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艰难》佳叶

16、 第十六章

　　堂屋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朝着房氏看去。
　　“大家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没有说错话。老太太您也是知道的，那潘家可不是省油的等。专门找着咱们的错处呢。”房氏继续说道。

　　老太太凝眉，这话虽然难听，但是也没错。
　　这里说话寒檀雅也不能插进来，只能看景氏怎么说了。
　　果然，景氏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要说出来自己的意见的。

　　“二弟妹过滤了，这不是还剩下半月的时间嘛，府里的几个妈妈好好地教导一番不就行了。都是小姑娘，记性好，定是能很快地学会，看得过去就行了，各家的夫人难道还死抓着小姑娘说事儿吗？潘家，咱家也不能怕了，坠了咱们娘娘的体面不是。”

　　话说地很对，老太太的眉头当即松了下来。
　　“是呢，二婶，您放心，到时候去的可是还有我们姐妹几个呢，一定不会出问题的。大家伙儿不就是一起玩笑嬉戏，赏赏景色而已，能有什么事儿呢。”寒檀雅连忙附和嫡母。
　　寒檀穗几个也连忙附和。

　　寒明凤六人虽然不敢多说什么，但看撅起来的嘴巴，就是对二太太房氏不满了。也是好不容易能够出来见见世面，偏偏还有人阻止，怎么能高兴地起来。
　　“好，老大家的，你就好好地教教这几个丫头的规矩，下月中旬之前我可要看到效果。”老太太对着景氏说道。

　　老太太既然都开口了，房氏在想说什么，已然是没有什么用了。
　　“是，老太太，媳妇一定好好地教她们。就让刁妈妈用每天下午的时间教导她们六个丫头。”景氏的心情颇好，这房氏就是爱跟自己争。府里的管家权要争夺，也幸好老太太拎得清，没有听进去房氏的时不时的挑拨，否则自己这当家太太还要更加难做呢。

　　寒明凤六人都雀跃起来，只是这里是老太太的地方，可不敢喧哗。
　　刚才提到潘家，就让老太太的心情不好。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心情看看寒明凤六个人。
　　“行了，这人也见了，老大媳妇也挺忙的，大家都散了吧。”

　　景氏首先带着八个丫头往回走，房氏带着寒檀惠不高兴地往沁绣院走。
　　房氏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一边寒檀惠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了。

　　“娘，您说什么呢？您今儿就不该在明凤几个人面前说这个事儿，那明凤可是我好说歹说才带回来的，您这样做不是生生地让我们俩人生分嘛。以后还怎么能从她身上弄好处啊。就是明青家里经商，那银子还不是咱们说多少是多少。您能不能每次说话之前，想想里边的厉害关系啊。”

　　“你这孩子，我不过就是说几句话嘛，再说我也没有所处啊。那些乡下来的姑娘，哪里是半个月就能训练出来的，到时候丢脸的还不是咱们。要是刘家记恨，这对咱们可没有什么好处。”房氏气得不得了，但是到底是自己嫡亲的女儿，还是把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

　　寒檀惠摇摇头，很不赞同。
　　“娘，即使您说的是对的，那您也可以私下里跟祖母说这个事儿的嘛。不要这样给明凤她们难堪的嘛。”

　　“我这不是怕你祖母这立时答应下来，私下里说了也没有用。”房氏声音不免小了去。
　　想要转移话题有很多法子，可是看着房氏的样子，也不会想着这些婉转的法子。况且这个事儿也出了，也就只能如此了。

　　这边，大太太景氏几个回到锦绣院，早有隆衣坊的钟大娘和福鑫珠宝田大娘等着了。
　　“寒大夫人您回来了，您要的衣服样子，和珠宝首饰册子我们已经带来了。”两人见到景氏，就笑着迎上来了。

　　到了堂屋坐定，钟大娘和田大娘就捧着册子上来让景氏过目。
　　堂屋桌子上放着不少华丽漂亮的料子，就等着等下让人挑选呢。
　　寒明凤和寒明青两人倒是镇定，毕竟家里条件好，穿着也是好的。寒明婉毕竟年纪小，虽然表情镇定，但是眼神透露出来一丝高兴。

　　景氏倒是瞥了一眼，后又笑着说道：“这些还是让小姑娘们自己看，自己挑选吧。至于首饰之类的，我们这里自然是要一视同仁的。到时候挑选相近款式的。”
　　寒檀雅笑着拉着寒明婉去挑选料子，这会儿可不是客气的时候。六个人同时来到这里，谁都没有比谁高贵到哪里去。

　　“明婉，你看这个料子不错，正好适合你的，看看，咱们再选个颜色，先做两身，之后的慢慢来。”
　　寒明婉接料子摩挲了一下，笑着对着寒檀雅说道：“料子真好，我还没有穿过这样好的料子的衣服呢。那就选这个花色吧，我觉得挺配我的。”说着就拿了一块水蓝的料子。

　　寒明凤几个见自己心仪的料子被挑走了，就连忙上前开始挑选起来，就怕晚了就没有好看的了。其实这些料子都是适合小姑娘的，连价值也是差不多的。
　　接着就是首饰了，寒檀雅见着都是一些差不多制式的，只选了一套的，这次秋宴出去用就够了。平时用的就简单多了。

　　等挑选好之后，寒檀雅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寒明婉几个人也就回自己的排屋。
　　“枝儿，你去我库房把那首饰盒拿过来。”寒檀雅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对着枝儿说道。
　　枝儿一听就知道是为着寒明婉几个才让拿的。

　　去秋宴的首饰已经有了，其他的就是日常的了。都上戴的珠花，手腕上的镯子，耳朵上戴的，脖子上戴的项链之类的。

　　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一份一份地包好，寒明婉的尤其多一些。既然是自己把寒明婉带出来的，自然是要在生活上多照顾一些的，反正这些自己也是拿得出来的。这些首饰都是往年做的，现在自己也不戴了，颜色看着还算是鲜亮，给她们正合适。至于其他姐妹如何做，就不是自己的事儿了。

　　大太太景氏让身边的刁妈妈去教导寒明凤六人规矩，尽量在秋宴之前练出来。
　　刘府的秋宴帖子也正式送了过来。这次寒家的人去的比较齐，单单是女孩子就有寒檀雅几个就有十二个女孩子。

　　不过这是老太太的娘家，人多些都是无妨。
　　寒檀雅带着寒明婉坐一辆马车。
　　“檀雅，你看我的穿戴没有什么问题吧。”寒明婉有些紧张。

　　转身看着寒明婉。从头到脚，首饰衣服细细地察看。
　　“嗯，不错，没有什么错处，很好。等下取了刘府，咱们两个人都在一起，也免得出什么差错。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咱们府里的一些冤家对头，就等着揪着咱们府里的错处呢，你回头说话的时候小心些，别让人找着错处了。”寒檀雅笑着对着寒明婉说道。

　　寒明婉听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会注意的。
　　两家离着还算不远，很快就到了刘府，到了二门才下车。
　　寒檀雅几个跟着老太太进了二门。

　　刘家老太太听说姑老太太过来了，连忙带着媳妇孙女迎接了过来。
　　“小姑来了，我就盼着呢。”刘老太太拉着老太太的手笑着说道。
　　“大嫂，您可真是的，只管让侄媳妇过来就行了，您出来干什么。”老太太故意装着不高兴地说道。

　　“行了，咱们进去吧，后边还有客人要过来了。咱们进里边好好说话。”说着就相携进去了。
　　寒檀雅几个跟着刘茜表妹一起往里走。

　　很快就来到一个水榭，这里已经聚集了早来的几家姑娘，寒檀雅一眼望过去，倒是有些面熟，都是一些京城小官家的姑娘。另外几家身份贵重的，倒是这会儿还没有过来，自家是因为是亲戚，所以来的早些倒是没有什么说道的。

　　寒檀雅带着人找了地方坐下，边上茶几上放着些茶点。
　　大家伙儿说说笑笑，陆续有一些姑娘到来。
　　这期间，潘家的几位姑娘也一起过来了。

　　寒檀雅未免麻烦，自然是小声地告诉寒明婉：“现在进来的这几位就是潘家的几位姑娘，潘家是潘贵妃娘家，这些人你千万不要惹着，能避着就避着点。否则还真的是麻烦。不过真的遇到事儿了，你也别胆怯了去。这也不是潘家能够一手遮天的。”

　　寒明婉几个听了，都点头表示明白。
　　刘茜见人来齐了，也就带着大家去花园赏花。
　　寒檀雅尽量带着寒明婉一起走，赏花，听水。好不惬意。

　　“这里怎么样？比着我们府上都是不差的。咱们好好地玩一下。这几天你们忙着跟刁妈妈学习规矩，今天倒是可以松快松快。”寒檀雅见着香气怡人的话，好心情地对寒明婉说道。
　　“嗯，这里的话的确不错。只是太过规整了，没有咱们老家的野趣。”寒明婉小声地对着寒檀雅说道。

　　这话寒檀雅只是当作笑话，刚想要说些打趣的话，谁知听到边上一个冷哼声。
　　“哼，乡下地方有什么好的。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