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课文内容有奖竞猜》霜桑叶

23、项脊轩志(四)

　　“笃笃笃——笃笃笃——”

　　潭霜戒备地看着门的方向，手机上显示新的短信内容:『简小楼睡着了』。这是杜晨韬给她的回复，让她放下了心。

　　手机左上角时间为20:05。潭霜怔怔地回忆着，似乎前两天，简小楼都是这个时间便困了，只是今天甚至来不及和她说声晚安。

　　“笃笃笃——笃笃笃——”

　　刘阳华作为唯一的男性，又有楚楚可怜的女朋友在身边，不得不鼓起勇气起身，对崔楚莹说:“你去潭霜那边，两个人不会那么怕，我出去看看。”

　　潭霜抬起眼皮，冷静地说:“不要出去。”相比较下，她更相信卫麒的猜想而不是刘阳华不知深浅的实力。

　　崔楚莹紧张地抱着男友的胳膊，语气担忧:“还是别出去了，兴许它进不来呢？”

　　“那……那好吧。”刘阳华貌似很不情愿地应下，惹来潭霜白眼:你那么敢你倒是出去啊，等着我们递台阶啊！

　　敲门声保持着稳定的频率，就在三人略微放松的时候，又有一曲清歌小调从窗外响起，清越的调子中含着悲情，浅唱低吟的婉转令人怅然若失。潭霜轻叹，靠着坑洼的墙体看向树影投照的窗子，这样的氛围很适合回忆，她想起了爸妈。

　　他们记忆中的自己已经去世了吧，开放了二胎，他们会不会已经给她添了个弟弟？希望弟弟或妹妹不要太调皮才是……

　　『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沉浸的思绪被骤然惊醒，潭霜茫然地看着手机，好半会儿才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往身边看，只见灰暗夜色中崔楚莹偎在刘阳华怀里，两眼无神，空洞地看向远处。

　　“崔楚莹！崔楚莹！”潭霜叫了两声，却不见她回应。她连忙撑着青铜剑起身，三两步走到小情侣身边，轻轻地推了推他们的肩膀。

　　刘阳华触电一般浑身一抖，连带着怀中人一并醒过来:“啊？！怎么……怎么了？”

　　潭霜松了一口气，没有解释就先拿着手机回复道:『外面有东西在唱歌，差点着了道』。

　　很快对面就有了回复:『大神说简小楼的梦境就是你们现在的处境』，片刻后又说:『叫不醒她』。

　　潭霜:『我知道了，让她睡吧』

　　总算是搞清楚这次双世界的关联，然而对她很是不友好啊。潭霜杵着青铜剑犹豫不定，小楼肯定没那么容易叫醒，但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天天晚上阴测测的还怎么睡觉？

　　『大神建议你们出去试试手，第一天难度会低点』

　　『记得用青铜剑』

　　潭霜还没说话，就见刘阳华紧盯着她问:“这是不是和你朋友的梦境有关？”

　　潭霜一愣，才发现轩外歌声渐弱，取而代之的是婴儿的啼哭声、小女孩的哭闹声。之前和他们如实说过，猜到并不难。

　　见她点头，刘阳华又说:“把你朋友叫醒应该就行了吧。”那口气与神情，却是不容置喙的。

　　“叫不醒。”

　　“怎么会叫不醒！”刘阳华的声音高了好几个分贝，“摇她晃她啊！打几拳还不醒？！”

　　潭霜皱眉，又见崔楚莹抱着男朋友胳膊默不作声，想来也是这样个想法。

　　“你说话啊！”刘阳华步步紧逼，“只是把你朋友弄醒，又不是要她割肉放血。她不醒难道让我们这样过二十天？！”

　　崔楚莹小声说:“你也不想晚上没法睡觉吧……只是叫醒她而已。”

　　潭霜不耐烦地说:“都说了叫不醒，这是世界设定！”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刘阳华上前一步，眼神凶狠。

　　潭霜下意识握紧青铜剑，片刻后说:“这可由不得我，你能说服卫麒用暴力手段叫醒她？”

　　刘阳华一愣，很快说:“你就说你现在被打得生命垂危，不叫醒她你会死。你也是新人，他不会不管的。”

　　潭霜翻了个白眼，又听他骂骂咧咧:“你想死别拖上我们！你到底叫不叫？！”

　　“我就不叫你又能怎样？”潭霜提起青铜剑护在身前，毫不客气地与两人对视。

　　『情况如何？』

　　潭霜气势一堵，忍不住腹诽:大哥，剑拔弩张的时候不要突然发短信啊！

　　贴心地转移到左手手心的短信金光灿灿，刘阳华虽看不清内容，但却知道抓住时机，就在潭霜下意识低头看短信的那一瞬，他一个跨步上前，手肘狠狠击在潭霜肩骨处。

　　潭霜吃痛松手，青铜剑直直坠落，幸而她反应及时，一脚踩住青铜剑身，另一脚迅速踢向俯身欲捡剑的刘阳华，猛力的一踢一踹，直接把人踹翻在地。

　　刘阳华正欲起身，就听崔楚莹一声尖叫:“别！”

　　只见沾着尘泥的青铜剑抵着他心口，锋利的剑尖几乎割破他的衣裳。持剑人胸口起伏，右胳膊还因疼痛而微微颤抖，但目光一片冷冽。

　　“潭霜！潭霜！阳华他不是故意的！”崔楚莹急忙道，“你快把剑拿开这太危险了！”

　　你妹的不是故意的！潭霜不想出声破坏自己的气势，只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用一声轻哼表达自己的轻蔑与嘲讽。

　　刘阳华小动作不断，料想潭霜肩膀疼痛气力不足，试图抓住青铜剑身反转劣势，然而潭霜看在眼里直接用力往前捅了捅，冷漠道:“我学医的，可没心理障碍。”

　　虽然没杀过人，但挥刀割肉却是轻车熟路的。刘阳华被她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神镇住，心里发毛忍不住出声求饶:“对……对不起！我一时……鬼迷心窍！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崔楚莹连忙附和:“阳华一定不会再干蠢事了！”

　　潭霜心中千回百转，几番挣扎犹豫后，语气平平道:“我胳膊疼，没力气，你们俩，谁出去看看。”

　　屋内一阵静默，使得屋外的哭声和扣门声愈发清晰，令人心底发凉。

　　潭霜又重复问:“谁去？”

　　崔楚莹看向刘阳华，眼眶湿润，许久后，刘阳华咬牙切齿道:“我去！你放开我！”

　　潭霜看向松了一口气的崔楚莹，又看了眼一臂远的墙壁，说:“崔楚莹，你面向墙壁移到这边，紧靠墙壁。”

　　崔楚莹一愣，呡了下嘴唇照做。在她到位后，潭霜左手现出水果刀，抵在崔楚莹的后颈处。水果刀并不锋利，在细腻的皮肤上压出一个小坑，但并没有见血。

　　潭霜观察着刘阳华的神情，见他果真惊慌失措露出恨意，这才移开青铜剑，面无表情道:“祝你好运。”

　　刘阳华撑地利落起身，手上几次握拳又生生忍住，只是目光凶狠恨不得吃了她。然而潭霜神色自若，水果刀却又更进了一步，刀下女孩瑟瑟发抖，语带哭腔:“阳华你一定要小心啊！”

　　刘阳华又瞪了潭霜几眼，这才愤而转身开始掏装备。

　　潭霜顺手把青铜剑钉在崔楚莹的脚背上，隔着厚实的鞋面倒也伤不着她，但女孩依旧被吓得不轻，连连出声哀求。

　　听到女友哭声，刘阳华又从远处怒瞪潭霜，虽然黑暗中并看不清楚，但警告声却清晰可辩:“你要敢动莹莹，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哦。”潭霜下意识回答，只是毫无波动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可恨。

　　刘阳华又骂了两句，这才提着一柄镰刀走到门后，深呼一口气后……再呼第二口气……

　　【神色自若】与【强颜欢笑】一样，都会在持有者警惕戒备时自行发动，而且不需冷却时间，因而潭霜成功在两人心中建立起“冷酷无情”“漠视生命”的形象。

　　其实刘阳华要反抗的话成功率很高，她胳膊疼到并拿不稳青铜剑，而且她并不敢真捅。解剖尸体与杀人是两码事，她一个新人绝对下不了这手，只是她的表情实在太让人发寒。

　　而刘阳华对崔楚莹的感情，她也是赌，这种鬼地方，谁知道是真情还是x夜情，再说了，刘阳华的人品她是真不敢恭维。

　　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咱不能好好说话商量吗？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反正她是真胳膊疼。

　　就在潭霜沉浸在当反派的总结感想时，刘阳华“刷拉”一声拉开了木门，屋外景色一览无余。

　　平整端庄的寿衣中露出一段干瘪的手腕，惨白的面色，唇上却抹着鲜红艳丽的胭脂，琳琅的钗环插在乌云般的发髻上——这大约是唯一能看的地方。

　　潭霜正羡慕崔楚莹看不到这诡异场景，便听刘阳华一声惊惧的惨叫，而背对一切的崔楚莹听到男友的尖叫，顾不得脖子上的刀急忙转身，吓得潭霜连忙收手。

　　不等她再架上水果刀，崔楚莹已经白眼一翻，登时就吓晕过去。

　　“……”

　　潭霜满头黑线地把晕倒在自己身上的妹子放倒在地上，同时听到沉闷的一声撞击声，抬头一看，刘阳华毫无章法地对着女尸拳脚相加，镰刀则丢在他的脚边。

　　总感觉好不靠谱……

　　『喂？还好吗？回个短信啊？！』

　　潭霜低头，快速地发了一句:『还好，忙』

　　『哦，干巴爹！要小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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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剧场————
　　简小楼:请问潭霜童靴，当反派是怎样的感觉？
　　潭霜:好爽！╮(‵▽′)╭