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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废物,天亮前找不到人全部滚去炀青那里做药人。”

      “是,少主!”

      秋日夜雨冷得刺骨,雷鸣阵阵,闪电好似妖物所做,时不时将天空劈成两半,惊醒了酣眠的孩童,胡同小巷中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更是渗人。但这都不及屋内冷脸之人来的恐怖,两名黑衣人跪在地上极力克制才能让自己的身体不发抖,等钱晟下了令即刻领着跪在屋外的数十人消失在月色中。

      “轰隆——”

      又是一声炸雷,闪电惨白的光让漆黑的夜空一时恍若白昼,钱顺六端茶进来看见自家少主被闪电照亮的刀刻般的侧脸,一瞬间仿若看见鬼魅,吓得差点打翻茶水。

      当真是太多年未见少主动怒,钱顺六顿了顿才走近房内,给钱晟添了杯热茶,恭敬道,“少爷,已经安排玉倾扮成虞姑娘回虞府了,除了晚秋和虞斯外并无人知晓虞小姐被绑一事。”

      钱晟看都没看那杯茶,整了整衣袖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晟儿还是亲自去寻了?”钱顺六叹着气盖上了茶杯,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钱顺六猛地皱了眉。但再转身时却了无痕迹,和往常一般的恭敬模样了。

      “回老爷,少爷担心此事不仅仅是孙家报复,怕是九皇子的人想借此试探。”钱顺六道。

      钱戊本是想在城郊歇息一晚再回府,但听闻全部暗部今夜都得令只为寻找一人,钱戊便坐不住了。不过是一女子而已,如此妄动,万一坏了大事十余年心血可就毁于一旦了!

      一拍桌子,钱戊厉声训斥道:“既是如此为何不劝!且不说晟儿刀伤未愈,万一真是九皇子插手此事,晟儿真实身份还保得住吗?”

      钱顺六看着桌上被震翻的茶快速向后退了两步,幸而没被波及,面上却更战战兢兢,弯着腰低垂着头恭敬回道,“老爷,您外出久了怕是不知道虞小姐在少爷心中的地位,少爷有交代顺六等您回来若是有异议便告知您一句话。”

      钱戊冷哼一声,双手交叉大拇指碾着手上的玉扳指,双眼内有着明显压抑着的怒火,等着钱顺六的下文。

      钱顺六好似没有任何觉察,清了清嗓子道:“少爷说,‘虞莜是我的命。’”

      说罢钱顺六便退了出去,钱戊看着屋外越来越大的雨势,手指一按玉扳指顷刻碎成两半掉落在地。

      “呵,好个江南才女,天生的狐媚子!”钱戊冷笑着喃喃,狠绝残暴的样子让屋内的温度骤降。

      虞莜是在一阵颠簸中慢慢恢复了意识,腹部和颈部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很快清醒过来,也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因为一些事归家稍晚些,听下人来报虞晓发了热症便走了小路往家赶,没成想在一偏僻胡同忽降数十蒙面黑衣人来劫轿。她这边除了虞家的轿夫会些武功外,就是钱晟暗中派来保护她的门客了,但终是寡不敌众,她被打晕了。

      很快扛着她的人停了下来,虞莜合上了眼继续假装昏迷,即便被粗鲁地丢到冰冷的地面虞莜也毫无反应。感觉小腿又被狠狠踹了两脚,一阵小声交谈后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

      虞莜仍不敢轻举妄动,又等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才轻微扭动身子,装作要醒来的样子,半晌也没有任何声响,虞莜才敢向手腕摸索。

      她现在眼睛被蒙,手脚被绑着躺在地上,只能靠感官知道自己被丢在了一个干燥冰冷的地方,身后传来的刺痛应是类似树枝等物所致。

      很快虞莜便摸到了手腕上的银镯子,江南女子多佩戴玉镯,虞莜也偏爱玉饰,但自从重生后虞莜便将闻清韵留给她的银镯戴在手腕稍高的地方,除非撩起袖子,不然根本发现不了。

      自然也没人会注意到这银镯有个暗扣,解开后可以变换成一把锋利小刀。

      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虞莜先是将蒙在眼上的布条蹭歪斜至一只眼睛可以看见屋内情况,后躺在地上开始在袖中用小刀磨绳索,幸而歹人没有将她的披风脱掉,厚实的披风完全挡住了虞莜的动作,中间有人进来巡视虞莜仍然在磨绳索,那人也毫无所觉便又落锁出了门。

      将手上的绳子割断后,虞莜没慌着割断脚上的绳索,而是在心里默默估计着时间。果然,一盏茶后又有一人进来检查她是否醒来,她很清晰听到那人叹了口气又将拉了拉她的披风。在那人碰到披风时,虞莜瞬间握紧了手中的小刀,但那人却只是帮她把披风整理好、盖在她身上。

      “哎,都是做什么孽啊,虞大小姐人那么好,每年立春都会接济穷人布粥发米,老爷怎么偏偏就相信了那人。”

      “嘘!赶紧闭嘴!这事是我们能议论的吗?当心被人听见小命不保啊!”

      “也是也是,我们还是去门外守着等子时换人吧。”

      虞莜等着那两人说完话,在听到脚步声响起后立刻割断眼上遮住的布条,那两人听见身后有动静一转身却只来得及看见扑面而来的白色粉末、以及粉末中站着的模糊影子。

      虞莜用披风紧紧捂住口鼻,对着倒下的两人又撒了些日前从炀青那里买来的迷药“归故里”,才赶紧收好瓷瓶将脚上的绳索割开。上前检查两人确实已经昏了过去,虞莜才绕道柴火堆后面去用小刀将裙摆撕破,将裙摆牢牢系在小腿上,搬开墙角的一堆柴火,一个布满灰尘的废弃灶台出现在眼前。

      虞莜不敢有一刻耽误,赶紧将看似沉重实则很轻的铁锅移开,将柴火挪回原位,从灶眼摸出火折子虞莜向地道内照了照便将锅举过头顶走了下去,等虞莜完全进入地道内锅也悄无声息放在了灶台上,好似从未有人到过此处。

      从狭窄的梯道走到相对平坦的路后,虞莜马上在地道内大步跑起来。虞莜不知道劫轿之人为何会将她绑来佑安丘上的虞家别苑,或许是因为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或许又是因为其他缘由,总之现下看来那人并不知道在虞家买下佑安丘时,在这别苑破费了一番心思。

      这地道便是虞狩当年授意偷偷建成,地下各路错综复杂机关遍布,完整的地图只有各任家主才知。

      小腿刚才被狠狠踹了两下,现下跑起来才钝痛不断从小腿传来,虞莜疼得冷汗直冒,但仍旧扶住墙面大步向前走去。

      刚刚那人踹她小腿时虞莜明显感觉那人鞋尖有硬物,曾听说江湖上有些练武之人会特意将铁块缝进鞋尖,一是为了平日练武,二则是为了在打斗时增加对敌人的伤害。江湖上好像只有一门派如此行事,虞莜一时想不起当年一瞥所见的内容,只能继续向前走。

      在汗水浸湿了中衣后,虞莜终于走到一个好似房间的地方。只见此处有床有柜有桌,桌上还放着茶壶,而桌旁竟然还有一个站在木架上如婴儿般大小、蒙住眼睛的隼。顾不上平日礼教,虞莜坐下便拿起水壶猛灌了一口茶水,半晌才喘匀了气。而等虞莜呼吸恢复平常后,那隼才开始躁动不安得左右走动。

      “好了墨羽别闹,我先抹点药。”虞莜打开火折子又点燃了个烛台,走到柜子前拿了块干肉丢给隼,才拿出医药箱给自己的小腿抹药。

      得了肉干的隼卧下乖巧得进食,虞莜撩开裙摆一看果然青紫一片,皱着眉抹了药虞莜便找出纸笔写了张字条,插到中空的小木棍中,虞莜又丢给隼一块肉干,自己则走到隼面前抬起隼的翅膀将这小木棍藏进翅羽中。

      “给斯叔送去。”虞莜摸了摸隼的头,隼也好似通人性般摆动着头蹭了蹭虞莜的手,才扑动翅膀向地道深处飞去。

      虞莜目送隼离开后简单收拾了下屋子,才拿着烛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又是一个冗长的台阶,虞莜走到靠近出口的地方竟然听见了兵器碰撞的声音,混杂在雨声格外刺耳。

      摸到出口的木板,虞莜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掀开了一条缝,果然是一群人在打斗。只见二十余人缠斗在一起,竟是在围攻一人,而那人却完全没有落入下风,反而处处压制着那些围攻他的一群人。

      漆黑的雨夜虞莜仅仅能看见身影交错,那手致长剑的人宛如地狱来的勾魂使者,只要近身顷刻便被夺取性命。手起刀落,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那人便解决完所有围攻者,收了剑走进山神庙。

      没错,虞莜的目的地便是这座下山路上必经的山神庙,她本是想来这里看看情况,必经如果那些人要找她一定会从这条路找起,她也能好好看看除了孙家的人,还有谁参与此事。但她却万万没想到现在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人似乎不是孙家的人,但也好似不是她这边的人……

      虞莜一动不动看着那人慢慢靠近自己,在离自己一尺距离的地方坐下开始擦拭自己的刀刃。

  • 作者有话要说:  造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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