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集》勤锦

3、3

　　餐桌上，江峥涛跟莫郅辛道：“待会上爸爸的车，爸爸送你去学校。”
　　给他们装豆浆的莫连柔却嗔道：“老刘送你直接去公司吧，不是说年底了今天开股东大会吗？这么重要的会议迟到了可不好。我送郅辛去就可以了。”
　　“不行。”江峥涛透过餐厅的落地窗看着外边重云如盖的气象，根本不放心让莫连柔出行，这暴雨就快下起来了，路上容易出事故。家里现在有着三辆轿车，两个备用司机，老刘用一辆车负责接送江峥涛，老李用一辆负责接送江清浅，还有一辆mini甲壳虫是莫连柔和小保姆外出买菜时的座驾。虽然这几天江清浅表现的温和了许多，但是他还是不确定她是否愿意接受这母子两个，因此不敢让莫郅辛和江清浅共用一辆车去上学，就怕一个举动惹恼江清浅，然后一朝回到解放前，家里又变得气氛压抑。以前是江家是有多余的车和司机以备不时之需的，但是莫连柔节俭惯了，入住江家之后辞去了很多吃闲饭的佣人还卖掉了那些极少开的闲置车辆，江家家主深爱妻子，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也就随着她随便折腾去了。所以现在才会出现这个局面。
　　莫郅辛有些无语的看着双方互相为对方着想的甜得发腻的争论时，一道清澈的声音响起“让他和我一起去学校吧！”
　　这对于江峥涛和莫连柔而言，简直就是天籁之声，江峥涛忙应道：“好好好，清浅快过来吃早餐，待会一起出门！”
　　李叔一向是呆在花园那边的车库，等着江清浅自己过去，然后直接从花园边的侧门开车出去的。他们出门的时候，已经飘起了细雨，莫郅辛转身想回去拿雨伞，江清浅忙拉住他的手腕，道：“别回去了，我书包里有伞。”
　　这是他们自己之间的一次肢体接触，在他因常年在外运动而被晒成麦色的肌肤衬托下，握在他手腕的纤细的手细皮嫩肉的，好像一戳就破，但她的手怎么那么凉？一般女孩的手不是应该温温热热的吗？
　　江清浅很快就放开了他的手，拉开自己的书包，掏出一把白色印花折叠伞，刚撑好伞，莫郅辛就从善如流的接了过去，道：“我来撑！”
　　“嗯！”江清浅低声应了一下，表示同意。
　　英俊挺拔的少年和长身玉立的少女穿过花园在蒙蒙细雨中缓步前行，场景如诗如画。莫郅辛从没想过有哪一天他会和江清浅在一把伞下共行，他们离得极近，风吹起她的马尾，发梢会拂过他的穿着短袖而露出的臂膀，挠的他心有些痒。鼻尖萦绕着香气也不知道是花园中绽放的鲜花散发的馥郁芬芳还是身边女孩自带的馨香，他居然在这灰蒙蒙的环境下觉得闲适放松。莫郅辛很想抚额，真是不可思议。
　　走到李叔从车库开出来已经摆好在侧门的车子，莫郅辛绅士先将江清浅送到她惯常坐的左侧位子，并为她开了车门，等她完全进车后关了门才往右边车门从车尾绕过去。
　　一路上除了李叔可以挑起话题莫郅辛回答外，他还是和江清浅没什么交流，但感觉比上回和她同车自在多了。今天光线不好，李叔打开车内的灯方便江清浅看英文报纸。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江清浅的英语成绩那么变态了，高一开始，每逢考试成绩揭榜，位列第一的一定是她，并且从未有人超越，原来在大家磕磕绊绊做阅读理解的时候，人家已经顺畅的在翻阅纽约时报了。
　　昨晚他临睡前听歌，结果睡过去没关手机，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自动关机，临时充了一下电，玩到半路就自动关机了，只能无聊的看向窗外。忽然感觉有东西放到自己的双腿上，他低头一看，是江清浅的纽约时代报，她折在最上面那一面有一道加粗的黑色标题跃入他的眼帘“Knicks AreOffAndAlmostOut”尼克斯翻盘无望已注定首轮出局？这应该是纽约时报的篮球专栏，不过，“给我看的么？”他转头有些不确定的询问她
　　“嗯。”她回望他，眼神清澈见底。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正视他。莫郅辛高一刚入学时就听到侯立在他耳旁叽叽喳喳的说他有一个女神，当时他和江清浅不同班，不过两个班的体育课排到了一起，侯立就指给他看，兴奋道：“那就是我女神，漂亮吧！”他顺着手指看过去，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一个清冷的女孩，她们班的女孩都三三两两的在做运动，就她一个坐在台阶上目光悠远的不知在想着什么，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气质。高二文理分班的时候，他们分到了一个班，可是一年过去还是没搭过一句话，她除了和座位周围的人有些交流外，就好像没有与人交往的欲望，也不担任班干部，科代表什么的，下了课还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直到高三开学不久，他被江峥涛带入江家，她除了第一次在客厅看到他们母子是表露出的诧异以及厌恶外，之后都视他们为空气一般。再后来她渐渐的避开所有会和他们碰面的机会，甚至做出在自己房间进餐的举动，那时候他才知道，这个女孩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傲。
　　只是近几天不知为何，她对母亲释放出了善意，现在似乎也在对自己示好。
　　“谢谢。”他想她是一个细心的女孩，刚才李叔挑起话题时带过一个问题是有关于运动的，他在回答中说了句自己喜欢打篮球，所以这是在观察到自己无聊后特意翻到篮球专栏的报道给自己看？上次在她车里坐时，他不过瞥了一眼手表，她便推测出自己的想法，并且让李叔加速行驶，不得不承认她的观察力非常棒。
　　他依旧要求李叔在路口停下车，在他下车时，江清浅让他把自己的伞带上，像是知道他要拒绝，她不等他说话便继续道李叔会送她过去。莫郅辛也就不再推辞，撑起伞往学校走去。
　　等他到了教室，看到江清浅已经坐在位子上了。刚把伞放在教室后面的置物柜上，侯立就跳过来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道：“喂，这把伞跟我女神的同款耶，当初翻了好久网页都没找到同款，快，快，快，把链接甩我！”
　　莫郅辛扯开他的手，“甩你一脸数学题啊！滚去做作业！待会有数学测试！”
　　莫郅辛抖抖自己已经湿了半边身的衣服，雨势已经变大，而女孩的伞中看不中用，毛毛细雨还行，暴雨根本抵不住，雨水直接顺着伞的中间承轴和缝隙就漏了下来。要是让侯立也尝尝被大雨淋湿的滋味，他一定不会嚷嚷着要这把纸糊似的伞！
　　上午还好，下午的时候，莫郅辛就感觉脑袋有些沉，回家的时候他坐在车里睡了一路。
　　回到家强撑着吃完饭，洗了热水澡，莫郅辛倒头刚想睡觉，就有佣人敲门送了感冒药过来。他哂笑，还以为他妈就只会关心江清浅呢，没想到还注意到他感冒了。大概是吃了药的缘故，他连个梦都没有做，一觉沉沉睡到天亮。收拾一下后下了楼吃早餐，刚到餐厅便看到他妈在嘀嘀咕咕的跟江峥涛说些什么，一看到他出现，他妈就两眼放光，像饿狼看到猎物一样。
　　“儿子，爸爸妈妈是这样考虑的，最近是梅雨天，连续着下着大暴雨，你能不能和清浅一起上学？不然我不放心！”
　　莫郅辛知道妈妈这是想让自己和江清浅打好关系吧？行了，为了妈妈的幸福做什么不可以呢？他倒无所谓，只要江清浅同意就行。只是他当时正在咬土司，不好回答他妈妈，而江峥涛大概以为他不愿意，便在一旁帮腔道：“是啊！我公司跟你们学校不同路，绕来绕去太辛苦，你妈要是每天送你也太累，不如就和清浅一起上学吧！”
　　莫郅辛有点哭笑不得，咽下土司后忙回答到：“行，行，行，你们说了算！”
　　莫郅辛还以为是他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决定的，没想到等江清浅坐下后，才听江峥涛用商量的语气在征求她的意见能不能让莫郅辛和她上学，江清浅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边在土司上抹着果酱一边平淡的点头同意了这个要求。莫郅辛暗地里咂咂嘴，敢情要是江清浅答应那他同意也没什么屁用，他人还杵在这呢？这偏心都已经摆到明面上了，重女轻男啊！

　　车子启动后，他刚拿手机出来刷时，李叔就从副驾驶座上拿起几本杂志递过来，都是他昨天跟李叔聊天时说过的一些感兴趣的东西，诸如摄影、篮球之类的，嘴里还念叨道“你们年轻人呀，少玩点手机，对眼睛不好，多看书多读报，叔叔尽量开平稳一点，你们慢慢看啊！”
　　“谢谢李叔！”真是有心，这些杂志里很多东西都是他昨天一提而过的，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而且帮买了放在车里。
　　江清浅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看着窗外阴雨绵绵，心中默念起一首诗：“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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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莫郅辛：老婆，你手好白；老婆，你好香；老婆，你头发都来勾引我！
作者君：莫郅辛，克制！克制！克制！现在就开始痴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