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姑逆袭手册》名牌老司机

13、你说吴筠那个鬼丫头来了？

　　一大早起床，吴筠还在睡，她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掀开小锅的锅盖，却见昨晚上给吴筠留的饭还是原封不动在锅里。

　　也不知道这丫头昨天到底多晚才睡，连饭都没吃，这些天明显都瘦了。

　　王秀心中一阵酸楚，快手快脚地开始做早饭，要赶在吴筠起床之前将饭做好。

　　吴筠照样是在一阵沙沙的炒菜声中醒来的，睡眼惺忪地从床上起来，习惯性地穿衣、梳头、洗漱。

　　进到院子里一眼看见那口大缸，才又猛然想起了自己昨晚熬了大半夜在做变蛋。

　　如今正是盛夏，变蛋四天就能出缸，如果真的有其中一种配方能够成功的话，那就要开始着手做变蛋，做好了还要卖。

　　一旦开始卖变蛋，成本倒不是问题，她说书这么久了攒下的钱足够了，只是要卖就要到县城里去卖，人手也不是问题，吴放可以腾出手帮忙卖，但总不能挑着扁担将变蛋运到县城里去。

　　那样的话既费力又耽误时间。最好的办法是买辆驴车，有了驴车，不仅能运送变蛋去县城里出售，还能代步，节省很多每日去县城说书在路上浪费的时间，更甚至还能让小乐每隔几天去一趟县城，让李杜亲自教他习字。

　　要买驴车就需要一大把银子，原来攒下的积蓄作为成本绝对不能动，眼下想要快速挣到钱就只有卖书这一条路了。

　　吴筠想了想转身又进了房间，迅速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

　　王秀看了奇怪，问她收拾衣服做什么。

　　吴筠向她道：“娘，我有些急事，估计要在县城里住几天，这几天就不回来了，等我办好了事再回来住。”

　　王秀听这话一愣：“怎么这么突然，之前怎么都没听你说。”

　　吴筠不想让她担心，就解释说：“我也是临时刚想起来，你放心吧，我现在好歹也是陈府的亲戚，县令我都认识，在县城里也没人敢欺负我。”

　　王秀听了这才稍稍放心，吴筠又嘱咐她，这几天她不在家的时候千万不要打开那口密封的大缸。

　　没多久吴放兄妹俩也过来了，吴筠将要准备在县城住几天的事和他们说了。

　　吴佳柔也是一惊：“出什么事了？”

　　吴筠怕王秀听见，小声跟她说：“我准备连夜将宝莲灯的话本赶出来。其他的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就先别问了。”

　　吴佳柔点点头，她如今对吴筠有一种迷之信任，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那我们也回去收拾衣服，咱们一起。”

　　吴筠原本也没打算强制让他们俩一起熬夜赶稿，当然他们肯愿意的话也能帮上忙。

　　有儿子跟着，吴铁豹夫妻俩也放心自家女儿的安全，他们也知道儿子女儿这阵子跟着吴筠没少挣钱，而且都没干什么粗活重活。听吴佳柔一说要跟着吴筠在县城里住几天，当即也就答应了。

　　三人一起各背着一个小包袱进了城，见了李杜之后吴筠将这事与他一说，他也欣然同意，就说晚上正好可以在他家里写。

　　一连四日，四人白天忙着准备茶楼说书，空余时间就将西游记的书稿先放到一边，先写宝莲灯。到了晚上，李杜家中彻夜灯火不灭，几人在烛灯下还要赶写宝莲灯的书稿。有时候吴筠口述，李杜记稿，碰上有吴佳柔在村子里说过的部分，就由她换班口述，吴筠休息。

　　李杜休息的最少，几乎每天只睡一个时辰，有时候写到整条胳膊都僵硬无力，就休息一会缓过来之后继续写。

　　吴放也不闲着，他负责在李杜家买菜做饭、帮李母买药熬药、纸没了去买纸、墨没了去买墨、甚至还给他们几个洗衣服，总之是主动包揽了所有的杂事，让他们能安心赶稿。

　　这到了第五天天刚亮，终于将宝莲灯上部的全部书稿都赶写出来了。实在是时间紧迫，只能将这部书分为上下两部，先拿着这本上部去书斋里碰碰运气了。

　　李杜这几天最辛苦，吴筠让他在家休息，吴佳柔也是被折磨地无精打采，本来还想强撑着和她一起去，被她强令睡觉去了。

　　吴放精神还算好，吴筠就带着他一起拿着书稿去了书斋。

　　李杜告诉过吴筠，书属于奢侈品，太康县虽然不算很穷，但整个县城里只有一家书斋，也就是她上次给小乐买书的那家。

　　怪不得在这县城里这么久了，也没见过其他的书斋。

　　一进书斋，就见店里的伙计正闲闲坐在柜台后面打着哈欠，书斋里一个顾客都没有。

　　吴筠向他说明了来意，并且说了自己是清风茶楼的说书先生。那伙计笑着说：“我认识我认识，我去听过几回您说的书，那西游记讲得就是精彩。”

　　“那还请麻烦小哥儿跟你们掌柜的说声，看看我们这本书怎么样。”

　　伙计爽快地应了从里面的楼梯上去去了二楼。

　　这书斋外面看是个小两层楼，面积不大但布置地颇为雅致。后院的印刷坊面积就大多了，用于雕版印刷，每一本书都是在那里经过审稿、雕版、印刷、裁剪、装帧、封皮、才能真正成为一本书。

　　伙计上了二楼进了一间雅室，向着里面坐着的几位一一见礼，唤道：“东家、赵公子、掌柜的。”

　　掌柜知他是有事要说，看了一眼苏琮，见他点头才问：“什么事？”

　　伙计恭恭敬敬地向着苏琮说：“清风茶楼的那位女说书先生带了本书稿来，想要面见掌柜的。”

　　赵一诺惊坐而起，问他：“你说吴筠那个鬼丫头来了？”

　　伙计愣了一愣，回说：“小的不知她叫什么，不过确实是清风茶楼说书的那位姑娘。”

　　赵一诺立刻就要冲出门下楼去，被苏琮从背后一抓抓住了胳膊。

　　“你将她的书稿先拿上来。”

　　伙计听东家亲自发话忙应下了，下楼的时候心中嘀咕：苏大人虽说是这书斋的正经老板，但平日只闲来找几本书看，店里的事情从未问过，今日怎么问起书稿的事来了……

　　伙计按下心中疑惑，将东家的意思转达给吴筠。

　　“小哥儿，掌柜的若是想要看稿，下来与我面谈便是，为何要如此神神秘秘不愿见我，还要让我先把稿子拿给他看。还请你帮忙转告，除非我在场，否则不可能在还没有达成协议之前将书稿给他。”

　　吴筠这话说得硬气，她是想着古代可没有什么知识产权保护法，万一这掌柜起了什么坏心，将这书稿据为己有，她都没地说理去。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当然不能掉以轻心。

　　伙计觉得她说的也有理，就又转身上楼再去禀告。

　　再下来的时候，他身后就跟着个有点发福的中年大叔，大叔一身文人气质，下巴上还留了点小胡子。

　　书斋里有供客人阅览的桌椅，掌柜大叔示意吴筠坐下谈。

　　他笑呵呵地开口：“刚刚是我唐突了，现在倒不知还能否看一看姑娘带来的书稿？”

　　吴筠看他还是蛮好说话的，就大大方方地从吴放手里将那一大沓书稿放在桌上，推到掌柜眼前。

　　掌柜拿起最上面的几页仔细看了看，越看越是满意，不住地点头，不时说道：“很有新意”、“确实精彩”、“不错不错”。

　　过不多久，他放下书稿，看向吴筠道：“姑娘没有卖过书，应该不知道我们的规矩，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书稿我们负责给你校对、印刷，你要因此向我们缴纳所需要的费用，然后成书我们再帮您售卖，每卖掉一本书我们再抽取百分之五的提成。”

　　吴筠大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与她原本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原本想着是直接把书稿卖给书斋，就像是卖掉版权一样，卖掉之后这本书的销量好坏就与她无关了，一旦这本书好卖，她再将下一本的书稿提高价钱再卖给书斋赚取稿费。

　　可听这掌柜的意思，书斋只赚取为作者印刷的费用和帮其卖书的佣金。若是一本书不好卖，书斋照样可以赚取高额利润，赔钱的只是这本书的作者。

　　“也就说，我要先支付了我这本书印刷的费用，等到你们把书印刷好之后再把书卖掉了我才能挣到钱？是这个意思吗？”

　　掌柜捋了捋下巴上的小胡须说：“正是。”

　　吴筠算是完全明白了，只是她现在急需用钱，印刷费用还好说她可以先拿做变蛋的本钱垫着，至于销量，她对宝莲灯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知这印刷大概需要多久？”吴筠问他道。

　　掌柜用手随意翻了翻书稿，估了一下厚度，想了想说：“至少两月。”

　　“这么久！”吴筠一听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掌柜被她吓了一跳，听她是嫌时间太久又说：“姑娘若是嫌时间太慢可以多加些费用，最快也要一月半。”

　　吴筠连连摇头，还是嫌时间太长，又问他：“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除非姑娘自己已有雕版，省去了刻板所耗费的时间，一日就可出成品。”

　　“刻版？”吴筠听他一说懊恼地简直要砸开自己的笨脑袋。她怎么忘了自己现在是在古代，古代的印刷技术落后地很，怎么可能几日时间里就能把书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