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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让你呆着别动,就不能好好听一次话吗?若你伤着了,我怎么办。”

      墨渊将安好的她拥入怀中,无比庆幸她没事。

      “我可是桃蓁,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你伤得更重,走,我带你去疗伤。”

      桃蓁吩咐着看发生何事而冲进来的叠风,让他抱着飞升上仙晕过去的白浅回房间,她则带着墨渊去他房间养伤。

      墨渊在榻上打坐疗伤,桃蓁则去给他煎药,她捧着热乎乎的药递给了已经睁开眼的墨渊。

      墨渊在喝药时,桃蓁忍不住出声说几句:

      “你宠啊音也要有个限度啊,这天劫是她该受的,便让她受,她终究要历劫而长大的。”

      墨渊不语,他说不出因为不忍她为十七受伤而难过,他怕桃蓁为难又躲着他。

      桃蓁被看得浑身不自然,她摸摸脖子,将他的饮完药的空碗拿去一边。

      “你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墨渊不挽留,他自知留不住,只会让她躲得更远。

      桃蓁离开他的房间,便去了白浅房里看看她如何了,这丫头怎么自己要历天劫都算不出来。

      她给白浅把脉,知她并无大碍就放心,白浅周身的仙气,让她知道白浅已成了上仙。

      “恭喜你,飞升上仙!”

      桃蓁捏捏她白嫩的脸蛋,心想给她送何贺礼好,给些丹药让她玩,也怕她闯大祸,送一身女装?

      提到新衣裳,一道闪光在桃蓁灵台闪过,她撑大双眼,猛然记起墨渊今日穿的是她给他绣的衣裳,那日桃花树下,他穿得亦是这身衣裳。

      那可是沾了梦回叶汁的衣裳。

      桃蓁抿唇,火急火燎地往墨渊房里冲去,冲到他的榻前握住他发滚的手掌。

      躺在榻上的墨渊,双眼紧闭,剑眉紧皱成了个小山峰,满头大汗,他痛苦地喘气呢喃着:

      “桃蓁,桃蓁,你心里始终没有我,为何,为何!”

      “……我从未将你待成弟子过。”

      “两万年都不足以忘了吗?”

      “桃蓁,桃蓁桃蓁……”

      墨渊攥紧她的手,梦中的他,只想拉住她不让她离开。

      桃蓁听得很不是滋味,她知道他在噩梦中,循环着那日桃花树下她伤他心之事。

      梦回叶,沾染了,是循环千年那日噩梦的毒药。

      “我不知道,我会伤你至此。”

      原来这些日子,他日日夜夜都在她造的噩梦中过着。

      桃蓁红了眼眶,他每一句痛苦的话语,抽打在她心间,疼得出血!

      对了,她的血,她的血能解梦回叶的毒,她失措地变出一把匕首划破她的手掌,殷红的血顺着伤口露出。

      她扶起墨渊,将掌间的血液喂入他的唇中,他本苍白的唇此刻艳红,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妖冶。

      她在房内喂血,房外正是乌云密布,雷鸣闪烁,似乎在等待些什么而一触即发。

      桃蓁不知给他喂入了多少鲜血,他才渐渐蠕动眼皮睁开了双眼。

      他醒了,桃蓁紧绷的心也无法放松下来,她垂头问:

      “为何,为何还要穿着这身衣裳?”

      意识开始清明的墨渊,映入他眼帘的是她满是鲜血的手掌,他心惊地拉过她的手。

      “你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

      桃蓁任由他拉着,她双眼仍旧看着他,继续问:

      “为何还穿着这身衣裳?”

      墨渊恍如未闻,他急急地去翻找伤药给她擦药,他轻柔地将药粉涂抹到她甚深的伤口,墨渊心疼又生气。

      “疼吗?”

      他细心呵护着她受伤的地方,温声问桃蓁,见她双眼通红,墨渊心慌了,他知道,桃蓁就像个长不大的娇气孩子,怕疼,怕冷,怕热!

      墨渊哪儿舍得她疼,对着伤口温柔地吹着气,试图减轻她的疼。

      “为何,还要穿着这身衣裳。”

      桃蓁抽回在他掌间受伤的手,目光攫住他双眼,不依不挠地继续问。

      墨渊抿唇,似笑非笑,手轻抚着他的袖子,道:

      “你不在,想着有这身衣裳伴着也是好。”

      “你疯了吗?这衣裳一针一线绣得都是毒、药,你明知已中了梦回叶的毒,你继续穿着只会毒入攻心!”

      桃蓁震惊,忍不住拍桌痛骂这个傻子。
      墨渊眼神略过着急,猛地拉过她伤着的手,看看伤口是否有裂开。

      “你气我,躲我,都好。身体虽是你自己的,你不爱惜时,就没有想过别人会心疼吗?”

      墨渊气她的任性,伤她自己的行为。

      “那你呢,明知有毒还照样去尝,你为何要让我这般内疚。”

      “墨渊,你的情,压得我这里好难受。”

      “日日都在怕,见到你我该如何,好不容易对你狠下心,可现在你让我怎么办。”

      桃蓁双眼含泪,锤着她自己发涨的胸口啜泣道。

      墨渊不知,他放在心尖宠着的人儿,他的情竟伤了她,让她痛苦落泪,他一时胸口抽疼地让他浑身发颤。

      墨渊眼底是愁云聚拢,是比那天雷还来得可怕的伤痛,他闭上眼睑,不让这份情感让她更愧疚难安。

      他强忍着心中撕裂的疼,别过身,抿唇压低声音,艰难道:

      “桃蓁,你……你离…开…”

      墨渊话还未说完整,怀里无端端扑来个娇软的人儿,他睁眼看着拥紧他的桃蓁,一时之间不明所以。

      桃蓁不忍他这般黯然销魂的伤心模样,既然欠下了,那她就该还。

      她紧拥着不放,墨渊亦顺从本心,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想将她揉入骨血。

      “你说给我两万年忘了你,你给的时间太短了,我根本就做不到。”

      “既然你忘不了他,就不要忘,你亦不要逼我忘了你。”

      桃蓁听得心伤,从他怀里仰着头,抚上他的苍白的脸容,坦然道:

      “我并非故意要伤你心的,面对你,我始终理智不下来,心里乱糟糟。”

      “都怪你,我好不容易狠下心,你又让我动摇了。你来翼界找我时,我其实是开心的,你受天雷的时候,我是想替你受着,你中毒的时候,我……我好生心疼。”

      “既然你忘不了,就不要忘了我,我也会努力地将你成为我情之所系,心之所要之人,好不好?”

      她泪眼朦胧,也藏不住她眼底的真挚。

      墨渊温柔地抚着她的眉眼,他好怕这还是在梦里。

      指腹间的温度让他狂喜,将她搂得更紧,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不敢相信这刻是真实的,方才那种苦痛,他再也不想尝。

      “你在,便好。”

      桃蓁也放宽了心,唇角带笑地埋入他的怀里。

      相拥还不到一会,忽而,本来拥着她的男子像失了重心似的,向她娇小的身子压来。

      他沉重的身子,桃蓁勉强搀扶着。

      “喂,喂,墨渊,喂,墨渊!”

      桃蓁伸手给他把脉,他脉象平稳,便松下心。他的头枕在她的肩膀上,桃蓁无奈地笑看他唇角微弯的睡颜。

      “哪有人会在这种时刻睡着的,而且还是熟睡。”

      桃蓁伸手揉捏着他的脸,又不忍太大力吵醒他,只好步步艰难地将他拖回榻上歇息。

      给他盖好被子便起身离开,可睡梦中的墨渊拉住她的手不肯放,桃蓁挣扎无果,便趴在榻上托腮看他恬静的睡颜,伸手去描绘他深邃精致的五官。

      来来回回地抚了几遍。

      “或许,爱上你并不是件难事。”

      *

      翌日清晨,睡得甚是舒适的桃蓁,手搂着温热的物体,她手脚并抱着身旁的庞大物体,枕头不知怎么回事,硬邦邦的。

      她继续往前挪,往前蹭。

      “勿要再动。”

      她身体被按着,耳畔间传来的是男子浑厚磁性的声音。

      睡梦中的桃蓁瞬间如被浇冷水,手脚僵硬,她没敢睁眼,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何事了。

      在翼界,后来被带回昆仑墟,然后天劫,接着就是疗伤,再然后就是相互倾情后,墨渊那家伙睡了,她就是看着他睡,看着看着,怎么她自己也滚到榻上了。

      她微红着脸,手脚轻缓地从他身上挪开,揉眼从榻上起来,拂拂她凌乱的发丝,装傻道:

      “走错房了,走错房了!”

      她没敢看墨渊,急急想穿鞋走人,还未穿上就被人揽住腰肢,整个人往后仰,背紧贴他温热的胸膛。

      老大,求放过!她内心大喊。

      空着胃的桃蓁突然往后仰,感觉都快吐了,许是察觉她的不舒服,墨渊扳过她的身体让她舒适地靠在他的怀里。

      桃蓁仰着头羞红着脸看如沐春风的墨渊。

      “没走错房,亦没睡错榻!”

      他温柔地拂着她额角的青丝,唇角带着魅惑的笑意。

      桃蓁感觉被调戏了。

      她双手抵在他胸膛间,哪怕昨日她说出那番话,但也不代表能进展神速!

      “其实,我觉得我……”

      “陪我再睡一会就好。”

      墨渊一脸柔情,双目如水浸濡过后的清湛透润,眼底柔情如水,看得桃蓁心神荡漾,墨渊将她搂入怀中继续享受清晨的温馨与安然。

      可事与愿违,桃蓁不争气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抿唇尴尬地捂着脸,她肚子似乎还嫌她不够丢人,咕咕得更是响亮。

      墨渊被她这突然而来的肚子饿惹出了笑意。桃蓁一听他的笑声,便锤了他胸口,嗔道:

      “我又不似你们能日日辟谷,我只不过是一只弱小的桃花妖,日日吃饭怎么了!”

      墨渊抚了抚她发丝,好将炸毛的桃蓁安抚下来,但唇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他一脸苦恼地笑问:

      “桃蓁,你能不能告诉我,桃花妖是不是都有睡觉翻来覆去的习惯?昨晚你在我身上碾压了好几回。”

      墨渊不敢恭维她的睡相,居然大半夜从他左侧滚到他的右侧,又从右侧滚回左侧,他该庆幸胸口无伤,不然早被她压得失血过多。

      桃蓁听到后,装得很是淡定,瞎扯道:

      “这是我修炼的一种夜间法子。和身为战神的你是说不通,道不明的,所以你也别再过问,也无须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难不成这就是白浅打死也不愿意与她同榻而眠的理由?

      桃蓁不多想,她立马从他怀里起身,穿鞋,边整理凌乱的衣裳边跑出去,走了一半想起一事忘了,又回头将床边他的衣裳拿走。

      “我去给你把衣裳上的梦回叶汁给祛掉。”

      墨渊笑看她落荒而逃。

      桃蓁觉得今日运势十分不佳,刚狼狈跑出了墨渊的寝室,便在门口遇到了来找墨渊的大弟子叠风。

      叠风表情很微妙,先是一惊再是脸红,最后竟是喜悦,他对桃蓁恭敬微弯腰,笑道:

      “我是时候该改口,叫一声师娘了!”

      “叠风你要是敢叫,我就毒哑你!”桃蓁恼羞成怒地跑开。

      “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像女儿家般娇羞。”

      叠风觉得,桃蓁与师父之间看来是定下了,也对,这四海八荒哪有人会不喜欢他的师父。

      在房内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墨渊,眼里笑意萦绕不断,称赞道:

      “果然大弟子最懂事。”

  • 作者有话要说:  发了个烧,所以最近没更。争取五一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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