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卡世界里当元素师》白糖酱

21、愧疚

　　“魔卡数据那么多，只能大概划分区间，并不能精确判断价格。一张攻击高防御低的魔卡，和一张防御高攻击低的魔卡，两者的价格主要看魔卡师的想法。主张以攻为守的魔卡师，自然不会选择攻击低的魔卡。而喜欢打持久战的魔卡师，又更偏好于防御高的魔卡。”
　　“另外，擅长火元素的魔卡师，并不会考虑买植物的魔卡，也不会去买水元素的魔卡。这些考虑都导致没法具体细分价格。”
　　“所以最后，魔卡师公会让制卡师自己来定价。优胜劣汰。能不能流传下来，看的还是魔卡是否实用。”
　　说完，安司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关于魔卡价格这个划分，真要细说下去，估计会涉及整个经济学。
　　每个魔卡师都是精打细算的能手。哪张魔卡好用又便宜，哪张魔卡又贵又不适合自己，都在心里有一把标杆。魔卡师公会只是作为一个界定魔卡星级的存在罢了。
　　至于制卡师也一样。他们也有自己擅长的领域。甚至会出现，一个制卡师的逝去，而一批魔卡消失的悲惨情况。魔卡师只能不断熟悉市面上的热门魔卡，才能在找不到冷门魔卡时，拥有同等的战斗力。
　　桂辰星点点头。他制作的这些魔卡，的确又废又没用，只能沦落到给和他一样的废物锻炼精神力使用。所以价格自然不可能高。
　　五分之一的一星魔卡价格，说白了就是比白卡贵一点点。这世界上还没有提供白卡这么一说，成本钱还要自己掏。要是做废了就亏大了。这也是桂辰星一直不想走制卡师这条路的原因之一。至于一成抽成，自然就更加低了。一棵菜买不起倒也不至于，只是也没办法养活他。
　　想到了这里，桂辰星忍不住想要隐瞒自己制卡师的身份，多贪那么一成的抽成。当小老师的一份工资，他更不可能拒绝了。
　　他真的很需要钱。
　　“你的那个制卡师朋友应该也是新人吧？”安司问。整个制卡师群体，安司都几乎有些印象。像这么短时间内能创作出四张魔卡的制卡师，安司是第一次见。想来是刚出道不久的新人。
　　“啊？”桂辰星有点心虚，反应过来才弱弱地嗯了一声。
　　“作为新魔卡，可以得到魔卡师公会的创作奖励，赚第一笔钱。同时，再通过拍卖等炒作，赚第二笔。像这四张一系列的魔卡，可以拍卖。因为是新创作的魔卡，虽然售价不高，但是成套拍卖，能稍微提高价格。这张镜子魔卡，就没办法拍卖了。只能在魔卡师公会登记后，赚取版权费。至于能不能得到创作奖励，就不好说了。”安司对制卡师行业了解并不深入，只是些比较粗浅的知识。可哪怕这么点话，已经让桂辰星收益非凡。
　　桂辰星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说完，桂辰星忍不住羞愧地低下头。男神这么好，又给他生意，又告诉他这么多赚钱的办法。他居然还想坑男神一成抽成。感觉太不厚道了。
　　“你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不要灰心。只要勤加练习，相信你很快就能成为一星魔卡师。”安司又鼓励道。对比起以前的废物，现在的桂辰星可谓是好太多了。
　　“谢谢。”桂辰星更是羞愧不已。可这时候已经骑虎难下，开口说他是制卡师似乎已经有点晚了。
　　内心遭受煎熬的桂辰星，在男神亲切的关怀下，拿着那一袋子晶币定金回到了风佩林兄弟家中。
　　那一袋子定金就放在桌子上，一颗颗晶币在阳光下散发着闪耀的光泽。这世界上，果然和元素沾边的物体都很美。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经的富家子弟，终于明白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不过隐瞒了一些小事情，多拿了一成抽成罢了。桂辰星就觉得自己是个可以定罪的骗子了。良心倍难受。
　　捏着晶币想了好久，桂辰星终究没舍得把这点钱还回去。反而内心有了一个新的决定。
　　贪也好，骗也罢。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来圆。桂辰星决定，从今天起，隐瞒自己可以制卡的事实，对外只当个努力的魔卡师。来一个绝地大反差。说不定最后揭开自己是制卡师身份的时候，会吓所有人一跳呢。
　　可反过来想想，桂辰星又笑自己太傻太天真了。
　　还真把自己当男主角？谁会留意他怎么样呢。哪怕是个制卡师，也不过是F--的等级。就连大马老师送完他白卡后，都没问过进度。
　　他该明白，其实大马老师也没对他抱有过什么希望。
　　取得一点点成就，就以为自己很厉害。其实放眼望去，大家都一样取得过同样的成就。甚至好多人已经走在他前头，依然谦虚不已。他却沾沾自喜了那么久，所以重重摔了一跤也很正常。
　　自我反省的桂辰星捏着那张风库洛牌魔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无论男神，还是成神，都是妄想。现如今的他，能想办法养活自己已经够累了。想到这里，桂辰的眸子微微暗了下来。
　　大概这就是他无忧无虑活了二十四年的惩罚。一夜之间让他从零开始。
　　生活的压迫，是灌溉成长的养分。
　　有了新的希望，桂辰星一边练习魔卡，一边制作魔卡。
　　为了省钱，他甚至找大马老师去购买白卡。并和大马老师说，他与安司的交易，只是隐瞒了那个制卡师是桂辰星本人。
　　大马老师听到后，也愿意帮助桂辰星。并一点都不介意，帮桂辰星节省下一点定金，多拿到一点抽成的事情。
　　骗了两个人，却能拿到更多的钱。桂辰星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他每天都在迷茫，每天都在挣扎。可又舍不得这点钱。
　　他真的是穷怕了。
　　再说这个谎话，也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虚构了一个制卡师出来罢了。
　　也就桂辰星这种涉世未深的大龄儿童会为这样的事情烦恼。换做是桂辰星任何一个哥哥，不仅不会有这样的愧疚，反而会提高价格，让安司给更多晶币。
　　在商言商。桂辰星制作的魔卡虽然能力低下，可却是一种全新的魔卡。安司需要这种魔卡，就是供不应求状态。作为供应商的桂辰星，可以在合理范围内提高魔卡价格。就连安司自己也说，除了五分之一星的镜子魔卡是只有一星镜子魔卡的五分之一价格外，其他原创魔卡都可以自由定价。而且，就目前而言，安司也没有其他途径可以拿到这样的魔卡。哪怕桂辰星要求提高那张镜子魔卡的价格，安司也会慎重考虑。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哪怕是几十年交情的朋友，在讨论交易的时候也不该觉得赚了朋友的钱不应该。
　　但桂辰星脸皮薄不好意思讨论魔卡价格，反而隐瞒事实，确实有违道德。
　　总的来说，桂辰星这种从小被保护习惯的人，毕业后又沉迷二次元，才导致如今这种情况。
　　一连几天，桂辰星都处在一种愧歉的状态之中。因为觉得自己多占了一成抽成的便宜，桂辰星只能高质量和高效率的制卡速度，来回报安司。
　　不过短短的七天，桂辰星便如约做了五十张镜子魔卡，并送到安司所指定的地方。
　　看到那里，桂辰星内心的愧疚感更加深重。
　　那个地方，与其说是什么成长组织，倒不如说是个孤儿所。小小的一间屋子里，住满了面黄肌瘦的小孩子们。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孤儿院，强者生存才是重要的守则。
　　为了不让人失去生存能力，魔卡师公会并不给予最低保障。所以最苦的，大概就是这一批十岁不到的可怜孩子。他们失去了温暖的家庭，也没有任何营生的能力。
　　当那些孩子一脸懵懂又戒备地看着桂辰星时，桂辰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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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赶个末班车，假装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