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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

  •   男人未动分毫,唯有脸色愈发阴沉,眸间寒意成霜,冷眼看着她去解他的皮带。
      也许是因为过度紧张,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她的左手抖得无比厉害,估计她自己也察觉到了,原本攀在他肩侧的右手也抽回去去解他的皮带。
      她右手上本来还缠着几天前他给包上的纱布,之前在暴雨中淋过,纱布渗进了泥水,脏乎乎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加之吸水后湿漉漉的,她这么用力去解,他的皮带扣上就被沾了点水渍上去。她自己跨坐在他身上,两个人本来就离得很近,这样贴身去解他皮带,她手上并不利索。
      林简摸索了好一会都不得其法,她自己的左手掌心早已渗出密密麻麻的手汗,指尖滑过皮带外侧,有些发旧的皮带外面立马被蹭上一道暗色的指印。
      而他冷眼看她,不动声色间,眸间怒意却是越来越盛。

      细微声响传来,她终于解开他的皮带扣,她刚准备摸索着伸过去,腕间已然被他扣住。
      “对自己这么有自信?”他冷笑一声。
      “难道你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念头么?”她忽然抬头,惨白的脸上浮起人鬼皆憎的笑意。
      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厌憎她自己。
      “你敢发誓,你一次都没动过这样的念头么!”她继续追问,语调晦暗,偏偏还能幻化出摄人心魄的魅惑。
      他果然被她问住,没有应答,只是脸上的怒意更加凛盛。
      “你没有否认,”她笃定接上,“你有动过这个念头。”
      “既然这么自信,你不妨试试。”陈淮脸上的怒意渐渐褪去,眸间不知何时隐去寒霜,似笑非笑的应道,心思不明。
      让人捉摸不透,其实也更让人寒从心生。
      然而,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了。
      尊严她都豁出去了,她已经没心思再去顾及其余的细枝末节。
      她只是想在事态没有失控前找到林疆,仅此而已。
      她不想听到林疆稀里糊涂当替死鬼丧命的噩耗,这个噩梦已经整整折磨她个把月了,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要他改变下主意,她兴许会有一半的把握先于他人找到林疆。
      “试试就试试!”她说完直接抬头去亲他,男人脸上微蓄的胡渣拂过她的唇舌脸颊,她像是浑然未觉。
      然而,也是白费功夫,因为他还是毫无反应。
      “就这样?”男人继续冷笑,看着她把玩三脚猫功夫。
      她重新咬了下下唇,忽然重新攀上他的肩侧就把他往床上摔去。他特意不设防,甚至还有几分配合她这点伎俩的意思,任凭她把他往床上摔去,她重新跨坐在他身上,一把脱掉身上的睡裙,姣好的身材立马现在他的面前。
      他虽然平躺在床上,眸间噙着淡淡笑意,从下往上打量着她,然而眉宇间睥睨于人的气势却更是为甚。
      下一秒,她俯身下来,近身凑到他胸前,在他耳边开口,“我不信你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林简,老濮热好饭菜了赶紧过来吃!”前面传来姚喜报的声音,脚步已经近在门口了。
      林简学着他们这边的习惯折好的豆腐块被子放在床尾处,就这分秒时间完全来不及抖落被子出来。她自己骤然听到姚喜报的声音看了下大开的门口,刚才压根没注意到这事,她受惊下直接往他里侧翻身过去,随手要去捞她自己刚才脱下的睡裙,手忙脚乱中居然都没捞到。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翻身压过来,他身材要比她高大许多,加之穿着衣物,这样贴身压住,她近乎被他严严实实地遮在下面,“滚!”
      姚喜报这会刚迈进屋里一只脚而已,都还没仔细看清楚屋里的具体情况,就被陈淮气势汹汹的一个滚字给吼出来了。
      多年来服从命令的惯性使然,他听后甚至都没问个究竟,直接转身往外面退去,一直退回到门外面背身而立了,姚喜报才后知后觉的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
      他刚才就带了一眼,似乎看到陈淮俯卧撑式的趴着,下面好像有个人,有只胳膊没被遮住,白生生的显眼,地上扔着件说不出款式的面料。
      姚喜报在心里兜了一圈,忽然就捂住了嘴巴。
      天、天啦噜……
      陈队这是和林简……
      他又惊又喜,本来都已经走出去一小段路了,想想还是背着身子后退几步回来,在门外面清咳了下嗓子,“那、那个陈、陈队,我、我要不要帮你们把门给关上?我可以背对着倒退回来的……”
      “关你个大头鬼!”里面立马传来陈淮气势汹汹的答复。
      “哦、那、那我先去吃饭了!”姚喜报得令后又继续往前面走去,可是走了几步又还是不放心,他略微转身看了下林简屋里大开的房门,又皇帝不急太监急地替陈淮担心起来。万一被方阳伟何腾龙那几个老油条撞上了,那还了得。
      姚喜报想到这里,干脆站在原地,远远的替陈淮和林简放风起来。

      姚喜报前脚一走,他就利索的从她身上翻下,而她捉住他的手往她自己胸口处放去,他由着她,下一秒忽然侧身过来,原本被她捉过来随意放在她胸口上的右手忽然握住她。
      她定定看着他,她赌他会动摇会改变主意。从她刚才冒出这么个疯狂的念头后,她就已经走上豪赌之路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林疆的性格是真的像。
      就连豪赌的脾性都一样。

      他忽然凑到她耳边,吐息在她耳窝处上下流窜,她无意识地侧了下脑袋避去。
      下一秒她忽然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男人有力的掌心骤然收紧,她觉得自己身上的皮肉近乎要被他徒手捏爆,她痛得整个人弓起,手上直接去扇他,一次没扇准,胸口处的痛觉还在持续,她被钻心的痛觉搅得眼前发黑,忍不住喊痛出声,男人已经俯身过来堵住了她的唇,她的吃痛声就硬生生地被吞回在嗓眼里了。
      随着他的掌心骤然松开,她这才像是捡回一条命,巨大痛觉过后,胸前的那片区域已经疼得发麻,缓缓钝钝,不像是她自己身上的发肤。
      “这就是随便在男人面前主动脱衣服的代价,希望你不会忘得太快。”他说完后利索坐起,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她一侧的肌肤周遭留下的殷红手印,和她身上莹白如玉的肤色相比,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林简蜷在原处,脸色煞白。
      “对了,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男人的喜好,一般男人是不会选择浴。血。奋战的。本人虽然偶尔重口,不过也还没重口到浴。血。硬。上的地步。你也不亏,至少没交学费就给你免费上了这一课。”他戏谑开口,每一句都像是最狠戾响亮的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继而是心上。
      字字诛心。
      他说完后弯身,从地上捡起她的睡裙,看也不看就朝她身上砸去。睡裙轻飘飘的,即便落下来,也是发轻的。然而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杀人于咽喉之处,他果然是深谙其道的。
      从她一开始打定这个鬼迷心窍的豪赌主意,他就算计好了眼前这一出,而她不自知的做着跳梁小丑,费劲力气。
      这个场景,如他所愿,足以让她恶心到自己。
      她依旧蜷在原处,一动未动,像是死过去了似的。
      其实她倒是希望自己真能死掉,在刚才的自取其辱之后,痛痛快快地死掉。
      可是,她还得等林疆回家。

      陈淮已经背身朝门口方向走去。

      门口边的电脑桌上忽然传来手机铃声。
      这么久以来,他头一回听到她的手机响起。
      果然,她嗖得一下坐起来,全然不复前一刻的奄奄一息。
      他正好走到桌子边上,看了眼她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
      “***公安局。”他停下脚步,拿起手机往她在的方向扔去。
      她牢牢接住,随即就接起了电话。大概是手抖的厉害,她一不小心按了扩音。
      “请问是林简本人吗?”
      “我是。”她紧张地明显喘气。
      “已经抓到林疆了,你是他唯一接触亲密的亲属,立刻来一趟***局里配合调查。”电话那边的声音千篇一律的公事公办。
      “找到林疆了?”她无意识地改口,是找到,不是抓到。
      “那就好,找到就好。”她又连着呢喃几句,整个人显然松了口气,“我现在能不能和他通下电话?”
      “不行。”
      “那也没事,我立马过来。”她连连承诺。
      “大概几点到?”那边继续问话。
      “大概——”她说了一个词,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地方,好声好气地改口,“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在西藏,我会立马去订最快的机票,我明天下午——我应该明天半夜能到的。”
      “那行吧。”那边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她看着迅速黑下去的屏幕,想起刚才忘记讲最重要的事情,又立马回拨过去,“对了,能不能麻烦你们帮忙留意下林疆,我有点担心他——”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她继续好言好语地道谢,之后才挂了电话。
      而陈淮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她的屋子了。

      林简看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这么多天来头一回展颜,她低头看了下自己,一瘸一拐地起来去换衣服,之后迅速打包行李,随时都可以出发。
      她做好这一切后,坐在床沿边又重新翻出手机上的已接来电,仔仔细细看了下上面存着的***公安局的号码,生怕刚才接的电话是一场臆想而已。
      她确定了好几遍后,心头才重新安定下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还见着陈淮在林简床上,不到几分钟陈淮就过来食堂吃饭了,脸色微沉,喜报想起先前撞到的一幕,又看看陈淮阴晴不定的脸色,他有点担心是自己打搅了他们的好事,难不成两人这一会的功夫闹别扭了?
      都怪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喜报有点自责。
      有过刚才的冒失,他这会也不敢冒然过去,只是站在院子里高喊了一声,“林简,过来吃饭了!”
      “哦,就来。”林简响亮应了一声。被姚喜报这么一提醒,她才发觉自己的确饿得饥肠辘辘了。
      林简一瘸一拐的往院子走去,快走到食堂门口边上,她才稍微调整了下走路的姿势,尽量看上去没有明显异常。
      林简刚坐下,早已饿得头昏眼花的何腾龙他们都已经拿起筷子火速开动了。
      喜报够体贴,帮她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因为是保温着的饭,并不烫嘴。林简低头吃饭,她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万幸消息中,甚至对隔壁位置的陈淮都视而不见。
      她没一会就吃到碗底,放下筷子时才发觉何腾龙他们都在傻愣愣的看着她。
      林简以为自己脸上沾了饭粒,伸手掸了一下,没有掸到什么东西。
      “你受什么刺激了?光吃白米饭都可以?”方阳伟难以置信。
      “喜报胃口这么好,也不见得他光吃米饭不吃菜啊。”何腾龙表示赞同。
      “哦,是吗?可能刚才有点饿。”林简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居然埋头解决了一碗白米饭,“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她看了下干净如洗的碗底,眸间微微上扬。
      林疆从小要求她的习惯,碗底从来不会残留饭粒,她到现在还保持着这个习惯。
      “那个——我明天要回去了,这两天麻烦你们了。”她起身开口,说完后忽然对着一大桌子人鞠了一躬,之后才转身朝外面走去。
      “怎么这么突然?”
      “对啊……”何腾龙和方阳伟他们嘀咕起来。
      姚喜报也是一脸错愕。
      除了陈淮,依旧神色寻常在吃饭,像是压根没听到林简刚才说的话。

      等到吃好晚饭,陈淮往他自己房间方向走去,姚喜报磨磨蹭蹭的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有事明天再说。”陈淮难得有点心浮气躁。
      “陈队,对不起,刚才我真不是有意打搅你们的……”喜报嗫嚅开口,他还在为自己打搅陈淮和林简的好事而自责。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陈淮语气已经隐有不耐。
      喜报愣了几秒,忽然鼓起勇气问道,“对了,林简明天就回去了,那等你援藏期限到了,你会去找她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嗯,简妹的初吻回忆起来不咋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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