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摸摸头》小云吞走青

5、第 5 章

　　翌日下午。波音大型客机上。
　　楚歌按照马哥他们的安排坐到他们的专机上，对外自然是宣称只是普通游客，实则上是半个连的人都坐在了这里。

　　连里没有女兵，所看到的活的女的只有空姐和……她，空姐还是光明正大地为他们服务的，而她，好吧，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上来的。

　　由于都是战士，纪律严明，所以即使是看见一个陌生的女的和他们格格不入，也只是用眼神表示崇高的好奇和八卦之意，楚歌背着个小包顶着这样万箭穿心的目光，终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以为会看到陆燃，但她旁边的座位却是空的。

　　心下有些恻然，又有些担心，纠结着，不知道该做一些什么。

　　马哥坐在她前面，主动转头对她说：“小陆要迟一点来，不用担心。”
　　楚歌看了一下手表，还只剩15分钟的时间就要起飞了，赶得及吗？
　　但还是漫应道：“嗯。”

　　马哥看着她这副模样就乐了，为了让她不要这么紧张，主动为她介绍他们队里的人。
　　“小歌儿来来来，高兴点，马哥给你介绍一下咱们队里的人，都跟小陆特别铁的。”
　　“好啊。”楚歌答道，重新高兴起来。

　　“马哥，这个小姐姐究竟是谁啊？燃哥的家属？”坐在马哥身旁的另一个小伙子也转过头来看着楚歌，眼里不乏探究之意。
　　“家属？”楚歌疑惑问道，心里已经有些眉目。
　　“是啊，小姐姐你不知道吗？只有战士家属才能有特殊待遇上来，还是百分之一的机会，你不是燃哥家里那位执掌财政大权的，也应该是他的未婚妻之类的吧？”这名战士比较年轻，也没马哥他们这些老兵那么拘谨，一口一个“小姐姐”那样套近乎，聊得不亦乐乎。

　　楚歌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了，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能够上来的真正原因，一时半刻抿紧了唇没说话，马哥赫然察觉气氛不对，想要阻止韩之慎继续说下去，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韩之慎：“你是不是就是那个‘霓虹的灯盏’？”
　　楚歌：“……不是。”
　　韩之慎：“啊？居然不是？”他有些懊恼，“有好几晚都看见他和她聊天，问他，他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楚歌：“……”心情有些不太妙。

　　“哎哟，韩之慎你在这里说人隐私找死啊，那个女的是不是小陆女朋友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还看过他和彩虹、猕猴聊天呢，你怎么不说那些是他的谁？”马哥有些看不下去，打断了他的话，转头又对楚歌说道：“韩之慎在入伍之前当过网络作家，幻想能力特别强，不要将他的话当真。”
　　韩之慎&楚歌：“……”

　　后来几人都没有再聊下去了，楚歌仍旧是一个人坐在后面，依稀听见韩之慎忐忑地问马哥：“我是不是又把天给聊死了？”
　　换来的是马哥一声意味深长又带了点嘲讽的“呵”。

　　楚歌听着他们的对话莫名其妙有些想笑，韩之慎口中所说的“霓虹的灯盏”她现在终于想起来了，说她是陆燃女朋友可能也是真事，并不明白的是马哥为什么要隐瞒这样的事实，可能是怕她会伤心？

　　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有表现得那么在意和不高兴？

　　飞机起飞的最后5分钟，陆燃和王维柏终于赶了上来，陆燃的目光有些着急，虽然动作还是有条不紊，目光梭巡了好一会儿待看到楚歌之后才放松下来，原本紧绷着的脸在接触到她的视线时刹那缓和，露出如雪后新霁般的温暖笑意。

　　他大踏步走到楚歌身边，将背包放到行李架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幸亏赶得及。”
　　“欢迎回来。”楚歌早已经收拾好心情，侧头回给他一个微笑。
　　陆燃也笑了起来，并不谈任务，只是捡了点别的问她，“你的那帮朋友和学生就舍得让你独个儿上机？”

　　老实说，他还真没想到楚歌会过来，毕竟她自己也有自己的圈子和在意的事情，可是看见她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狂喜。
　　虽然脸上一丁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来。

　　“我对他们说新的游戏人物设计有灵感了，过来采风，他们也没有什么意见了。”楚歌半真半假地说道。
　　“游戏人物设计？”陆燃微愣，忽而发现自己对她现在的生活一无所知，“你是游戏设计师？”
　　“嗯，算是吧，比较倾向于ACG那一块，最近想出一款关于古风的大型游戏，所以带队来采风。”楚歌简单说明了这次出行的目的。

　　“做这一行辛苦吧？是不是常常要通宵？”
　　楚歌自小就有学艺术，国画、油画、素描、彩铅等等都擅长，当时问她长大了想做什么，她说想做服装设计师，他问她为什么，她说设计给胖子的衣服太丑了，她要设计一些好看的，给他穿。

　　他一直胖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设计衣服给他，当时正年少，她说的一切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她还是如愿当上了设计师，不过并非是服装设计师罢了。

　　“做哪一行不辛苦？不比学生时期，无忧无虑，玩着玩着就过去了。”
　　“那倒是。”像他这一行这样的，又何尝不是舔着刀尖过活，不过是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和追求而已。

　　他昨晚一晚没有睡，虽然心情持续亢奋，但飞机起飞之后和楚歌再聊了一会儿便忍不住睡下了，即使是坐着睡觉，坐姿依然规矩严肃得让人肃穆。

　　楚歌待他睡着了才侧头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的侧颜来看，昏暗灯光之下更显他侧面轮廓深邃，已经是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容颜，那时候他的脸总是肉嘟嘟的，塞了食物在嘴里的时候更甚。

　　胖子通常皮肤都很好，他也不例外，稍微运动一下脸颊就会白里透红，甚至是透出毛细血管来，眼睛又够大，还是双眼皮，双眼皮也不是那种外露张扬的，而是内双，睡眠不足的时候，就会变成外双，整个人都可爱得紧。

　　有些胖子通身胖得粗俗猥琐，让人讨厌，可他偏不，因是家庭教育良好，言行举止得体进退有度，所以在熟悉了之后很难会让人心生厌恶。

　　不过凡事总归是有例外的。
　　陆滚滚高中时候虽然长成了一个优雅的胖子，成绩又好，可是因为矮，各方面表现得太过出众，以至于成为了班里甚至是级里眼红病攻击的对象。

　　时隔经年，他长成了另外一副完全不同的模样，帅气得让人想将他的侧脸给完整画下来。
　　楚歌低头独个儿笑了笑，从小背包里拿出速写本和6B铅笔，开始就着小桌子上画起来。

　　先画侧面线条轮廓，从额头到眉尖再到苹果肌，发现他虽然瘦，但是苹果肌特别有弹性，看上去是满满的骨胶原蛋白，风沙粗粝，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再然后到嘴唇，上唇有点儿薄，下唇微厚，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个爱吃的小胖子，她的笔尖顿了一下，有一些心绪上来，再然后手腕不停，将他的下颔线给画完整。

　　楚歌端详了一下，还算满意，继续挥笔润色，一直画画停停，画到中途又怕陆燃着凉，让空姐给她一条毯子，她亲自给他盖上。

　　飞机上都很静谧，没有人交谈，看电影看视频的都是戴了耳机，期间遇到了强气流，楚歌一时反应不及，整个人撞到了陆燃怀里，陆燃其实一早已经醒了，觑眼看到她在画自己，又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唇角是一直上扬着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窃喜。

　　所以现在楚歌撞入到他的怀里，他立即伸手稳稳扶住了她，让她半靠在自己胸膛之前，男性荷尔蒙气息如大海从她身后开始包裹着她，让她感到安心。
　　只是想起他的女朋友是“霓虹的灯盏”，心里又有些窒闷，下意识伸直了腰，离他远一点儿。
　　陆燃感觉到了：……难道我身上太臭了？

　　气流很快就过去了，楚歌对他说了一声“谢谢”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6B铅笔掉了，陆燃帮她捡了起来，抬头便听见韩之慎和她说话：“小姐姐这画是你画的？”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兴奋和崇拜。

　　楚歌挑了挑眉，大方承认：“是。”
　　“你就是传说之中的风染大大？”
　　“唔，居然被你认出来了。”楚歌微微羞赧。
　　“啊啊啊啊，我认得你的签名！你的画风！你的行笔构图！我都认得！风染大大，我是你粉儿啊！啊啊啊啊啊，不行，我太兴奋了，控制不了知己了！”

　　陆燃看着韩之慎如狼似虎（……）的眼神儿，目光逐渐变得深暗，他现在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真的是反应迟钝了。

　　“大大大大，你给燃哥画的肖像这么好看，我也要一幅行不行？”
　　“可以。”
　　“不行。”
　　“……”

　　说“不行”的自然是陆燃，韩之慎和楚歌一起看过去，想问他是怎么回事。
　　陆燃碰触到他们疑惑的眼神，脸上都要微微烧起来，但还是神情自若地答道：“飞机上太颠簸了，光线又暗，对视力不好。你本来就长得丑了，再把你画丑了就不好了。”
　　后一句话，自然是对韩之慎说的。

　　韩之慎：……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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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hhhhh又一个神助攻。
楚沉是风匪，楚歌就是风染了，染谐音燃啊，哈哈哈哈哈，有爱吧。
【小剧情写不动了，本坑还是一棵小树苗，需要大家的关爱~~~喜欢就不要大意收一个吧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