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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第一百一十章 手冢领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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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和未来，两者必须取舍一个的时候，你会怎么选择？
橘桔平望着滚回到中网的小球，双唇紧抿。
碰不到，他连网球都碰不到，不管之前进行了怎样艰难的来回球，只要手冢用出零式，他根本无从做出有效的还击。
不是没有尝试着去接球，但判断不出零式的预备式，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网球已经落地，而偏偏想要破解这种招式，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其落地前将球挑起，这样的循环当真让人无力，几乎陷入了一种死局。
连失三局，如果继续下去，他必输无疑。
要怎样才能打破现在的局面呢……
“橘前辈他……根本突破不了手冢的那种球……”红发的少年声音里是极度紧张带来的沙哑，握了握拳，他不甘心的咬住下唇。
要输了吗？橘前辈会输吗？不动峰会输吗？
他们并肩作战费尽心力，到头来还是没有赢过青学……
不甘心啊，怎么能甘心呢！
“如果是以前的哥哥……”听到了神尾的自语，短发的少女流露出忧伤的神色，“如果是以前的哥哥，我们还会有机会的。”
原本哥哥和手冢的对决就算不占优势，却也没有拉开这么大的差距，现在的情形，多半还是因为对方的绝技哥哥无法反击。
但若是他们也有这样能够一击必杀的招式呢？
比如……
比赛从一开始的胶着逐渐变得明朗起来，又一次反手削球，唐苏望着一动不动站在球场中央的黑发少年，敛下眉眼。
做好决定了吗，橘？
5-1的比分对你来说已经是穷途末路，继续犹豫胜利者必定不会是你。是，我不否认用这种方式把你逼迫至此是我刻意为之，但那又怎样呢——
比赛就是这么残酷的东西。
迟疑的是你，胆怯的是你，躲在回忆的阴影里驻足不前的也是你，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拼尽全力，保住青学胜者的荣誉。
各自为战而已。
网球擦过耳际带起的风声似乎震得人耳膜生疼，汗水被风势带落，抬手拭去，橘桔平睁开了眼睛。
无路可退了啊，终于，他尝到了这种滋味。
眼睁睁望着那颗黄绿色的小球无能为力，那丝深深的挫败感在循环往复的失败中沁出不甘的腥甜气，曾经他无数次用暴力的球风带给他的对手类似的体验，这一天，他也沦落到这般不堪的境地。
认命？或者反击？
他立誓再也不会回去原来的模样，那个肆无忌惮打着暴力网球的橘桔平，他已经在千岁退部的那天亲手埋葬。可如今，面对着这样一个对手他竟然发现，释放不出骨子里隐藏的某些东西，落败是他唯一可以预见的结局。
就到此为止了吗？我对不动峰许下的承诺呢？
就这么放弃——
不可以。
……
说不清谁才是第一个发现异样的人，只是当黑发的少年高高跃起，黄绿色的小球在急速的旋转后陡然分化成十数道幻影的时候，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才是橘桔平真正的反击。
依靠特殊的角度和力量赋予网球不可思议的侧向旋转，到了极致便会宛如铺天盖地的球网一同向你侵袭，分不清虚实，看不透轨迹，等到你犹豫着挥拍的时候，那庞大的球束早已在你身后重新汇集，徒留下地面上摩擦过的痕迹。
暴走的雄狮，这是橘桔平第二次，用出这项绝技。
收回放在那颗滴溜溜滚动的小球上的视线，唐苏将目光转向对面的人。
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时隔半年，又一次见到了这一招真正的模样。
上一次，他还是四天宝寺的白石，身边的同伴也不是穿着蓝白制服的少年们，可是连续两次他都成为这项绝技的见证者，也许冥冥中有什么摆脱不掉的东西一直在他身后，如影随形。
多么惊艳的技巧，多么震撼的场景，下定决心重新拾回早已放弃了的信仰，那个不动如峰沉稳依旧的少年，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有点可惜，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场上的形势在橘桔平用出‘暴走的雄狮’之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原本反守为攻的唐苏又一次退回到守卫者的位置，而风格骤然狂放起来的橘，戏剧一般的，夺回了一度丧失的掌控力，展现出出人意料的攻击性。
已经不单单是先前那种有所收敛的进攻了，他的动作，几乎是不留退路的决绝，带着一分狠厉。
这才是昔日九州双雄的风采，耀眼夺目，像战场上飞驰而过的流矢，坚硬凌厉，刺进你眼里，心里。
你最后还是选择了做回自己。
唐苏微微垂首，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浅色的唇瓣轻轻勾起。
恭喜了，橘桔平。
能从过去的阴霾里走出——
你很幸运。
青学的休息区渐渐开始变得浮躁。
“好不容易创造出的局面啊……居然在最后关头被打破了。”不无遗憾，菊丸的语气里满是失落。
“可这样的对手才是手冢所期待的吧。”乾比队友更冷静些许。
单单看着或许会觉得功亏一篑，但相比起稳操胜券的胜利，他们的部长更希望遇上值得一战的对手。
这也算是……得偿所愿？
“为什么你们不觉得这一切都是手冢自己引导出来的呢？”含笑望着队友们或沮丧或坦然的神情，许久未出声的栗发少年不经意的开口，“这场对决，可比想象中有趣得多。”
一场比赛用出了那么多次零式，明明知道这么做会加重手臂的负担，手冢他依旧毫不迟疑。不二不相信那个男人不明白其中的利弊，又或者这样做看似将对决的时间缩短了不至于让左手陷入持久战的困境里，但直觉地，他感受到手冢隐藏在种种掩饰之下的用意。
为了什么呢？还是……手冢他已经有了克敌制胜的方式？
走一步预十步，那个人，在网球上的心思竟也达到了这样的细致。
总有点……莫名其妙的违和。
不二的想法没错。
橘桔平的爆裂球，实话说要反击并不容易，十几甚至几十道幻影，说起来不过是视觉上的骗局，但问题在于怎样在这样眼花缭乱的背景里找出真实的那一个，以最正确的方式打回去。
可这对唐苏来说算不得难事。
无论怎样的技巧，一旦你将之掌握，那么如何回击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能从橘的身份成为手冢，毋庸置疑，他已经拥有打出同等水准的爆裂球的实力，怎样辨认，如何分析，要做什么才能精准的用球拍截住那颗黄绿色的小球，他完全可以侃侃而谈，用比分实践出理论的完美性。
但他不能这么做。
身份的局限注定了他不能作为橘桔平去破解橘桔平的招式，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从手冢的优势下手。
那要怎么做呢？
离散的幻影再度袭来，和先前一样，唐苏立在原地轻轻举拍。
就好像，已经无能为力。
然而——
“为什么会这样……”石田望着眼前的场景喃喃自语。
……网球，居然全都飞回到手冢身边了，那么多的影子啊，最后，全部汇集到了那个人的脚下的方寸之地。
怎么可能呢？
“其实从开局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面对自家低年生和不动峰同样的疑惑，不二示意众人看向唐苏所在的位置，“你们注意到手冢脚底的那片区域了吗？”
因为反复的摩擦，以一只脚为轴心的范围内，明显的圆形清晰的印刻在那里，这么漫长的来回球，手冢……一步也没有移动过。
就像是独属于那个少年的领域，所有飞来的网球都会被他吸引，挣不开逃不脱，如同被恒星掌控的行星，只有追随着既定的命运。
这就是手冢领域。
橘桔平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自己拼命奔波击回去的网球，到最后被对手毫不费力的打回来，即便用出爆裂球也无济于事，因为纷杂的球影到了最后，还是会回到那个人身边，等待着对方一个毫不留情的挥拍，滚落到自己的半场。
就这么……输了？
上帝似乎为他留了一线生机。
又一次压低拍面，唐苏在想要用这最后一个零式结束比赛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执拍的左手微颤。
飞出去的网球因为这微不可察的失误改变了轨迹，落地之后原本应该回转的趋势，竟变成了反向的弹起。
这成了普通的削球。
抓住时机将球击回，橘桔平蹙眉望向对面暗金发色的少年。
为什么不封死他的退路呢？留下这一丝丝的希望……是在享受作弄对手的乐趣？
手冢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在此之后，零式再也没有出现过。
“为什么忽然松懈下来了啊？”刚刚看的热血沸腾的桃城摸着脑袋，“明明只要再来一个球就结束了。”
虽然激烈的对决看起来很爽没有错，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希望部长快点赢下比赛啊！明明拿到了赛点，一转眼却忽然放缓了攻势，对方是那种只要有一点缝隙都会紧紧抓住逼迫上来的人，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手下留情……
部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一点都不像他！
连桃城都看出的事，青学的三年生们自然也不会漏过。
“手冢因为外力不得不这么做的可能，是百分十九十以上。”侧过头，乾望向紧紧抓住围栏的大石，“你们真的没有事瞒着大家吗？”
向来温厚的少年张了张嘴。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毕竟手冢拜托过他对所有人隐瞒下这个秘密。
可是医生的叮嘱还盘旋在耳畔。
有可能复发，如果短时间内过度使用的话……
“手冢现在需要的，是我们的信任。”看出了大石的窘迫，不二忽然插言，“那个人要做的事，没有人阻止。”
既然改变不了场上人的主意，那就做好他们这些正选能做的事，身边的低年生们已经犹豫着望向这里，动摇军心，想必手冢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他们能说服河村弃权，也能阻止越前继续，但他们做不到的，是让他们的部长舍弃青学的胜利。
谁也不行。
手臂叫嚣着快要到达极限前的临界点，咬了咬牙，唐苏将飞回到领域内的网球再次打了回去。
不能这么下去了，这场对决拖得时间太长，以至于手肘出现了不该有的反应。更何况为了减轻手肘的压力，每次挥拍时他都会下意识的调动肩膀的力量，这样的做法无疑让肩膀承受了不必要的负担，每次抬臂，他都能隐约感觉到丝丝缕缕深入脉络的痛意。
那是对他的警告。
所以，除了手冢领域，除了零式，他还能用什么尽快赢下这一局呢？
被圈在这具身体里……即使能用很多种方式一击得手，他也不能这么去做。
因为他是手冢国光啊——
不是唐苏。
不是唐苏，那样的话——
黄绿色的小球慢慢滚动，从落地的位置旋转着，向着球网而去。
他还是用出了零式，只不过，用的并非左手。
“部长的二刀流啊！”有些兴奋，堀尾激动地抓着一旁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胜郎，“不愧是青学最强的男人，龙马那小子会的，部长也完全不差啊！”
深深呼出一口气，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唐苏觉得自己有些虚脱。
不仅仅是身体，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累，大概自我的挣扎太过辛苦，结束之后才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好歹是过关了，尽管突然换用右手依然有些突兀，但不管怎么说，他没用一招破灭的圆舞曲，又或者类似于镰鼬或者圆桌抽击的招式，已经是那种场合下能做出的最好的反应。
更别说，最后的零式削球，因为右手的不熟练实际上也就空有个架势，落地后的网球曾经在一瞬间悄悄离开地面，但由于太过震惊，橘桔平没能来得及做出反应。
靠的不过是个威慑力。
无论如何，他也是个实打实的左撇子啊，零式，又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出来的。
用了极短的时间调整，行过最后的握手礼，唐苏和橘做了简单的交流，裁判催促着他们快些离场准备颁奖，无奈的约定日后再见面，回转身，唐苏对上了人群中那双冷蓝色的眼睛。
了然，疑惑，明悟，震惊，晦暗不明的情绪在那双眼睛里翻涌，最后，化成一弯新月，带出唐苏熟悉的弧度。
却让他紧张到汗毛都倏然立起。
“做得很好，手冢。”毫无异色，栗发的少年语调柔和，“我们，赢了。”
唐苏忽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不二……赢了的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略粗长……算是弥补一下有一次没有及时更新？
嘿嘿嘿，看到前两章小天使们的安慰，满血复活有没有！！！
超开心～
其实这段时间心情是不怎么好的，谁一个月没几天低落期呢～虽然在我这里不怎么常见，不过偶尔忧桑一下也算是生活的调剂？
唔……但是收到鼓励和安慰就瞬间不一样了呢～
呐呐，首先说明，这一章和前两章码字的时候正值低潮，所以大概看的仔细一点的小天使大概也感受到文文的基调也有点受影响，嗯，确实是这样，我自己看了也有些郁闷——为什么会把情绪带进文里面啊！！！明明我已经很努力把二次和三次分开了……
果然这世上还是有许多控制不了的事嘛╮(╯▽╰)╭
不过别着急，既然我已经恢复成那个啰嗦话唠精了，原来的感觉也会回来哒，希望小天使们不要因为这两天的失常抛弃我(Ｔ▽Ｔ)，那样就悲剧了……
好啦好啦，今天看了一个有关仁王少年的漫画剧，非官方的哦，超级治愈！超级暖心！瞬间想出了无数段子！！我决定正剧开始的时候一定要用上～嗯，到时再把漫画剧的网址贴上来，大家感受下～
最好都能爱上狐狸君~o(〃'▽'〃)o
哦，对了，其实这一章最后的部分我是想要等到下一章再发出来的，但是一想到唐小酥的比赛要是分成这么多段让你们不上不下的卡着……咳咳，我怕大家嫌弃我……
所以修改了一下，删掉一部分直接都发出来好啦，所以最后要是觉得结束的有点突然，嗯，忍一下吧，本来断章断在唐苏橘桔平揣测唐苏用意那里的，看，我也算很善良的放一起发出来啦，快夸夸我(*￣︶￣)
下集预告——
你们还记得当年手冢和越小前在高架桥下的那场比赛吗？
哦哦哦，那可是我们的小王子第一次输给南次郎大叔以外的人呢～
唐苏少年马上要重走这条路了，开不开心？激不激动？满不满意？
嗯，不过唐小酥才不是手冢呢，一心一意为小柱子铺路什么的——
他会辣么好心？
别逗了，只要能鼓励我们的小武士，唐苏少年才不会在乎用的是啥方法呢～所以，比起我们正直的部长大人，唐小酥是肯定会在正戏之后来点歪门邪道的～
好啦，先说这么多，具体的下章再见吧～
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