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课文内容有奖竞猜》霜桑叶

70、离骚(二)

　　天色一层层蒙上灰色，潭霜看着小哥哥收了染好的手帕回屋，也跟着起身进去。

　　小哥哥去厨间，她就倚在门口问:“我可以在你家打个地铺吗？我没地方住。”

　　小哥哥手上动作一停，看向她的目光首次带上了感情色彩，是为难和困惑的表情。半晌他迟疑地点点头，继续埋头烧火。

　　潭霜长呼一口气，露出笑容:“谢谢啦！”

　　不知道是不是把她当客人对待了，晚饭总算有她的份，只是那野菜的味道着实涩得难入口。潭霜只得表示自己住在他家过意不去，以后做饭她来就好，至少她还带了些细盐来。小哥哥也同意了。

　　两人正沉默吃着，门却被敲响。

　　对面的人起身去开门，潭霜看不见门口情景，就屏息竖着耳朵偷听。

　　“阿平，这点菜你拿去吃。”

　　是个阿婆的声音。

　　潭霜又细听了几句，也没什么有价值的，就是吃饱穿暖的叮嘱罢了，可能这阿婆是他奶奶或外婆？

　　倒是知道了小哥哥的名，阿平啊……一个很龙套的名字诶。

　　不过，看起来阿平是哑巴无疑了，阿婆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他连应都没应一声。

　　很快，阿平回来，手里拿着一篮子菜，顺手放在一旁，回桌上继续吃饭。潭霜心事重重地小口吃着，期间偶尔抬头瞟两眼小哥哥，总感觉有些怪异。

　　转眼夜深，阿平已经回屋睡了，潭霜寻了空处打了个地铺，抱着小情发了许久的呆。

　　“出去看看好了。”潭霜对着小情说。有小情在挺好的，至少有个诉说的对象，还能壮壮胆。

　　阿平住得偏，茅屋被沉重的黑暗笼罩着，远处村落的方向却有灯火。

　　想来，是村民都起床了？

　　小情恹恹地打了个哈欠，水汪汪的眼睛带上了点困意，潭霜哄了哄，让他靠着自己的肩头睡了。

　　沿街的火盆里大火燃烧，驱散了夜里的寒凉。白日空荡荡的街道上如今挤满了村人，只是却没多少声响，偶尔有几句低声交谈罢了。

　　潭霜心底生寒，夜晚灯火通明，本就像个鬼市，如今又更是瘆人的没个声，让人毛毛的仿佛半只脚走进了阴司。

　　有妇人靠近她，问:“你是谁？”

　　潭霜抱紧小情，强作镇定:“我叫潭霜，我从外面来，路过此处。”

　　“哦。”妇人点点头，眉目间算得上温和，她说，“你白日过来的吧？可苦了你了，身子可安好？”

　　潭霜一怔，我白天过来怎么就身体不好了？也没遇上妖魔鬼怪啊？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还好，没什么事。”

　　“可还未见过国主和巫？我带你去吧？”妇人说着，换了个方向，示意她跟上。

　　国主？不是吧？那么小个地方你们居然自称为国！你怕是在逗我？潭霜嘴角抽抽，只得跟着，视情况再做应变。

　　妇人才想起来自我介绍:“你管我叫袁氏便好。”顿了顿，她笑道，“这是你闺女？模样真好。”

　　“……”潭霜干笑道，“是啊，这是我闺女。”对不起了小情，不仅让你当了我娃，还从男娃娃变成女娃娃了。没办法，两根可爱的麻花辫太有迷惑性。

　　这个村落，啊不，国家还是颇气派的，虽然屋舍简陋，但道路却宽阔平整，再加上两侧的火盆融融，倒也像是通向宫殿的路。

　　国家主道呈“十”字交错，交点处便是国主与巫的住处。

　　潭霜站在构造独特的石屋外，等着侍从通传。袁氏温声和她说:“你莫担心，楚国对远客都很好的。”

　　潭霜点点头，保持微笑。内心却是翻涌，楚国？！一时福至心灵，想起屈原，名平字原，楚国人。

　　原来小哥哥……是屈原大佬？

　　“巫请客人进去。”

　　撩起的帘子后，数百红烛映了满室红光。一白胡老者盘膝坐在书案后，桌上垒着数枚书简，面前也摊着一卷。

　　小情突然睁开眼，往潭霜怀里缩了缩。潭霜登时将戒心提到最高，笑容愈发真诚。

　　袁氏没有跟着进来，说是在外等她，潭霜便抱着小情独自进去。整个屋子都是石制的，走在上面很实在，却也因为空旷而脚步清晰。

　　“是阿平带你来楚国的吧？”白胡子老爷爷问，“你如今住在他家？”

　　有侍者悄无声息地过来放下蒲垫，潭霜就跪坐在他对面，谨慎地回答:“是。”

　　“阿平那儿不好，我给你另安排住处。”巫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径直唤了人来，便要开口吩咐，“你去……”

　　“等等！”潭霜连忙开口打断，赔笑道，“我就不先搬出去了，之前和阿平说好了的，失信不好。”

　　巫迟疑半晌，语重心长道:“阿平……这儿有些问题。”他手指点了点脑袋。

　　我觉得你们这儿都有点问题。潭霜微笑着说:“没关系的，如果有什么事，我自会请求您的帮助。”

　　“如此也罢。”巫不再强求，又说，“国主尚未起，今日暂且不觐见。你且回去吧，一应生计，皆可询问楚人。”

　　潭霜退离，袁氏连忙迎上:“可见过巫了？巫可有什么吩咐？”

　　“见过了。”潭霜抚着小情的背，面上一片温婉，“巫让我先在阿平家住着，若有需要，求助国人便可。”

　　袁氏却担忧起来:“住阿平那吗？这不大好吧？他昼夜颠倒，你怕是不方便。”

　　昼夜颠倒？谁昼夜颠倒啊喂！潭霜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他为何这般？”

　　袁氏引着她往回走，一路与他说了些:“阿平仗着自己是神之宠儿，身子受得住日光，偏要这般。他是国主堂兄，身份尊贵，便是巫也不好说他什么。”

　　潭霜眨眨眼，惊叹道:“他竟受得住日光，你们国家还有别人也这般吗？”

　　“国主也受得住，但却不会昼夜不分，只他一个这般行事。”袁氏无奈地摇摇头，“好在他行事虽怪，却也不妨害他人，便由他去了。”

　　潭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再走了一段路，两人回到方才算得上热闹的市集。

　　潭霜一路走来，发现这里的人很有特点，他们都很“慢”。就拿袁氏来说，她每一步都走得慢悠悠的，如蜗牛一般，说话又慢又轻，听着倒也舒缓。而这街市上的人来人往，也像是放慢速度的默片，难得听个声响。

　　在外行走的人不多，更多的人则随意坐在屋门口，遥遥望着宫殿的方向。潭霜忍不住询问:“他们在干什么？”

　　“在祈福。”袁氏奇怪道，“你们国家不祈福吗？对了，你是哪个国家的呀？”

　　“……”糟糕，不该问任何东西的！潭霜无奈地摇头，“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外面流浪，不属于任何国家。我很久没见过外人了。”

　　“真可怜。”袁氏同情道，“你可以留在这里，我们都很欢迎你。”

　　“谢谢！”潭霜感激地说，“初来乍到，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还请姐姐多加指点。”

　　“指点说不上，有什么不解的尽管来问便是。”袁氏和蔼地说，“料想阿平也没什么招待你，且去我家吃些。”

　　潭霜满脑子疑惑地跟着袁氏去了她家，只见袁氏先是对着屋门口的老树拜了拜，这才领着她进屋，请她坐了，便去倒水。

　　里屋走出俩小孩，好奇地打量着她。潭霜笑笑，温和地和他们说话:“你们父亲呢？”

　　“爹去地里干活了。”年长的孩子说完，又盯着小情看了半天，问，“妹妹真好看，但这样不怕早夭吗？”

　　袁氏才拿了茶碗出来，一听这话便去打大儿，眼睛一瞪:“怎么说话的？！还不回屋去！”训完又对潭霜歉意地笑，“妹妹莫要生气，孩子心直嘴快。只是……”她语气犹豫，目露为难，“我说句不中听，妹妹可莫见怪。妹妹许是久不见人烟，无人告知。在我们楚国，孩子这般漂亮，多是命薄的。”

　　从古到今都有太富贵不好养活的说法，总算有和我认知范围内一样的内容了。潭霜在心底呼了一口气，忙问:“我却是不知，这可如何是好？”

　　“这也好办，以烂泥、灶灰掩了便好。”

　　“……多谢告知。”我内心是拒绝的！

　　这片刻的谈话功夫，袁氏的男人石岩回来了，见有生人，奇怪地打量了两眼，听完袁氏的介绍，面上露出笑容，对袁氏说:“我昨日猎的那只凤鸟，便煮了招待客人吧。”

　　“凤鸟？”潭霜疑惑，腼腆笑道，“我还没见过凤鸟的？可否容我一见？”

　　石岩微微笑道:“就在院里养着，你且去看吧，虽着模样艳丽了些，却是没有毒的。”

　　潭霜跟着小儿去了院子，果真见简陋的窝棚里趴着一只有气无力……但依旧金灿灿的闪瞎人狗眼的鸟。

　　潭霜歪着头难以置信地想着:这这这……这特么是只凤凰吧？！

　　小儿见她表情惊恐，连忙解释说:“没有毒的！很好吃的！”

　　“……这……这样吗……”潭霜僵硬地扬起笑容。虽然现实没有凤凰这种生物，但游戏里有倒是不稀奇，但是传说中lv.99的坐骑，如今怎么……是这个惨淡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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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哦……我顶着锅盖回来了，不要打我好不好……
　　我忏悔，之前一个月我……我有了新欢(沉迷于写小.黄.文什么的真是不好意思说)……
　　咳，总之我……我迷途知返，我回来更文了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