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开始学习做人类》如磐

1、第一章

　　我有意识的那天傍晚，暮霭浓重，霞云犹如一条绸缎挂在了僻静的天空。有络绎不断的倦鸟从我身边路过，它们整齐地排着人字形留下了响亮的啾鸣，在我听来却是有些聒噪。
　　不免地，我心情有些不好，遂恶劣地从它们中央穿梭而过，让它们更费力地扑腾着羽翼，好保持平衡在苍穹在翱翔。

　　鸟儿虽然自由地在天空中飞翔，可是会累得停下来歇息，我也是。

　　我停在了一个荒凉又拥挤的地方，我的用词虽然看上去有些矛盾，可现实却是如此。

　　各种奇怪的物体是堆积的如小山一样，拥挤逼仄。夕阳的余晖如水一样温柔地泻在了物体堆上，凝缀着暖色的光泽，显得趁旧，颇有几分颓靡的味道。

　　我站在了小山堆上，眺望着远方，却发现自己好像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细心地会回顾下之前的人类的行为，想要选个举动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回转了许久，然后是选了一个最为贴切的举止，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为自己的行为很满意，然后转了转眼珠子，为了表达对自己的肯定，我又是狠狠地点了下头，就像是被人按了脑袋一样。

　　只是，当我这些行为完毕时，在这静谧中，我是听到了一声轻笑。
　　那笑声很悦耳，就像是我路过花丛，花瓣簇拥着发出的沙沙声音，这不免让我望向声源。

　　找到了。
　　目光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他站在垃圾堆的下方，微微仰着头看我。

　　人类呀。
　　我是无时无刻地想要动用自己面上的五官来表达我的意思或者我的心情，我嘟了嘟嘴，然后猛地往下跳，然后是站定在男人面前。

　　如果用词语来形容的话，那个男人的外貌的形容词既是好看、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之类的。
　　男人的眼睛又黑又亮，望进去像是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在吸引着一切的事物。他的额头的刺青，嗯，好像是一个倒逆的十字架，有点奇怪。

　　在我端量着男人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我。

　　我们两人僵持的时间有点长，我有些乏了，便退后一步，拉进了与他的距离。

　　我握了握手掌，发现自己有些奇怪，以着人类的语言来说，既是我现在的体力很弱，弱到我都不能自如去回。

　　真是麻烦啊。

　　“你是流星街新来的人？”

　　我望向了男人，他是在跟我说话，他仍旧望着我。

　　我摇了摇头。

　　男人微微地笑了，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很好听，很轻柔，让人听了很舒服。

　　我张嘴，发现自己并不懂怎么开口说话，想了一会，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艰难地开口：“你说什么？”

　　“我是在问你的名字。”男人再次微笑地重复着，看上去温柔无害。

　　我思考一会，又继续不太习惯地开口道：“名字，是什么？”

　　男人沉默下来，他依旧望着我，不过，似乎，眸子里面的神色却变了许多。

　　我不明白这一些，也不明白人类的思想活动，也不明白此刻男人想干什么。但是，我仍不动，并非我不想离开，而是，我变得奇怪了。我拥有了人类的外貌，人类的意识，看上去，跟人类别无异样。

　　男人再次开口道：“你不是流星街的人。”

　　“我不是人类。”

　　“答非所问，呵。”男人轻笑一声，嘴角弧度微微扬起，“正中我的猜想。”

　　我还是有点在意名字这个事情，遂问道：“名字，是什么？”

　　“名字是人类的代号，每个人类都拥有一个名字，比如我的名字，是库洛洛鲁西鲁。”

　　“这样呀。”

　　“你不是人类，那你是从哪里来的，亦或者，你是什么，比如，妖，还是鬼？”

　　我陷入了沉思，我是什么，好像，我自由在天地间畅游，来去自如，没有什么能拘束我。如果要说的话，我又该怎么形容，应该是风吧。我来去自如，翻阅过人类的书籍，记住了那些生涩的字眼，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我唯一知道的人类的表达方式，就是摇头和点头，这个，我以前见过很多人都做过的动作。

　　男人眸子轻轻眯起，他向前一步，然后，我看见了一把匕首穿过我的身体。

　　这样的动作，有什么意义吗？

　　男人抽回了匕首，他凝视着干净的刀刃，平静道：“没有血，没有任何的伤口，是攻击无效吗，真是有趣的能力。”

　　我微垂着头，手抚上刚才匕首穿过的地方，没有任何的不同。

　　似乎，刀刃是伤人的，可我不是人类呀。

　　视线一片漆黑，看不见什么了，我扯下盖着头部的厚重的温暖的黑色皮衣，拿在手中，望着男人。

　　他说：“穿上。”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嗯，好像没有人类的衣服。

　　于是，我学着他的样子穿上了皮衣，然后再望着他。

　　男人嘴角微微抽动，他叹了口气，走上前来，双手拉住了皮衣的两侧。然后，仔细地把皮衣往两边拉向中间，啪啪啪声响响起，皮衣完全地合在一起。

　　我摸着那几个白色的泛着光的小扣子，有些惊奇，原来，人类的衣服还能这么穿啊。

　　之后，男人望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他的步子很慢，我两三下便追上他。

　　就这样，我跟在他的身后慢慢地走着，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比起刚才的小山堆，这里干净整洁很多，可以说是，像平原一样空旷。

　　这里也有几个人类，我刚走进去，他们又纷纷地朝着我望过来。

　　……

　　“团长，她是谁？”侠客最先开口问道。

　　库洛洛回头瞥了眼面色满是迷茫的女孩，说：“不知道，但是，她说她不是人类。”

　　“呵，这种鬼话也能编出来。”飞坦嗤笑道。

　　库洛洛笑了一下，在沙发上坐下，不说什么。

　　“团长，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女人？”芬克斯围绕着女孩转了几圈，摸着下巴说，“漂亮是漂亮，可是看上去有些蠢。”

　　“不能说是蠢吧，感觉，不像是流星街的人。”侠客微微弯曲身体，他凑近女孩，女孩眨着眼睛望着侠客，也不害怕。

　　“不是，团长，她身上穿着你的衣服，你该不是把自己的女人带回来，然后编谎话骗我们吧。”芬克斯不怀好意道。

　　库洛洛眉毛轻挑，他道：“芬克斯，杀了她。”

　　“哈？”芬克斯惊讶地张开了嘴巴，看向了库洛洛，看到对方并不像开玩笑后，他抱怨道，“喂喂，要我突然之间杀掉一个看起来无害的女人，我可办不到啊。”

　　“团长，应该是要说明一些什么吧，照做就好了。”侠客一下子明白了库洛洛的意思，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照着女孩的心窝精准无误地捅进去。

　　女孩已久眨着眼睛茫然地望着周围，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并未有任何的鲜血流出。

　　除了早就见习过的库洛洛之外，其余的人面上皆是震惊的神色。

　　侠客咽了咽口水，玩味说：“该不会是还不够深吧。”
　　说罢，他又继续把匕首往前推，奇异的是，他能感觉到匕首通畅无阻地进入女孩的身体，顺畅到似乎没有肌肤骨骼的渐进层次阻隔，意外地顺畅。

　　侠客猛地拔出了匕首，女孩的胸口前的皮衣破了一道细长的刀刃形口，微微露出其白洁的肌肤，未见到任何的伤口。
　　他倏然伸出手去抚摸着袒露出的肌肤，手心稍稍用力，他说：“体温有些低，有心跳，有肌肉骨骼，匕首进去的却异常地流畅，她也不感觉到疼痛，真是奇怪。”

　　众人沉默了下来，他们皆是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望着前面的女孩。

　　飞坦那双细长的金色眸子阴沉地落在了女孩身上，他冷笑道：“可以把她解剖开吗？也许解剖开就明白了。”

　　“这样不太好吧。”侠客虽然这样说着，可眸子里的兴趣却并未减退，“她是听不懂我们的话，还是大过于大胆，说解剖她，居然也不会害怕。”

　　玛琪微微皱着眉头，她说道：“团长说她不是人类，也许，这是真的。”

　　“还是解剖她吧，我也没解剖过人，试一下。”不容分说，飞坦抓住从头到尾面色迷茫的女孩就往空房间走去。

　　“要吃不下饭了，太血腥。”侠客一脸苦恼说道。

　　基地里面，所有人都沉默着，他们都在等待着飞坦的结果。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飞坦面色不善地走出来，他后面跟着那个女孩。女孩在众人中巡视一会，然后朝着库洛洛那边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库洛洛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他又叹了口气，顺手，又帮女孩把敞开的衣服扣好。

　　侠客吹了个口哨，他笑嘻嘻地说：“身材不错嘛。”

　　“喂喂，怎么回事，飞坦？”芬克斯迫不及待问道。

　　飞坦冷声道：“杀不死，我刚化开她的胸腔，一滴血也没出就愈合了，我砍掉她的四肢，甚至是脑袋，不到三秒，就愈合。她不会疼痛，不会叫，简直就是，怪物。”

　　“她应该是不知道你做些事情的意义，所以才不会害怕。”库洛洛突然说道。

　　“真的假的？”侠客啧声道，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女孩身上，“所以，她真的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