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重临王座》无声之时

82、五感剥夺 VS 天/衣无缝

　　场上的越前没有亲身感受过灭五感，所以不像其他高年级的人那样闻风色变，倒没有太把这招放在心上，身处劣势他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扳回比分。
　　不二默默的看了两回合，觉得形势愈发不妙，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向手冢：“幸村果然还是对越前使出了那招。”
　　“啊，他并不会因为对手的逞强就手下留情，”手冢微微点头，虽然与对方谈话不算太多，但是足够他了解幸村的性格，只要上了球场即使强如真田只有被压制的份，“不过这一关是越前必须要经历的。幸村的网球，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二在私下的交往中，非常喜欢幸村的细腻和温和，但是并不妨碍他觉得对方的网球很可怕，毕竟在前几年中，亲眼所见被幸村击溃在球场中的选手不在少数，甚至其中的一部分人很长时间都没法摆脱那种恐惧感。
　　想到这点，他就没法不担心正在比赛中的越前。
　　没过几分钟，发现不对劲的人越来越多。
　　“越前的动作好像怪怪的。”桃城小心而谨慎的说道，青学众人心中更是咯噔一下。
　　越前抛起网球后，挥动球拍的胳膊不但看上去动作违和，连拍面的角度都很奇怪，连新手都不会出现那种失误。黄色的小球与球拍网撞击在一起时发出不小的声音——一听就知道这一球格外大力，幸村甚至没有做出接球的姿势，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其划出一道奇怪的弧线，直接飞出界外。
　　注意到越前重复了几遍张开握紧手掌的动作，脸上还带着些疑问。
　　幸村便开口为他解惑：“这是我的秘技，五感剥夺。你现在失去的应该是触觉。”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称，越前恍然，他从青学的前辈那里曾经听说过这个招数，正是眼前这个对手的非常出名的绝招。
　　被称为神之子的幸村精市，可以在球场上掌握对手的一切，不止是输赢，甚至还包括对方的体感和思想，让人只能无奈臣伏于他脚下。
　　“哼，这就是所谓的Yips状态啊。”越前不信邪的挥挥手臂，即使没了触觉那也不代表丧失了反击之力，这么多年的网球经验足以弥补感应的缺失。
　　“越前君，这一次的发球可不能再失误了哦。”幸村不紧不慢的提醒道。
　　“哼。”越前撇了撇嘴，似乎不愿把对手的话放在心里。
　　然而接下来的一个发球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抛发，球拍的挥击力度小而短，终于成功将球打到对面的发球区，然而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看见球已被幸村相当轻松的打回，不过来球不复之前的威力，简单的像是给他喂球，这让越前不由疑惑的眨眨眼。
　　他试探着打回，这球确实就如同看到的那样普通，即使是一般的选手也不会觉得有难度。
　　决赛到此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变化，幸村和越前接下来的几个回合，平淡的如同寡水，要不是所处的位置不对，简直和平时练习热身看上去没什么区别，然而身处其中的越前却和观看比赛的人感受截然相反。
　　本以为像这样一小段时间就可以习惯，然而事实却并不如他所料，渐渐的，他向来专注于击球的脑袋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感觉，心底如被阴影遮盖，总觉得无论如何回击，如论是什么样的球，都会被对方打回来，这样的记忆如同影片一样不停的在眼前重播。
　　与头脑相反的是身体，麻木的几乎无法控制。
　　站在场边的青学成员正在全力为越前后援，口号喊道一半时，看到场上的那个蓝色的细小身影如同定格般，站在原地停住不动，表情迷茫眼睛没有焦距，这让他们不由焦急起来。
　　“越前……他怎么了？”青学的三个低年级部员满头问号。
　　“还记得立海大部长的秘技吗？”大石的冷汗从脸侧滑落，“恐怕越前是中了那个。”
　　“你是说，小不点中了灭五感？”菊丸啪一下转过头去，眉头皱的很紧。
　　“……完全的Yips状态”一直沉默的看着比赛的手冢开口道。
　　他的肯定让所有青学部员都觉得不知所措，那种近乎传说的能力据说无人破解——在之前还是正常状态时，越前已经被对方压制的这么彻底，被剥夺五感之后根本想象不出来能打成什么样。
　　场上的越前摸索着挪动到发球点，动作缓慢走路踉跄，他从口袋里掏出网球高高抛起，挥拍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球速也是飞快。
　　幸村信步走到网球的落点后，轻轻一个转身反手，球轻巧过网压在边线弹出。
　　“0-30”
　　“那家伙应该看不到了吧，”切原向柳确认道，“球的落点并不理想。”
　　“啊，精市的网球现在开始了。”柳点头认可了他的话。
　　“不知道那家伙能坚持多久呢。”虽然已经中过不少次的灭五感，但是切原只要一想起来就对这个招数心有余悸。
　　能让幸村使出这招，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那就是他的实力被神之子肯定了，柳的目光一直盯在越前身上，抛起的小球被挥空，发球失误。
　　“连听觉都消失了吗？”跪在地上摸索着网球的越前，找错了方向。
　　仁王的眼神变了：“我们的部长这次下了狠手啊，噗哩~”
　　“没错。”丸井唔了一声。
　　一般来说，幸村的秘技虽然是五感剥夺，但对对手还是会适当手下留情的，除了全国级的选手外最多不过到剥夺视觉而已，不过场上的越前现在显然受到了手冢迹部同样水准的待遇。
　　如同被封入绝境的感受并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无论如何也无法摸到球，这种挫败感让越前跪在地面缩成一团，煞白的脸色让周围的人都看的心生不忍。
　　“部长……”咽了一下口水，切原看向幸村，他现在终于知道平时的练习赛中果然还是被放水了。
　　柳生推了一下眼镜，皱起了眉头——他不信其他正选没有发现幸村和平时有所不同，那种表情就像笃定着什么。
　　终于摸到球，越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痛苦的表情让人一览无余。
　　青学的龙崎监督也撇过去脸，无法再看下去。
　　“幸村……”不二有点不忍心，不自禁的将视线转移到站在场地另一端的人，“他真的打算摧毁越前吗。”
　　身边的手冢没有回答他，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只是眼神更暗沉了一些。
　　“这也太过分了吧。”桃城捏紧了拳头。
　　他们看见幸村转过头看向这边，白皙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笑容，不是挑衅不是讥讽甚至不是轻视。
　　“你们的这个小朋友是个很危险的对手哦。”对着手冢动了动嘴唇，幸村的球拍指向对面的球场，“作为同伴难道对他没有更多的信心？”
　　“……幸村。”手冢低吟一声。
　　不仅青学，周围的众人都随着他的示意，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越前的身上。
　　越前的身影已经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大大的猫眼中已然恢复了神采，身体四周的风旋绕而起，无我的光芒比以前出现的都要来的耀眼。
　　“网球真的很好玩！”他擦了一把下颚上的汗，眼睛亮的可怕，轻松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正愉悦的沉静在比赛中。
　　“……那是什么？”观赛的人群起了骚动，这样的变异在之前的比赛中从未有人看见过。
　　“这是天/衣无缝之极限啊。”微微眯起眼，幸村看着状态焕然一新的越前，把脸转向青学的方向，“对吧，越前南次郎先生。”
　　“武士越前南次郎？”感觉这次的决赛爆料不断，众人都不由看向幸村视线的方向，一个穿着黑色和尚服的男人正站在青学休息区的旁边。
　　“啊……没错。”虽然是第一次看见面前的这个紫发少年，但南次郎还是特别自然举起手打了一个招呼，不太在意他正是儿子现在的对手。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他吸引，连这种传说级的人物都出现在国中大赛的决赛现场，而且还亲口承认越前龙马身上的异象正是所有奥义的顶端——天/衣无缝。
　　“立海大危险了。”在场的人心中在一刹那间心中闪过的都是这个念头，毕竟天/衣无缝的威力只要对网球有所了解就都知道，那是武士南次郎在世界大赛上打败所有对手，无法被破解的终极奥义。
　　即使幸村被誉为神之子，但也不过是国中届的选手而已，怎么能比得上开启天/衣无缝的人呢。
　　“要来了哦。”越前露出一个笑容，像是在做一个游戏。
　　摆出发球的姿势，越前轻抛起球，如一阵风旋过，黄色的小球已经出现在幸村身后的边线外，而他则是纹丝未动。
　　场内一片寂静，终极奥义果然不同寻常。
　　“喂，裁判，你还不下判定吗？”越前抬起球拍指向正愣在当场的主裁判。
　　“哎？啊，不是……我没看清楚，”坐在拦网侧面的裁判这才回过神来，“摄影师，倒带！”
　　坐在后方的工作人员准备调动之前的摄像，但是他的动作却被一个声音制止了。
　　“不用麻烦了，”出声的正是幸村，他向前走了两步，用球拍点了点发球区右边的角落，“落点在这里，确实是界内球。”
　　“15-30”
　　“哎呀，裁判都看不到的话真是有点麻烦啊。”越前倨傲的看向幸村，意有所指的说道，“要不然，我还是把动作放慢些吧。”
　　第二个发球虽然降低了一点速度，但是幸村还是没有做出反应。
　　“30-30”
　　观战的其他学校都在窃窃私语。
　　“如你所愿，看来今年的王者要换人了呀。”忍足啧了一声对迹部说道。
　　然而他却看到对方的眼神有点不对，其中交杂着不忍惋惜甚至还有一些遗憾。
　　“打网球真的很开心啊。”越前脸上的表情既带着天真又带着满足，“你说呢，神之子君。”
　　立海大的休息区寂静一片，他们从未看见有人仅用发球，就能从幸村手中连续得分。
　　“恩，你说的没错。”本应该最紧张的人，此刻的说话的语调却格外平静，“确实开心，但又不止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