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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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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沢田！沢田！！”
被一枚凭空飞来的粉笔头恶狠狠地击中额头，并因此成功地从可怕梦境中苏醒过来的纲吉下意识地在座位上蹦了起来，身体撞到后面的书桌发出巨大的碰撞动静。
班上顿时响起了欢快的嘲笑声。
“什么呀，逊毙了！”
“废材纲果然还是废材纲啊！”
好好的课堂氛围被纲吉一人搅得乱七八糟，国语课的老师铁青着脸，凶神恶煞对着前者怒吼道，“给我滚去走廊罚站！！”
【啊，啊，真倒霉。】
无可奈何地捂着额头，恹恹离开教室的纲吉没忘记给脸色阴沉，看起来濒临爆发的狱寺递过一道温和安抚的眼神——他可是注意到了，班上那几个看他不顺眼的家伙嘲讽地最高兴的时候，狱寺君可是连炸\弹都从兜里掏出来了！
来到空旷干净的教室走廊，今天的天气很好，绚丽耀眼的光芒温柔地洒落在纲吉的脸上身上，让他有些郁郁的心情都得到了些许缓解。
不过这样的天气也很适合睡觉呢——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呵欠，纲吉抬手揉掉眼角处泛起的生理性泪花，心有戚戚。
要不是因为这几天稀奇古怪的梦境导致他晚上根本没睡好，他也不至于会公然在课堂之上睡着......偏偏睡着也就罢了，还因此梦到了另一个世界里的骸乱七八糟的举动......
啊啊啊，不管怎么想都很糟糕啊啊啊啊！！！
抱头蹲地的纲吉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Ciaos～”
耳畔忽然传来一道幼嫩清脆又无比熟悉的童音，纲吉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古典绅士服装，戴着一顶高高的西式帽子，脸上还贴着两撇相当优雅小胡子的小婴儿，此时正抬了抬他手上精致的文明棍，同自己笑眯眯地打招呼。
reborn！！
他这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我是学校的新任教师，里包山。这位同学看起来好像遇见了什么麻烦，需要我的帮助吗？”
里包山教授又是什么鬼......不对，他以前好像也有过这个伪装，似乎实在初二那一年安排班级人员的时候？
内心囧囧有神的纲吉一时间只觉槽多无口。
“跟我来，身为教授的我会“好好”帮你解决困难的。”
“.........”到了这个关口，纲吉也懒得再去戳破这家伙的拙劣cos，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步地跟了过去。
“等一下！”
狱寺的声音忽然无比突兀地自二人身后响起，他气势汹汹地猛地一拍墙壁，怒吼道，“那个可疑的家伙，你要把初代目带到哪里！”
难道除了他以外，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可以一眼看穿reborn伪装的人吗？？这不科学啊！
转过身看到狱寺充满戒备和敌意表情的纲吉森森地无语了。
“对啊，”紧随其后出现的山本也一脸笑哈哈地表示，“从来没有听过学校里有个里包山教授啊。”
山本你也没有发现吗！！
纲吉的心中顿时升起难以言喻的，对于Reborn的cos的敬畏感。
“......不对，狱寺，山本，你们不是还在上课吗，怎么可以就这么跑出来啊，老师会生气的！”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二人出现的时机相当不对劲的纲吉有些无力地吐槽道。
“那个敢对初代目不敬的混蛋上的课，我怎么可能会去听！”
“啊哈哈，老师上课越来越无聊了，还得出来找纲你说话比较好玩。”
“你们两个，稍微对老师有点尊重啊......”
被两人坦坦荡荡，一点心虚愧疚感也无的回答所震惊的纲吉压低声音，喃喃自语道。
“总而言之，我，我先和这位“里包山”教授出去一会，很快就会回来，你们不用担心的。”察觉到狱寺和山本二人落在reborn所伪装的教授身上的眼神愈发不爽和危险，纲吉连忙摆了摆手，打算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
“不行，怎么能让初代目一个人和来路不明的陌生人独处，要是让初代目遇到危险，那就是身为左右手的大大失职，我也要一起去！”狱寺两眼一瞪，不容拒绝地说道。
“那我也一起去吧。”山本也趁机来凑热闹。
纲吉颇为为难地看了一眼Reborn。
“那就一起去吧。”出乎意料的是，里包山教授倒是从善如流，一点拒绝或是生气的模样也没有。
话说reborn到底是想和他说些什么？为什么还要特地伪装成另一个人的模样？漫无边际又相当不靠谱的遐想中，纲吉顺着Reborn的脚步停在了一个熟悉却又很少涉足的地方。
“校长室！为什么会是这个地方啊！”怔怔盯着眼前的门牌好一阵，突然反应过来的纲吉旋即被吓了一跳。
“啊，那个啊，你们的校长因为食物中毒来不了学校了，我就暂时占用一下他的办公空间……他肯定不会在意的。”里包山教授的回答同样非常严肃。
“不，会在意吧，正常人都会在意吧，办公室莫名其妙地被陌生人入侵什么的……还有，那个食物中毒超可疑的，为什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地食物中毒啊！”
“世事无常啊。”Reborn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烈恩变幻的茶盏，西式的打扮和和风的茶杯对比显得格外突兀，“人生就是这么风云变幻……你看，茶叶立起来了。”
“不要总是用老头子一样的话来扯开话题！”
“其实不久前我特意帮校长订了一份彭格列牌特制pizza……碧洋琪做的。”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明明现在根本就不是吃饭的时间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校长吃下那么可怕的东西的校长我对不起你啊！！”被reborn状似无辜的回答彻底惊到的纲吉斯巴达了。
“吵死了，既然都到了就快点给我进去！”里包山教授猛地越起身体一个飞踢落到纲吉身上，后者立刻呈完美的抛物线型撞开房门飞了进去。
“初代目！”狱寺大呼一声，二话不说地也要跟着进去。
“砰”里包山教授一脚踹在门上。
“接下来是我的时间，你们两个小鬼快滚。”
“你……”狱寺气结，挽袖子就想动手。
“先别冲动。”从刚才开始就保持着蜜汁沉默的山本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眼睁睁看着那个可疑人物随后也跟着进了房间的狱寺发火了，“棒球笨蛋你在干什么！我要去教训那个嚣张的混蛋！”
“你先别激动，”山本松开手，面色有些凝重，“难道你没认出来吗，那个里包山教授非常眼熟。”
狱寺努力回想那个矮个可疑人物的言行举止，脑海之中忽然灵光闪过，猛地一敲手，“没错，是很眼熟。”
“他长得很像小鬼啊。”山本继续说。
“长得很像reborn先生......”狱寺摸着下巴开始琢磨，“难道……”
“他是Reborn先生/小鬼的亲戚？”
两人寂静半晌之后，忽然抬头看向对方，异口同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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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一进校长室，纲吉就忍不住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Reborn一个跳跃，蹦到了校长的专座皮椅上，“我是里包山教授。”
“.........”
“我知道你正在迷茫，而我，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心理辅导师，告诉我吧，你的心声。”Reborn很是深沉地说道。
——总有种槽点太多反而不知道怎么吐的感觉。
下意识地心中腹诽后，纲吉好歹沉下思绪，开始认真思考reborn的问题。
心中的迷茫吗？
应该是从彩虹婴儿战结束后就开始了吧，听到某种名为“命运”的东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是把对方看成与自己的未来息息相关的人，而是视作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那份疑虑焦躁不安，才更容易诉诸于口吧。
“Re……不，里包山教授，”纲吉抿了抿嘴唇，踌躇片刻后终于还是缓缓开口，“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是什么样子的？”
Reborn捻着自己嘴唇上的精致胡须，沉默了片刻。
“不怎么好。”他淡淡回应道。
这是什么回答，纲吉顿时有种被戏弄的恼怒感。
“比你以前经历的战斗，更加痛苦，更加绝望，更加没有退路。”
对方抬起头，深不见底的大眼睛紧紧凝视着他。
脊背升起一股寒意，面对那样冰冷死寂眼眸的纲吉有点狼狈地后退了几步。
“那，把本来跟那个世界毫无关系的人，牵扯进去，是不是很过分？”
纲吉终于还是说出了这段时间以来不停折磨他的心病，创口。
“当然很过分。”
纲吉苦笑一声，“果然……”
心情低落的他在面对Reborn突如其来一脚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反应，干脆利落地被踢了个狗\啃\泥。
“你，你在干什么啊！”一直莫名其妙地挨打，再加上因为之前的问题导致的心情恶劣，纲吉少有地对Reborn吼出声。
“不要自视太高了。”Reborn站在红木制成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眼神默然地俯视着纲吉。
“未来战的时候我就说过，沢田纲吉你就是一个废柴，长得不帅，成绩不好，运动不行，就连运气都很差劲，经常倒霉。”
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很多箭的纲吉差点就当场飙泪了。
“你以为守护者们是因为你才走上这条道路的？不要开玩笑了，身为废材的你哪有这样的本事？”
“我，我……”纲吉呐呐几声，几番开阖嘴巴打算反驳，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Reborn看对方垂下头，好像大受打击的模样，嘴角无声地扬了一个弧度，旋即消失无踪不留痕迹。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是一个很厉害的家庭教师，不过他很不幸的是，他几次教导的对象，都是相当没用的废柴。”
远在意大利的迪诺忽然无辜地打了个喷嚏。
“教完某一个黑\手\党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学生后，他就觉得很烦。没想到一个老家伙居然又给他找了一个更没用的，甚至前十几年的人生连黑\手\党都没听说过的温室花朵，愤怒之下他差点就和那个老家伙闹掰了。”
“可是那个老家伙却和他说，那个孩子身上流着不平凡的血，他也必然拥有着不平凡的力量。”
“在他的怂恿之下，我的那个朋友最终还是就抱着对那个曾经无比辉煌血脉的好奇来到日本，也因此遇上一个让他至今为止都不太省心的学生。”
听到这里的纲吉怯怯地缩了缩脖子。
“没志气，没毅力，胆子小，脑袋笨，对于力量和地位没有一丝一毫的渴求，一开始我的朋友在他身上完全没看到成功者应该有的素质，这样的人，在普通人之间都会受欺负，更别说在另一个更危险的世界，只有无声无息被吞噬殆尽的下场。”
“不过，这个家伙身上有一点，让我的朋友觉得他还没有无可救药。他没有野心，旁人梦寐以求的宝物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被别人欺负也只会选择默默忍气吞声；但，无论是谁，什么势力，只要敢伤害他的朋友，他所在意的人，就好像在一团孱弱的火焰上被猛地浇上了助燃的汽油，那一瞬间绽放的光芒就连他都觉得耀目无比。”
“没有野心对于一个庞大组织的管理者是非常致命的缺点，然而他的性格却会让很多人选择相信和追随。我的朋友在这个时候才恍然想起当初老家伙对他说过的——那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会把已经走上错误道路的家族带上另一条崭新的道路。”
“一条充满生机和希望的新道路。”
“从一开始的嗤之以鼻，到现在的深信不疑。”
纲吉不知在什么时候怔怔地抬起头，看着难得柔和眼神看向他的Reborn。
“大空果然是最最麻烦的属性。”
“虽然就像一个玩笑，也相当不可思议，不过那些性格迥异力量强大的守护者的确是因为你走上这条道路的。”
“你若是觉得愧疚不安，那就努力变得更强，强到让那些自然灾害不会因为你的缘故受到伤害。”
“守护者和大空之间不止是单方面的庇护与被庇护，大空作为包容，吞噬，浸染一切的存在，也是守护者的依托和信仰。”
就像是一层纸被戳破了，纲吉觉得心底有什么在鼓动膨胀，越来越快。
那是一种名为守护的信念。
“所以说，”Reborn看着纲吉青了一边，至今还没有恢复的眼圈，“你就这么干巴巴地被你想要守护的对象揍了一顿？”
闻言，纲吉低下头挠了挠自己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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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之上，并盛中的委员长睡得正熟，他的唇角微微扬起，显示出其愉快满足的心情。
一只胖乎乎的嫩黄色小鸟，正在用它小小爪子不断拨弄着他身边随手放置着的，断裂的风纪委员袖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