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位面去古代》洋葱头大脸猫

25、原主记忆

　　谢钦没有多言，从陆凌霄告倒秋家这事来看，这孩子就不是几句话能劝回头的。他只有去打听那个柳长天，然后再对陆凌霄进行训练。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他看着陆凌霄单薄的身子，眉头皱得紧紧的。

　　“大公子一直都很担心你。”谢钦道。

　　提起大公子，陆凌霄有些好奇了，原主和这位大公子相处时间并不算多，大公子在她六岁之后，就离开村子了。在村里人的照看下，原主跌跌撞撞地长大了。对于大公子，原主只有几分孺慕，毕竟那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但是，又十分的陌生，到底那么多年不曾见面了。

　　“我很好。”陆凌霄想了半天，最后才想出这么一句话来。

　　谢钦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不是个擅长和孩子交流的人，也不知道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陆凌霄又问：“大公子，还好吧？”

　　谢钦纠正道：“你要叫他大哥，他现在很好，就是担心你。”

　　陆凌霄没再说话，这个话题无法改变她想挑战柳长天的决心。

　　谢钦见她眼神坚定，心里很是无奈，曾里正说得没错，这孩子就是倔！

　　于是，这话题便无法继续下去了，两人吃完面，便打算顺着街道遛食回到三九书屋。一路上，跟陆凌霄打招呼的人可不少，有敬佩的，也有满怀恶意的。

　　当他们拐了个街角，打算进入打铁巷的时候，几个晋人便围了上来。

　　“陆凌霄，”一个晋人高声道，“听说你要和柳长天柳公子比武？”

　　陆凌霄明知对方是来找茬的，却仍然点头：“正是。”

　　“那好，找的就是你！”那人趾高气昂道，“快认输，爷爷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陆凌霄看了这些人一眼，觉得有些眼熟，记忆中，属于原主的痛苦和愤怒又涌上心头。

　　她捂着脑袋，记忆走马观花地出现在面前，如果之前柳长天只是根引线的话，那么这些人便是点燃引线的火苗，燃起了陆凌霄心中的熊熊怒火。

　　她终于知道当初陆凌霄为何坚持要退出苏行简门下，并且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肯说了。

　　昏暗的记忆画面里，原主陆凌霄踽踽独行——

　　忽然间，几双手将原主拖入了偏僻的巷子里，伴随着威胁声，是凶狠的殴打。画面闪过，这些人的脸十分熟悉。

　　这场似乎没有尽头的殴打终于停了下来，原主趴在地上，疼得无法动弹。陆凌霄甚至产生了绝望的感觉，这时候，手指忽然传来温热的感觉，似是被什么含住了。原主努力睁开已经青肿的眼皮，看到了一条巴掌大的小奶狗正在舔舐着自己的手指。

　　见原主没有动弹，小奶狗又蹭了蹭她的脸，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待得疼痛散去一些后，原主才艰难地爬起来，小奶狗似是受到惊吓那般，往后退了退。

　　陆凌霄跟它对视了片刻，将手伸入了被甩到一边的书袋里，摸索着。大概是受到了惊吓，小奶狗又是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下一刻，陆凌霄就掏出了一个包肉的饭团，然后放在了小奶狗的面前。

　　大概是饿坏了的缘故，小奶狗的警戒心敌不过饥饿，不停地舔舐着饭团，吞咽着。

　　陆凌霄则是呆呆地坐在那里，遥望着头顶那片狭隘的蓝天。

　　等小奶狗吃饱了的时候，已经快到了城门关闭的时间了，陆凌霄走在回白沙村的路上，身边还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一条黑色小狗儿。

　　这群人殴打人很有一套，只给了两个熊猫眼，然后专挑衣服遮盖的地方打。

　　陆凌霄是个心善的闷葫芦，再加上家里头没有人，所以也就这么熬着熬着。

　　她知道，那些人是柳长天的人，专门替他揍他不想看到的人。而苏行简和曾里正那里，陆凌霄也不敢去告状，因为一来抓不到证据二来越是告状受到的挨打越多。陆凌霄很明白这些个道理，毕竟她家只有她一个人，外人是靠不住的。

　　这些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陆凌霄离开苏行简门下，让出这个名额来。

　　陆凌霄拼着那口气，也不想让这些人如愿。

　　小奶狗是条出生没多久的野狗，就这样在陆家住了下来，陆凌霄孤苦无依，只有一个不知道身处何处的义兄，因此将小奶狗当作了家人抚养。每天，它都会陪着陆凌霄上下学，俨然已经是陆家的一份子了。

　　直到那一天，这群人将主意打到了小奶狗身上。

　　“那狗被我们抓住了，如果你还想要它活命的话，就尽管去告状吧！”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主动退出苏行简门下。”

　　陆凌霄咬了咬唇，脸色发白，然后道：“万一你们食言了呢？”

　　“你还有得选择吗？”那几人嚣张地大笑起来。

　　陆凌霄犹豫地低着头，不过，再抬起头来，却是满脸的坚决之色。

　　“我答应你们，”陆凌霄掷地有声道，“不过，，要是你们食言的话……我陆凌霄就是化作厉鬼都饶不过你们！”

　　陆凌霄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些人却不以为意，嘲笑一番后便扬长而去了。

　　记忆快速掠过，陆凌霄跟苏行简撕破脸皮，死活不肯再去上学，任谁来问都不肯说出个一二来。

　　最后的记忆画面停滞在一个滴血的狗头上，那些人大笑着道：“蠢蛋，你真以为我们会放过它啊，它啊，早卖给狗肉贩子了，这个头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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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至此结束，原主的不甘和愤怒都在此时此刻的陆凌霄心头涌动着，陆凌霄两眼通红，恨不得将对面的几个人都撕了才解气。

　　“滚！”她的回答简单而粗暴，要不是顾及这里还有人，她早就解决对方了。

　　陆凌霄的态度激怒了对方，他们一脸狰狞地冲过来，打算揍扁陆凌霄，至于另外一个人……算他倒霉吧，谁让他和陆凌霄走得那么近。

　　陆凌霄正待应战的时候，谢钦出手了。

　　这些个混混不懂武，全靠着人多势众横行霸道的。此时此刻，他们却踢上了硬铁板。

　　谢钦可不是陆凌霄，他可是身经百战，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人。两相对上，自然是谢钦高上一筹，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跪地哭爹喊娘的。

　　陆凌霄眼中的狠厉之色闪过，对原主，陆凌霄的感情非常复杂，如果不是原主，自己也没有重生的机会，所以对于她的遗憾自己能弥补就尽量弥补。

　　一个人摔倒在她面前，陆凌霄一脚踩了下去，只听得咯吱咯吱地脆响，那人忽然嘶声裂肺地惨叫起来了，声音之凄厉让其他人不由得心生恐惧。

　　陆凌霄将脚挪开了，那人忙不迭地连滚带爬，试图远离陆凌霄，只是他的右臂却软趴趴地垂了下来，显然是已经被废了。

　　那人哇的一声，发出痛哭声：“我的手，我的手……”

　　其他人全都惊恐起来，连谢钦都有些诧异地看着陆凌霄，只见她浑身的杀气，一点都不逊色于谢钦身上的杀伐之气。

　　“陆凌霄，”那人吼起来了，“我们走着瞧！”

　　陆凌霄抬起血红的双眼，那人被这视线扫到，打了个哆嗦，随后这一群人哗啦啦的散了。

　　谢钦满心复杂地看着这个孩子，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从她的老成可以看出，这孩子应该是吃过很多苦的。而且，像今天这种事绝不是偶然事件，谢钦忽然觉得自己有义务来保护这个孩子。

　　他大力地揉了揉这孩子的脑袋，道：“走吧，不用理睬那些人。”

　　陆凌霄这才嗯了一声，脸色复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表情，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钦一路护送着陆凌霄抵达了三九书屋，再次到达这个书屋时，谢钦此刻再也不敢小瞧这书屋了，毕竟他可是亲自听了温夫子的课。只是，其他的同窗着实不成器，他还是担心年少的陆凌霄会受影响。

　　想到这里，谢钦就打算让夫子对陆凌霄严加管教，切不可让她堕落成斗鸡走狗的混混。

　　想到女扮男装的陆凌霄混迹于青楼之间，谢钦忽然就觉得脊背一凉，心慌慌起来了。

　　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次日，陆凌霄会被那混混一纸告上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