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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安德烈 ...

  •   大家换好筹码,方才在一旁装壁花的荷官就靠上来发牌重新开局,按照谢苗的要求,每一轮都是limit。
      不比桌上这些老手,谢苗只刚刚入了门,分得清JQKA的大小,算的出每一轮要付的筹码。只这一点还是跟着舰队来埃索拉时,被拉去围观船上的赌局才学会的。
      拿到自己的底牌,除了一次运气好到逆天手中埋了双A,剩下的轮次里不到场上的公共牌发完,谢苗就迫不及待地弃牌出局,扔几枚筹码了事。
      整场下来,输多赢少,还好他赢下了一局葫芦,输掉的每轮注额也不大,筹码倒还能支撑。

      又一次在第三轮弃了牌,谢苗手肘支在桌上撑起自己的脑袋,趁着众人计算牌面的时候观察起来牌桌上的众生相。
      正对着谢苗位置的就是温斯顿,不同于谢苗手里输得只剩下小猫三两只,温斯顿的面前怕是堆起了一座富士山,筹码垒成塔积成山,最新覆上顶的一抹艳红颤颤巍巍眼看就要从山顶滑落,酿成一场雪崩。
      温斯顿的目光锁着庄家搭在扑克牌上的手,瞪得目眦欲裂,紧张的汗水顺着迸起的青筋从锃光瓦亮的秃脑门直往下巴上流,一滴一滴坠在他柔软的丝绸领子上,留下暗红的洇斑。

      一左一右护佑在温斯顿旁的两座门神——通过刚才牌桌上的闲聊,谢苗已经知道这两个就是他要找的两位集团军司令,安德烈和迭戈。
      第一集团军的安德烈除了看牌的精神,剩下的眼睛却有一半分给了对面的谢苗。
      那种暗含着犹疑的估量,是不应该在一个全神贯注的赌徒眼里出现的。
      两双观察的眼睛不经意地在牌桌上方交汇,安德烈对他眨了几下眼睛才目光错了过去,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谢苗轻轻拨动手边仅剩的一枚筹码,思忖着要不要与温斯顿几个提今天刚发送到司令部的军演通知书。
      正在犹豫的时候,那边荷官翻出了最后一张牌,还留在场上的安德烈虽然握着一双Q,却还是败在了温斯顿埋下的AK里,把手里的筹码输了个干净。
      安德烈和谢苗一样都是个不太会玩的,谢苗上桌之前就属他手下的筹码最少,谢苗下场以后这一轮跟注跟得太多,一张牌翻开就全输光了。

      又赢一局的温斯顿兴奋地眉眼弯弯,呼朋唤伴地又让荷官切牌再开局。
      眼下已经没有筹码的安德烈却没有再叫荷官来换筹码,沉着一张脸起身:“我出去抽根雪茄。”
      他推开椅子,从牌桌上起身的时候偏过脸深深地看了谢苗一眼,才转过头被服务生引进雪茄室。

      他的一番举动被谢苗看得正着,等安德烈的身影离开房间,谢苗也手臂一撑站了起来,他把桌上仅有的一枚筹码丢进服务生怀里当做小费,对温斯顿勾唇笑笑:“我恐怕也得抽根雪茄来转转运气。”
      正等着发牌的温斯顿全身心投注在荷官身上,眼神不往谢苗这边偏哪怕一瞬,木然地点了点头,算作是听到了。
      输光了的赌徒想着要下桌,多正常的事情啊,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谢苗推开雪茄室的门,安德烈正坐在沙发上把玩手中的雪茄,烟灰缸放在离他极远的桌角,剪子也在茶几上一动未动。
      见到谢苗进来,安德烈手腕一动把雪茄丢在桌上,上前一步站了起来:“午安,别利亚科夫阁下。”
      谢苗伸出右手与安德烈轻轻一握:“午安,”他与安德烈交换了一个默契的微笑,“你可以直接称呼我谢苗的。”
      安德烈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的,谢苗。”

      谢苗和安德烈依次坐下,安德烈举双手从雪茄盒里取出一根奉给谢苗,一股烟叶浓郁的香气直冲鼻腔。
      谢苗强忍住打喷嚏的欲望,拒绝了安德烈的好意。
      安德烈细细观察着谢苗的神色,发现谢苗对烟草暗皱着眉头,自然地把雪茄放回了盒子里,连同他之前取出的那根一起,再不提抽烟的事情。

      没有雪茄先苦而后甘的氤氲作为拉近距离的工具,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一时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滞。
      两人用带钩子的眼神一遍遍打量着对方,在心里斟酌着字字句句,最后还是谢苗先开了口:“科曼德的演习题目已经送到司令部了,我本来也是要找你的。”
      谢苗说的是“你”,而非“你们”,显然是已经把还在房间里跟温斯顿玩牌的迭戈排除在外。再配合上他温和鼓励的眼神,唇角勾起的愉悦的弧度,就有些分出你我内外亲疏的亲近之意了。

      埃索拉地广人稀,因而辖区内只有两个集团军,两个集团军司令。

      迭戈和他的第二集团军是连军官带整建制从普鲁托的第二集团军里分割出来的。普鲁托第二集团军的前司令官正是现在与谢苗打擂台的温斯顿,而迭戈则是他当年手下的舰队长。
      里奥送给谢苗的文件里白纸黑字地写着,是温斯顿给科曼德方面写的推荐信,举荐迭戈到埃索拉担任集团军司令。
      他们两个无疑是是同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苗有心要与温斯顿再埃索拉分出个高下,就势必要在野战部队里培植自己的班底,树立起威严来。
      迭戈是温斯顿的铁杆不作考虑,谢苗能拉拢的只有从克里特拉希尔来到埃索拉的安德烈。
      即使没有今天在赌场里的偶遇,谢苗也是要私底下与安德烈几番约会的。

      能做到将军这位置上的,都是百炼成精的狐狸。谢苗的话说得虽然稍有含混,听在安德烈的耳朵里可是分分明明。他当即就在沙发上挪动身子,又躬身前倾,与谢苗更靠近了几分,语带热切地连连点头。军演是多么重要啊,当然要早做准备多多交流。

      两个人已然达成了默契,心照不宣地彼此相视一笑,谢苗遗憾地指尖一叩空空如也的茶几,笑道:“我刚才应该问他们要一瓶香槟的。”
      谢苗开了口,安德烈就去按召唤服务生的电铃:“现在要酒也来得及啊。”
      谢苗只是随口一说,但对安德烈的积极十分受用,便安看他点了一瓶香槟。

      谢苗看了一眼价签,虽然有些肉疼,但身为上级,这张账单应该是他来付。
      谢苗刚准备问服务生要签字笔,就被安德烈挡住了手:“不用付的,哈登带了‘钱包’来。”他把“钱包”这个单词加了重音,还挤眉弄眼了一番。谢苗一听,就明白了。方才牌桌上陪着温斯顿打牌的人是有当地的富豪,今天所有的消费都由他买单。

      既然有人付账,谢苗就从酒单上挑了一瓶价格十分漂亮的伏特加。
      香槟对斯拉夫人来说就是甜水,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几杯过去,随着酒意升腾的还有两人的亲近,再不像方才的生疏,开始左一句右一句地闲聊起来。
      主要是安德烈这个地主在说,说温斯顿对迭戈的栽培,说自己和第一集团军得到的不公平待遇,说温斯顿嗜赌成性又赌品极差,说迭戈整天不在驻地待着而是跑来拍温斯顿的马屁。
      谢苗心知安德烈的话里多有水分,但只是饮酒,并不质疑,静静听了许多埃索拉上层的内幕。这些都是里奥的资料里不会写到,以冈萨雷斯的层次也难以探听的,倒也可以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被我拖了很久的第100章~
    最近一直在生病,发烧发得迷迷糊糊的。明天我去拍完证件照回来挣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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