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课文内容有奖竞猜》霜桑叶

66、行路难-2

　　潭霜以为，招魂幡的使用说明大概就那样，之前已经学了七七八八，如今再学，大概就是巩固练习以及难点培训。

　　所以刘驰驰教她活动筋骨并让她扎马步的时候，她是懵逼的，很快，就成了痛苦的。

　　“既然时间充裕，自是要好好打基础的。”刘驰驰慢悠悠地绕着她走，“这几日你且好好练着，招魂幡的用法，也得砍了重练。之前不过是囫囵吞枣，你是控不住它的。”

　　“……”生活还是很美好的，要坚强啊！

　　潭霜额角沁汗，心里不住叫苦。那些动不动扎一个小时马步的人，想必都是没扎过马步的。在刘驰驰眼皮子底下偷懒不得，很快酸麻感从小腿蔓延到大腿，逐渐顺着脊柱扩散到全身上下，不过半分钟，小腿便抖得和筛子似的，又过几秒，腿上一软，控不住地就往后摔去。

　　刘驰驰在不远处抬手虚托，使她倒得不至于太狼狈，又负手施施然道:“前十日别的不练，只马步和站桩两样。”

　　潭霜眼前一黑，顿觉人生无望，挣扎着说:“招魂幡不是远程吗？身体素质……”

　　“你远程，小楼近身？”刘驰驰微笑着往后一靠，瑰紫的招魂幡适时出现在他背后作为倚靠物，又听他说，“你们的分工不是这样的吧？”

　　潭霜坐在地上捶着腿，点头道:“原来青铜剑一直是我拿着的，本身就是我保护她。”只是后来，刘驰驰说小楼于剑法上更有天赋，而招魂幡则给她，其实与她们所想的完全相反。

　　“你们能时时刻刻在一起？又或者，你强大到不会让敌人近她身？”刘驰驰反问道，也不需她回答，就自己说了下去，“除了你们的特殊手段，小楼主要学习阵法和卜筮，而剑法，是自卫。至于你……招魂幡是远程不错，但你的，不是。”

　　潭霜顿住手，面露好奇。她走的时候，刘驰驰说招魂幡尚未祭炼完毕，所以她没拿到，现在听他意思，这招魂幡，还能近战？

　　刘驰驰直起身，笑道:“先练着，晚上给你。”说完，转身径直走向屋去，留下她一人独自忧伤。

　　这不知在何处的住处处于群山环绕间，小小庭院里花木纷繁，引溪穿流，倒是好一个风景秀丽，潭霜马步扎得全身疲软，精神涣散，只能瞪着某一花、一草、一虫转移注意力。

　　反复的倒下起来后，渐渐的人都有些麻木呆滞，时间走得缓慢，潭霜也没什么概念，只是在她忍不住偷懒时，房屋拐角处突然蹦哒出来一圆乎乎的小娃娃。

　　小娃娃模样精致得不似真人，身高堪堪过她的小腿，虽然眼神清澈，唇似含樱，但僵硬的动作使他看着没多少生气——显然，这是具小僵尸，漂亮的小僵尸。不过身上衣物干净整洁，居然和刘驰驰的Boss装一个面料，暗红色的，用金银线绣满繁杂的花纹。如今层层叠叠地拢在小娃娃身上，再有头饰琳琅而不显凌乱，看着便如JP娃娃般又萌又精致。

　　刘驰驰的兴趣爱好有点独特啊……潭霜古怪地想着。而小僵尸手里拿着竹棍，只要她偷懒重心上移，竹棍就会轻飘飘地搭上她的肩，没什么督促压力，还是全靠自觉。

　　小僵尸什么的，看多了还挺萌的哈！

　　多了小娃娃转移注意力，让枯燥的马步稍微有趣了一点点，但即使初学压力不大，半个时辰后，潭霜依旧瘫在地上起不来。小僵尸也不催她，就和刘驰驰一样绕着她转圈，只是僵硬的步态瞧着很有萌感。潭霜眼睛睁开条缝，看着小娃娃的背影偷偷挪动脚。

　　只听“噗”的一声，小僵尸僵硬地面朝地跌倒，那直挺挺倒下的模样，看得潭霜很是愧疚，连忙伸手去扶他，这一扶，才发现小娃娃轻得很，抱起来仿佛只有衣服和头饰的重量。

　　不会真是个布娃娃吧？潭霜好奇地戳了戳娃娃的脸，软软的蛮有弹性的说。

　　“送你的。”刘驰驰冷不丁冒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鬼修的小傀儡术。”

　　潭霜抱着小傀儡站起身，舒缓了刘驰驰身高带来的压力，只是忍不住腿软——当然是扎马步累的。

　　没多说别的，刘驰驰示意她回屋。只是潭霜才走到离门一丈远处，便觉宛如实质的煞气扑面而来，一时不防被推了个踉跄。她面色一凛，艰难地顶着煞气走进屋内。

　　书案上青铜油灯的浅绿色火苗震颤着，简小楼大半个身子都沉进了油灯里，只抱着命根子灯芯抵御来自强大魂魄的威压。

　　屋内正中立着丈余高的招魂幡，幡杆的刻痕内，暗沉的血液缓缓流动，不时有金红的火星迸出，仿佛压抑着喷薄的岩浆。幡布无风自动，星光点点中，令人目眩的繁杂符文旋转着，搅起了一屋子的阴煞之气。

　　这武器……霸气得我有点慌。潭霜抱紧小娃娃，亦步亦趋地跟在刘驰驰身后，忽听简小楼激动地说:“霜霜，我要给它取一个全世界最炫酷的名字！”

　　“……”

　　刘驰驰浅笑着盘膝坐下，抬手给颤巍巍的火苗加了道防护:“你怕是得取两个名字。”

　　“什么？”简小楼看着潭霜怀里的娃娃，奇怪道，“娃娃名我取了呀，小情呀！”

　　“……好随意的名字。”潭霜低头看向重脚轻的娃娃。

　　“无心却有情，很有寓意呀！”简小楼坚持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死者为大。”潭霜吐槽道。

　　简小楼鼓鼓嘴，又看刘驰驰，却见刘驰驰朝招魂幡抬手一招，忽而一匹纳着金丝的暗沉红练迅疾射向他，于空中留下一丝极细的金色淡影。红绫在他右手上方缓下速度，轻飘飘地落到他手中，叠得整整齐齐。

　　才回过神的闺蜜俩再看那招魂幡，却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杆，但也让幡杆顶端那一尺折射着寒光的尖锐愈加显眼。

　　“长.枪之前，实则战矛。”刘驰驰张手虚抓，战矛带起一阵破空声，横身稳稳落入他手中。丈余长矛煞气沉沉，乍一看宛如金铁所制。然而唯一的金铁便是矛头，此刻细看，才发现黑沉的矛头上同样凿刻了花纹，回环曲折，扭曲如藤绕，没有规律但却很可怖。

　　“这花纹是一种诅咒，小楼你以后要学的。”刘驰驰轻描淡写地介绍了一句，又转向潭霜，“之前教你使红缨枪，实则为战矛作基础。”

　　您想的真远……

　　“至于幡面，则是红绫来去折叠而成，也可单独使用。”刘驰驰顺手把叠得整整齐齐的绛红色长绫放到潭霜手上，很实在地表示，“一定要取名字的话，想必得是两个。”

　　“嗯……招财和进宝。”潭·取名废·霜随口说道。

　　刘驰驰握着幡杆的手一顿，认真地看着她:“有些反噬，是忍无可忍的。”

　　简小楼笑成一团:“招魂幡表示:再叫我招财，我吃了你哦！”

　　话音刚落，幡杆的刻痕内红光大亮，只一瞬后又恢复平静。

　　简小楼眨眨眼:“我觉得它在表示同意。”

　　“我也觉得。”潭霜捂脸。

　　刘驰驰笑着摇摇头，把战矛置于桌上，自己则起身抚平衣上褶皱，道:“玩家那边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你们自己想吧。”

　　简小楼转身嚷着问:“哎师父！你的招魂幡叫什么呀？！”

　　刘驰驰不理会她，三两步就消失在两人面前。潭霜奇道:“他不是有的是分.身吗？”

　　“但这是本尊呀！”简小楼也不甚明了，“可能事情大到需要本尊出场吧——好歹留个分.身陪我们聊天呀！”

　　“大概他不想告诉你招魂幡的名字。”潭霜意味深长地表示，“八成是中二时期起的中二名字。”

　　“弑神？戮魂？破军？血煞？”简小楼一叠声地蹦出一堆龙傲天小说武器名，听得潭霜一愣一愣的，不由摸了摸手上的战矛和长绫，希望它们能有个正常名字……

　　不过刘驰驰不在，闺蜜俩说话倒也更加肆无忌惮，潭霜没什么好说的，在《清明上河图》不过宅了一天，但简小楼却已经在《行路难》待了十几天，无所事事之余只能拉着刘驰驰东问西问，几乎是把人祖宗十八代都了解了一遍。

　　刘驰驰脾气真好！潭霜感慨着，忽然想起手上的娃娃，捏着他的俩小胳膊动了动，询问:“这个是怎么回事？”

　　“就是鬼修的一种傀儡术，小傀儡术大傀儡术。大傀儡术就是御尸啦，有点重口，小傀儡术嘛就是……”

　　“御小僵尸？”

　　“不是啦！”简小楼摆摆手，指着小情说，“小傀儡术的操控对象都是处理过的，更容易操控。小情是一个早夭的孩子，除去五脏六腑只留下完整头部和骨骼、皮肤，内里用草木灵气填充，以保尸身不腐。至于是大僵尸还是小僵尸，随意。只是身量小，做一些事情比较方便。”

　　虽然居然是真的尸体，总觉得毛毛的，但介于模样太好，倒也不算瘆人:“那他这衣服……”

　　“这个呀，万奶奶做的。”简小楼一说到八卦，精神抖擞地直起身子道，“我跟你说，师父所有的衣服和绣花，都是万奶奶做的，包括最后的Boss装。这次去找万奶奶做几身小衣服时，她也拿出了当年给师父做衣服余下的料子——对了，小情现在有七套衣服，每一套，师父都有同样料子的。”

　　“我……这……额……”潭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感慨，“我怎么感觉是在给刘驰驰玩换装游戏……”

　　简小楼严肃道:“不仅如此，你还在玩养成游戏。小情身体不会长大，但智力会增长。”

　　“啥？不是死了么？”潭霜一脸震惊。

　　“嗯其实……用不太科学的方式解释就是，原来小孩的灵魂已经散了，这只是个物品，但是人形的事物特别邪性，容易生灵。更何况，脑子还留着，生出来的灵和身体会很契合，还比较聪明。”

　　这叫“不太科学”？这哪里有一丁点科学了？

　　简小楼读懂她的面部表情，摊摊手:“嘛，至少思考是基于有脑子这一硬件条件！”

　　“……”你说的好有道理。潭霜哑然，低头看向腿上的红绫和小情，还有桌上的战矛。她试图去掂一掂，紧接着便意识到，“掂”这个字，是高估她自己了。

　　这特么是举重吧！不是木头吗木头吗木头吗？这死沉死沉的假装自己是铁吗？

　　潭霜拿战矛没办法的时候，简小楼施施然开始算:“战矛直径3cm，长度为3m，则体积为8482立方厘米，按水的密度算，是8.482kg。不过看起来，它比水重。那么，铁的密度是水的2.7倍，最多也就22kg嘛！”

　　“也就？”潭霜睨了她一样，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谁没事沦着十几二十千克的棍子？当我孙悟空啊？

　　不过刘驰驰肯定不会放那么大个bug，之前挥舞他的招魂幡时，就和拿着竹竿似的，蛮轻松，想必是有别的催动方法。

　　两人又絮絮叨叨聊了大半天，一直到简小楼的身影晃了晃，才听她哎呀出声:“啊啊我灯油没了，我先走啦！再见亲爱的么么扎～”

　　其遁速之快，让潭霜半晌才反应过来，只瞧着那快见底的油灯，脑补简小楼童靴嚷嚷着“我没电了”的画面。

　　偌大的屋舍内骤然一空，潭霜放下小情和红绫，自己胡乱寻到厨房弄了点晚饭，等吃完收拾妥当了，刘驰驰也恰恰回来，正在书房给简小楼“充电”。

　　“发生什么了？”潭霜放下茶盘，倒了杯茶递过去。

　　刘驰驰三个手指托着茶杯吹了吹，回答说:“有人放火烧了平岩村。”

　　潭霜一愣，想起平岩村是哪，嘀咕道:“这得倒扣多少分？”不久前在行路难东扣一点西扣一点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除了那次无意烧山外，随地丢垃圾、不完全熄灭篝火等都会成为扣分的由头，虽然后来求证得知在那暗搓搓扣分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们的好师父刘某某。

　　阿飘简小楼晃悠悠地凝聚好身形，询问道:“所以？那人被你怎么了？”

　　“跑了。”刘驰驰无所谓地说，“我不过去把地形修复了。”

　　简小楼长叹一声，看刘驰驰的目光带了几分同情:“在游戏里当GM是真的好无聊啊！心疼你。”这几天看他，不过喝喝茶看看书思考思考人生，简直和咸鱼没区别。

　　刘驰驰笑笑，目光从她二人脸上扫过:“有你们在，会有意思得多。”

　　两人默然，有可以随意折磨的对象，的确能让人心情愉悦。怪不得那么好心要留下她们……

　　刘驰驰淡然一笑，示意潭霜伸手，后者不明所以地伸出右手，只见他右手小指上亮起一缕细细的红线，线的另一端，连的却是小情的眉心。

　　虚幻的红线被一圈圈拆下，刘驰驰一边将它缠在潭霜食指上，一边介绍说:“未生灵前，它没有一点自主行动的能力。以后你可以指挥它做很多事情，而现在你初学无法掌控时，它会跟你做一样的动作。”

　　“这样啊……”潭霜新奇地勾勾手指，那一根红线正渐渐变淡，与此同时，躺在她怀里的小情也动了动手指，只是因为太僵硬，看起来像是动了整个手掌。

　　正当她玩提线人偶般玩得开心时，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简小楼突然从油里蹦出来:“啊，我想到名字了！”

　　潭霜面容一肃:“请说！”

　　刘驰驰抬了抬眼皮，等着她惊天动地的绝世好名字。

　　“魇风烬骨！”

　　果然……很龙傲天。潭霜默默拨弄着小情的华丽小裙子，偷眼看桌上的战矛和红绫以及刘驰驰的神色。

　　战矛表面红光缓缓流转，红绫则是金光明灭不定，看着分外温和。刘驰驰敛目，片刻后表示:“唔，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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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群里整天催着我更新_(:зゝ∠)_嘤嘤嘤
庆祝终于下了一场大暴雨，于是我更新了(随便找个理由更新)
虽然非常水的一章，毫无营养……
以及，地震了……希望你们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