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剧界日常》清泉流水

47、老娘

　　老娘（三十八）
　　云心晚上依旧和吴茂离开了一线的土地，坐上了开往东部军区家属院方向的火车。
　　这趟火车乘车的人不多，火车上卧铺车厢里的人就更少了。吴茂和云心坐的这间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娘，咱来的时候人就不多，怎么回去的时候人就更少了，我刚在外面瞄了一眼，空荡荡的，有些渗人。＂吴茂坐在下铺吃着刚打回来的午饭。
　　“有啥可渗人的，你有事没事的，到底想要跟我啥？”云心有些疑惑，吴茂这一跟的态度貌似有些不太对劲。只是这孩子到底想说什么，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利索。
　　吴茂看了他娘一眼，“其实也不什么，就是这一趟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我有些适应不过来。”
　　“有什么不适应啊？“云心不是很明白吴茂话里的意思。
　　“就是长这么大了，忽然有一个大户家的外公，我这心里有些不太自在。”吴茂干笑两声。
　　“有啥不自在的，你该种地种地，苕子该当兵当兵，和你们都没啥关系，”说着云心疑惑的看着吴茂，“还是说你对种药感兴趣？”
　　吴茂一听这话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才不要！他苦着一张脸，“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个草药我看哪个都像是杂草，总想着把他们从土地里给拨出来。为这事，我爹小时候可没少揍我。现在您敢让我种啊？”
　　潜意思就是娘你可别想坑我！真要他去种药，他肯定能带着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
　　“那你问这个干啥？”云心是真闹不明白吴茂在想些什么了。
　　对哦，吴茂挠着后脑勺，他确实想的有些多了。嘿嘿！
　　忽地，云心想到了一个注意。“要不，你跟我学做药吧。”
　　吴茂苦吧着一张脸，“娘，我不喜欢草药，喝起来又酸又涩又苦又咸的，我闻到那个味道都觉得头疼。”
　　“又没让你喝，草药的味道煮熟之后是不怎么好闻，但还生的时候也没难闻到哪里去呀！”
　　吴茂现在简直是想抽自己一巴掌，你说说你纠结个什么劲啊，现在把自己给推到坑里了吧？！
　　“行了，你也别那幅模样了，回去之后，你做做看，要是行的话就学，要不是那块料子的话，我还会勉强你不成？”云心觉得吴茂这次去一线一次，脑子里的智商有些欠费，一点都没有在老家的时候机灵了。
　　难不成是因为异地的原因？！她从来没听说过，离家远了，智商会跟着受到影响的？！
　　要不要开个课题给研究一下，云心凝神思索。
　　吴茂总觉得有些不太好，后背有些凉。
　　回到家属院的时候，家里的两个女人都有些愁眉苦脸。
　　“怎么了？”云心问道。
　　一看到两人回来，陈红和林芳的心里就有底气了。
　　“娘，是这样的，苕子职位调离了，他现在的地方也不方便我带孩子过去，所以我和大嫂才愁啊。”林芳的脸色有些不大好。
　　一方面是因为担心苕子，毕竟吴苕现在是在一线，可能会有危险。
　　一方面就是苕子调离了这里，那么她就得离开家属院了，现在还没有人提是因为苕子调的匆忙，可是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跟她说这事了，院里的已经有嫂子给她打招呼了。
　　要是她不能住在这里了，苕子现在在一线，她总不能带着孩子和婆婆去一线住着吧，这明显不适合。
　　不能去一线，住家属院又不合适，那她就只能跟大嫂回老家了，老家那里她娘可离的不远，要是她回去之后，她娘把苕子给克了怎么办？('д')
　　人生简直不能更黑暗！
　　显然林芳所担心的问题云心完全不在意，“刚好你大哥和大嫂也都在，你跟我们一起回温村。”
　　陈红也在一旁说着要是林芳和他们一起回家如何如何好。
　　林芳其实很心动，但只要一想起她娘，林芳就不敢赌啊！
　　“娘，大哥和大嫂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只是我娘家那边，我怕他们会上门闹事。”林芳不好说她怕她娘克着吴苕。也怕她娘不死心。
　　在家属院里闹，把人撵了，天高皇帝远的，林芳才不管她娘是怎么说她的，可要是回老家之后，村子的那些个长舌妇们，她们还不讲究死她？
　　为这事要是在让婆婆对她有了偏见，她上哪里哭去？!
　　云心皱眉，“你娘是个糊涂的，可是你爹可不糊涂，这事根本就没可能的事情，现在户口查的严，像你家的情况，别说是过继了，就是收养不没资格的。”
　　“娘，真有这么严？”陈红不信的说道，她是知道各家不让生了，没想到边过继收养也会这么严。
　　“现在正是严着的时候，尤其是像林家那种家里只有两个孙女的人，计生委的人只会查的更严。”云心波澜不惊，对于国家出条这种不受人待见的政策，怎么可能不严抓，要是一个弄不好，这条政策可就废了，毕竟这里的传统观念就是多子多福。
　　“林芳，你家那只要还想要工作，这个事情就成不了。不然，你哥和你嫂子的工作铁定得丢。”云心很诚实的给了建议。至于林母到底听不听，云心才懒的管。
　　林芳点头，有用婆婆给她说，她也知道国家对于这条政策抓的多严。以后会松，但现在……
　　她娘敢动歪心思，呵呵！
　　……我是时光流逝的分隔线……
　　又一年冬节，徐家祠堂少有的清静之日，只是人数也不少。
　　蒋洛芃带着儿子随着吴家一干人都等在徐家宗祠之外，也不顾着这寒风吹着。身侧有人小声的劝着，“先回屋里等着吧，您老的身子要紧。“
　　说话之人是蒋洛芃的儿子，他实在是担心自家亲爹万一忍不住了，冲进了祠堂，徐家姨婆绝对会把他爹的撵出去的。他爹都这么大年岁了，这么丢人不大好。
　　蒋洛芃完全不搭理自己儿子的担心，只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站在一旁的吴家的小辈们，“你说说你们几个，这么好的条件，你们几个竟然没有一个学药，哪怕有学医的也成啊！徐家的传承算是让你们几个给丢了！！”
　　吴家小辈，大丫二丫石旦毛旦幺儿几个一声不吭的立在一旁，让这位老人数落，不回口。
　　他们不是没想过有人能继承他们阿奶的班，只是，一个是阿奶不强迫让他们随意，另外一个他们对于那些是真的不怎么感兴趣啊！
　　大丫二丫还好一些，阿奶教给她俩的还能记住一些，只是天份实在是不高，一般的基础药倒还是可以，但一到特效药的部分，总会带一些奇奇怪的作用，能学到的东西着实有限。其他三个简直就是跟药有愁一样，总是炸锅_(:зゝ∠)_
　　所以……他们几个都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徐家这一摊子就这样了。
　　看到他们几个不吭声，蒋洛芃是满心的郁闷，可是他还真说不出什么，这几人的天赋简直是让人捂脸！明明徐家的遗传基因那么好？！
　　“等你阿奶走了，徐家的香火可怎么办哟？”蒋洛芃叹息。
　　蒋洛芃的儿子开口，“爹，徐家平日里的香火不断，都快赶上寺庙了，怎么可能会没香火？”
　　“蒋霍，怎么说话呢？！那些是什么人？能赶得上自己的子孙祭祀吗？要是你百年之后，你是想看到咱家的宗祠里来的都是与咱无关的外人的，还是想看到你自己的子孙后代来呢？”蒋洛芃吹胡子瞪眼睛对着自家不与自己统一战线的儿子。
　　吴茂叹了口气，“老蒋啊，你也别冲着孩子发火，徐家的事我娘她自己有主意。这件事情就按照我娘的意思去做就好了。我娘也不是没试过，只是家中的孩子实在是没那个天份，学不来这个精细活。事不随人愿，可能就是天意吧！”
　　蒋洛芃的双肩一垮，“我只是舍不得徐家就这么断了。”
　　吴苕看着少有低落的蒋洛芃，也开口说道：“我们之后每年都会带着孩子过来的，每年的二祭一扫都会来的。再说现在，徐家宗庙都快赶上圣人庙了，每天都会有人来这里烧香求平安，倒真像小霍说的，都快赶上寺庙了。”
　　说着看向幽幽庭院深的宗祠里面，心里担心着自己年迈的母亲。

　　云心站在徐家宗祠的堂前。堂内只有她一人，吴家的一家老小都让云心留在了祠堂外面。
　　不是徐家人，不进徐家祠。
　　按老规矩的话，祭祀都是由家中的男丁的活计，没有女人的事。但现在徐家没有继承人，原身是徐家现存的后人，按照徐家的嫡长制度，云心就是现在徐家的代理家主。
　　徐家的家规，出现长女掌家的情况，长女是不外嫁的。继承人要从本家嫡枝中挑选，若无从本家旁枝中挑选。只是徐家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人。
　　只是云心对于这件事的决定是，遵重原身的选择，既然她没有这么做，那么云心现在也不会这么做。
　　点燃三柱悠悠艾草香，云心双手举过头顶，小声呢喃：“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过来祭拜了，我也将要离开了，以后就不能再来看你们了，一会我把这些年来这个世界上研究的药剂都给你们烧过去，算是我占用徐家药方名声的一些补偿……”
　　当年，云心偷天换日的把药方换了。她拿出来的药方都是她依据自身的掌握融合改制的药方，把原本徐家的药方封存进了本体空间。虽然她尊重了徐桂花的意愿，但她占了徐家药方的名声。
　　她的身后事也做好了安排，徐桂花是外嫁女，死后不入徐家坟，葬入吴家的祖坟。
　　这些年来她积赞起来的财物也对二子一女的遗物也分配好了。徐家的财产由基金会打理，吴家人拥有监理权，至于其他的财物，除了吴家留下的钱物外，都是云心积累起来的，云也按照这里的传统规矩分好了。
　　如今她这俱身体的生机已经断绝，检测仪给出的时间，让她连来年的春祭都赶不上了。所以她来跟徐家的诸位做一个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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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些小番外，中午十二点前更新！
老娘完结☆⌒(*＾-゜)v T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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