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灵记》雪夜抚弦人

22、魇魔刀

　　器灵记之魇魔刀
　　她是天山派弟子月鹿。为人单纯天真，一心向道。
　　这年，她出外历练，迷路到西荒。无意间闯入一处山洞，山洞中立着一把刀，刀身弯曲如蛇，色黑如夜，上有银色雕纹。那把墨刀浮在密密的彼岸花丛之上，散发着墨黑之芒。而那些彼岸花，一边雪白，散发着圣洁白光，牵引笼罩着墨黑之芒，似是怕那黑芒冲出来。
　　一边血红，散发着妖冶之芒，被那把刀的墨黑之芒牵引笼罩，似是吸收，似是融合。
　　望着那把刀，她不由想起传说中的魇魔刀。
　　传说魇魔刀乃神界遗落凡间之兵器，因魔气深重，被一高道封印于西荒彼岸花狱。
　　看此情形，想必，此刀便是魇魔刀。
　　魇魔刀魔气深重，看着阴森渗人，她对那刀兴趣倒不大。
　　就在她打算出山洞时，那把刀化作一位公子，那公子一身墨衣，紫发紫眸，容颜俊美而含一丝邪气。
　　墨衣公子唤住她，唇角勾笑:“姑娘不要我吗？我乃神界兵器魇魔刀，得到我，便能上天入地，破开时空，修为精进。”
　　“可你身带魔气，若带你出去，会危害世间。”
　　“怎么会？姑娘不知传言不可信吗？我以为像姑娘如此善良纯真之人，不会对我有所误解。没想到姑娘也……听信世人传言。其实我以食人间噩梦为生，不仅不会伤害人类，还能让他们安然入眠。”
　　“真的？”
　　“千真万确！”
　　“你发誓！”
　　“好！我发誓！若我危害世人，让我五雷轰顶！”
　　“可我对你兴趣不大，为什么要带你出去？”
　　“你忍心看我没有自由吗？”
　　“……好吧！我带你出去。”
　　那日，她以纯善灵力拔出他，带他出了彼岸花狱。
　　后来，她带着他在人间历练。
　　他教她如何修行精进，带她去六界游历。
　　他果然不伤害世人，只食人之噩梦。
　　他们游遍六界，感情日渐升温。他让一心只懂得修道的她懂得了感情。
　　他们一起修行，结为双修道侣。
　　后来，她怀了身孕，就在孩子快出生之际，他却突然倒下。
　　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笑着对她道:“小鹿儿，其实当初我们初识时，我在洞中对你所说都是骗你，后来也一直骗你。我魇魔其实是以人心中之魔气为生，一旦吸足魔气，便会大开杀戒，贻害众生。你当初说的没错。那时，我为了自由，只能骗你。我本来想肆意活着，待出去后，便不受拘束，尽情吸收魔气。可是，我情不自禁，慢慢对你有了感情，愿意遵守对你的承诺。我魇魔怎会怕五雷轰顶？不过只想为你守诺罢了！没有魔气，我的生命也到了尽头。我本来想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可惜等不到了。鹿儿，对不起，以后，不能陪着你和孩子，不能照顾你们了。我其实很想尝尝当父亲的滋味……”
　　“阿魇，我送你回彼岸花狱，回到那里，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她已经泪流满面，哭得稀里哗啦。
　　“来不及了。我就要魂飞魄散……我不想你为我，和我一起被禁在山洞中，生生世世不得自由。”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阿魇，我送你回去！”
　　她最终没来得及送他回去。他在她手中灰飞烟灭，随风消逝。
　　若知如今，她宁愿从未遇见他，从未和他相爱过！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番外:
　　百年后，彼岸花狱中，一位白衣女子正与她的孩子在彼岸花丛之中修炼。
　　一位墨衣公子突然出现，他抱着呆呆愣愣，怔怔望着他的白衣女子，在她耳边轻道:“小鹿儿，我回来了。当初留了一魂在彼岸花狱，如今终于得以重生，与你相见，鹿儿可欢喜？”
　　“阿魇……”她不仅喜，还喜极而泣！
　　她紧紧回抱住他，“阿魇，阿魇，阿魇……”
　　“我在，我在，我在……”
　　“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你没有做梦。我是真真切切存在着。”
　　“阿魇……我好想你！孩子也想你。我们日日想你！”
　　“我也想你们！”
　　“阿爹，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半天不理人家！”
　　“……”
　　“阿爹，我唤思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