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之路向何方》浮生留记

4、巧克力冰激凌

　　因为是暑假，弗罗林冷饮店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一脸兴奋的孩子和生无可恋的大人，甜腻腻的奶油味和香醇的巧克力味充斥在店铺的每一个角落，二楼靠窗的位置，一个银发老人有些无奈的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男孩。
　　“西塞尔，其实，霍格沃茨的小精灵手艺也是很不错的”邓布利多忍不住插了一句“我想你没必要把店里巧克力口味的冰激凌都吃一遍的。”
　　“什么？”西塞尔从小山高的冰激凌中抬起头“您说霍格沃茨小精灵的手艺不好？弗罗林先生的手艺可以一级棒哦！事实上我觉得还是榛子巧克力的最好吃，您要是不好意思我可以帮您点啊。”
　　“弗罗林先生，邓布利多先生需要一份超大份的榛子巧克力冰激凌——”没等邓布利多开口拒绝，西塞尔就冲笑容满面的弗罗林先生喊道。
　　瞬间，整个冷饮店都陷入了寂静，大人们都停止了交谈，抬头用目光搜寻着，孩子们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大人，想从大人脸上看出些什么。
　　“咳咳，好的，请等我一下”弗罗林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我一会儿给你们送上去。”
　　“这不公平！弗罗林！”西塞尔指着邓布利多那份巧克力冰激凌说道“为什么他的比我的大那么多，你还给他多加了一勺巧克力酱！你不能这么对我弗罗林！明明我要的也是超大份的!”
　　“好了，西塞尔”，弗罗林有些宠溺又无奈的笑了笑“这已经是你的的第三份了……”
　　“这完全是两件事，好吗？”西塞尔一本正经的指着自己的冰激凌“无论我吃多少分，超大份就永远得是超大份那么大！”
　　“好吧好吧”，弗罗林耸了耸肩，从装满巧克力酱的大桶里挖出满满一勺，扣在西塞尔碗里，“这样可以了吗？我的巧克力西塞？”
　　“差不多吧”空中飘来西塞尔含含糊糊的话语，“还有，邓布利多先生，要快点吃完，化了就不好吃了。”
　　邓布利多有些尴尬的看着面前这个比脸还要大的盘子和上面小山高的冰激凌，嘴角有些抽搐，好吧，丝滑的巧克力配上香浓的奶油，味道的确很不错。
　　“呐，我就说很好吃的吧。”解决完自己那份冰激凌的西塞尔歪着脑袋，有些得意的看着邓布利多，“甜品是可以带来好心情的，我说的对吗？”
　　“啊，当然”邓布利多回了一个慈祥的微笑，“也愿你有个愉快的新生活，西塞尔。”
　　“希望如此吧。”
　　“你会喜欢上它的，霍格沃茨，每一个从那里毕业的人都在那里留下来美好的回忆”，邓布利多似乎陷入了回忆，微微眯起了眼睛，“和伙伴们一起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沐浴在阳光下的青春啊——多么美好”
　　“每个小巫师都要去霍格沃茨上学吗？”
　　“准确的说，是英国的小巫师，西塞尔”邓布利多微微睁开眼，“当小巫师年满十一岁的时候，会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但并不是每个小巫师和他的监护人都会同意——有些巫师出于一些考虑可能更愿意亲自教育自己的孩子”
　　“那您当时为什么不支持魔法部要给我找一个监护人的做法——我是说，只要监护人同意，我也得到霍格沃茨上学不是吗？”西塞尔咬了咬嘴唇，“为什么要跟我达成‘只要按时上学就可以不要监护人’这样的协议呢——我是说，我没有什么决定的权力，对吗？”
　　“话不能这么说，孩子”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比起强迫，我更希望能选择一种你愿意接受的方式——在这件事上，你只是受害者，我们不该对你再施加任何形式的伤害。”
　　西塞尔低着头，用勺子戳着盘子底融化了的冰激凌，乳白色的奶油包裹着零星几点的巧克力在盘子里转来转去。
　　“我不知道这样问是否合适——您认为，杰克——就是被处决的黑巫师，他，是绝对不可以被原谅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西塞尔？”邓布利多的眼神里多了一点探究，“我以为你会恨他——你母亲也是在那次事故中逝世不是吗”
　　西塞尔扔下勺子，开始抠自己的手指头。窗外的灯火开始逐渐点亮夜空，熙熙攘攘的人群缓缓散开，欢乐吵闹的气氛渐渐融入夜幕中。
　　“这世界上有些错误是不能被原谅的，西塞尔”邓布利多看着对面的男孩淡淡的开口，“像这样肆意剥夺别人生命的错误，叫做犯罪。犯罪，是不可以被原谅的。”
　　“可是……即使他死了……当时死去的十七个人……也没有……再回来……”
　　“是的，我们对他的判决不能使他犯下的罪行得到任何弥补——因为生命无法弥补，我们是，对一个堕落的灵魂宣布了终结”邓布利多字斟句酌的说道“我不确定你能听明白”
　　“那……他失去了灵魂……就是死了吗……”
　　“一个人失去灵魂并不意味着死亡，只要心脏还在工作，人就没有真正死亡。但失去灵魂是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它意味着你不再有自我意识，不再有记忆，不再有......任何东西，而且没有丝毫康复的希望，你只是活着，只是一具空空的躯壳”邓布利多看见西塞尔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我不该和你讲这些的孩子，这些你以后可能会慢慢了解到——但不会像今天这样难以接受。”
　　邓布利多顿了顿，“至于杰克，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他死了——死在了阿兹卡班，在行刑之后的第四天——没有人会照顾那样一具行尸走肉，他自生自灭了。擦擦眼泪把孩子，这是我们能让他付出的最大代价了。”
　　西塞尔捂着眼睛呆坐在那里，直到整家冷饮店的顾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期间邓布利多买了单，二十个金加隆的价款还是让他略有些心疼。直到不少店铺都打烊休息，西塞尔才跟着邓布利多磨磨唧唧的回到了破釜酒吧。
　　“明天汤姆会提供早餐”，邓布利多拍拍西塞尔的肩膀，“开心点儿，孩子你还可以再坐一次骑士公交——不要忘记东西，汤姆已经把他们放在你的房间里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想我得回霍格沃茨了，西塞尔。”
　　“最后一个问题，先生”西塞尔抬起头，刚流过泪的眼睛有一点充血，“可以告诉我，我母亲以前在哪个学院吗？”
　　“格兰芬多”邓布利多沉吟了一下，报出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