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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集 ...

  •   第十一集
      林晓琳之死,和徐黛茵脱不了干系。
      既然雪臣的日记完全属实,那么也可以确定,是徐黛茵威胁林晓琳,用某些事物逼迫她走向死亡,譬如公开裸-照。
      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晓琳的爸爸知晓此事,再也无法原谅徐黛茵和她的母亲。
      林爸爸不缺钱,也不缺女人。喜欢徐黛茵的妈妈是因为她温柔体贴,从不束缚他,很懂得保持距离。相处时若即若离,能产生距离美,不过也仅此而已。
      一个连他亲生女儿都不放过的蛇蝎女人,还能奢望她对自己有什么真情吗?不过就是看上了他的钱与人脉,这种人留在身边害人害己。
      所以,林爸爸和徐黛茵的妈妈离婚了。他开始想念林晓琳的生母,看着她和新丈夫和睦相处的样子,有些不甘心,那种天伦之乐,本是属于他的。
      至于徐黛茵,由于证据不足,又有未成年人保护法,警方无法刑拘她,将其释放,立案调查。徐黛茵从原本的校园欺凌的掌控者,变成了被控者,沦为阶下囚。她无法摆脱这一层枷锁,曾经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尽数还给了自己,恶有恶报。

      蒋夜莺进了物证室,拿出第五篇日记反复检查。不明者要她查的东西都已查明,那么第六篇日记何时会现身呢?
      她都迫不及待想要与不明者见面了,那个曾对她说“我爱你”的男人。
      蒋夜莺的太阳穴胀痛,又想起那天残酷的遭遇……男人低迷和缓的声音,依稀萦绕耳畔,一遍又一遍对她表露衷肠。
      “我爱你,蒋夜莺,我爱你……”
      ——不,我不爱你,滚啊。
      “夜莺,你怎么了?”
      蒋夜莺睁开眼,眼前雾蒙蒙一片。看清了来人,是小叔叔。
      她既委屈又惊恐地喊他:“小叔叔,我怕。”
      “怕什么?”胡离尽量放轻声音,安抚这只受惊的小猫咪。
      她还是和幼时一样,遇事惊慌失措,揪住他的衣角,一次次说怕。
      怕什么呢?有什么好怕的。
      他就在蒋夜莺的身边,没有人能够伤害她。除非踏过胡离的尸体,否则没有人能当着他的面,伤她一根汗毛。
      蒋夜莺依旧瑟瑟发抖,她有心理方面的问题,情绪激动的话,很容易被幼年时期的灭门惨案魇住,无法逃脱。
      她觉得头晕,眼冒金星,很快,视线变得狭窄,只剩下黑漆漆的幻象——那些记忆碎片若隐若现,好像深海里随波逐流的水母,时而看得见它晶莹剔透的身体,时而看不见那曼妙的泳姿,就此融入茫茫大海中。
      胡离有些担心她的身体状况,看她喘气困难,急忙搜蒋夜莺的包,翻出哮喘喷雾给她用。
      原来是旧病复发,用了药以后,蒋夜莺就恢复了镇定。
      胡离知道她有过敏性鼻炎,严重时会引发哮喘。在蒋夜莺幼年时期曾经发病过,后来几年症状持续减轻,与常人无异,哪知道今年复发了。
      他皱眉,有点后怕,如果晚了一步,蒋夜莺极有可能窒息。
      幸好,他在她的身边。
      蒋夜莺清醒了,她揪着胡离的衣领,贪婪地汲取他身上诱人的香水味。闻起来是薄荷,辛辣刺鼻,嗅入肺腔还有醒脑的作用。
      这么近,贴着小叔叔结实的肌理,能感受到胡离手臂上隐隐跃动的经脉,线条流畅。这样一具充满男性魅力的□□,让她蠢蠢欲动。换句话说,心中总有绮思,情欲深浓。
      胡离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蒋夜莺这双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游走。
      这种事情,再怎么说都不应该是女孩子主动。女孩子就应该矜持娇气一些,摆着小公主的架子,等着那些裙下之臣求着近身。
      于是,他强硬地拽下蒋夜莺的手,厉声呵斥:“别动。”
      “我就摸摸,没想做什么。”她对胡离上下其手玩了好一阵子,总算心满意足收回了手,像个无赖一样发言。
      她和那些渣男有什么区别,都是哄人的下三滥手段,别人也是说:“我就看看,不碰。”
      胡离不知道现在教她还来不来得及,他抿唇,慢条斯理道:“你喜欢我,可以。但未经允许,不能擅自对我动手动脚,明白?”
      蒋夜莺若有所思点点头,问:“小叔叔,现在我可以摸你吗?”
      “不可以。”算了,对牛弹琴,白教。
      “那什么时候可以?”
      “什么时候都不可以。”
      “小叔叔是性冷淡?”
      “……”胡离沉默。
      “小叔叔被我摸得不爽吗?”
      胡离咬牙切齿,道:“蒋夜莺!”
      “我在!”
      “住口。”他从唇齿间挤出这两个字,告诫她。
      “小叔叔只能看不能吃,我会被憋死的。”
      “这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该说的话吗?”
      “小叔叔不懂,现在女孩子都大胆表达爱。我只是爱意过浓,情难自禁而已。”
      “所以就可以说污言秽语?”
      “你不喜欢吗?”
      “……”他能说什么?说喜欢吗?
      蒋夜莺一哂:“原来小叔叔讨厌我,讨厌我这样和你亲密说话。”
      胡离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有点心软,回答:“我并不讨厌你。”
      “那就是喜欢我?”
      “嗯。”他闷闷回答。
      “我也喜欢小叔叔。”蒋夜莺不贪心,听到这句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他们慢慢来,时间还有的是。
      她早晚要让她的小叔叔尝尝叫天天不应入地地无门的滋味,一定销魂蚀骨。
      当然,在很久很久以后,等蒋夜莺真正尝到鱼水交欢的滋味时,她才知道:男女关系中,无论是谁挑衅谁的威严,最后受苦的都是女人。
      此时的蒋夜莺,总给胡离一种难言的错觉。她似乎从不沮丧,爱一个人便是爱,一颗心真挚赤诚,绝不会轻易悲伤。
      这样的人,脆弱又强大,是终极矛盾体。说她有心,不如说她没有心肝,所以不会哭也不会疼。
      胡离或许也是在意她的?单纯的男女之情,不掺杂任何杂质。
      是这样吗?那种莫名的不安又席卷了他,隔了一会儿,胡离主动提问:“夜莺,你一直说喜欢我,是哪种喜欢?”
      胡离第一次,以诱哄的声音,哄她说话。
      这是他内心世界产生的第一个分歧点,原本在自己的城中固步自封,渴望更近一步,又因无法名状的畏惧而退缩。如今他终于迈出第一步,索求蒋夜莺的答案,走向她。
      胡离的手微微触碰她的脸,鼻息近在咫尺,若隐若现。
      蒋夜莺有一瞬间的怔忪,她抬头,望向男人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小叔叔的脸是极好看的,如同十八少年一般俊美无俦。只是就年龄而论,他不算年轻了,从指尖的触觉就能感受出,他这些年辛苦,饱经风霜,指腹满是厚茧,一层茧子一个故事。
      他想听她说话,说心里话,并非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应对之词。
      小叔叔熬不起,也忍受不了欺骗。所以对待感情方面,他无比慎重,轻易不肯交心。
      蒋夜莺收敛了笑容,一字一句,小心翼翼地说:“我想和小叔叔结婚,想占有小叔叔。我的喜欢,和世间男女相爱没什么两样,是带有欲望的喜欢。换句话说,我想要小叔叔,不择手段也想得到,很坏,也很简单。我想侵占小叔叔,把你变成我的所有物。”
      胡离的指尖僵硬,心里某根线终于断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无法言明的悸动。那股来势汹汹的情绪,如藤蔓一般勒紧他的心脏,克制他的呼吸,无孔不入。
      他的小姑娘,终于变坏了。与他预期的样子不同,蒋夜莺已经变成了大人,变成不再依附他生活的大人了。
      这样不好吗?
      并没有不好,她很坚强,如菟丝花一样顽强有力,在没有他的领域里,蒋夜莺也能活得很好。
      胡离遗憾之余,又松了一口气。
      他在心底悄悄和那个依恋自己的姑娘说再见,看着那个曾经对他撒娇的女孩渐行渐远。然后胡离将为自己而活,他会娶妻生子,用心去爱一个人,首选人选就是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蒋夜莺。
      “小叔叔?”
      胡离不答话,专注地盯着她,眼里无光,深不可测。蒋夜莺有点怕,她怯生生地喊他,胡离却并不回应。
      过了很久很久,胡离突然将她扣到怀里。他的唇顺着蒋夜莺的下颚,轻咬一口,吻了上来。
      蒋夜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弄不明白小叔叔怎么成这样了。
      最渴望胡离的她,可一旦小叔叔暴露本性,蒋夜莺又怕了,她无处可逃,面对如狼似虎的胡离,整个人无所适从。
      这叫什么呢?这叫自作自受。胡离闭上眼,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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