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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六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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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
自从换了地方,凌韵的日子好过了起来。
饭食比之前好吃了不少,住处也很是干净,洗浴都有单独的地方,身上舒服了许多。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再也不用担心哪天会被下毒了。
脱离了紧张的氛围,凌韵睡得甚是香甜。
不成想,却偏偏有人要扰她清梦。
一位女狱卒走到门前,敲起了门。
“映雪姑娘?”
钥匙她自然是有的,但是如非必要,她不敢用。
敲了一会,里头有了动静。
凌韵打开了门,看见来人,奇道:“怎么了?”
狱卒道:“皇上召见。”
凌韵一惊,道:“我知道了,你稍等。”
她回屋穿好外衣,理了理头发,跟随狱卒走了出去。
过了出口,便见一辆马车已侯在外面。看其装饰与标志,的确乃是宫中御用。
凌韵坐上马车,向宫内而去。
这马车行得极快,不一会,便已到了乾清宫附近。
凌韵下了马车,只见小禄子已侯在此处。
小禄子道:“走吧。”两人向乾清宫而去。
路上,小禄子道:“皇上今日心情不大好,一会不管问你什么,你小心些回答。”
凌韵道:“多谢指点。只是……皇上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召见我?”
若说是要问她兰妃之事,明日也可。现在夜色已深,本已到了休息的时候,实在犯不上这个时候费神。
小禄子道:“皇上只说有话要问你,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眼看快要到地方了,小禄子低声道:“你能不能平安出来,就看今日了,可别错过机会。”
凌韵一愣,随即笑道:“那我只怕是要辜负你这番好意了。”
小禄子叹口气,摇了摇头。他指着面前这间房,道:“就是这里了。”
凌韵抬头一看,这里既非正殿,也非书房,竟是一处偏殿。
皇上怎的选在这处?
她正想再问一问,却听小禄子道:“启禀皇上,映雪带到。”
只听里面传来声音道:“让她进来。”
的确是慕容煜的声音。
小禄子道:“是。”向凌韵使了个眼色,便转身退到远处。
凌韵深吸口气,轻轻推门。
刚一进屋,一股酒气便扑面而来。
他喝了酒?凌韵有些惊讶。
印象中,皇上对酒并无嗜好,但今日这酒气之浓,只怕不止喝了,还喝了不少。
他怎么会喝那么多酒?凌韵有些奇怪。
接着,凌韵发现,这屋里竟然并未点灯,光线极暗,只能靠着微弱的月光,勉强看清事物。
然而,她依然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桌子旁的慕容煜。
凌韵行礼道:“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慕容煜自凌韵进来后,目光便一直盯在她的身上。
此刻见她发问,他却并不回答,而是站起了身,向她走了过来。
“哒哒”的脚步声,在静谧的房中悄悄传开。
凌韵见慕容煜越走越近,已几乎要走到她近前,不禁向后退去。
然而,她退几步,慕容煜便进几步。
没一会,她便已退到了墙边,再无路可退。
而慕容煜此时已站在她的身前,将手撑在墙壁之上,微微躬身,直直注视着她。
温热的呼吸带着浓郁的酒气吹在她的脸上,她只觉心慌的不行,忙低下了头,低声道:“小禄子说,您有话要问我,不知您想问什么?”
所幸,慕容煜这次终于开了口:“问你?你不觉得,有一件事,你该先向我解释一下?”
凌韵知道他所指何事,但这件事本就颇多难以言说之处,即使她镇静之时,也未必能找到合适的说辞,更何况现在?
慌乱之下,她支支吾吾道:“我……我……”
慕容煜道:“说不出来是吗?”语中已微有怒意。
凌韵勉力镇静下来,深吸口气,道:“皇上,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也有我想做的事……”
“你想做的事?所以在你看来,报复兰妃,比朕重要得多,是吗?”慕容煜怒道。
“我从未那样想过。”
“但你却那样做了!”
凌韵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慕容煜忽然放开了撑在墙上的手,微微起身,看向他处,带着一丝悲伤道:“朕竟不知,还有被如此轻视的时候。”
凌韵极少见他如此哀伤,心中不禁愧疚不已,她鼓起勇气道:“皇上,我从不曾轻视过您,您无论相貌、才华、武功、气魄,都是一等一的好,更不要说,您还有天下第一的权势与财富。在我的心中,您几乎是完美的。能得您青睐,我一直深感荣幸。只是……我们或许……真的没有缘分。”
慕容煜静静听着凌韵所说的每一个字,愤怒与哀伤渐渐消退,神色变得愈加柔和。
但当他最后一句话时,他的目光却又开始变冷。
他再次看向她,道:“朕只问你一句话,你以前说过的那些话,是真,还是假?”
凌韵一愣,不知他所指的是那些话。
凌韵问道:“我以前向您说过的话有些多,您指的是?”
慕容煜道:“我说的是,那夜朕将你从巡夜之路上带回,在朕的寝殿中,你回答我的那句话。”
凌韵几乎立刻便想起了那句话是什么。
她不知道慕容煜为何又问起了这件事,她一直以为,这是不需要怀疑的事情。
于是她回答他:“是真的。”
慕容煜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道:“好,那你便再说一遍。”
凌韵一愣,忍不住又低下了头。
但慕容煜却不许,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道:“看着我说。”
凌韵在他的注视下,只想逃避,但被他控制着,却又逃避不得。
她极不喜欢这个动作,总觉得太不尊重人,当下倔劲儿又上来了,头转不动,眼神他却控制不了。她瞟向别处,就是不肯看他,双唇紧闭,半句话也不肯说。
慕容煜当下便皱起了眉头。
刚刚还承认了,让她再说一遍,却又是这般态度。
他被她激起的火气还没有消,她倒是又耍起了脾气。
但他现在太想听那句话了,比任何时候都想听。
于是,他又压住了火气,轻轻靠近,在她耳边低语:“再说一次,我想听。”
凌韵浑身一颤,万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做。
她心慌意乱,他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在期待着什么。
那温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际,似撒旦般诱惑着她说出他所期待的话。
那带着酒气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脸,竟似令她也有了一丝醉意。
意乱情迷中,她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看着他,低声道:“我喜欢你。”
那“你”字刚刚发了音,狂热的吻便铺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