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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冲动 ...

  •   接下来的一个月本侯都不曾再见到简云轩。

      再见他时是在大殿之上,皇帝姐夫授他官印。

      一个多月的时间丞相这个大奸臣给自己的儿子找了个好差事,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前不久卧病在床,也不知简华使了什么手段让他告老还乡,这才给他的宝贝儿子腾了个地儿。

      本侯清楚记得当日他身穿官服的清浚模样,靛蓝色官服加身,他那淡雅的气质里似乎凭空天多出几分贵气来。

      果然,他穿什么都是养眼的。

      散朝后本侯踱着步子往城门走,心中还在想下次再见到简云轩该如何起个话头。

      他现在是刑部尚书,于情于理我都该给他备份薄礼。

      一只手轻飘飘落在本侯肩上,我将一转身一张老脸登时绿了:“桐贞?”

      桐贞是阿姐的女儿,自小古灵精怪同我极为亲近。自她及笄以来同我这做舅舅的生疏了不少,经我询问之下她给出的答复让我哭笑不得。借用她的原话就是,“舅舅喜欢男子,那舅舅对于男女之情自然是没什么经验的。”

      那今日来找我……

      本侯有种不详的预感。

      “舅舅,你听说了吗?简云轩入朝为官了!”

      我掏掏耳朵:“贞儿消息还真是灵通。”

      贞儿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转而又添了几分娇羞:“听闻舅舅同简云轩私交不错,所以贞儿想……”桐贞脚尖儿在地上搓了搓,“舅舅能不能安排贞儿和他见一面。”

      私交不错??

      谁造的谣!

      慢着,我这情窦初开的小外甥女不会是真对简云轩存了不该有的心思罢。

      本侯突然觉得头疼。

      缠在胳膊上的小手依旧不依不饶:“舅舅最疼贞儿了,舅舅可一定要帮贞儿啊。”

      我瞅瞅桐贞又瞅瞅自己的脚尖,不错,我的确很疼桐贞,于是在桐贞的软磨硬泡之下我心不甘情不愿地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既如此……那舅舅就试试看吧。”

      回府的路上本侯仍在琢磨去见简云轩的事,向他引荐贞儿本侯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自上次宴席一别我和简云轩几乎就没见过面更别说说上几句闲话。趁着这次机会顺便给他备份儿礼恭祝他入朝为官,主要嘛是顺便和他搭个话。

      回到府中我就吩咐小书去库房寻个像样的东西过来,不消片刻小书搬来许多奇形怪状的物件儿。

      半人高的红珊瑚,浑身通透的玉如意,老山檀木的佛珠……不过本侯还是对旁边那个不起眼的小玉盒比较感兴趣。

      小玉盒掏在手中没多少分量外观却极为精致,本侯忍不住打开玉盒,里面是一只上好的血玉扳指!

      本侯觉得这次这个肯定不是赝品,因为扳指上的红色比上次那个自然得多也均匀得多。

      回头再瞅了瞅那个小玉盒本侯觉得有几分眼熟:“小书,这个玉盒谁送的?”

      小书的记忆就是那出鞘的利剑又准又快,他稍一思量再一过滤答案脱口而出:“小的记起来了!这血扳指是太子殿下送的!”

      被他这么一提本侯也有了印象,可不就是宴席那天我那太子外甥送的。

      还别说,在丞相府得了个假扳指允怀送我个真扳指,确实有心了。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还是把小玉盒带上出了门。

      出了门正值正午,滚圆的太阳热辣辣烤着,本侯感觉身体严重缺水,如果不缺水本侯为何觉得口干舌燥心发慌?

      漫长半个时辰过去本侯再次来到了丞相府外。此次我运气好,简华那只老狐狸外出同流合污去了只有简云轩自己在家。

      看门的家丁前去通报,候在门外这段时间本侯紧张得很,生怕他会找理由推说不见客。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我蹭地抬头,刚好对上家丁一张难为情的脸皮:“回侯爷,我们公子病了不见客。”

      本侯愣神片刻,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闯劲儿一头冲进了丞相府。

      冲到后院时正巧看到简云轩虚弱得不成样子,可都虚弱成这般样子你还画什么画?

      一股雄性气息自丹田往上直攻到脑门儿,本侯在此气息怂恿之下做了一件不怎么体面的荒唐事。

      我生拉硬拽愣是将简云轩给抱回了卧房。

      事后,本侯反思此事,自觉自己当时做得实在有些鲁莽。

      简云轩耳根子发红,他安静待在床上,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是,本侯要抱也要来个温柔缱绻的,生拉硬拽算什么,有失风度,有失风度啊!

      所幸本侯当时冲入后院速度太快,等我将简云轩安顿好小书家丁才气喘吁吁追了过来。

      那家丁在自己公子卧房发现本侯时神色实在古怪,眼睛贼亮贼亮地好像生怕本侯在他眼皮底下做出什么不堪之事。

      小书偷偷抿着嘴笑:“侯爷,您不是有事要同尚书大人说么,那小的们就先退下了。”

      小书边退边拽着那个家丁也出了房门,看得出那个家丁极不情愿,直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那双眼依旧贼亮贼亮盯着本侯。

      “不知侯爷找下官有何要事?”简云轩倚在床头目光清淡恢复如常,自然耳根也不红了。

      本侯自觉方才的行为实在不好解释,正思量着开口说些什么缓和一下,他这般问倒也帮了本侯一把。

      我甩了甩袖子笑得一派和善:“简大人初入官场是件喜事,本侯也没什么好送的就备了份薄礼带了过来,还请简大人务必收下。”

      我边说边去袖袋里掏,左掏右掏什么也没掏到。

      “侯爷说得薄礼可是侯爷自己?若是如此下官倒也不介意。”他的声音淡淡的,虚弱里夹带着几分笑意。

      他……在同本侯打趣?

      我忍着激动地快要爆破的小心脏理了理神智,嘴上捏起个扭扭捏捏的笑:“自然,自然不是本侯。你,你,你等等。”

      说罢,本侯以一种极为风雅的姿态走到门前推开房门又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姿态迅速拽过小书拿过玉盒,然后又极为风雅地关上门才转过头冲着简云轩指了指玉盒道:“这才是本侯要送的东西。”

      他的眼角弯了弯轻轻吐出几个字:“其实侯爷不必如此费心。”说着便要坐起来,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手按住他肩膀:“云轩!”

      之前抱他时他已经浑身发烫,不想让他乱动这才又鲁莽了!

      叫出他名字的瞬间本侯愣了,他也愣了!

      方才强行抱他时他大约已经介怀,如今本侯这一嗓子又算什么!

      本侯那只手似长在他肩上一般动也不动,我生怕一动又会做出什么蠢事,今日的蠢事本侯做的已经够多了。

      说来也怪,一遇到与他有关的事,我似乎总会出错。

      气流在我与简云轩之间游走,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午后的风有些大吹开了窗子,本侯寻了个借口去关窗。

      身后有声音传入耳膜,隔着风有些远:“侯爷,下官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下。”

      我故作不在意点点头:“嗯,简大人染了风寒是该好好歇息歇息。”

      房门外,小书正与相府的随从大眼瞪小眼,我喊了声“走了”小书随即屁颠屁颠跟在我身后出了相府。

      一路上迎着微风回了府,本侯却觉得胸口很闷,很闷。

      还想着回府以后能清静些谁料还有个麻烦精在家等着。

      麻烦精就是我那心系尚书郎,少数时候讲理绝大部分时候不讲理的公主外甥女。

      “舅舅,舅舅,怎么样?!怎么样?!!”贞儿一脸向往将我望着,本侯忽然觉得理亏。

      简云轩对我从来都没存那种心思,本侯这伤感着实来得毫无道理。说不定,他喜欢的就是贞儿一般可爱机灵的姑娘家,若是他愿意本侯愿意成全他。

      凉风中本侯咽下一口苦水荡出一抹慈祥的笑:“贞儿,今日实在不巧。舅舅到时凑巧他感了风寒需卧床休息,所以舅舅没寻着机会替你约他出来。”

      贞儿一张脸拉成了片臭抹布,当然还是可爱的臭抹布:“那……贞儿该怎么办?”

      我摸了摸她的发心,轻声安抚:“这几日他估计都上不了朝,不若待他好些了你去殿外等,他下了朝你可趁机同他说话。”

      小姑娘家就是好哄,贞儿听完一张脸瞬时变得红润起来:“嗯,就按舅舅说的办!不过……这几日他生病我想去看他,可以么?”

      “皇家公主无缘无故去丞相府上探望一个男子于情于理都不可行,贞儿还是不要落人口实为好。”

      被我这么一说贞儿也意识到自己这要求不合常理,不再和我纠缠安安分分回宫去了。

      我谴了小书去拿酒自己就站在院子里吹凉风,不消片刻小书捧着一个袖珍小酒壶跑了回来。

      本侯瞟了那酒壶一眼没什么表情只道了句:“去搬上一坛。”

      小书迟疑着没有动作:“侯爷……”

      我也懒得再同他解释只挥了挥手:“去。”

      这一次小书去的时间有些长,再回来时还真就搬了整整一坛酒,他将酒放下时还不忘嘱托:“侯爷一定要注意身子。”

      话说小书这么担心本侯的身体是有缘由的,因为本侯还有个不为外人知的怪毛病——体热。

      但凡性温热的酒喝多了都会大病一场,不巧夏日将至府中存的大多是性温的桂花酿。宫中太医曾说若是本侯再如此不注意身体估计会折损阳寿,太医这句话说得委婉本侯却是听懂了,意思就是本侯若是再如此不小心很可能稍不留神就嗝屁去见阎王。

      所以说小书是个好奴才。

      我冲小书摆摆手示意他退下,他瞅了瞅那坛桂花酿又瞧了瞧我终是无可奈何地退了下去。

      随手灌了一口酒本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我仰头又是一口,这桂花酿味道似是淡了不少,像是……掺了什么。

      脑袋一震我登时头脑清明,怪不得方才小书取酒的时间长了许多。

      小书虽狡猾却是忠心,本侯心中很是欣慰。

      兑了水的酒好歹也是酒,本侯索性仰起头又灌下一口,抬头望了眼白亮白亮的月亮有些惨淡。

      本侯又连续灌了些酒,再后来本侯的神智有些不清一颗心反而亮得跟明镜儿似的。

      本侯喝酒不是折磨别人只为折磨自己,只有自己足够晕乎才能将简云轩的影子从脑中暂时抹去。

      当然,我也试着清醒着将他抹去,可是不怎么管用。本侯越想抹去他的容貌就越清晰,他的脸那么清晰让我都险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最后的最后,本侯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翌日,本侯在自个儿的床上醒了过来。

      阳光有些刺眼,我揉了揉酸痛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本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地上,我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

      地上的蓝色外袍是谁的?

      本侯记得自己没这颜色的衣服。

      小书推门走了进来见我醒了长吁了一口气:“侯爷,您总算是醒了。”

      盯着地上的袍子我问:“地上的袍子谁的?”

      小书也很纳闷儿,他愣在当地想了会儿忽地抬手,用力拍了下脑门儿跳了起来:“小的知道了!侯爷,这衣裳是敏大人的!!”

      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定国候:小,小,小书,你说,说敏靖深更半夜来我房里脱衣服作甚?
    小书:额……这个就要问侯爷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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