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君来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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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如初下意识觉得是错觉，萧琰知不知道她也在这汀芷楼中都是个问题，因为萧琰很快就神色如常地转过去了。
接着便起身出去了，那个叫言深的属下跟在他身后。
蔺如初便也收回目光坐了回来。
“要我说，这楼新月也不是什么好姑娘。”姜璇玑冷哼一声，“听闻她与丞相府的公子交好，可如今又要给别人送荷包，倒真是多情。也难怪那位公子看不上她的荷包。”
说多情都算是褒义词了。
“你知道的八卦也挺多啊。”尚温仪回望了一下姜璇玑。
“丞相府？沈家的公子？”蔺如初问道。
“可不是嘛，还能有哪个丞相府。”姜璇玑回道。
蔺如初想到之前妹妹和她说的话，便转过头问蔺如婳，“说起来，我还未问过你，你什么时候和沈家的人那么熟了？”还告诉她哪里的景色好看？
蔺如婳放下手中的勺子，回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哦，就是阿姐你上次和姜姐姐去祈福的，错过了诗会的那一次。其实我和他们家的人也不算熟，只是那次诗会时那个沈家姐姐和我说了几句话。要是论亲近，我自然还是和姜姐姐还有温仪姐姐亲啊。”
蔺如初想了想，明白蔺如婳说的是她高烧后不久的事。她与姜璇玑一同去梵音寺祈福。
姜璇玑伸手捏了捏蔺如婳的脸，显然对她的马屁很受用。
尚温仪皱眉想了想，“你说的那个沈家姐姐，是宫里头那个沈贵妃的庶妹吧？”
姜璇玑又是冷哼一声，“一个庶女也能去参加燕京中贵女的诗会？我那日和阿初不在场倒是错过了这等好戏，我若是在场，定要问问是谁把她带进来的。”
她又转向蔺如婳，“你也实在是天真烂漫，她与你说话你竟也听了进去？”
“她过来和我说话，我也就听了几句，她和我说起有趣的东西，我只当，我只要听着那些好玩的事情便好了，不用管是谁说的。”蔺如婳咬咬嘴唇。
“你啊。”姜璇玑摇摇头。
尚温仪摇摇头，“这也不能怪小婳儿。那沈家小姐有个得宠的贵妃姐姐，又有个当丞相的父亲，难免把自己看的重些。倒不是我们过分看重嫡庶有别，只是她那性子实在算不得讨喜的。但是倒也奇怪，沈家的大公子似乎对这个庶出的妹妹还挺好。”
“那也真是奇怪。”蔺如初做了个总结性的发言。
“是啊，”蔺如婳点头，转而又想起别的，“先别管这个了，哎？姜姐姐刚刚说那什么八卦来着？再仔细说说啊！”
姜璇玑：“……”
出了门，夜色浓墨。
与姜璇玑和尚温仪道了别，蔺如初便要带着蔺如婳回了府。
目送两位好友带着丫头离去，听到身后一个声音道，“我们又见面了。”
蔺如初回过头，“阁下刚刚说的很快便会见面，便是这个意思？”
“也可以这么理解。”萧琰显然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蔺如婳倒是有些激动，“你就是那位洁身自好的公子！”
大概是汀芷楼的事情太过精彩，萧琰高尚的品行在蔺如婳心中已经盖过了他的外表，是以省略了前面那么多形容词，直说重点。
洁身自好？萧琰表示，对这个形容词很满意。
“天色已晚，不若由在下的车夫送两位姑娘回去。”萧琰提议道。
蔺如初几人是步行出来的，想着反正也是闲逛，坐马车出来反而没了乐趣；萧琰让车夫送她们，便也就是说用马车送她们回去，倒也不算太唐突，也不会对她们俩名声有什么影响，惹人非议。
蔺如婳望了望蔺如初，等着她回答。
蔺如初也望了眼蔺如婳，还是拒绝道，“不用了，我是个洁身自好的小姐。”
言深听到这个回答感觉被噎住了。坐他们家马车回去，怎么就不洁身自好了？！
萧琰却也没有坚持，正巧蔻蔻早有准备，喊了侯府的马车，蔺如初等人便先告辞了。
蔺如初靠在马车壁上，总觉得今天一天发生了许多事情，有许多东西涌入脑海。想要回去后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蔺如婳到底年纪小，精神头还很足，碰了碰蔺如初，“阿姐，话……你说，频繁地碰见一个人，代表什么？”
蔺如初真不知道自家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淡淡瞥她一眼，“凑巧罢了，今天若不是乞巧节，也不会遇上什么人了。”
佑朝民风开放，女子平日里也会上街。
只是不论是参加燕京里贵女们的活动，或是去相邻的府中拜访，又或是闺中好友结伴去什么地方，都是坐着马车出行，到了地点下马车。甚少有遇见陌生人的情况，更不要说与陌生人交谈了。
所以蔺如初也是惊诧三番两次遇上同一个人。
不过很快便归结到乞巧节的缘故上去了。
“我知道阿姐要说，话不能乱说，规矩还是重要的。”蔺如婳掰着手指头说道，叹了口气，“阿姐你不用说，我自己知道。”
蔺如初望她一眼，“我没说。”
一会儿便回了府。
扶着蔻蔻的手下了马车，又回过身，在妹妹扶着丫头下车的时候在旁边虚虚地托了一把，等她站稳了才牵着她。
要进门的时候，蔺如初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来迎接他们进去的管家。
“不是府里的人，没有通报可以进府么？”蔺如初问道。
“自然不可以。”管家有些奇怪今日大小姐问了这么个问题，却还是按着规矩回答。
“那，有没有这个可能，在你们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有人进了府？”蔺如初锲而不舍。
管家神色古怪，好半天才回道，“大小姐，你是不是对我们府里的侍卫有什么误解？”
再问下去该被怀疑自己问问题的动机了，蔺如初拍了拍脑门先进了府，决定暂时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
*
在府里安静地呆了两天。
清晨，蔺如初起了之后由着小丫头给她梳头。
蔻蔻从外面进来，走到蔺如初身边对她摇了摇头，“奴婢无能，没查出那人身份。”
蔺如初倒也不太意外，那人在没有告诉她们他是哪家公子时，大概就是不想透露自己是身份了。却又有些不解，“在燕京里查个人，却没有查出他是谁，会是什么情况？”
蔻蔻认真想了想，“许是刚来燕京不久，我们的人才查不到？”
“也不该，若是才来燕京不久，不是更容易查出点什么吗？”蔺如初又否定。
“不然，奴婢托世子的人去查查？世子认识的人多，或许能比我们自己查有用。”蔻蔻试探问道。
蔺如初摇头，“不必，不要惊动大哥哥的人。查不到——便也罢了吧。他若是不想让我们查出，自然有各种本事的。”
若是有机会，自然会知晓那人身份；若是没有机会，不知道他身份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本不是那样要刨根问底的人。
蔺如初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说，除了安定侯府的人，还有什么人能不经通报进入到我们府里？”
蔻蔻思考了一瞬，“当今圣上应该可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上想去哪儿不是分分钟的事？”
“除了圣上呢？”蔺如初也是佩服蔻蔻，居然能想到圣上。
蔺如初幼时进宫的时候，圣上——那时候还是太子，已是少年了，脸也长开了，和现在差别应该不大，那人自然不可能是圣上。
蔻蔻摊手，“那就只剩下杀手，或是贼人了。”
蔺如初动了动眉，觉得这句话没毛病，还有几分道理，竟不知接句什么话好。
蔻蔻又问道，“大小姐最近为什么总是在纠结这个问题？难道是有什么人进了府？”
“没、没。”蔺如初维持着脸上的笑。
“大小姐，不好啦——”门外进来的丫头跌跌撞撞跑进来，还喘着气。
蔻蔻忍不住责怪道，“火烧眉毛了么？跑得这么急，连礼数都全忘了。”
小丫头连忙要请罪。
这丫头名叫豆豆，是蔺如初醒来之后根据蔻蔻的名字改的——为了纪念她重生的豆蔻年华。
平日里，除了蔻蔻之外，第二倚重的便是她了。
所以她如今慌慌张张跑进来，只怕真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蔺如初抬手免了她的礼，“什么事？”
“这……”真正被问起来是什么事，那丫头却又开始吞吞吐吐了。
“大小姐问你话呐，还不快说？”蔻蔻催促道。
豆豆偷偷望了望蔺如初的脸色，终于开口，“是沈家——也就是丞相府的人，他们来……来……退亲……”
“退亲？”蔺如初表示不解，“退谁的亲？”
那丫头咽了口口水，“大小姐您的。”
蔺如初望了望蔻蔻，蔻蔻又望着豆豆，豆豆最终又看向了她。
三人这么相互对视了愣了良久，她终于问道，“可是，问题是——我什么时候和沈家订过亲？”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君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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