被惊到的，这样的话，程城很可能会掉下马，然后被惊到的马踩到的。

　　现实刻不容缓，白小小随便套上旁边被闲置的士兵服就往里面跑，反正这样进去，即使等会儿没出事的话，大镜头下也不会穿帮。刚要跑过去，就发现来不及，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已经甩了鞭子，尾稍正好打到程城的马屁股上，长期在草原上混的人，都知道怎么甩鞭子能打疼马，怎么惊到马，然后程城的马果然有点惊着了。

　　但是主演骑的马一般都还是良驹，所以程城骑的这匹马还是有点护主意识的，没直接把程城甩下去，可是另外一个人趁机不知道又动了什么手脚，程城的马彻底惊着了，高高抬起前蹄，还好程城意识到不对，紧紧抓住缰绳，没被甩下来。但是马还是撂着蹶子一路跑远，白小小二话没说，也翻身上马，追了上去，跑出了将近1000米，才帮程城控了马。

　　程城一直以为追上来的是剧组的训马师父，结果一回头，才发现是白小小，那一瞬间，穿着一身不合适军服的白小小，顶着马蹄扬起的风沙漫天，眉头微皱，嘴唇紧抿的认真严肃样子，配上她巴掌大的好看小脸，突然就有了不一样的光彩，是一道莫名照进心里的光彩。好像阴霾的天气突然出了太阳，整颗心被照耀在阳光下，由慌乱变得镇定清明。

　　不过没等俩人下马说上几句话，剧组的训马师父真的就追过来了，白小小和程城也没太说上话，大家就一起回去了。

　　白小小觉得跟着一起回剧组实在太扎眼了，也不好解释，就把军服脱了，把马一并还给了训马师父，准备在他们后面再不起眼地回去。

　　程城看她这样，倒是也没阻止什么，剧组人多眼杂的，这样的事情一发生，还不知道会被扯成什么样子，至于这件事背后的阴暗，他自会查出来进行回敬。娱乐圈里鱼龙混杂，什么素质的人都有，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但一切意外都是有迹可循的，肯定能查出来。

　　白小小等他们走远了，才绕着慢慢走回人流聚集地。晚上，接到程城的电话，“我的手臂今天还是抻着了，在医院，你要不要过来看我一眼？”

　　虽然程城这样问很突兀，但白小小听完就心神不宁，不去根本就不放心，尽管不好意思，但还是去了。他占了一间单人病房，白小小进去之后，他就让助理出去了，跟她言辞恳切地道谢，白小小不敢正面看她，就看着他的床沿，摆手表示没什么，顺手的事。

　　倒是关心了一下谁这样对他，程城表示他经纪人和助理已经去查了，现在也已经有线索了，亏不会白吃，让她放心。又看她手里拎着东西，也不知道放下，整个人像个小鹌鹑。

　　突然就忍不住笑了一下，白小小被他笑得有点窘迫，手脚更是有点不知道往哪放。

　　“你带了苹果？”

　　“昂。”

　　“给我削一个吃吧。”

　　“啊！好哦。”

　　***

　　程城一边吃苹果，一边随便和白小小唠了点关于学校变化的话题，白小小总算整个人正常了，两个人的氛围也终于不是那么尴尬了。

　　***

　　因为程城最近手臂不是很方便，对拍戏会有影响，索性就请了两天假，顺便希望白小小能尽一下地主之谊，领他看看这大草原风光。

　　白小小虽然内心腹诽他天天在草原上拍戏，风沙和绿草还没看够呀。一边又觉得特别开心，做了很详实的攻略，带了走了走附近的景点，还带他吃了正宗草原养大的烤全羊，整只羊上火烤，烤的滴油，撒一点胡椒粉和辣椒粉，吃起来真是麻辣鲜香，好吃不腻，肥而不膻，虽然程城算是病号又是演员，也还是吃了不少。

　　不远处就是篝火堆，在灯火影印下，白小小刚给他拿了一点配菜，现在正认真地给他把羊肉切成小块一点，整个人说不出的安静好看。

　　“喜欢我演的角色还是我这个人？”

　　“当然是你这个人。”白小小因为一直在认真割肉，这刀不是一般的锋利，根本没意识到他在问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回答，但这种潜意识的回答，恰好是最真实的反应。

　　小心翼翼抬头看程城，程城对她笑，笑得特别好看，白小小觉得心花一朵朵怒放起来，却又有点茫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那我同意你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