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逆流（伏赫）》灯燠

57、困惑

　　这天晚上，赫敏本想等奥利芙回来再好好询问她一番，可没想到的是她在床头看书看到了凌晨一点她都没有出现，她不得不判断奥利芙可能要在外留宿，这个猜测令她恼火至极。
　　如果奥利芙发生一点意外，她绝对不会饶过阿布拉克萨斯。
　　第二天早上她也没有看见奥利芙，只好一个人去吃早餐。圣诞节假期快结束了，无论如何，她希望能在假期中有所进展，并且如果不是必要的话，她不会去寻求里德尔的帮助。
　　赫敏又去找到了安东尼，请求他协助自己的调查。男孩有些吃惊，但很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一同去案发现场走了一遭，试图找到可能存在的目击证人，但却没有任何收获。那个地方平时经过的人并不多，而那时候时间也挺晚了，所以没有人真正看到洛奇袭击了克拉克。
　　“我不明白，”他们坐在礼堂长长的餐桌旁，赫敏搅动着碗中的罗非鱼汤，“如果没有人看见的话，那么当初是谁举报的呢？”
　　“我曾听邓布利多教授说过——是在他的办公室里，那时候他在和雷玛特教授讨论这件事情——是一个高年级男生举报的，他好像来自斯莱特林。”安东尼慢慢地说道，“说起来，你朋友为什么要在晚上去那个地方？”
　　赫敏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想抄近路吧。”
　　安东尼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实际上……我有一种猜测。我不是对斯莱特林有偏见，但是……以前欺负洛奇的也是一群斯莱特林男生，而他们中有很多是高年级的学生。”
　　赫敏一听，马上明白了他话中的暗示，下意识地说道：“没有证据的话我们不能随便怀疑别人。但我觉得……我们的确得找他问一问情况。”
　　安东尼点头称是。他们一同走出礼堂，赫敏扭过头正想说话，就发现里德尔正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着她，身上落满了细碎的光斑。
　　赫敏这才想起她似乎这两天都没怎么和他见过面，于是飞快地跑到他的面前，笑着看着他：“你怎么过来了？”
　　里德尔揉了揉她的脑袋，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这几天很忙？”
　　“有一点吧……”赫敏含混地说道，她朝后看了一眼，安东尼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等她。她正想说让他先回去，里德尔忽然一手掰过了她的脸，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此时他们正站在人来人往的门厅，不少经过的男女生都目睹了这一幕，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寒气的声音和尖叫声，有几个女生兴奋地把头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着。
　　“汤姆·里德尔！”赫敏回头看了看，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一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你的话我一直都有好好听，亨德森。”里德尔摸了摸她耳角的发。
　　“不过听不听得进去就是另一码事了对吗？”赫敏瞪着他。
　　“向你的同学说再见，亨德森。”里德尔避开了这个话题，将她转了个身。赫敏不情不愿地向前看去，果然发现安东尼一脸尴尬地站在那儿，不知自己是不是该走了。
　　“呃，奥古斯汀，我和里德尔有点事就先走了。”
　　“啊，噢，好的。”男孩点点头，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赫敏回过身，斜了里德尔一眼，撇撇嘴：“现在你满意了吧？”
　　可后者却摇摇头，回答道：“噢，当然没有。我很遗憾，亨德森，你有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我。”
　　赫敏一愣，随即有些意外，她道歉道：“抱歉，嗯……我只是没有想到。”
　　“噢，没有想到。”里德尔点点头，“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
　　赫敏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两人避开人群走到一片明媚的花园中，灌木丛中伸出的枝叶扫过赫敏的小腿，鼻间是昨夜雨后蒸腾出的辛辣泥土气息。里德尔拉住了她的手，握在手中用指腹摩擦着手心。
　　“是因为克拉克·金的事情吗？”他问道。
　　赫敏知道肯定瞒不过他，便点点头：“是的…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为什么？”里德尔扬起眉，“这件事已经被学校下定论了，而且证据确凿。”
　　“证据确凿？”赫敏忍不住问道，“什么证据？”
　　“有证人，而且他自己也承认了。”里德尔耸耸肩。
　　赫敏咀嚼着他话中的意思，努力不说出“屈打成招”这四个字。里德尔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她有些动摇起来，他的判断力不会比她弱，如果他都觉得没问题的话……
　　赫敏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到一边。
　　“里德尔，你认识那个证人吗？”她问道，“我想见一见他。”
　　里德尔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允道：“我可以带你去。”
　　赫敏本以为与那个证人见过面后，她能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但实际上她的疑虑却越来越多了。
　　“哦，你是说我是在哪儿看到的？就是在那条走廊的拐角口，我当时正要走过去……对，我可看的一清二楚，那个男生可凶狠了，下手毫不留情……魔法？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看起来头部受到重创，流了很多血……我当时吓傻了，等他走了以后马上就叫了人……”
　　这个斯莱特林男生的名字是西塞德·卡罗，他所描述的洛奇·艾博残忍狠绝、毫无人性，和安东尼口中的胆小懦弱的男孩根本不是一个人。这差别也太大了，他们之间一定有一个人在撒谎，或者说就是洛奇隐藏得太深。如果是后面一种可能性，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可赫敏今天已经去找格兰芬多的同学问了一圈，基本上所有人的说法都和安东尼一样，而且目击到洛奇受欺负的人还不止一个。安东尼不太可能收买所有人，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卡罗在撒谎。
　　赫敏仰头看向里德尔，对方的脸此时看起来很冷峻，有种难以接近之感。但当他看向她的时候，那层冰慢慢地化开来，夕阳浓郁的紫红光芒照在他的颧骨上格外耀眼。
　　“里德尔，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她问道。
　　男孩看了她一会儿，慢慢回答道：“他没有理由撒谎。”
　　他的一句话就把赫敏堵了回去。确实，她似乎找不到他说谎的理由，而他叙述的内容也没什么问题……但赫敏就是觉得不安极了。
　　她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蓦地，赫敏眼前一亮，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一个非常有效的办法，而且不必去担心它是虚假的。
　　如果学生的言论不够可靠的话，也许她应该去问问老师。她并非不信任里德尔的判断，但有些事只有自己查出来才能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