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慈爱第一附属医院 ③ ...
-
-
在进入这个“慈爱第一附属医院”正门的那一刻起，楚扬轻就发现自己的任务又有了“新的进展”。
【阶段性任务更新，至第三阶段目标：调查医院内，病患失踪的真相。】
没有任务时间限制，也没有其他的要求，看来这个大概就是类似于“最后的任务目标”了，并且一定会耗时很久，十分繁琐的那种。他之前在网上和其他渠道搜查这个医院有关信息之时，并没有发现任何疑点、或者那种家属投诉之类的。
从外表上来看，这里就是一家十分普通的医院。
患者失踪的真相？
有趣。
其实，楚馨本来是想，把他的行李周全准备一番后，再让自己的侄子住院。但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在院长的“解说”之下，也只能打消了所有念头。因为，这里几乎可以称的上是什么都有。小到牙刷纸巾，大到被子。只要你有——钱。
并且，院内也严禁携带任何私人物品。
就见那个郑院长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这是为了患者的安全考虑”，“希望可以理解，不能有任何区别对待”之类的云云。言下之意是
——你只要交人就行，别的什么也不用管。
然后，就见自家阿姨略带担忧的目光望向他。
“楚楚，你怎么想的？” “要不还是等过两天在来好了？” 她依旧还是放心不下。
“现在。”
“你确定？”
楚扬轻露出了一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放心好了”的温柔笑容，又用“只是住在这里两个月，没什么事的”，“更何况，你不随时可以来看我吗？”等脱口而出的说词，安抚好了楚馨。
直到看着她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
再接下来，随着那个院长一句：
“那么，先让我们这的职员把你家孩子带下去，熟悉熟悉院里的环境。”的话语过后。他最后望了自家阿姨一眼。
两人的眼神顷刻间交聚，又转而分开，最后消失在了门后远远望不见了。
在她的眼里，自己大概永远是个孩子吧。可是，现在的楚扬轻，目标只是完成任务罢了，仅此而已。
他也不会去想不该他想的。
于是“康复之旅”，自此正式开始了。
-
一个看上去蛮年轻，身材结实的男“看护”接手了他。
那人大概是个新手，他能察觉到有几丝自以为非常隐晦，然而，却并没有掩藏很好的目光，在时不时偷摸着望向自己。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于是没走两步，他便主动开口。
“你，在这边工作多久了？”
两人目光交集之下，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标准礼貌的笑容。
“额，一年不到吧。” 身边那人错开他的眼神，有些慌慌张张的答道。
随即又装作自然的回问：
“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就是，你得的是什么病？”
“精神分裂症。感知、思维、情感和行为等多方面的障碍以及精神活动的不协调。”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可能还有潜在型的焦虑性障碍”。
“对了，还要另加一项——‘双相情感障碍’的病症哦。”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小朋友，我是重症患者，很危险的奥。”
然而，就听对面一句十分诚恳的安慰：
“加油，我相信你一定会康复的，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
他一天之内，这是，被同一句话“嘲讽”两次了吧？
偏偏那人还一副担忧且关心的表情，正儿八经的，让他没法发作。
“噗哧”，这么一想，这次是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情也变好了几分。但身边年轻的男看护却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开心”，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在转瞬间，他随即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之后接着找了些话题，试图从侧面打探一些关于这家医院的情报。但那人的回答却十分自然正常，不像装的，那么应该就是：
“他进来时间太短了，所以接触不到什么核心机密。”
两人一路走出楼道，楚扬轻眯着眼，见他用一张随身携带的磁卡刷过门禁，打开紧闭的隔离门，随后来到了空旷的底楼大厅，也是他之前进来的地方。
正门口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门，能望见外面的绿化景色，白云蓝天。
并且他猜，这玻璃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种类，简简单单就能砸碎的材质。根据门框夹层的构造看来，大门晚上肯定会再放下一道牢不可破的铁栏，作为更加保险的加固，来以防万一，有什么“不安分的越狱者”。再加上楼两边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警卫，真可谓是“严防死守”。
想出去依旧需要磁卡的权限。大楼外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好不吝啬、大片大片的草坪。他之前一路走来就觉得绿色太多了。
但是，树却很少。
“大概………外面也时不时会有巡逻的守卫队吧……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规律可循？”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一幕称得上是“不怎么友好”的场面陡然发生。
一个病患被束缚带五花大绑的固定在病床上，像个脱离水面的鱼般不住挣扎着，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再然后，就连他的嘴也被无情封上了，由几个工作人员一路推到电梯里面消失在黑暗中。
活脱脱恐怖病院既视感，而在刚刚交错瞬间，他正巧听到了两句话。
“求求你们别送我进来这里。”“呜呜呜放我出去啊！”
视线正对着电梯，这时，就听旁边略有些不自在的声音传来：
“咳咳，这种情况只是偶尔发生，大多数病患还是十分正常的，你别害怕，我们继续走。”
他转过头，就看到侧前方的人，摸了摸头发，随后无奈解释道：“自己只是运气不太好，才会碰巧‘撞’见了这一幕，这医院的大多数病人还是比较正常的，不需要动用如此措施。”
再接着，就见他用钥匙开了一道小铁门，两人从楼梯间一路往上。
“我们，不坐电梯吗？”
“不，一般走楼梯就够，你跟着我，很快就能到了。”
-
大约再继续走上三层的样子，期间还不时遇到两个同样在忙碌着的医护人员，闲情逸致的跟他的随同看护打声招呼，看上去还蛮熟络。
“王丙，这是你新负责的病患吗？”
“小伙子长的蛮俊的，真是可惜了。”
楚扬轻充耳不闻，却在心底默默计算了下，光楼梯间，就不止开了一道带锁的门。
期间他还听到某个楼层内透出一些嘈杂的声音，料想是有人住的，但他的目的地显然不在那里，而是又往上一层，直到一处没有人气的地方。
冷白色的灯光，寂静的楼道，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瓷砖，从外看去，每一个房间都是独立且封闭的。
王丙一直带他走到尽头的一个房间，照常是磁卡开门。他刚踏入房门，就看到其内极为简洁的布置。一张单人病床，一张写字台，一个简易储物柜，对面还有扇门，估计是附带的卫生间之类。
床上放着一套崭新的病服，旁边还摆有类似于安检时的那种箩筐。
就听那男护工开口： “你把衣服什么的全换上吧。”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包括内衣、袜子什么的，也都要穿医院指定的”，“私人物品放旁边那个筐里就好”。
与此同时，就见一只纤长的手指开始解领子下方的纽扣。
很快，就到了第二颗，随着重力垂下的领尖，曝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以及深浅适度的肩窝，还有那过分白皙、令人刺目的胸膛肌肤。
“你你，等一下。”
他略微有些慌张的别开头，转过身去。似乎没想到这个看似斯斯文文的青年会如此奔放，“不拘小节”。一时间，越想越感觉身后视线灼热。
“算了，我去外面等你好了，你换好了再和我说一声。”
直走到外面，他才感觉心情霎时平复下来，火烧般的脸部温度也逐渐消失不见。
“都是男的，自己反应干嘛那么大？”这么想着，更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之前他也不是没有带过新进的患者，都是转过身去就算数，这？还是第一次莫名其妙的站在门口。
但一想到刚刚的场景，又无法控制的脸部发烫。
而此时，独自在房内的楚扬轻，却停止了解衣服的动作。反而是踱步打量着四周；房门只能由外部上锁，而内里却没有可以操作的按钮。又看向写字台和储物柜，果然不出所料，都是焊死的，无法移动分毫，甚至就连椅子也被牢牢固定在了地上。
以前，肯定有患者拿这些家具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才会转而变成这样的结构。
他又看向床上寥寥可数的几件衣物，一条宽大的棉质蓝白条纹上衣，上面带有编号【130】、一条同款的裤子，一双浅蓝色的拖鞋。都十分容易清洗的样子，而这些衣服上统一的——都没有任何口袋。
又过了几分钟，站在门外的王丙不禁有些奇怪，“时间，比想象中有点久”，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询问的时候，就听“咔嚓”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眼前的黑发青年，已经换上了熟悉的病服。那过于淡色的衣服，多少给穿着它的人平添了几分柔和的感觉。
如同夕阳下的云，一不小心就吹散不见。王丙正愣神，就见双黑色的眼珠望向他。
“走吧。”
此刻，他手拿着存放私人物品的篮子，随后又仔细检查着里面的东西，一块表、换下来的衬衫等衣服、一个钱包、一个手机，还有一双鞋。
把这些东西都整点一遍后，包括皮夹内的现金数额。然后又领着楚扬轻回到了楼下，一直走到一个办公室内说道：
“里面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和他交流一下基本情况，我先去存放你的私人物品。”末了又补充到。
“额，这些只是暂时寄存，等你出院的时候会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你的。”
在他应答后，就见办公室的门被一下打开。
一瞬间，他仿佛望到了双如蛇般阴冷、上翘的眼睛，那犀利的目光仿佛看穿重重躯壳，直达最底层。
“新来的患者，你好啊。”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可以叫我赫连医生。”
王丙照常般，礼貌的和对面“年轻有为”的医师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
此刻，室内只剩两人独处。
一时间，寂静的空间内，除了对面那人手指间翻动资料纸张，所发出的“沙沙”声响，再无其他。突然，就听一句如大提琴般抑扬顿挫，又略带揶揄的声音传来：
“那么，你的任务目标是什么呢？
楚—扬—轻，小盆友。”
--- --- --- --- --- --- --- --- --- --- --- --- --- ---
皱了皱眉，楚扬轻一言不发，两人的目光在无声间交汇，谁也没有率先错开。
就听对面嗤笑了一声，才随即出声道，“放松一点嘛，我啊，没有敌意。” 那人把镜片后反射的光芒掩下，接着又疑似“夸赞”道：“这眼神，很不错啊。”
“啧啧，像猫猫般忧郁的目光，看了可真让人忍不住的～心疼呢。”
--- --- --- --- --- --- --- --- --- --- --- --- --- ---
话音还未落，猛然间，一道破空的声响穿越气流，直直朝着对面射去。顷刻，就在那人一丝不苟的侧脸上，留下了一道不怎么美好的血痕。但赫连却没有躲闪，甚至，就连身体都没有挪动分毫，任由那锋利的暗器划过，又穿透入墙。
“彼此彼此，医师您，长得也很像岛国某位名为一条一希的某人。”
“我愿意出10RMB/小时的价码来包。”
楚扬轻眯眼慢悠悠“回敬”到，语气一如既往慢条斯理。
只见对面那人不急不缓的，用指尖拭去那丝鲜血，嘴角笑意却更甚。
“哦？我还不知原来我这么‘值钱’呢，真是荣幸之至。” 在心里却不声不响记下那个没听说的名字，“嗯？一条？”然而那如狐狸般狡诈的眼中，仍暗流涌动。
其实细看之下，赫连千彦长相确实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甚至可以称得上精致。但遗憾的是，那过分锐利上扬的眼角，太具侵略性，特别是注视之时，赤-裸裸的目光。让人根本不会有闲情去打量他的容貌。
“亲爱的医师，不要放弃治疗。”
这句话，终于轮到自己来说了。
-
再度走出门口的时候，他不禁扶额。
“啧，该说真不愧是精神病院吗？压根就没几个正常人嘛。”
“看样子，最低调的也只剩自己了。”
而且，光看上去就不正常的，竟告诉我是一个什么医师！而自己这么正常的人，却只能被逼着当一个“病患”，还没处讲理去。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当两人再度出发之际，已经朝着另一边转换了方向。那医生办公室坐落在走廊尽头，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却在对面。
“怎么样？” 在门外等了一小会儿的年轻护工打着招呼。
“嗯，确实好久没见到那么‘正常’的医生了，你们真的不考虑考虑往国外发展吗？”
“额……国外？”
王丙虽有些听不太懂他的意思，但脚步却没有停驻，依旧往前方行进着。此刻，只见走廊两边的景色，已经变成大小不一的各类病房，不同于楼上安静的单人间，十分鱼龙混杂。
并且那些房屋所配备的，不是普通的推拉门，而是各有两层桎梏的“双重门”，一道是看上去十分常见的木门，而木门内的另一扇，则变成竖条状的铁栅栏。白天的时候，为了更方便监视患者的一切行为，外侧将被统一打开。
据说院内还有“查夜”。
这些十分侵犯人权的行为，在此处却被无比合理化。因为能在这接受治疗，都是下定决心要回归正常社会的，所以也意味着，一旦入内，就基本可以说是，失去了任何的隐私。
双眼望向两侧的房内，能清晰看见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人迹。有的在屋内漫无目的的徘徊、有的俯身书写着什么、而大多数人都在相互聊天、还有些痴痴傻傻的发着呆，一动不动。甚至两个站在门口的，正隔着冷冰冰、坚固栅栏的阻碍，坚持不懈的望向远方。
光他，就已经看见好几双空洞的眼眸在凝视着自己。
“这里，关押的都是重症患者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让王丙沉默了几秒，才再度开口。
“不，这里都是些没什么攻击性的病患。一旦作出任何被判定为，具有伤害性质的动作，就不会在这了。”
“那会被送去哪？”
这次，身旁护工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院内禁止透露无关信息，但我还是告诉你吧，也在这栋楼里，不过不在我们所处的下面几层。”
他往天花板方向指了指。
“懂了吗？”
随着话语，他们所走过的周边环境，也稍微发生了些改变，就见一个空旷、开放的大厅映入眼帘。一眼望去，能见到几张桌椅，一些运动设施，甚至墙上还挂着一个处于关闭状态的电视。
依旧是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瓷砖、干干净净的，让人讨厌的白色。
“这是活动室，现在还没到开放时间，你以后肯定有机会来的。”
王丙解释完。
两人停留在一间病房门口。他们眼下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最后，只听他语气格外郑重道：
“希望你，千万不要被送去那个地方。”
楚扬轻看着被铁栏隔离的窗外，透过那一小片空间，只能看到外面略显萧瑟几颗光秃秃的树干，遥远冰冷的围墙。却没有吐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确切答复。
不是我想作死，是任务逼我作死。
-
作者有话要说： 比心，【鸟肉泡馍 】【晏景RoiL】的雷——摸摸大。
迟来的更新，鬼畜赫连没有瞎说，小楚的瞳孔确实有点猫科动物般的感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