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风入松》简称死生

22、二十二、西毒求亲

　　封楚扁扁嘴，正想再说些什么，两人忽地都转过头去——另一旁的来路上一人匆匆赶来，长身玉立，二十岁上下年纪，正是陆冠英。
　　陆冠英奔至黄药师面前，和封楚打了个照面，不禁一愣，先向黄药师恭恭敬敬叫了声：“祖师爷。”才向封楚道：“封前辈，您也在这里。”他与封楚年纪相若，但封楚既与黄药师平辈论交，他便也不敢托大叫上封楚一句“公子”。
　　封楚虽知陆乘风父子与梅超风都到了桃花岛上，却一直不曾与他三人见面，闻言笑道：“是，我到的比你们还早些——两个月不见，陆少庄主武功精进不少嘛！”陆冠英道：“不敢当，前辈直呼晚辈姓名便是。”封楚一双眼瞟向黄药师，心道你号称愤世嫉俗潇洒不羁，偏偏手底下这班徒子徒孙们可没一个继承了你半点风骨去。
　　黄药师问道：“你来做什么？”陆冠英施礼道：“祖师爷，有客来访。”黄药师在桃花岛谢绝人世十余年，今日还是第一次有人来访，不由微微诧道：“有客？”陆冠英道：“是。那客人教冠英带话，说是西域白驼山欧阳锋叔侄，前来……前来向小师姑求亲……”话未说完，封楚一个忍不住先叫出声来：“什么？！”
　　黄药师脸色未变，眼底略微波动刹那便即平息，将玉箫别在腰间，沉声道：“走罢。”领着陆冠英当先离去。这等看热闹的大好时机封楚如何能够放过，当即快步跟上，抬步时只觉黄药师双眼向他淡淡掠过，颇有担忧之意，却始终不再开口。
　　这一路黄药师一直没有说话。他脸上的轮廓精致至极，无论是与封楚低声谈笑时还是静静的望着女儿时，都带着些适意的柔和；而如今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封楚却有一种感觉，似乎这桃花岛主脸庞上每一处优雅清致的转折，都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硬朗起来。
　　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这四人的故事重景曾给封楚细细的讲述过，故事里西毒欧阳锋行事狠辣狡猾，与人为敌当真便如万蛇缠身不死不休，那样的人，最是难防。
　　封楚暗暗一叹：这个西毒若果真只为了求亲，那便好了……
　　几人迎至码头，只见距码头几十丈外的远处一艘大船正缓缓降下桅上白帆，帆上绣的两条黑蛇随着帆布的折叠蠕蠕舞动，犹如活物。大船上已卸下数艘小船入海，船中都坐了白衣人，正向码头驶来。两名白衣男子正在岸边垂手而立，想来便是最先过来通风报信的下人了，瞧那服色，果然便与那日欧阳克手下的服色一致。
　　海中驶近的小船之中，当先的一条船上一名白衣男子望空拱手，朗声说道：“西域欧阳先生拜见桃花岛黄岛主。”封楚眼尖看得分明，那人正是欧阳克。
　　黄药师面上微微一笑，道：“锋兄一向可好？”语音含带内力，迎着海风遥遥送了出去。
　　同一船上一名同样白衣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笑道：“二十余年未见，药兄功力更胜往昔，当真可喜可贺。”声音沙哑，犹如金铁交鸣，十分刺耳，此刻带了内力，一字字竟如同要直扎进人心里一般。封楚正值内力大损之际，闻声内息狠狠一乱，难过至极，几乎又要呕血，不禁退了一步。黄药师偏过头来，轻声道：“你怎样？”封楚挑挑下巴，笑道：“我没事，你别管我。莫要叫他们占了上风而去——蓉儿是咱们桃花岛的，他们想求亲，可得来‘求’才成。”黄药师黑曜似的眼弯了弯，道：“那是自然。”
　　两人正说着，白驼山的船只已靠了岸。那声音沙哑的白衣中年男子手执一根漆黑长杖第一个下了船，欧阳克、众白衣下人都跟在他身后。
　　封楚心知那中年男子便是欧阳锋，不由向他细细打量——只见那人约有四十来岁模样，虽与欧阳克叔侄相称，倒像并不比欧阳克大了多少，高鼻深目，眼含异色，想来有西域人的血统。他面目颇为英俊，脸上线条坚毅如削，手长脚大，比旁人高出半个头有余。封楚与黄药师在男子之中身材都算颇高，与欧阳锋一比，竟只到他耳际。
　　及至封楚目光移向欧阳锋手中长杖，不由心内微惊，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长杖弯弯曲曲，点在石砖上铮铮有声，似是钢铁所制，杖头铸着个裂嘴而笑的人头，模样狰狞，那倒还罢了。更奇的是杖头上盘着两条银鳞闪闪的小蛇，蛇身不住的婉蜒上下。封楚识得，那蛇本是五步蛇与虎蛇的混种，来历珍贵，奇毒无比，一旦咬了人，只怕当年号称“医毒双绝”的自己也未必应付得了那毒液。
　　欧阳锋面色含笑，大步上前，道：“药兄，咱哥儿俩在华山一别，二十余年没会，果然药兄风采更胜往昔。”黄药师一笑，踏前半步，将封楚身子遮住了半边，道：“兄弟桃花岛十几年不曾来客，锋兄屈驾到此，只怕兄弟便要招待不周了。”欧阳锋笑道：“药兄是雅人，这般静处容得兄弟打搅，已是给了兄弟天大的面子，哪里有什么招待不周之说。”
　　封楚听得这东邪西毒两大高手你一句我一句假惺惺的客套，只觉有趣，禁不住“扑嗤”一笑，欧阳锋一双眼立时电一般直射封楚。他见封楚年纪轻轻，与陆冠英两人一前一后立在黄药师身后，只道是桃花岛后辈弟子，便道：“药兄为人不为礼法拘束，想不到弟子也脱俗的紧。”
　　欧阳克曾在封楚手底下吃过大亏，此时才发觉黄药师身后之人正是这个杀了他万余青蛇的高手，一惊之下，凑在叔父耳边低声道：“他便是封楚。”欧阳锋听侄儿讲起过封楚之事，脸色微微一变，不待黄药师说话，又道：“药兄，你我兄弟久未相见，兄弟我却不知药兄教出了这等高明的弟子，真是孤陋寡闻了。兄弟先在这里恭喜药兄！”说着一揖。黄药师脸上露出了真正的苦笑来，低声道：“我桃花岛门人凋零殆尽，余下的也尽不成气候，锋兄莫要取笑。”欧阳锋道：“药兄不必过谦。我这侄儿曾在姜庙镇吃了令高徒的大亏，伤了一万两千多条青蛇，如此武功还叫不成气候么？”两人四目相对，彼此之间都有电光石火闪了一闪。
　　却听一个清清朗朗的声音含笑道：“欧阳先生别认错了。在下封楚，与先生一样，都是这桃花岛上的客人。封楚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听说先生来此，故而赶来一观，谁知先生却只道封楚是一介无知小辈——欧阳先生，这你却不免教封楚失望了罢？”语音不疾不徐不卑不亢，正是封楚所说。待封楚最后一句缓缓吐出，他已绕过了黄药师，直面欧阳锋。
　　欧阳锋面色不变，放声长笑，道：“封先生说的是，倒是在下的不是了。”向封楚一揖。封楚抱拳还礼，两人身形都微微一震。欧阳锋直起身子，道：“封先生果然不凡！”封楚脸色苍白，微微一笑，似是生生咽下一口什么，道：“欧阳先生才是名不虚传。”欧阳锋似还想说些什么，只听黄药师道：“锋兄，请！”侧身让开道路，声音中不知怎么，隐隐泛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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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谁会给皇帝报仇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