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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终章 ...

  •   朝华山,上次来的时候,他满心想着要查清姐姐去向,千方百计混了进去。没想到再来,还是为了姐姐,真是无半点长进。

      然而这回眼中所见是死气沉沉的朝华山,几处地方都挂上了白色布条。

      “这是什么?”顾绝问道。这次他们乔庄成旅客上山,但现在这种冷清气氛不太适合旅客。

      “丧幡,有人死了。”楚玄墨道。

      “看这阵仗,死的人身份不低啊。难道会是朝华剑派掌门?”姜蔑语气中带着丝欢愉,身为魔教中人,某位德高望重的正派人士死去的确值得高兴。

      楚玄墨瞥了他一眼:“姜蔑,你先回灵溪岛。”

      姜蔑没胆子当面与楚玄墨作对,只能小心翼翼地给顾绝打眼色:“老大,我都走到一半了,现在回去……”

      “那啥,你回去吧。”姜蔑几次坏他好事,他正愁没理由赶他回去呢。借着楚玄墨的名头也好。

      姜蔑没胆子反抗,只能愤愤离开。

      顾绝楚玄墨两人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朝华剑派,看门的认识楚玄墨,只愣了几下,还是冲着他作了个揖,什么话都没说,进去禀报了。

      没多久,祝玄武走了出来。

      顾绝对祝玄武的心情还是挺复杂的,名义上说这是自己的师父,虽然这师父并没有教过自己什么东西。

      “玄墨,你是知道了才来的吗?也算有心了。”祝玄武好似苍老了几岁,声音竟没有了以往的精气神。

      “发生了什么事?”

      祝玄武惊道:“你不知道?”

      楚玄墨摇头。

      “掌门师兄过世了。”

      还真是祝玄礼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是在把风海珠交给洛琅后死的吗?还是洛琅杀死纪玄礼后抢去了风海珠?

      搞不清楚了,顾绝直接问道:“纪掌门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祝玄武看了顾绝一眼:“掌门师兄失踪半月有余,他的尸体在五天前被门下弟子发现。”

      “找仵作看过了吗?”

      “掌门师兄是在后山冰洞被发现,因冰雪覆盖全身,很难判断死亡时间。”

      “这样啊……”纪玄礼的死亡时间很重要,能从此判断洛琅手中的风海珠是从哪来的。但如今,可能是要成为一个谜了。

      “不对,等等,纪云清是什么时候下山的?”他说自己是被他爹赶下山的,可他爹都死了。

      “你们找到云清了?他在哪?”祝玄武哼了一声,“有人说是云清杀了他爹,畏罪出逃。他们也太小瞧了我们掌门,等我把纪云清那小子抓出来,一定要好好问个明白。”

      听这意思,纪云清是在半个月前下山。

      更加想不通了。如此看来,纪云清不像是被纪玄礼赶出去的,那他下山的真实原因是何?纪玄礼又是怎么死的?以他的智商已经想不出来了。

      祝玄武又看了顾绝几眼:“你是司空绝吗?”

      “是啊。”当初你们满山追杀我,现在还问我是不是司空绝?

      “在掌门师兄的身边放着一封信,上面写着司空绝亲启,或许那儿会有掌门师兄过世原因的线索。”

      “你们怎么不自己先拆开来看。”

      祝玄武又是哼了一声:“私拆他人信件,非正派人士所为。”

      “好好好,你正派。”

      祝玄武把那封信拿了出来,顾绝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拆开信件。

      这信里交代了纪玄礼的死因。纪玄礼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给纪云清安排了去处后就去后山冰洞等死了。

      对于自己的事他只写了两三句,大部分的篇幅是在忏悔,说对不起他的姐姐。原来当年姐姐的死是纪玄礼造成的。

      当年,纪玄礼还不是朝华剑派掌门,朝华剑派祖师爷还活着,由他主持大事。他与姐姐相恋,隐瞒门派众人与姐姐成亲,还生下了纪云清。不过那时候纪云清不叫纪云清,按照姐姐的小心思取名为纪云河。

      云河这名字很是耳熟,回了寒台他才想起这是姐姐心心念念想给他的取的名字。只是寒台中人的名字由天定,就算姐姐不满意他的名字,也只能接受。

      两人成亲后,纪玄礼为了能随时见到姐姐就将姐姐藏在了后山,但纪云河的啼哭吸引了上后山找纪玄礼玩耍的陈玄徽,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朝华祖师最中意的弟子是纪玄礼,也是想将掌门之位传授于他,然而正派掌门怎么可以取妖女?为了纪玄礼的名声,便带着玄字辈的几个弟子围住了姐姐住的竹屋,从姐姐手里抢走了纪云河。

      等纪玄礼意识到姐姐不见后,朝华祖师才交出了被五花大绑的姐姐,以掌门之位引诱纪玄礼亲手杀了姐姐。

      对于纪玄礼来说,美人他想要,权利他也不想放弃。朝华祖师再用纪云河的命逼迫纪玄礼,并承诺只要杀了姐姐,他就可以让纪云河名正言顺地在朝华剑派活下去。

      纪玄礼在爱情与权力之间摇摆不定,若是选了权力他将无颜面对姐姐,自己也将变成他最为厌恶的负心汉。

      但若选择了爱情,他一辈子的努力就将化为泡沫,苦心经营的一切便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心中的不甘会将他淹没。

      而那时候姐姐也央求纪玄礼杀了他,换取纪云河的命。

      他心中的天平便往一侧倾斜了,姐姐的话几乎就是救了他的良心,可以让他名正言顺地满足私欲。虽然那个念头在一瞬间产生又消失,但不能否认,他曾心动过。

      见他迟迟不敢下手,姐姐笑着咬碎了藏在牙缝里的毒药,成全了纪玄礼。

      在那之后过了几年,朝华祖师驾鹤西去,纪玄礼继位。纪云河改名为纪云清,只因为朝华祖师名中有个“河”字,而纪玄礼恨透了那个名字。

      信中,纪玄礼交代了他凭着掌门的权利,使计杀害了当年围攻竹屋的玄字辈弟子。虽不为此感到后悔,但还是受到了良心上的折磨。

      在知道自己身患恶疾后,他反而解脱了。只希望在自己死后能与他姐姐葬在一起。

      纪玄礼如此安然地死去,并不像一个求起死回生之术的人。信中也没有提风海珠一事,难道风海珠落在洛琅手上这事真与纪玄礼无关?

      玄字辈共九人,现在活在世上的还有两人,但在那座雪山墓里葬着的可是十几甚至几十人的头骨,谁放的?

      越是细想,越是觉得恐怖,在他心中竟产生了一种荒诞至极的想法。

      抬头看向楚玄墨,他也是一脸深思。

      不会不会,摇了摇头,他把信收了起来。

      “阿墨,你是不是要去给纪玄礼上柱香?”

      楚玄墨“恩”了一声。

      “那你去吧,我去后山一趟。”

      祝玄武吩咐过不准动后山冰洞里的一切,因此姐姐还被留在那儿。

      顾绝的心情与当初不同,以前他将姐姐视为最完美之人,在心里已经认定了姐姐会去做什么事不会做什么事,所以一旦姐姐所做之事偏离了他的想象,他就会异常失望。可姐姐终归是普通人,当然会做出让他失望的事,但姐姐始终是他的姐姐,无论她做什么他应该接受。

      已经有多久没见到姐姐了?记不清了,只记得姐姐离开时他还是个孩子,如今已长大成人,再过几年就是而立之年,然而姐姐还如当年一样年轻貌美。

      “姐姐……”顾绝低头看着水晶棺材里的司空忍,“好久不见。”

      想当初他憋了一肚子的话想对姐姐说,但如今真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动不动的姐姐让他觉得陌生,全身不自在到坐立不安。

      以前是怎么和姐姐说话的?记忆中好像永远都是姐姐先开口,如果他想主动说话,是怎么说的?

      ……真的记不清了。

      眼前已经变为真实的姐姐却像陌生人一样。

      “姐,如果你从未离开过我身边的话,说不准我也不会惦记你惦记得那么厉害。我这前半生几乎就是为你而活,而后半生,我想为自己而活,就算会违背族规,我也不会后悔。姐,如果你活着的话,会反对吗?”他突然觉得十分好笑,“姐你也是违反族规之人,所以你无法反对的吧。”

      既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那就先聊聊近况吧,他把遇到楚玄墨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说了一遍,还特意黑了一把纪云清。

      其实他想问为何姐姐会看上纪玄礼,那又不是痴情人,还被他连累得年纪轻轻就去世了,但是当年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也不知道从何怪起,去怪谁。

      “姐姐,选择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如果你不选择纪玄礼,也就不会死了吧。”说着撇了撇嘴,“他又不是良人,连为了你舍弃掌门之位都做不到。”

      “我的眼光应该比姐姐你好一点,楚玄墨对我很好,虽然他是个男人,但能像他那样对我好的人这世上已经没有了,所以我也不能舍弃他,为了他,我要做一件事。”

      他从怀里拿出了块被折得整整齐齐的帕子,把帕子放在棺材上摊开来看,里面是一粒黄色小药丸。

      手指压在药丸上,心里想着事,下意识带着它画圈。

      “姐姐,我这人运气一向不好,本来有幸攀上了武学巅峰,但没站住多久就掉了下来,现在连重新再来的机会都没有了。可即使如此,我还是抱着那些破败不堪的东西不愿放手,那时候总觉得失去武功可比死可怕多了。”

      手指敲击着棺材盖,没来由地起了一身冷汗,身体微微颤抖。

      “但是现在我打算放弃了,藏着内力的身体会减少我的寿命,可我还想和楚玄墨白头到老呢。所以为了楚玄墨,我要放弃我自己了。”

      双唇微启,黄色药丸被喂到了嘴里,他还是在不停地说着话,然而声音颤抖:“哇,怎么办?姐姐,我现在有点害怕。”

      出了满头的汗,肚子一块寒一块热的疼的难受。心里念叨着姜蔑给的不会是假加东西吧,一边慢慢地跪倒在了地上。

      化功的效果让他难受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在此期间顾绝觉得自己都产生了幻觉,竟看到姐姐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等打起精神,站起来看,发现姐姐还是好好地躺在里面。

      这样最好,没看到姐姐的灵魂就代表姐姐已经放下执念,了无牵挂地转世去了。

      顾绝站在原地跳了几下,只跳起正常的高度,他的内力成功被消散了。

      这世间的东西真是奇怪,能增强几年内力的药世上少有且难得,却有一堆能一下消去所有内力的东西。失去容易得到难的意思吗?

      “姐姐,你说楚玄墨什么时候会发现?”他站在洞门口,伸了个懒腰说道,“姐,你想留在朝华山吗?你要是不想就托梦给我,我带你离开。要是想留在纪玄礼身边,那就什么都不要对我说。”

      顾绝离开了冰洞,正好迎面碰上了因为担心而来找他的楚玄墨。顾绝一下蹦起,从上方跳了下去,幸好楚玄墨把他给接住了。

      “不要闹,万一我没接住怎么办?”

      “没接住就没接住,反正我皮厚。”他拍拍楚玄墨的肩膀,“看过纪玄礼最后一面了?”

      楚玄墨点了点头:“他走得很安详。”

      ——————————————————————————

      晚上在朝华山下的客栈休息,这次难得开了两间房,原因是朝华剑派弟子得知楚玄墨回来,纷纷要来和楚玄墨告别一番。上次楚玄墨走得急,还站在了朝华剑派的对立面,让那些弟子连一句告别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次在祝玄武师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那些胆大的又有情谊的就趁着夜色一个接一个的下山找楚玄墨了。

      本来顾绝与楚玄墨是住一间的,不过实在受不了没过多长时间就要站起来去开一次门,便自己去找掌柜的要了另一间房。

      嘴里酸酸地对楚玄墨说一句:“人缘真好啊。”就退了出去。

      那些人围在一起的感觉太温暖了,让他看不顺眼。

      不过说心里话,朝华剑派那种尊师重道的氛围他还是蛮喜欢的,比灵溪岛的好。在灵溪岛上,人人都为自己而活,如果没有个掌教之人,灵溪教早就在不复存在了。

      其实楚玄墨的娘选择没错,比起尔虞我诈的灵溪教,朝华剑派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但他,却让楚玄墨放弃了光明之所,又得躲回阴暗角落,放弃一大帮真心对他好的人,与阴险狡诈之徒勾心斗角,一不小心还会为此丧命。

      怎么一想,楚玄墨太不值了,以前他作为正派,也算是个能在江湖中说的上话的人物,权利是有的,但也不会让权利束缚自己,是个闲散高人,一呼百应。选择灵溪教,真就成了孤家寡人,在外面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看着朝华小辈那么殷切地看着楚玄墨,他真不忍心告诉那些孩子,楚玄墨就是你们痛恨的魔教教主。

      按利益得失来说,选择他,楚玄墨真的亏大了。

      顾绝靠在窗边,看着那些朝华弟子一拨一拨地离开,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声:“人缘真好啊,真让人羡慕。”

      楚玄墨和他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孑然一身,啥都没有。一个啥啥都有,即使做错事了,也会有许多人站在他的身边。他自认为他比楚玄墨那个冷漠脸好相处多了,怎么就没有几个真心朋友?

      哇,这么一想,整颗心都酸楚起来了。

      好羡慕,羡慕到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楚玄墨。

      从门外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门被轻轻地敲了几下,楚玄墨的声音传了过来:“睡了吗?”

      顾绝心里藏着事,蹑手蹑脚地跑回床上,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没有发出声音。

      他已经把门锁了,楚玄墨想进来都进不来。

      果然,在又几声敲门声后,脚步声远去了。

      顾绝不知道为何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空空的。这感情化的一面让他害怕,他知道自己正变成会为了楚玄墨的一举一动而展露喜怒哀乐的人,但再这样下去,他将变得彻底离不开楚玄墨,那万一有天楚玄墨不要他了,他该怎么办?

      露出脑袋,长长地叹了口气。整了整被子的方向,闭上眼睛,准备啥都不想,睡觉了。

      屋外有风声吹过,停在了顾绝的窗外。

      有贼!顾绝下意识摸了摸放在床边的长鸣剑,把它偷偷抱在怀里。他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这么一把剑值钱,其它的被偷也就被偷了,小命要紧。

      窗外之人打开窗户跳了进来,径直走到床边。顾绝就觉得身体左侧的床陷下去一块,那人爬到床上来了。

      其实离了这么近顾绝也知道了来人并不是贼,而是楚玄墨,楚玄墨身上的味道他还是闻的出来的。只是已经装睡那么久了,他也不好意思转过身问你过来干什么?

      楚玄墨也躲到了被子里,从后揽着他的腰,没过多久,就从后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楚玄墨睡着了。

      顾绝这才转过身,正面朝向他,伸手戳了戳那长长的睫毛,心里是一阵得意。

      就算以前楚玄墨拥有很多又怎样,最后还不是选择了他,这不就说明他比那些人、那些东西都好吗?你瞧,就分开那么一会楚玄墨就受不了了,怎么可能抛弃他!

      “你还没睡吗?”楚玄墨像是嘟囔地说了一句,双眼并未睁开。

      装睡被戳穿,顾绝笑了几声:“是睡着了,刚刚被你吵醒,你怎么过来了?不陪你的师侄们多聊一会?”

      “乏了。”楚玄墨也转了个身,“担心你一个人不敢睡。”

      他是对客栈有阴影,不对,是对所有可能冒出恶鬼的地方都有阴影。但这除了客栈,也没其他地方可以让他安睡。

      “你们朝华剑派都是男子,阳气旺盛,照得整座山都是生机勃勃,这客栈干净的很,我不担心。”

      “少贫嘴。”

      顾绝“嘿嘿”笑了几声:“那我不贫嘴,多动手。”说着,就去解楚玄墨的腰带。

      楚玄墨被吓得赶紧压住了他的手:“你要干什么?”

      “今日是个值得被纪念的日子。来来来,我们把该办的都办了,夜还很长,让我们来大战个三百回合。”说着,如匹饿狼扑了上去。

      ——————————————————————————————

      顾绝与楚玄墨离开朝华山的那天,不少弟子又过来送行了。一群人挤在楚玄墨房间门前,直接影响了客栈做生意。

      然而是隔壁那间房门被推开,楚玄墨从那走了出来,紧跟着的还有扶着腰红着眼的顾绝。楚玄墨想扶一把,还被顾绝恶狠狠地打开:“离我远点。”声音竟十分沙哑。

      楚玄墨一脸哭笑不得,其他人虽不解,但他们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送行,便不想其他,把他们合起来买的朝华特产送到了楚玄墨手里:“师叔,记得多回来看看我们。”

      顾绝白了他们一眼:“嫁女儿呢?”

      那些弟子知道顾绝的身份,恨他带坏了自己的师叔,更害的师叔不得不离开朝华剑派。心中有恨,但不便在楚玄墨面前展现出来,就只能把顾绝当做透明人。

      另一侧房间的客人也走出来了,面对拥挤的走廊,看了几眼穿着统一的朝华剑派弟子,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凑过来问道:“是道长吗?来驱鬼的?你们来的可太及时了,昨晚我可是听了一晚上的鬼喘息,像要死了似的,可吓人了。”

      顾绝的脸猛地一红,却还是装出是生气的样子,推开众人摇摇晃晃地下楼去了。

      那些弟子贴心地买了辆马车,把他们准备送给楚玄墨的东西又搬到马车上。

      “真羡慕啊……”毫无抑扬顿挫的一句,顾绝冷眼看着,等那些弟子退开后,一瘸一拐地往马车走去

      “阿绝!”楚玄墨又想去扶,顾绝退开一大步,离得远远的。

      “你还在生气?”

      “我都说我不要了!”

      “是你说要大战三百回合。”

      “……”顾绝一时语塞,“是我的错?”说完,气鼓鼓地跳上了马车。

      楚玄墨无奈地追了上去。在众朝华弟子满脸疑问下,两人乘着马车离开。

      顾绝在马车里掀开帘子,抬眼望向朝华山,也不知道下次来这见姐姐会是何年何月。

      现在楚玄墨是一切顺着他,说去梁府就去梁府。虽然以前楚玄墨也是顺着,但是这回多了丝谄媚,让他怎么看都不顺眼。

      从马车里看出去,在梁府外站了几个官差,应该是里面的尸体被人发现了。

      这次在楚玄墨强硬要求下,总算让他扶着他下马车了。绕着梁府转了半圈,便让楚玄墨带着自己飞了进去。

      梁府遭了一场火灾变得破败不堪,已经分不清哪些地方是自己去过的,哪些是没去过的。现在还不是晚上,想找梁翊还是有些困难。便再次飞了出去,向官差打听最近有没有看到不寻常的事。

      官差收了好处,说还真有。前几天有人看见梁家儿子回来了,真是见鬼了。

      这个梁家儿子是披着梁翊皮的洛琅,还是真的梁翊?不过想着世上能通阴阳之人占少数,所以可能看到的是洛琅吧。洛琅回来这里了。

      只要洛琅不危及寒台中人,管他在哪做什么,顾绝也没去细问。

      在夜幕降临后,顾绝让楚玄墨带着他再次回到梁府,然而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梁翊。希望他是放下执念转世去了吧。

      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出去,在不远处闪过一道人影,看他身影,与梁翊有些相似,但也有可能是他心里想着要找到梁翊,所以看什么都像梁翊。

      “阿墨,你看见了吗?”

      楚玄墨“恩”了一声,是有人走了过去。

      既然楚玄墨能看见,那看来不是鬼魂:“那你说那身影像谁?”

      “梁翊。”

      “是吗?”

      “需要我去把他抓回来吗?”

      “算了,反正他也活不长,随他自生自灭吧。”

      了了顾绝心里的一件事,两人又回了客栈,这回依旧开了两间房,顾绝进去以后,连门带窗锁得紧紧的,保证不能心存不轨之人进来。

      本想着总算能睡个好觉了,却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习惯身边有个“暖炉”,少了他,觉得这房间冷得要命,空得发慌。

      趁夜黑风高,披着被子偷偷摸摸跑到楚玄墨房前,轻轻敲了敲门,却发现门是开的。

      “很好。”他蹑手蹑脚走进房间,在楚玄墨床下的地板上,裹着被子躺下,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却是在床上,楚玄墨的怀里。

      看在你还算贴心的份上,原谅你了。

      心中所有牵挂之事都已经结束了,顾绝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无事一身轻,好几年都没有如此的轻松了。以后,他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

      在去往灵溪岛的船上,两人并肩站在船头。

      “回灵溪岛后,我们单独再建个院子吧,其他人都不许进入的院子。最好就在海边,走几步路能去钓鱼,我给自己培养点兴趣爱好,钓鱼就挺不错,还能下下棋。”顾绝说道。

      “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可以。”

      顾绝笑了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也什么都可以。”

      “你……”楚玄墨捂住了自己的脸,只是在手指缝隙间还是能看到少许红晕,“怎么突然说这些?”

      “阿墨,我好喜欢你啊,你喜欢我吗?怎样的喜欢法?”

      “世上独此一份喜欢。”

      顾绝摇头:“我想听直白一点的。”

      “我爱你。”

      气息萦绕在耳边,顾绝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退后了一步,然而退错了方向就直接退到了楚玄墨的怀里。本来还觉得害羞挣扎了一下,但想着更让人脸红的事都已经做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便像是要证明自己什么都不怕似的,故意更靠近楚玄墨,两人的接触面积更大了。

      “还在外面,你……你先忍一下。”然而楚玄墨误解成另一种意思了,双手举在半空,犹豫着该不该顺势抱下去。

      顾绝当即骂了声脏话,撇下楚玄墨,跑进船舱里去了。

      “阿绝……”他赶紧追了上去。

      “教我下棋,如果我能赢过你,下次就让我在上面。”

      “那要是我赢了,下次能随我喜欢吗?”

      顾绝考虑半天,说道:“可以,但是得等我先赢你一次后再说。”

      楚玄墨找出了围棋,把黑子交给顾绝,看着像拼图一样把棋子一颗一颗摆上去的顾绝,犹豫着自己是该放水还是认真以待。

      其实无论怎么想,自己都是赚的,所以还是让他赢一回开心一下吧。

  • 作者有话要说:  主线支线任务都已完成,此文完结了。开了ABO的新文《从谎言开始》,希望各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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