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大爆炸[综武侠]》酒翎

16、情不知所起②

　　西门吹雪一笑，陆小凤的话就憋回去了。
　　虽说西门吹雪的一贯表情是没表情，但这人偶尔也是会笑一笑的，就算都是冷笑、讥笑，那也是笑啊。
　　而如今，西门吹雪脸上出现了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陆小凤觉得很受冲击。
　　难得的，美酒喝下肚也品不出个味道来，陆小凤没滋没味的灌下半坛子酒，等夜深了散伙的时候，装疯卖傻似的就跟着西门吹雪走了。
　　陆小凤一屁股坐下，直言道：“我还真是看不懂了，西门，你与七童到底怎么回事，莫不是真让百晓生那混账玩意儿说对了？”
　　西门吹雪模棱两可道：“算是。”
　　陆小凤懵，算是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呗。
　　陆小凤摸摸眉毛，道：“你与七童，之前认识？”
　　西门吹雪道：“在你带他来万梅山庄之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既是认识的不久，相处的时间也不长，还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没看出来你有那种心思啊？”陆小凤觉得自个儿的眼神许是出了问题。
　　从来没有喝醉过的陆小凤苦恼极了，很想仰天长啸、但求一醉！
　　西门吹雪又是一笑，陆小凤看着，就知道这人是认真的了。只听西门吹雪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也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陆小凤啧了一声：“我家七童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确实讨人喜欢的很，旁人喜欢他我不奇怪，这人要是你，我就觉得怪了。”不过，“你倒是变了不少，不再是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儿了，看来我家七童很是厉害呀。”
　　西门吹雪淡淡道：“我变了，你却没怎么变，还是很喜欢管闲事。”
　　陆小凤挑眉：“怎么，不喜欢我叫他七童？”
　　西门吹雪只是冷冷看他一眼，兀自端了解酒茶喝了，陆小凤浑不在意的跟着蹭了一碗味道古怪的解酒茶，面不改色的继续问他：“七童之前瞧着不怎么与你亲近，你做了什么让他对你态度改观了？快说来听听。”
　　西门吹雪：“陆小凤，你废话很多。”
　　“是了是了，我最啰嗦行不行？”陆小凤开始耍赖皮：“你若是不说，我便一直缠着你，你若是打算永远不与我说，我便去缠着七童，你且选吧。”
　　西门吹雪选择拔剑——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看着陆小凤不怎么讨喜的脸，西门吹雪的目光上移，最终落到了陆小凤长得不错的两条眉毛上。
　　陆小凤：“……”
　　苦逼兮兮的陆小凤破釜沉舟般道：“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我便自己刮了眉毛，还是刮上面那两条。”
　　于是，西门吹雪就心情很好的回答他了，“我与七童本就是日久生情，相处久了，他便不讨厌我了。”
　　陆小凤：“……就这样？”
　　西门吹雪挑眉：“就这样。”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没有其他缘由？”
　　“没有。”
　　损失了两天真眉毛的陆小凤：“……”混蛋坑我！

　　丢了两条真眉毛的陆小凤回了客房，翻来覆去睡不着，现如今他问完了西门吹雪，下一个该问的便是花满楼了，然而花满楼是个矜持又守礼的人，贸然去问，总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陆小凤心里各种念头翻腾，最后干熬了大半夜，还是没睡着。
　　第二日一大早，花满楼就听到了百晓生的爆笑声，还有陆小凤气急败坏的声音，他询问般的转向西门吹雪，后者解释道：“陆小凤刮了上面两条眉毛。”
　　花满楼失笑：“他又求你什么了？”
　　西门吹雪道：“他问了我一个问题，非要我回答。”
　　花满楼没再追问，西门吹雪觉得颇为遗憾，说来说去，他们二人也还未说破罢了。

　　百晓生似是已经忘了之前陆小凤的救命之恩，指着陆小凤哈哈笑着叫他陆小鸡，陆小凤一个气急了，揪着他衣领把他挂在了树上。
　　陆小凤冷笑：“你再叫啊，再叫一声我听听。”
　　百晓生登时就怂了，他跟条快被晒干了的咸鱼似的，哭唧唧的喊救命，然而并没有人理他。
　　就这么你来我往的闹腾了两天，两天后，陆小凤就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百晓生踏上了回京的路。
　　临行前，花满楼道：“过几日我便去京城寻你们。”
　　陆小凤应了，他看了眼一脸笑意的花满楼，又看了眼第一次出来送客的西门吹雪，心里突然就想起花满楼曾问他的那个问题来，若是有人对你一心一意的好……
　　其实西门吹雪并未改变多少，他只是很认真的在对心里最为在意的那个人好罢了。
　　算了算了，就任他们折腾去。
　　陆小凤微一点头，骑马远去，百晓生忙跟上去，只来得及跟花满楼二人说了句“有缘再见”。
　　嗯，没人愿意跟他这个惹事精有缘再见。

　　花满楼预备去京城的事情，是他早前决定的，但凡陆小凤掺和进了什么事情里去，他也是要去掺和掺和的。如今京城里被人搅起了一潭浑水，被百晓生牵连的陆小凤不能置身事外，他也不能。
　　送走了陆小凤与百晓生的两个人并肩进了大门里，花满楼道：“不知五日后西门庄主可有时间与我一起去京城？”
　　西门吹雪道：“应是有的。”
　　即使看不见，花满楼的眼睛依旧是明亮的，里面似是装满了温情与希望，西门吹雪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道：“除了剑与杀人，我总是无事可做。”
　　花满楼脚步微顿，很快又恢复正常，只听他笑道：“既然西门庄主很是有时间，那便如之前一样，与我一起去瞧瞧陆小凤的热闹吧。”
　　西门吹雪：“却之不恭。”
　　“说来奇怪，陆小凤与百晓生也不知是怎么凑到一起的，两个人都是麻烦缠身的人，还偏喜欢互相嫌弃。”花满楼说着就笑起来：“百晓生一直带着人皮面具，西门庄主可曾见过他真正的模样？”
　　西门吹雪很是耿直的道：“便是见过我也不记得，谁管他什么模样。”
　　花满楼道：“只是好奇罢了。”
　　西门吹雪停下脚步，此时二人正站在一棵开满了梅花的大树下，他道：“你可曾好奇我的长相？”
　　花满楼与他相对而立，“西门庄主的长相在江湖上传言颇多，又有陆小凤在我耳边嘀咕，我心中所想的样子，该是与你的长相差不离的。”
　　西门吹雪轻笑：“七童倒是自信。”
　　第一次从西门吹雪嘴里听见七童两个字，花满楼一时觉得颇为不自在，却听西门吹雪接着道：“不如七童试一试，我与你想的样子，到底差多少。”
　　花满楼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西门吹雪拉着手放到了脸上，他手指微动，倒是不见半分慌乱的一点一点摸索了起来，从额头到眉眼，再到挺直的鼻梁……
　　或是一息间那样短，也或是一个时辰那样长，花满楼收回手，笑道：“还是差很多的，我心里想的样子不如你好看。”
　　难得开了窍一般的西门吹雪看着花满楼故作镇定的模样，终是笑出了声，他的愉悦似是感染到了花满楼，花满楼也笑起来。
　　等他笑够了，便促狭道：“刚刚若是让百晓生看见，怕是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江湖都要知道了。”
　　西门吹雪回了一句：“那下次便当着百晓生的面你再摸一次。”
　　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