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攻略手札》秀吉要画画

29、意外的巧合

　　街道还是地铁站都还灯光照明，偏偏科研所一片漆黑，这也间接表明并不是区域性断电的问题。
　　先前的迷雾和过闸机只是在她的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但真正让她得到肯定答案的却是x附属科研所。
　　人类总是有一些素来就有的习惯，例如只要是大一点的科研所和医疗所多会配备备用能源，哪怕全面断电，这两处建筑都会成为灯塔。

　　看来她上地铁前对于自己好运的感慨压根是说太早了，她这哪里是好运，这根本就是点背吧。
　　为了印证她的猜测，风望舒伸手推开了科研所的正门，只是轻推就发出了“吱呀”一声，好似早已腐朽。
　　脚下一顿风望舒瞥了眼完好的门框走入了科研所，黑暗之下科研所的大厅在她眼中仍是无所遁形，大厅非常方正，电梯就在大厅的正后方，但现在已停止运作。

　　电梯的一旁便是驻扎的科研人员列表，只一眼她就看到了位于第三行的舒爽，证件照里是个带着眼镜的精干女性，说不上多好看，气质却是很不错。
　　证件照这下标注了舒爽的专业以及实验室位置，“302”。
　　电梯是不能用了但每栋建筑都有紧急通道，没有灯光的情况下，风望舒多花了些时间才找到紧急通道的入口，也许是为了整体的美观性，紧急通道竟是在大厅最角落的位置和墙面融为了一体。

　　推开门便有一阵冷风刮过，透过墙面上小窗投射在地面的残破月光映衬着灰冷的石阶，无端萧瑟。
　　风望舒一瞬间脑补出了一堆资料库里楼梯间杀，不由自主地警惕了起来，释放出精神力形成一道直径三米的立场作为警戒，这才开始攀登起了阶梯。
　　一共转折了三次抵达了三楼，倒是什么异常的事都未曾发生。

　　推开并未锁起的木门，昏暗的三楼走廊展露在她的视野中，这一层的窗户紧闭却仍有风在轻轻吹拂，没有灯光作为标识，风望舒扫视了一圈才看明白三楼实验室的排序，她现在正处于走廊的末端。
　　302则位于走廊的另一端，越过那些房门紧闭的实验室，一路只听到了鞋跟叩击大理石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寂静得不可思议，在302的门口站了会儿这才推门而入。
　　实验室被整理得十分整洁，隔着窗帘透入的月光，风望舒看清了工作台桌面上一打文件夹的标注。

　　本着对舒爽到底研究了什么天妒人怨的项目的好奇，风望舒将文件夹一个接一个得打开看那一串串看似繁乱的数据与总结，只是越看她的眉头蹙得越紧。
　　而其中一个文件夹里还有着一本实验日志，明面上标着实验日志，内里还不如说是舒爽的个人记录。
　　舒爽目前研发的并不是什么武器的开发，甚至和高科技也完全沾不上边，实验的过程是利用仪器加速加大能量的冲击力度轰击单颗粒子，以此观测到该粒子预计的微观现象，在经历了三年的筹备以及调试后本该是万无一失的，但在记录里却是失败了。

　　失败的起因并未写出，但舒爽那一段潦草的字迹显然心情并不怎么好，而后舒爽便再一次进行筹备准备实验，但此时舒爽的进度却是突然慢了下来，通过同时期的实验日志风望舒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
　　舒爽虽然提及得非常隐晦，但舒爽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本不该看到的，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恐惧和慌张，乃至出现了“畅想”维度理论的真实性，但几页过后舒爽又开始只记录实验了，以及出现了“王青青”三个字。

　　仅凭着只言片语风望舒就对她来到的这个莫名的空间有了大概的猜想，这里应该是那个世界的投影，而产生这个世界，或者是将这两个世界相连的起因多半就是那一次舒爽的实验失败。
　　意外的巧合。
　　风望舒深吸了一口气，是不是投影她根本不在意，她只想知道她该怎么回到那个世界？
　　按照舒爽的实验日志结合她先前的经历，两个世界应当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相叠一次，但到底什么时候相叠风望舒根本不得而知，万一是一月一次，那她这回的任务可就彻底泡汤了。
　　任务完不成会有什么后果？扣积分还是被S01找上门？

　　无论是哪个可能风望舒都不愿见到。
　　正琢磨着怎么解决，风望舒的立场感知到了一个面色青白穿着白大褂一头乱发的“人”。
　　乱发青年走到了她的身侧毫不见外得探头看向了她手里的文件。
　　“哟，你在看舒爽的实验啊，看得懂吗？”乱发青年说着把头凑得更近了，“实验进行到这步了啊，第二次的效率果然比第一次高。”

　　“你是谁？”风望舒并未放下警惕，即使乱发青年的穿着看着就是科研人员。
　　在这种地方出现任何一个会动的就已经难以用科学来解释了。
　　“我以前是这里的博士，做一个实验忘记熬夜熬了几天，咖啡喝多了，猝死了。”乱发青年揉了揉头，这让那头乱毛纠结在了一起，语气带着些抱怨，“那个实验太可惜了，只要我再晚那么半个小时，实验就完成了。”
　　风望舒木着一张脸，她是知道科研人员都是些痴迷实验的狂热者，但她还真没怎么见过为了实验而真献身。

　　“这里平常都不会有人来，你是新来的？怎么死得？现在这世道太危险了，前两天我多了个邻居，你猜猜他怎么死的？好端端走人行道上突然被碾死了。”乱发青年啧啧出声着摇了摇头。
　　“这里是什么地方？”风望舒不需要伪装就很迷茫，猝死的博士出现在这里，被车碾死的也出现在这里，再加上先前地铁上一车厢密密匝匝的鬼魂，她真的很难不去联想到人类常常念叨的阴间、地狱、天堂等等词汇。

　　“这里？”博士僵硬地笑了下，嘴角弯起的弧度非常小，“看起来你还真是新来的，欢迎来到异度，亡者的汇聚地，差不多人死了都有机会来这里，我在这儿呆了快一个月了，x市这么大的人口基数这个月也就来了十人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