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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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苒被带着离小洋楼远了些。
原本呛鼻的血腥气淡去不少，贺知淮在手机里翻了会，手指在屏幕上停了片刻，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迟迟没有被接起，明苒疑惑地看了一眼，看到贺知淮很有耐心的等着。
她于是又踮脚看向案发的地方。
明苒总觉得有什么被忽略了，可是撑着小短腿始终看不到什么有用的。
而就在她站稳看向贺知淮的时候，就听到电话似乎是被接通，传来一声粗粝沙哑的‘喂’。
“卫叔，有点事要请你帮忙。”
少见贺知淮这样客气，明苒站在他身边，也不再动作。
对方良久没有回答，贺知淮神色平静的等着，过了会才听到对方有些不客气的取笑：“难得啊，现在在哪儿呢。”
说到这里忽的又一停，接道：“也不对，你能给我打电话，少不了是有什么事要麻烦吧。你找我，准没什么好事。”
“哪能啊，我就在谢靖亭的住所外面。”贺知淮回头看了下，就见一位年过四十的中年人走出来，顺道补了句，“抬头就能看到了。”
卫可毅听到这句抬头一看，果不其然看到贺知淮在稍远的地方。
即便多年未遇，仍是人群中一眼可见。
这浑小子！
卫可毅二话不说挂断电话，对身边的小警员说了两句，交代下去事情，这才冲着贺知淮点了点头。
“人找到了，走吧。”
贺知淮笑了下，明苒便哒哒哒的跟上去。
不过卫可毅也没有等着，拐进了旁边的器材区。
或许是因为刚发生命案，周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眼见他往长椅上一坐，满脸都是疲倦。贺知淮顺着坐下，最边上的是明苒。
贺知淮道：“看来这件事还很棘手。”
卫可毅没有否认，不过比起这个，他倒是对贺知淮身边安安静静的少女更感兴趣。
“你什么时候换了口味了，小女朋友？”
贺知淮眼皮一抽，“卫叔，这是子澄的外甥女，你小心他和你没完。”
“啥玩意？”卫可毅深觉自己听错了。
他看看长得和白面包子样乖巧的少女，再想想张子澄那个作天作地的性子，额头的青筋也险些要跳起来。
成吧，你们家的遗传你们有理。
看着卫可毅头疼的架势，明苒忽略了那句小女朋友，唇边笑出个梨涡，眼睛晶晶亮的。
实在是想不出在她面前和善的小舅舅，为什么让卫叔这么烦躁。
贺知淮看着明苒好整以暇，就差捧起瓜了。
想着好歹还是要拉损友一把，他试着把话题艰难的转道，“说起来，谢靖亭到底是怎么死的。”
卫可毅听着烦闷的抽出根烟来，视线看向明苒。
明苒摇摇头，示意没事。
他这才点上火，深深的吸了口提神，“死的很奇怪，你也来根？”
贺知淮也算是烟龄甚久，不过这次却只是接下并没有抽。
卫可毅老辣的看了眼，再看看身上还带着稚气的明苒，顿时了然。
别看是个为人处世很淡漠的主，一旦陷进去倒是少见的细心沉稳。
“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的两点左右，今天早上接的。报案人是谢靖亭家里的保姆，上了年纪被吓坏了，现在小刘还安抚着。”
明苒听着卫叔的梳理，光是粗略的想了下情形都觉得很奇怪。
贺知淮眼底亦是冷峻，他开始只当做周围的人没有听到谢靖亭的呼救，但是没想到同在屋檐下的保姆也是这样。
他手指在膝盖上一敲，怀疑道：“难道他是当时不能发声，所以被无声无息的杀死。”
“法医当时也有这个推测。不过谢靖亭的声带完好，体内是否有药物需要进一步的检测。死因初步判断是身中数刀，失血过多。”卫叔吐出个烟圈，嗓音很哑。
贺知淮动作一顿：“这死法可不痛快，是寻仇还是激情杀人。”
“那还得从他的社会关系先排查，不过初步走访过，这人没什么仇家，基本能排除寻仇的可能性。”
没什么仇家吗。明苒垂下眼，黑软的长发垂在肩头，想起了附身看到的方志承，免不了有些怔仲。
“这就怪了，如果只是激情杀人，为什么选在这片区域。”贺知淮看着周围的高楼。
明苒对于临北一带并不熟悉，对于长丰街的印象也不过是片富人云集的地方，怎么落在淮哥口里就像是凶手在自找麻烦。
她纠结了一小下问道：“可我们刚刚进来，好像也没有受到阻拦。”
“那是因为今天这里出了命案，他们临时安排的人还没过来。”贺知淮看向远处，“我们也算是趁乱进来了，平时这里的进出检查的都很严格。”
卫可毅手放在腿上，狠狠的抽了口，赞同的点头，“谁说不是。昨天值班的已经被叫回去做笔录，走之前我简单问过几句，他们说昨晚并没有什么异常。”
“那这样，晚上我能不能进去看看。”贺知淮听着卫叔的话轻轻皱眉。
“还，还有我。”明苒从他身后露出脑袋，声音虽小却很坚定。
卫可毅被他俩的话吓得抖了半手烟灰，“你们俩真当守着现场的是吃干饭的？！”
“那当然不能。”贺知淮还是很相信卫叔带出来的人员，“不过你要是让我，我们进去看看，到时候给你一条线索。”
贺知淮说到中途，明苒用手肘捅了下他的腰。到嘴边的话只得默默改口，强行加人。
卫可毅愁的把手上的烟灰吹落，贺知淮又补上句：“我保证听你的，也不破坏现场。”
他说着举起三根手指，眉目间一派正经。
明苒学着贺知淮的样子道，“我也保证。”
“这可不行。”卫可毅虽然有一瞬间动摇，然而透露些许案情已经是不对，更别提再进一步。
贺知淮看着他没得商量的样子，脊背紧绷着，忽然沉沉的叹了口气，“卫叔，你应该知道当年的失踪案。”
那么轰动的案子，卫可毅当然记得。
“可是这和你要进现场有什么关系。”
贺知淮微微仰头，看着天空，“那你还记得后来失踪的展雯和吴芮吧。现在虽然很多线索都断了，但是谢靖亭是当时治疗展雯病症的医生，现在他死了，还是在巡查这么严密的区域，你都不觉得蹊跷吗。”
还有前段时间在楼盘里出现的方志承和牌位，甚至于当年是目击者的周泓。
每一条都串了起来，俱是拢作一团。
当年的失踪案，不光是贺知淮的心结，也是卫可毅的。
从小片警做起，一路到现在的队长，但是当年的事始终悬而未决。
“你们得保证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而且到时候听我指挥，不许乱走。”
“我保证乖乖的。”明苒率先笑起来，眼睛笑的月牙似得，特别招人疼。
贺知淮在她头顶摸了下，避过卫可毅道：“苒苒，你确定到时候在案发现场你不会吓的腿软。”
明苒被揉的只想哼唧，迷迷糊糊的听着贺知淮的话，顶着他的手掌抬头。
晕黄渐染的云边让贺知淮的侧颜渡上了层柔色，他的嘴唇偏薄，虽然在自己面前不抽烟，但是身上总是带着浅淡的烟草气。
那种色令智昏的感觉又来了，明苒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面上看上去特别冷静，心里却像是沸水里扔进了一把爆炸糖。
噼里啪啦的炸成五彩色。
“你又在说什么呢。”卫叔不客气的在贺知淮的肩上用力一拍，实在见不得他这种不要脸的撩妹行径！
贺知淮被拍的面皮抽了下，两人间的旖旎气氛散了有八成。
偏偏贺先生还要死撑，默默低沉道：“我只是担心，大外甥女的人身安全。”
明苒想到第一次见他时叫贺叔叔的样子，努力忍着笑，可是小梨涡浮了出来，真是要多没诚意就多没诚意。
至于坐在身边的卫可毅，家里一儿一女，女儿比明苒大不少，已经足够谈婚论嫁的年纪。
想到以后自己的女婿，或许也是这样拱白菜的样子。
卫·岳父·可毅忽然气不打一处来，雷厉风行的起来：“走走走，看现场去！”
等看到两人站起来后，卫叔还强硬的横立在明苒和贺知淮中间。
非常尽职尽责守护着祖国的花骨朵儿。
就这样三人到达案发现场，卫可毅带他们换好衣物进去。
明苒在进去前还做了心理准备，然而刚踏上一步，扑面的气息就涌动着进入鼻腔。
在墙上地上，或者说只要是入眼处，尽是滴落和流柱状的血迹。
她从没想过，自己能看到这样的一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