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三姑娘升职记》岫岫烟

9、李嬷嬷的培训班

　　且说一行人到了佟老夫人的屋子里，佟老夫人让她们一一见过李嬷嬷后，方才开口吩咐道：“以后你们四个可要好好跟着李嬷嬷学规矩，李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教给你们的一言一行那都是极好的，你们要服从李嬷嬷的管教，明白吗？”

　　四个毓异口同声道：“祖母放心。”

　　佟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接着道：“今儿没什么事儿了，明儿才开始在扶柳堂跟着李嬷嬷学习礼仪规矩。我跟李嬷嬷还有话说，你们先回去罢。”

　　四人行礼告退，各自同自己的丫鬟婆子回去了。佟老夫人又命屋里的丫鬟婆子也退下，适才开口问道：“君瑶，你瞧着这四个丫头怎么样啊？”

　　李嬷嬷思虑片刻，细细将四个丫头的面相和一言一行过了一遍，方才答道：“四位姑娘都是少有的好女子，毓秀姑娘肤白貌美，端庄得体，是位难得的美人儿；毓婉姑娘聪明机灵，讨人喜欢；毓欢姑娘娴静温婉，跟她在一块儿让人心平气和；毓颖姑娘天真烂漫，活泼开朗，是个小开心果儿。老夫人真是好福气，有这样四个乖乖孙女。”

　　闻听此言，佟老夫人笑道：“你快别取笑我这个老婆子了，她们四个哪里就有你说的这么好，毓秀丫头是精明能干，可就是不太爱粘着我这个老太婆子，毓婉丫头古灵精怪，跟她在一块儿老婆子我总是静不下心来，毓欢不爱说话，闷葫芦一个，至于毓颖丫头，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吵得我头痛。”

　　那头的李嬷嬷亦含笑道：“老夫人怕是口不应心吧，我瞧着你挺喜欢这四个丫头的，这样的四个姑娘，放谁家里，谁不喜欢呢！”

　　佟老夫人面上的笑意渐渐退去，轻声道：“咱们都老了，能享乐就该尽量享乐，我还有这四个丫头承欢膝下，你孤苦一人，可怎么好？”

　　李嬷嬷顿了顿，仍旧微微笑道：“老夫人无需为我担心，待教完你家孙女，我就回金陵老家去，京都里的达官贵人有事没事就来我请我去他们家，当真是一天都躲不得清闲，还是扬州好啊。”

　　佟老夫人点头同意，陷入回忆：“是啊，还是扬州好，春日的细雨朦胧、草长莺飞，冬日的暮雪轻歌……人能够落叶归根，也是一种福气，你要回去过清闲日子我是打心里赞同的。”

　　李嬷嬷轻轻叹息一声，语带谢意道：“说起来，我能有福气从宫里走出来，还多亏了老夫人，如果当年不是老夫人提点我，只怕我也没命活到今天。”

　　佟老夫人轻轻拍了她的手背，宽慰她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过好眼下才是最要紧的。折腾了一天，也该饿了，我让厨房准备了几个扬州的家常菜，一块吃罢。”

　　佟老夫人说罢便命明玉传晚饭，用过晚饭后闲话一宿，佟老夫人方才让人领着李嬷嬷去提前准备好的厢房休息。

　　第二天，佟毓婉并其他三个姊妹早早地就去了扶柳堂上李妈妈的培训班。

　　开课第一天，李嬷嬷先来了一段开学讲话，“四位姑娘将来都是要嫁去京都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的，若是在人前说错一句，行错一步，难免丢了自己的脸面，也丢了家族的脸面。所以，老身希望四位姑娘能用心学，这一个月，能学多少，都是你们的造化。”

　　佟毓秀代表四人发言道：“谨记嬷嬷教诲，我们会用心学的，不会叫嬷嬷和祖母失望。”

　　李嬷嬷满意地点点，开始按照她的教学计划教这四个小姑娘礼仪规矩。李嬷嬷先把重点要点和易错点讲给她们听，并着重强调，然后示范纠正。

　　除了佟毓颖这个小顽皮外，其他三位姑娘都是老老实实听李嬷嬷说的话，认认真真地看李嬷嬷的示范，李嬷嬷示范完后，让她们按长幼顺序做一遍。

　　第一个上场的，自然是的大姐佟毓秀同学，佟毓秀走的动作基本上跟李嬷嬷示范的动作相差不大，步步生莲，李嬷嬷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第二个上场的是二姐佟毓欢，她走的也不错，步伐轻盈，与李嬷嬷的动作基本上有百分之六七十的相似度，李嬷嬷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半点失望的神情；

　　第三个上场的是佟毓婉同学，她努力地按着脑海里李妈妈的动作走，无奈当了那么多年的现代人，怎么可能一朝一夕之间就能改变走路姿势，李妈妈看着她僵硬机械的动作，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第四个上场的是佟毓颖同学，由于没有认真听讲和看李嬷嬷的示范，只得用自己认为最得体的方式走了一遍，李妈妈只失望地皱皱眉，并没有摇头。

　　李嬷嬷走到茶桌旁，倒了两碗茶水，对着佟毓婉和佟毓颖道：“毓婉姑娘和毓颖姑娘，你们先去旁边站着，再把这碗水放在头上，千万不能让茶碗掉下来。”

　　佟毓婉和佟毓颖接过茶碗，将茶碗在头上放好，静静站着。

　　李嬷嬷又走到佟毓秀和佟毓欢的面前，淡淡道：“你们跟着我再走几遍，今儿就可以下学了。”

　　佟毓秀和佟毓欢点点头，跟着李嬷嬷走了起来，一旁的佟毓婉和佟毓颖因为怕头上的茶碗掉下来，一动也不敢动，只能通过来回转动眼珠看着她们来来回回地走。

　　不多时，佟毓秀和佟毓欢已经跟着李嬷嬷走了有八个来回了，李嬷嬷方才开口道：“两位姑娘，今儿你们的课就到这里，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明儿还是辰时前到这里。”

　　话说佟毓婉和同学和佟毓颖同学看着两人对着李嬷嬷行礼后转身离开的背影，那叫一个心塞扎心啊。

　　李嬷嬷慢悠悠地走过来拿下两人头上的茶碗，幽幽道：“活络活络筋骨吧，待会儿跟着老身我好好练练走路的姿势。”

　　不一会儿，李妈妈道：“好了，差不多了，你们再看我示范一遍，然后你们模仿一遍给我看，我要好好给你们纠纠动作。”

　　这一回，佟毓颖同学可不敢继续怠慢了，老老实实地看着李嬷嬷的示范动作。

　　折腾一下午，李嬷嬷才放她们回去，回到屋里的佟毓婉觉得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一连三天，李妈妈都是在教怎么走好合乎大家闺秀礼仪的步子，这三天，可把佟毓婉和佟毓颖累得够呛。

　　第四天，李嬷嬷重点教了怎么奉茶，好在佟毓婉同学在现代学过茶艺，因此并不费劲。

　　第五天和第六天，李妈妈又教了怎么坐和怎么吃。

　　跟以前不一样的是，李嬷嬷没有示范，而是直接指着一桌子饭菜，让她们开吃。

　　佟毓婉同学收起在私底下狼吞虎咽的习惯，小口小口慢悠悠地吃了起来，动作很是生硬，李嬷嬷都看不下去了，无语道：“毓婉姑娘，大家闺秀吃饭是细嚼慢咽，但不是像你这样明显的拘束着自己，扭捏过头，你这样吃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好像是被人逼着吃饭一样。”

　　于是，这一天，佟毓婉又悲剧地被李嬷嬷“留校学习”了。

　　佟毓婉回到屋里的时候，觉得肚子已经撑得的不是自己的了。

　　第七天是李嬷嬷单独教佟毓秀的时间，所以佟毓婉佟毓欢佟毓颖是不用去扶柳堂的，可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自由活动。

　　中午刚用过午饭，佟毓婉就让司琴去将佟显瑞请过来，翠儿去将许静娴请过来，答应许静娴的事情，她可不敢忘。

　　待佟显瑞和许静娴都到了屋里，佟毓婉便让丫鬟婆子都退下，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佟显瑞道：“毓婉妹妹今儿找我前来所为何事？我的印象中，妹妹可不大喜欢亲近我这个哥哥。”

　　佟毓婉尴尬笑道：“二哥哥说哪里的话，妹妹我自然是喜欢二哥哥的。今儿找二哥哥来，不是我一个人有事相求，而是我和大嫂都有事要求您呢！”

　　佟显瑞微微微微皱眉道：“哦？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许静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佟毓婉对着她使劲儿使眼色，她这才低声道：“嗯，哪个，我和你二妹妹打算开一家买成衣铺，可是如今还没有找到价格公道，质量不错的供布商，听说二叔叔你走南闯北，想来会认识一些不错的布商，这才来找你帮忙。”

　　佟显瑞听罢，将手机的折扇打开扇了扇，哈哈大笑道：“早说啊，正巧我认识一个布商，今年年初才开的，虽然质量和价格都不错，就是名气一时间比不得京都老店。嫂嫂若有兴趣，我帮你把那家的老板娘约出来，你们当面谈谈，验验布匹好或是不好，再行决定可好？”

　　佟毓婉和许静娴闻言，自是高兴的不得了，连忙齐齐点头。许静娴浅笑道：“当然好，多谢二叔叔相帮，只是今日我们求你帮忙和要开店的事儿，还请二叔叔不要外道才好。”

　　佟显瑞痛快道：“这是自然，就冲着我大哥喜欢你，我也要听你的话。待我安排好后，会差下人来给你传信的。既然事情已经说定，我就先回去了。”

　　许静娴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佟显御那种人能喜欢我？他要是喜欢我，我也不必幸幸苦苦做生意为以后做打算了。

　　佟毓婉和许静娴没有挽留，他呆得越久，两人反而越不自在，佟显瑞许是瞧出了这一点，叔嫂单独共处一室，的确有些说不过去，才会这样急着回去。

　　佟显瑞走后，佟毓婉拉着许静娴指导自己做针线活儿，许静娴到底在这个时空待了四年，针线活比佟毓婉要好很多。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过去了，佟毓婉留她在自己屋里用晚饭，许静娴没有推辞，抛下还没处理完的府中事务，陪她用晚膳，毕竟她帮了自己一个大忙，陪她吃个饭一点都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