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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遇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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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有孕同嫔妃有孕那是不同的,一旦产下一子,那就是正统的嫡长子,只要不是先天痴傻,那就是储君。
皇后有孕的消息传到前朝,让情绪高昂被国舅梦冲昏头的众人瞬间清醒下来,皇后只要顺利生下嫡长子,那以后还有他们什么事?
美梦做了这么久,总有要醒的时候,是否要再一次秀选再没什么人提议,躁动了一个多月的朝堂终于又开始走上正途,歌舞升平的日子结束,几位藩王在朝堂上又开始听到各封地送来的灾荒奏折……
明贞帝自始至终都没有对秀选表过态,他端坐在龙椅上就如同凭空看了场热闹,只是这场热闹的代价确是他两个未出世的孩子。
还好,还好,皇后又有了身孕,明贞帝已是下定决心,只要皇后这一胎生的是男孩,就立即下旨立为太子。
明贞帝和皇后心中对这个孩子都有着各种期许,只有余晚晚悲哀的发现,她的着凉还是不能好,或者好上几日还需再病上一次。
她又听到了宫斗系统关于系统和胎儿不兼容的提示,皇后的肚子同样开启了引产程序!
又是引产!
余晚晚到了此时已是有些摸到真相,这后宫中有着系统的嫔妃怕是都无法顺利的将胎儿生下来,就算有了身孕也会在系统的强迫下小产。
偏偏这小产进行的不着痕迹,太医们连诊都诊不出。
她不信宜妃和淑妃没有挣扎和挽救过,但还都是先后小产,只能说明太医们也无能为力,她们对着这个凭空而降的系统毫无办法。
享用了系统带来的好处终于到了付出代价的时候,只是这个代价稍稍有些大。
若是这后宫中短时期内不进新人,明贞帝怕是真就要无后了……余晚晚缩在榻上,只糟心的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办,却是忘了她身上没有系统,就算有了身孕也不会在被迫引产的队列。
一日凉过一日,到了十一月底雪都已是下过几场,这是最难捱的一个冬日,也是过得最舒坦的一个冬日,皇后因着有孕最关键的三个月里取消了嫔妃每日晨起时的请安。
余晚晚她们不用一早就从被窝中钻出出门,全身凉透的到坤宁宫。
进了十二月,年关将至,后宫上下都带着喜意,尤其是坤宁宫,明贞帝因着一连失了两个子嗣,对皇后这一胎极为注重,每日都会过来陪皇后用晚膳,若是天儿不好,晚上还会歇在那里。
他们两人突然如同寻常的夫妻一般,倒是苦了后宫中旁的嫔妃,没有宠她们还争什么?
余晚晚每日里缩在自己的颐和轩里,没事就誊着经文,短短的几日就已是誊出好几份。
“容主子,您……您现在誊这些经文似是有些不吉利。”诗琴在一旁研着墨,看着余晚晚写着地藏王本愿经,总觉这是写给皇后的。
“瞎说什么,之前淑妃姐姐那里本位因着生病没有尽到心意,马上到年关,本位就想着誊上几份,待姐姐为无缘的孩儿烧些引渡的纸钱时,也能用上一二。”
皇后的引产程序进行的并不快,一个月的时间只进行到百分之五十,余晚晚计算着时间怕是正好要到年底。
估计没办法过个好年了,众人期待的嫡长子……为了表心意她现在必须不着痕迹的多抄上几份。
每一年的大年初一外命妇都要进宫朝拜,如同中秋家宴那般先到皇后和太后处,接着就要等着晚宴。
余晚晚无比的盼望新年那日可以见到柳氏,后宫里的新发现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她,然后让她帮自己想办法。
只是看现在皇后的情况,怕是正好要拖到新年前后,这般想着她就有些忧心,手下的经文再是写不出来,青玉杆的狼毫笔往桌上一扔,“诗琴准备一下,本位要出去走走。”
前一日刚刚落了雪,皇宫里一派银装素裹,尤其是后院的梅林,红梅已放,正是赏雪赏梅的好时节,诗琴应声出门,一刻钟后,一行人已是离开了钟粹宫。
安嫔收到消息时余晚晚的步辇都已是走出老远,刚刚下完雪正是冷的时候,那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子,那么一个懒人会赶在这样的日子出门?
步辇行的很慢,宫道上的雪清扫的很及时,但风一吹卷着雪粒子就依旧又把宫道铺满,一行人到了梅林旁已是半个时辰后。
余晚晚被紫苏扶着下了步辇,就见通往梅林的小路此时已是有了几串脚印。
诗琴看着脚印微微有些激动:“容主子,不如走快一点,这里的风有些大,进了梅林就好了。”
余晚晚只瞥她一眼:“你以为皇上在里面?”
若是皇上真有这份心来这里观梅赏雪,这里的脚印就应该不止是这么两三串,那些嫔妃怕是早把这里围满。
诗琴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她身为一个奴婢自然要为主子着想,她做的又没有错。
诗琴和紫苏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宫女和两个小太监,余晚晚一步步向梅林走着,看着身旁忙活的宫人突然就没了兴致。
余府后院也有一片梅林,那梅林面积虽不大,但就在她的院子旁,每每到了冬日她都邀上三五好友到林中一聚,那时的她心中还有梦想,还渴望着良人,不像现在……
冬日里总是容易伤感,她正感叹着,一抬眼就看到是不远处几位藩王并肩而立,黑色厚重的大氅在雪色中显得格外晃眼。
她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容主子,可是要绕到另一边?”诗琴上前扶着她,她迎着日光一眼就看到站在树旁人比花娇的朱炳珏。
这几位藩王怎么还没有离京?
“臣妾余氏见过豫王殿下、晋王殿下、河间王殿下、鲁王殿下。”
豫王朱炳释上前一步目光扫在余晚晚的身上,余氏……应就是先前时日在朝堂上当众问定北王那位表妹的余大人之女了。
想到了余晚晚的身份,朱炳释面上带上了两分笑:“容嫔无需多礼,孤同皇弟还有两位皇侄到此也是听闻这几日梅花开得正好。”
朱炳释这般解释让余晚晚稍稍有些惶恐,藩王殿下同自己解释到此的目的……她得有多大的脸才能接下来。
“是臣妾不小心到此打扰了几位殿下的兴致,臣妾先行告退。”
说着就让诗琴和紫苏扶着她向梅林的另一端走去,朱炳释收回落在余晚晚身上的目光:“想不到余大人那般耿直的一个人,生的女儿倒是剔透标志。”
朱炳释并不是什么良善的主儿,在封地欺男霸女的事经常做,这次被留京,他就格外谨慎,处处小心就是怕明贞帝同他清算,可中秋过后到现在,一转眼已是几个月过去,提着的心被放下,他的老毛病又有发作的苗头。
朱炳珏望着余晚晚远去的背影,心中全是她刚刚落落大方的行礼。
“这里是后宫,皇兄有些话还是要知晓当不当说。”
“现在这里又没有旁的人在,皇弟总不会到皇上那里揭发皇兄。”朱炳释说的混不在意,目光又追随着余晚晚远去的身影。
“这容嫔的身形还真是婀娜,不过看这走路的姿势,啧啧啧,只怕是个不受宠的,居然还是个处子之身……”
他说的越发的有些不堪入耳,朱炳珏不着痕迹的挡住他的视线:“时辰已是不早,我等还是早些离开更好一些。”
“急什么,马上年关,封地的事务一丢就是好几个月,咱们在这京城中如同被圈禁,回去又没什么事可做。”一旁的河间王朱灿茗走上前来,目光同样落在远去的余晚晚身上。
朱炳珏已是懒得再去理会这几人,这几人都是不撞南墙心不死,明知明贞帝就等着抓他们的把柄,言行还如此放荡。
余晚晚被诗琴二人扶着,那几道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分外不适,尤其是其中一道似是能将她满身的衣服剥光,更是让她有些心慌。
“容嫔妹妹怎么行色如此匆忙?”安嫔跟在她的身后出门,抄着近路从另一侧进了梅林,并没有遇到那四位藩王。
有人分担了那道可怕的视线,余晚晚心中松了口气,扯出道笑容:“妹妹原只是想出来随意走动一下,却是没想到今儿天会这么凉,就想着还是早些回去好一些。”
安嫔视线在在这梅林中扫着,枝枝错错的遮挡间她只看到一道大红的衣摆透出大氅正向着她们这一处走来,她心中一动,忙扯着余晚晚。
“容嫔妹妹的身子就是娇气了些,按说今儿的天还没有昨儿凉,妹妹没事也要出来走动走动,不要总在院子里,小心憋坏了。”
“你们二人怎么会在此?”
那道身影终于从树影后走出,余晚晚惊的一回身就见明贞帝突然出现在不远处,身后还跟着太监赵全。
她忙跟安嫔一起躬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回答朕的问题。”
四位藩王要来后面赏梅一早就同他请示过,他也是知道的,却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二人,这些嫔妃不是都极为怕冷,到了冬日里就缩在房里不出来。
怎么今日竟是两人一道出来?他心中滚过疑问,目光一转就见到朱炳珏几人正从不远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