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ABO帝国的兴衰史》雁北红杏

98、人浮于事

　　谢苗没有再次收到特库恩关于无名氏的消息，只以为特库恩也没有查到什么有关的线索，时间一长也就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
　　那些都是细枝末节，眼下关系到整个军区在科曼德的年终考评的联合军事演习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拿到今年的军演题目，谢苗就去隔壁的办公室找温斯顿商量，敲了几遍门都没人回应，倒是从旁边办公室里伸出机要秘书曼苏尔的脑袋抱歉地对谢苗摇着：“哈登将军今天不在。”
　　温斯顿今天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工作，谢苗把联系温斯顿这一条从日程表上划去，直接把第二项联系集团军司令提上来。
　　他现在心中甚至有种隐隐的窃喜，温斯顿不在，正好他直接出面与集团军负责人协调军演的筹备。
　　这样想着，谢苗迈腿上前一步，准备让曼苏尔发公文通知集团军司令到埃索拉来。
　　谁知道曼苏尔下意识手臂一撑杵在了门框上，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才赧赧地缩了缩脖子：“长官你先别进来，等一下等一下。”
　　话音刚落他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里面稀里哗啦的一通乱响，过了有一段时间曼苏尔才又打开了机要办公室的大门。

　　谢苗进门先是环视了一圈，办公室里的人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电脑，很认真地处理公文的模样。他一时没发现什么异样，就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曼苏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等他坐下以后又小步快跑地去咖啡机为他倒咖啡，殷勤地送到他手上。
　　沙发的高度对他的身高来说显得太低，茶几距离沙发的位置又太近，谢苗直起背去接咖啡，双腿自然地往前伸，直接就撞在了茶几的边缘上，桌腿被撞的在瓷砖地面上划出呲啦一声锐响，一点白色的影子就从茶几里掉了出来。
　　谢苗弯腰去看，捡到一张扑克牌花团锦簇的背影，他的脑袋再往茶几下的储物格里转，又是扑克牌又是坚果罐子，还有袋子已经倾倒散落在格子里的果汁软糖。
　　再一抬头看对面，精心修饰的妆容都已经掩盖不住曼苏尔煞白的脸色，他身后是一群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正襟危坐着的同事。
　　谢苗眉梢高高的扬起：“上班时候，嗯？”
　　“对不起啊，阁下。”曼苏尔沮丧地垂下脑袋，“我们不应该在上班时间打扑克，影响工作。”
　　谢苗对还坐在座位上的其他人冷哼了一声：“不来一一做个解释吗？”
　　被谢苗锐利的目光扫到的莫罗缩了缩脖子，争辩道：“也是因为今天哈登将军他们都不在，我们才敢偷偷懒的。”
　　谢苗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他手指一弹桌上的鬼牌：“哈登有事没来上班，所以你们也都跟着不工作了？”
　　这时从办公室的角落传来了很轻的一声嘀咕：“只许他们去会所赌博，我们在办公室玩几局扑克都不许吗？”
　　“去会所赌博？”谢苗听得吃了一惊，他盯住曼苏尔问：“怎么回事？”
　　曼苏尔的脸色更白了，他连连摇头：“我不知道！别问我啊！”
　　过激的反应让谢苗愈发肯定他是知道内幕的，他又追问几遍，曼苏尔只是摇头，摇得身子跟着脑袋一起晃。“跟我没关系啊。我不知道！”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都褪毛的缩鹌鹑一样杵在自己的位置上，没人说话的。

　　谢苗见问不出个结果，冷哼一声暂时放过了办公室的诸人，他回归了自己的本意，让曼苏尔发公函召唤三大集团军的司令官来埃索拉。
　　曼苏尔按照谢苗的要求拟好了文稿给他过目，经谢苗点头就直接发了出去。谢苗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声“好好工作”就准备转回自己的办公室，他刚走了几步，只听到背后细若蚊呐的一声：“将军们在埃索拉的，跟司令官一起。”
　　谢苗脚步一停，回头，却见曼苏尔挺直脊背死盯着屏幕，只留给他一个乌黑的后脑勺。

　　谢苗径直转回自己的办公室，听到动静的冈萨雷斯赶紧把自己的化妆镜扣在大腿上，整个身子紧贴在办公桌上装作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
　　他的身子一动不敢动，只有脖子尽力扭向谢苗所在的位置：“将军早。”
　　一肚子火的谢苗没注意到冈萨雷斯的小动作，他穿过外间办公室直接把里间的门甩上，震得隔间墙壁上的玻璃都在嗡嗡的作响。
　　冈萨雷斯盯着仍在颤抖的屋门，小心的舒了一口气，赶紧把镜子连同彩妆盒从自己因为长期紧绷已经摇摇欲坠的大腿上解救下来。
　　谁想到冈萨雷斯刚把刷子拿到手里准备补个美美的妆，内室的大门又咣的一声被推开了，吓得他一个脱手，就把顶他小半个月饭钱的彩妆盒拿去喂了地板砖。
　　情急之下冈萨雷斯根本来不及心疼自己的彩妆盒，双手一抱把桌子上残存的化妆品都拢在自己怀里以身子尽力遮住，用弓腰垂胸的扭曲姿势给了谢苗一个勉强的笑脸：“阁下你有什么需要吗？”
　　这次以谢苗的目力，不可能看不到冈萨雷斯桌上的一片狼藉了，心头本就燃着的火苗现在更是添了一桶汽油。
　　司令官赌博，军事长官离岗，办公室玩牌，秘书化妆……
　　今天一见，埃索拉这个地方确实令他刮目相看。
　　谢苗双手抱胸立在门前，下巴遥遥一点冈萨雷斯的桌子：“记得给我个解释。”见冈萨雷斯马上准备争辩，他摇摇头，“不是现在，我等你的书面报告。”
　　谢苗对人大多和颜悦色，冈萨雷斯被他的徒然发诘震悚地连连点头：“我一定吸取教训，好好做事。”
　　谢苗抬手制止了冈萨雷斯的长篇大论：“先停一停。”冈萨雷斯抬起头来，满脸的不解。“埃索拉最豪华的会所在哪里？”
　　听到谢苗的问话，冈萨雷斯看向他的眼神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一脸你我都懂的心照不宣。谢苗对他的误会并不做解释，他追问道：“哈登还有路易斯，舒尔茨他们常去的那家会所。你知道的，对吗？”
　　谢苗的脸色严肃，冈萨雷斯也不敢跟他耍嘴，只能乖乖的点头：“我知道。”说着抽了一页公文纸往上面写下了一个地名。
　　谢苗走过去把字条拿到手里，撂下一句“别让我再抓到你偷懒”就迈开长腿出门了。
　　冈萨雷斯低垂着头与桌面齐平，耳朵竖着一直听到军官硬底靴的脚步声愈行愈远消失在走廊上，他才一脸心疼地爬到地上抢救散碎在地板砖上的粉饼。

　　谢苗驾着飞艇压超速限一路狂飙，停在了城市的一处边缘。
　　门头上花体的“克里斯汀”龙飞凤舞，再结合一下现场的环境这个名字着实俗不可耐。这座建筑依凭水晶矿层的开采痕迹而建，四周晶横生枝出的棱柱。
　　门口迎接的服务生看到有客人不期而至，先是投来了疑惑的目光，继而看到谢苗身上还未换下的军装和肩上的单花银鱼，立马洋溢起甜蜜的微笑：“早上好，阁下。”
　　服务生的个子比谢苗略高，他轻微地弓起脊背，以一个合适的高度引领着他走进楼里：“您是需要单独的房间还是跟其他人一起的？”
　　虽然楼里有完备的空气流通系统，但是水晶矿洞天然的炎热和潮湿还是让谢苗不适地拧了拧自己的领带，他清了清嗓子，说：“带我去见哈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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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好晚啊，感觉停在现在刚刚好，温斯顿的出场等下次吧2333
这几天头疼得不行，每天白天晚上都在睡觉，实在是没力气更新，要等我十一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